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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红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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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允呢……她不会再想到他了!




第  17  章

  赵隽在尹丞相家——呃,他的岳家坐了一阵子,领了岳父母专为招待女婿设下的丰盛午宴,没有 
见到正在出水痘的尹家大小姐——他的晋王世子夫人,一个人告辞出了丞相府。 
  “世子,澹台先生有口信给您。”                                 
                 
  赵隽才走出丞相府大门,牵着马候在门外的侍剑就赶紧禀明。                  
                 
  “说。”       
                 
  “澹台先生说他在‘西郊别业’竹林里邀朋友诗酒论人生,请世子得空过去。” 
                 
  诗酒论人生!   
                 
  赵隽闻言轻摇其头。这澹台拓,明明出身武林世家,偏爱打扮成儒生模样,舞文弄墨不成气候, 
倒是颇能以李太白陶渊明为效,时时挥洒“斗酒诗百篇”和“狂歌五柳前”的豪气,尤其信奉“古来 
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至理。今天在“西郊别业”的竹林里邀人诗酒论人生,酒千杯是有 
的,诗倒未必成章,至于人生嘛,当然是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世子不得空罢,属下这就去回了澹台先生——”侍剑看主子沉吟,察言观色,说道。 
                 
  “不必!去西郊,走。”赵隽跨上马,率先向“西郊别业”驰去。              
                 
  侍剑在后面耷拉了会脑袋,直到主子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了才急急上马跟着。有时候,他以 
为自己能够准确地猜中主子的心思,事实证明,他不够聪明;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主子的心思比较难 
测。他从十岁开始跟从主子,到现在也有十年了,是王府里公认的最伶俐的侍从,可是……唉!一个 
被公认伶俐的跟在主子身边达十年之久的侍从,猜错主子的心思,不论是出于对前者的否定还是对后 
者的肯定,都难免让人郁闷。                                 
                 
  骏马风驰电骋,不消一个时辰,赵隽策马到达“西郊别业”,踏过清溪,进入翠屏山下的竹林。  
                  
                 
  这竹林里,零星筑了一些四面临风的竹寮,供喜爱山林野趣的客人在此游玩,休憩,甚至野宴。  
                  
                 
  这不,离清溪不到两丈远的一座竹寮里,就有一小群人在观云、听风、饮酒、谈笑。 
                 
  “赵世子,阁下姗姗来迟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今日何日兮,得与王 
子同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你 
来迟了,罚诗三首,罚酒三杯,三杯——”                                 
                 
  澹台拓坐在四面敞开的竹寮里,斜倚栏干,远远望见赵隽骑马而来即高歌长笑,念的诗句颠倒混 
乱,似乎略有醉意。                                 
                 
  赵隽踏进竹寮,竹寮里设一桌酒席,美酒佳肴颇为丰盛,他环视座上的人,除澹台拓外另有四人 
,三个相识,一个未曾见过,不及细细打量,座上一个紫衣女子已经盈盈起立,向他福身一拜,用珠 
落玉盘般的声音说道:                                 
                 
  “紫蝶见过小王爷。”                                 
                 
  紫蝶,京城最大的勾栏院——“仙乐坊”的首席花魁,不仅长得貌若芙蓉,身若杨柳,琴棋书画 
也无所不通,是风尘中一色艺双绝的才女,因此颇有些孤高自许,普通人散尽千金也难以成为她的入 
幕之傧。紫蝶姑娘在前年识得澹台拓和赵隽,澹台拓对紫蝶姑娘一见倾心,惊为天人,恋慕不已,数 
番想为她赎身,却频遭婉拒。旁人大为不解,紫蝶姑娘却别有他想,比如现在,她答应陪同澹台拓到 
“西郊别业”来饮酒作乐,可真正想见的人却不是他。                            
                 
  “姑娘不必客气,坐罢。”赵隽看着紫蝶姑娘点了下头,目光没有停留,继续掠过其余的人,在 
对上一个陌生的俊美少年的目光时却微微停留了一下。                            
                 
  这少年,有一双亮若晨星的眼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一种奇怪的估量和探索…… 
                 
  “赵隽,这位兄弟你没见过罢?他——叫季允,金陵有名的才子,我两年前曾在金陵与季兄弟有 
一面之缘,季兄弟风度潇洒,有潘安之貌,宋玉之才;赵世子俊美勇猛堪比北齐兰陵王,你们一文一 
武,也是一时瑜亮。季兄弟,来,来,来,见过晋王世子赵隽,他武功盖世,腹内墨水也不算太少, 
你们切蹉切蹉——”                                 
                 
  澹台拓笑嘻嘻地为彼此作介绍,神志看来还像清醒。                          
                 
  “原来是季先生,久仰。”赵隽依例客套,末了,收回停留在季允身上的目光,望向澹台拓,嘴 
边泛起揶揄,“我似乎来得太迟,未及赶上诗酒论人生的盛况,我不会做诗,只是喝酒罢。” 
                 
  说完,果然拿起竹几上卙好的酒,连饮三杯。                                
                 
  赵隽放下酒杯落了座,坐在澹台拓旁边的紫蝶姑娘便端起一杯酒,剪水双瞳凝注赵隽,说道:“ 
小王爷总是这般豪迈、果决,紫蝶不胜钦佩,愿陪饮一盏。小王爷,请了——” 
                 
  紫蝶姑娘以袖掩口,举杯一饮而尽。                                 
                 
  不等赵隽说话,那边,季允已经站起来,端着酒杯对赵隽说道:“季某入京不过数月,世子大名 
如雷贯耳,子建曰,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李贺亦曾慨叹,男儿何不带吴钩,今日一见世子,果 
然将军气概,气吞万里如虎。咳!诚如古人之言,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一杯敬世子,请— 
—”               
                 
  季允嘴里说着恭维的话,神态却淡得一眼就能看出在说客套话,说完了仰起脖颈,猛然将酒倒进 
嘴里,动作豪放得不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请!”赵隽凝视着季允的举动,举起手中杯,也一饮而尽。                  
                 
  然后,其余人也纷纷举杯向赵隽敬酒,赵隽并不推辞,一一领了,一番杯来觥往,依然面不改色 
。                 
                 
  “好!好!有美酒,有朋友,可惜没有丝竹声——紫蝶,紫蝶,你艺冠京城,琴声如仙乐飘飘, 
听之忘俗,烦你弹一曲琵琶,可好?”澹台拓又是赞叹,又是遗憾,目光凝聚在紫蝶姑娘脸上,殷殷 
切问。             
                 
  “各位爷想听,紫蝶献丑了。”紫蝶姑娘眼波如脉脉流水,淌过席上每一张面孔,在赵隽那儿回 
旋一会儿,才垂下眼皮,抱着琵琶,转轴拨弦,已是“未有曲调先有情”,轻拢慢捻之后,乐声犹如 
“大珠小珠落玉盘”,果然令人“如听仙乐耳暂明”。                            
                 
  “好!”一曲弹毕,澹台拓情不自禁出声喝彩,忍不住请求,“紫蝶,再弹一曲吧?” 
                 
  “澹台爷想听什么曲儿?”紫蝶姑娘淡淡地问。                              
                 
  “我平生最喜欢李太白这一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何 
等洒脱,何等豪迈,何等义气!奏一曲《将进酒》如何?”                        
                 
  “小王爷呢?”紫蝶姑娘眼波转到赵隽身上,深深看着他。                    
                 
  赵隽平淡地说,“随澹台的意思吧。”                                 
                 
  “季公子呢?”紫蝶顿了一下,转向季允。                                 
                 
  “我……随便——”季允自赵隽来后,连连喝了许多酒,似乎有些醉意,靠在竹寮栏干边,眯着 
眼睛瞧大家,双眸在长睫毛后闪烁,不稳定的目光也不知道在瞧谁。                
                 
  紫蝶姑娘轻拨几下琴弦,突然说道,“随便——那紫蝶就念首诗吧。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她念的是白居易一首极普通常见的《赋得古草原送别》,普通得平常小儿大多能吟诵。 
                 
  因此,澹台拓以怔愕的目光瞅了紫蝶姑娘一会儿,突然笑问,“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紫蝶 
,我们这席上有人要告别吧?”                                 
                 
  “身子没有告别,心却未必在此。”紫蝶姑娘敛眉轻轻应道。                  
                 
  季允一旁说话了,“《楚辞》里说,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留 
。由春到秋盼人归,说的是相思的话。还是王摩诘说的好: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春天过了,美 
景还在,比如秋天,还有……夏天,不都有各自的美,各自的韵味么?”            
                 
  “要说送王孙,我想起一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 
几人回?要我说,那是假豪情,真悲凉!世子,你驰骋沙场,凯旋归来,其实可喜可贺,最好不要再 
‘又送王孙去’了罢!现在跟好朋友们在一起喝酒畅谈,才是人生一大快事!”澹言拓纵情高喊。 
                 
  “要说赋别,莫过于江淹,一纸《别赋》,赋尽富贵者、侠客、从军者、夫妻恋人种种生死离别 
,别情之苦非言语所能形容。可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季允长叹一声,似乎被感染,面上 
隐隐有“黯然销魂”怅惘之色。                                 
                 
  “季先生饱读诗文,出口即成章,不愧为一方才子。澹台,你以后再诗酒论人生,不必慨叹恨无 
知音赏了,这位朋友交的好!”赵隽看向澹台拓,闲闲地说。                      
                 
  身为皇族王孙,如果没有成为九五至尊的野心,人生的最高点也就莫过于此了。上战场,对他人 
而言,是成功名立伟业的机会,在他而言,是家族的责任,所以,他不会有所谓的悲歌慷慨,当然, 
也不会有所谓的别情凄凄。                                 
                 
  那些对他而言——太过于矫情,或者说,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第  18  章

  赵隽回到晋王府时已经是入夜时分,向父母问过安,他便回到“兰薰院”。 
                 
  “兰薰院”里,诚如其名,前庭种有数棵桂树,花盆里遍植兰花草,每到开花季节,香气袭人, 
经久不散。         
                 
  对于院中的花草树木,赵隽向来不曾留意,更别说打理,反正自有仆役照管,倒也长得欣欣向荣 
。当然,不能就此说他毫无生活情趣,他也是有兴趣爱好的,只不过他的兴趣爱好比较单一罢了—— 
比如习武。         
                 
  如同所有醉心于研习某种技艺的人一样,赵隽极少注意到身边的琐屑事——例如表妹怡蓉总是水 
汪汪的双眸。       
                 
  所以,现在,当怡蓉叩开“兰薰院”的大门,端着盛有一海碗绿稻香粳米粥、几碟送粥小菜的餐 
盘出现在书房里的赵隽面前时,他也只是当作表妹对表兄的又一次关心之举,抬了下眼皮,吩咐她放 
下宵夜便照旧坐在书桌后做自己的事情。                                 
                 
  怡蓉却不想被如此草草打发。                                 
                 
  “表哥,你今天一天在外,午膳、晚膳都没在府里吃,外面的东西怎能跟府里的比,表哥有没有 
吃好?侍剑虽然伶俐,毕竟只是个大小子,也不晓得侍候好表哥没有?表哥这一年南来北往,在外奔 
波劳累,怡蓉瞧表哥虽然劲健不少,却像是瘦了——表哥饿了吧?怡蓉刚才亲自到厨房里熬了些粥, 
表哥吃了早些歇息。表哥久别归家,表嫂却……病的真不凑巧,病的严重么,何时才回府呢?”怡蓉 
边说边在书桌侧边方向寻一张椅子坐下。                                 
                 
  “侍剑很好,沈姑娘多虑了。”赵隽只回答这一句。                          
                 
  “那就好——”怡蓉幽幽地叹。                                 
                 
  怡蓉余韵了了的叹息声已止,赵隽却良久没有应答。                          
                 
  寂寞在一边的怡蓉凝眸看了看表哥的手,见捧着的是本《孙子兵法》,表哥手捧兵书似乎看入了 
神,根本忘记旁边还有一个她。                                 
                 
  唉!表哥永远这样——永远不把儿女情长看得比其他事情重要!幸而……被忽略的人不止是她! 
那个尹沐夏,她生病不回来最好!她永远住在娘家好了!没有尹沐夏以正妻的身份在一边添乱,只要 
她肯努力,肯用心,感情迟钝的表哥终会发觉她的深情的……她要成为表哥感情蛮荒世界的开辟者! 
虽说表哥娶了妻,娶了尹沐夏,那又怎样?表哥只是奉命成亲,他并不爱那个女人,他们并不相爱! 
是吧?否则表哥又怎会出征刚回京就又迫不及待地离家南下?表哥不喜欢有这个妻子,表哥讨厌尹沐 
夏,一定的!       
                 
  这是她的机会,她一定,一定要争取!                                 
                 
  怡蓉轻轻从椅子上站起身,轻轻行到赵隽身边,同样轻轻地问:“表哥,你在看什么书?很有趣 
吧——”           
                 
  怡蓉今晚穿了一袭粉红底芙蓉团花绣面的夏裙,青丝挽成倭堕髻,鬓边几朵茉莉花,衣衫里也透 
出浓浓的茉莉花香。现在的她,看起来很美,闻起来很香。女孩子嘛,谁不喜欢把自己弄得美美的、 
香香的?据说,男人更爱!                                 
                 
  “沈姑娘很喜欢茉莉花吧?”                                 
                 
  赵隽果然有反应了。他从书里抬起眼,看着怡蓉,脸上有一丝讨论的兴味。 
                 
  怡蓉心底一喜,喜色上了眉梢,答话也轻快起来,“原来表哥也晓得茉莉花!怡蓉还以为表哥从 
不识红紫芳菲呢?怡蓉最爱茉莉花了,它又洁白又芬芳,看起来又美,闻起来又香,我那房前房后, 
种的都是它。开起花来的时候,梦里都能闻到香,表哥,你说那景象美不美?噢——瞧我,只顾说自 
己喜欢的,表哥,你也喜欢茉莉花吗?你说,这茉莉花香不香?”                  
                 
  赵隽微微颔首。                                 
                 
  怡蓉喜色从双颊晕开,心头一阵激荡,正想再开口,赵隽先说话了,“茉莉花香,胜在篱前屋后 
随处可觅,所以为人称道;我在北方曾经攀上一座雪山,亲眼看见雪莲花盛开,那种香味弥漫在冰天 
雪地之中,沁人心脾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怡蓉闻言,迷惑地想了会,迟疑地问:“那——表哥到底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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