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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救世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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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有社会保险、劳动保护和环境污染的问题……农户能拼什么?拼的就是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干不是人干的活儿,拼的就是不是人。如果纳入公司,公司在法律条款面前一天都活不下去,农民马上就会跑来跟我说这儿睡着太挤了,那儿干活不舒服,所有的矛盾都会转嫁为农户跟公司的矛盾,那时候就不是产品质量和成本问题了,是怎么伺候好爷的问题。”
       韩楚风说:“一管就掉进坑里,有道理。可是不管,那就得乱成一锅粥了。”
       丁元英往车窗外弹了弹烟灰说:“农户不是铁板一块,没了这个矛盾有那个矛盾,有利益驱动着,让他们自己斗去,用小农意识治小农意识。”
       韩楚风问:“怎么个治法?”
       丁元英说:“在各道工序的农户之间实行小农经济的买卖关系,打磨板子专业户向下料专业户买毛坯板,喷漆户向磨板子户买腻子板,包装户向喷漆户买成品板,现金交易,一环制约一环,谁出问题谁承担损失,不影响别人的利润。允许他们有一个出次品、报高价的过程,让市场去纠正他们,用经济杠杆解决质量、成本问题。这事不适合学院派的打法,我这是不入流的野套路。”
       韩楚风轻轻点点头,说:“法无定法,存在决定意识。有道道。”
       …………
       他们一路闲聊着驶向五台山,到了五台山的入山口付了每人80元的进山门票,继续沿着山路往山上行进。这个季节来五台山的游客已经不多了,越往山上走气温越低,连绵峰峦之中举目可见若隐若现的寺庙,让人不禁感到这座四大佛教名山之首的庄严与神秘,仿佛落进了一只在冥冥之中操纵一切悲欢离合的如来之手。
       汽车沿着山路前行,沿途遇到过几座寺庙,都因为车辆不便通行而绕过了,直到接近顶峰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座道路平坦而又便于停车的寺庙,走到近前才看清楚这座寺庙的名字叫“一禅寺”,寺院门口的停车场停着一辆旅游中巴车,有几个闲散的游客。
       一禅寺依山而建,是一座小有规模的寺院,门前钟楼雄伟壮观,具有中唐时期的建筑风格。两扇厚重的木门上布满了铜钉,院子里正对大门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槐,此时已是叶落枝秃,只有苍劲的树身向人们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寺院的后面依山而上是一条陡峭的石梯路,长长的石阶好像一条蜿蜒的绸带一直向上延伸,渐隐于缭绕的云雾中。
       丁元英和韩楚风下了车来到守门的僧人跟前,丁元英礼貌地说:“打扰师父,我们来五台山是希望有机会拜访一位佛法造诣精深的大师,烦请师父能指点一下。”
       守门僧人答道:“阿弥陀佛!本寺的智玄主持就是施主所言佛法造诣精深的大师,法师深居简出精研佛法,不轻易会客。施主若是入寺参观请购买门票入内,若是拜见高僧请到其它寺庙造访,各寺庙都有高僧主持。阿弥陀佛!”
       丁元英把装有5万元现金的文件袋递给守门僧人,说:“麻烦师父,请你把这个交给智玄大师,就说有两位客人诚心求见。”
       守门僧人接过文件袋单手作揖,说了声“请施主稍候”就进去禀报了,过了一会儿拿着文件袋回来交还给丁元英,说:“师父回话,非也。”
       韩楚风当着守门僧人的面从自己手里的黑色皮包里又取出5万元现金,从丁元英手里拿过文件袋把钱装进去,重新递给守门僧人,说:“请师父再给通报一次。”
       守门僧人接过文件袋又单手作揖,说了声“请施主稍候”就再次进去禀报了,过了一会儿又拿着文件袋回来交还给韩楚风,说:“师父回话,非也,非也。”
       多了5万元,换回来的只是多了一个:非也。
       10万元的进香都不能与大师见上一面,韩楚风一时没了主意。这时丁元英从怀里取出一个普通信封再次递给守门僧人,说:“请师父再辛苦一趟把这个交给大师,如果大师还是不肯接见,我们就不打扰了。”
       守门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信封进去了。
       门口只剩下丁元英和韩楚风两人。韩楚风不解地问:“什么招儿?”
       丁元英说:“我诌的一首词,不是招儿的招儿,随缘吧。”
       这次守门僧人进去的时间比较长,好一会儿空着手回来了,手里的信封已不见,这似乎是一个有希望的信息。果然,守门僧人走过来说:“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守门僧人前面带路领着二人进入寺院,穿过大佛殿时,见到大殿中央台面上端坐一尊金身大佛,周围是一些佛教法器,佛前燃着香火。出了大佛殿拐了几道弯来到明心阁,屋内青砖铺地,陈设简单,木制桌椅呈现出古旧的色泽,临门站着一位60多岁身穿灰色僧袍的老者,他个子不高,身材消瘦,下颌的胡须已经花白了。
       守门僧人恭敬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智玄大师。”接着对智玄大师双手合十躬身行礼低声道:“弟子告退。”又对客人合十行礼,这才退下。
       智玄大师说:“两位施主,请坐下说话。”
       明心阁的房子不是很大,四周墙壁上有一些佛教字画,屋内正中摆着一张老式方桌和4把木椅,3人围桌而坐,桌上放着丁元英的一首词和压在纸上的信封。智玄大师把信纸和信封轻轻往前推了一下,说:“敢问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什么呢?”
       韩楚风不知道这首词的内容,就势拿过看了一遍,上面写道——
       悟
       悟道休言天命,
       修行勿取真经。
       一悲一喜一枯荣,
       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净,
       红尘不染性空。
       幽幽古刹千年钟,
       都是痴人说梦。
       韩楚风马上明白了智玄大师为什么要提这样的问题,所不同的是,大师心里有解,而他心里无解,他在心里是真正的提问: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还修什么?他觉得词中诸如“休言”、“勿取”、“痴人说梦”之类的用词过于激烈了,不太妥当。但此时他更关心的是丁元英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丁元英回答道:“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碦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碦。”
       智玄大师含笑而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丁元英说:“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碦。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晚辈个人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开示,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亦邪亦正。与基督而言我进不得窄门,与佛而言我不可得道。我是几等的货色大师已从那首词里看得明白,装了斯文,露了痞性,满纸一个‘嗔’字。今天来到佛门净地拜见大师,只为讨得一个心安。”
       这时,一个小僧人走进来恭敬地对智玄大师合十行礼,说:“师父,都准备好了。”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智玄大师站起来说:“两位施主,请到茗香阁一叙。”
       丁元英和韩楚风跟着智玄大师出了明心阁,向左转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间题名为“茗香阁”的房舍。茗香阁比刚才的明心阁大得多,进门迎面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副横幅,上面写着“清净自在”四个潇洒飘逸的大字。横幅下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围棋棋盘,棋盘上是两盒棋子。房间北墙的位置是一块由天然怪石当成的茶几,石面上摆着盖碗茶具、茶叶罐,茶几四周是几个树根凳子,主座位旁边是一个木炭炉子和一个装水的木桶,炉子上架着铜壶,壶里的水已经快开了,听得见嗡嗡的响声。
       智玄大师伸手示意说:“两位施主请坐。”待客人落座后智玄大师问道:“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
       韩楚风答道:“我们就走。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
       智玄大师豁然一笑,分别往盖碗里放入茶叶,提起冒着蒸气的铜壶逐一将开水冲进3只盖碗,盖上碗盖说:“这是寺里自制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请两位施主品尝。”
       丁元英揭开碗盖,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香扑鼻而来,只见碗中的茶汤呈淡绿色,碗底的茶叶根根形态秀美。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禁不住地说了声:“好茶。”
       韩楚风端起茶品了一口,顿知此茶品质绝非一般,此情此景令他心生感慨,不禁想起了那副“坐,请坐,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的对联。
       智玄大师放下茶碗,说:“施主上山并非为了佛理修证,有事不妨道来,贫僧虽老学无成,念句‘阿弥陀佛’却还使得。”
       于是,丁元英把“神话”、“扶贫”的来龙去脉以及已经做的和将要做的向智玄大师简要讲了一遍,并且着重解释了主观上的“杀富济贫”和文化属性思考。这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市场竞争,也不是简单的扶贫,而是基于一种社会文化认识的自我作为。
       智玄大师听完之后沉思了许久,说:“施主已胜算在手,想必也应该计算到得手之后的情形,势必会招致有识之士的一片声讨、责骂。得救之道,岂能是杀富济贫?”
       韩楚风随口一问:“那得救之道是什么?”
       这一问使智玄大师突然怔住了,顿然明白了丁元英“杀富济贫”的用心和讨个心安的由来,说道:“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妙在以扶贫而命题。当有识之士骂你比强盗还坏的时候,责骂者,责即为诊,诊而不医,无异于断为绝症,非仁人志士所为,也背不起这更大的骂名。故而,责必论道。”
       丁元英说:“晚辈以为,传统观念的死结就在一个‘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别靠自己。这是一个沉积了几千年的文化属性问题,非几次新文化运动就能开悟。晚辈无意评说道法,只在已经缘起的事情里顺水推舟,借英雄好汉的嗓子喊上两声,至少不违天道朝纲。”
       韩楚风来五台山之前只知道丁元英要拜见高僧大德,少不了谈经论道,却并不知道丁元英拜佛的具体目的,直到这时才完全明白。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参悟,心做心是,何来讨个心安呢?”
       丁元英说:“无忏无愧的是佛,晚辈一介凡夫,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的嘴上功夫,并无证量可言。我知道人会骂我,我以为佛不会骂我,是晚辈以为,并非真不会挨骂。大师缘何为大师?我以为是代佛说话的觉者。”
       智玄大师略微思忖了一下,说:“贫僧乃学佛之人,断不可代佛说话,亦非大师。得救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说,百家争鸣。贫僧受不起施主一个‘讨’字,仅以修证之理如实观照,故送施主四个字:大爱不爱。”
       丁元英双手合十给智玄大师恭敬行了一个佛礼,说道:“谢大师!”
       智玄大师说:“弱势得救之道,也有也没有。没有竞争的社会就没有活力,而竞争必然会产生贫富、等级,此乃天道,乃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无弱,强焉在?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颗平常心。”
       韩楚风因为先前不了解情况,所以一直没有参与谈话。此时听了智玄大师一番话心生感慨,说道:“佛教主张利和同均,大师坦言等级乃天道与代价,不拘门户之见,令晚辈十分敬佩。晚辈在想,如果强者在公开、合法的情况下都可以做到杀掠,那么在不公开、不合法的条件下,弱势还剩下多大空间?佛度心苦虽慈悲,但人毕竟还有物质的一面。”
       智玄大师对韩楚风笑了笑,说:“施主不必拘礼,请讲。”
       韩楚风说:“如果主流文化能在弱势群体期望破格获取与强势群体期望更高生命价值的社会需求之间建立一个链接的纽带,或许更有积极意义。强势群体仅仅适用一般的竞争规则是不够的,主流文化应该对强势道德提出更高的要求,构建强势文化体系,赋予强势群体更高的生命价值。当然,这首先是以不平等为先决条件。”
       智玄大师说:“利和同均,不平等已在其中。”
       韩楚风说:“主流文化,当是推动社会进步、改善社会关系的文化。如果人的行为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需要,那么这种价值无疑也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价值。当社会将道德价值全部锁定在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的时候,个人道德就没有价值空间了,既不利于鼓励强势对弱势的关注,也不利于社会整体道德素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智玄大师说:“施主的观点与佛教的主张并不矛盾,不同的是施主认为主流文化应该给强者个人一定的道德价值空间。贫僧以为,无论功德记在哪一家的账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将是众生的福报。”
       韩楚风说:“只是,等级一直是我们社会文化的禁区,大家所以小心翼翼绕开禁区,是唯恐平等、尊严之类的东西受到伤害。”
       喝过一道茶,智玄大师给大家续上一轮开水,对丁元英宽怀一笑,说:“释、道、儒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体系,施主这一刀下去,一个都没幸免哪,哈哈哈……”
       丁元英说:“不敢,不敢。释、道、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学派,支撑中华民族走过了几千年的文明历程,是伟大的文明。但是,社会在发展,传统文化毕竟是以皇恩浩荡为先决条件的文化,讲的都是皆空、无为、中庸的理,以抑制个性而求生求解。当今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市场经济的民主与法制,诸家学说也面临一个如实观照而俱进的课题,是传统?还是传承?统则僵死,承则光大。”
       智玄大师说:“施主尚未畅所欲言,不好。海纳百川,施主纵是沧海一滴,我佛也愿汇而融之。今日有缘一叙,自当请施主开诚布公,以利佛理修证。”
       丁元英说:“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
       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智玄大师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丁元英,过了许久黯然感叹道:“得智的得智,化缘的化缘,烧香的烧香,坐禅的坐禅。”
       丁元英和了一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智玄大师说:“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丁元英和韩楚风随智玄大师走到书案近前,只见智玄大师在书案上展开一张一尺见方的宣纸,把丁元英的那首词放在旁边,研墨蘸笔,写道——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务取真经
       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写完之后智玄大师放下笔,说:“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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