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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进宣殿,对方却还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刘彻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拨去他脸上的乱发,何方被他一弄慢慢醒转过来,眨了眨眼睛又是失神了一瞬。
刘彻看他一脸茫然无辜的神情,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他脸颊一下,何方脸上沾了口水,有些嫌弃地在被子上蹭去。
“发什么春?”何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坐起身,使唤道,“把我的衣裳拿过来。”
刘彻一本正经地拱手说了声喏,忙去给他拿来衣服还想亲自给他穿上。
“这么高兴,那炸药成了?”
何方张开手臂享受着帝王笨手笨脚地给他穿衣服。
“成了成了,动静可响了。”刘彻手舞足蹈地向何方描述爆炸的场面。
何方打了个呵欠不甚感兴趣的样子。
“你整日没有精神,可是病了?”刘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讶然道:“烫的很,我命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何方摆手,“在被窝里捂热的,别大惊小怪。”何方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坐下后将不听话的乱发随意地拨到脑后。
何方白日是没什么精神,他每晚都要去歌舞坊寻乐子,喝酒听曲兴致来了就弹琴嚎上一嗓子,歌舞坊的歌女都喜欢何方,天天大人长大人短地喊着,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为了能引起何方的注意,因为这个何方惹了男宾的众怒,有仗着自己是家世显赫的官家子要与何方决斗,被何方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的很惨,因为这事刘彻收到了不少大加指责何方的奏章。
何方性子越发随性恣意,在旁人看来有些放浪形骸了,花钱也大手大脚,整夜宿在歌舞坊内,但大家也都明白歌舞坊不是妓馆,歌女都是清白身子,卖艺不卖身,不过何方要是愿意的话,倒是有不少女子愿意献身于何方。
头发又垂落下来蹭地何方脸痒痒的,何方有些烦躁地站起身走到门外,抽出侍卫的刀揪住散落的长发挥手割断扔在地上,又抓起另外一束头发。
“王孙,你在做什么?”刘彻忙拦住他,看着他参差不齐的头发,“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怎么可以作践自己的身体?”
何方将刀扔还给侍卫,“每日梳头麻烦的很,洗头也费劲,还是剪短的好。”
“不行。”刘彻朝近侍喊道:“拿梳子来。”
刘彻耐心地给他散了发髻,轻柔地梳顺头发,何方趁着这会说道:“从原有的骑兵中挑选出一千骑兵,挑脚力最好的一千匹马,趁着炸药的事情还没传到匈奴,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眼看着要过年了,士兵无心应战,不如等到来年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会激不起士气来。匈奴也要过年,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最无防备,士气最低落的时候,要打就要趁此时,我来做主帅带领这支骑兵,卫青随我一同去沙场磨练。”
“王孙,你太心急了。炸药刚研制出来,士兵还不会运用。”
“那就三天时间用来挑选骑兵,三天时间用来学习使用炸药,武器营那边也该抓紧制作炸药。”
刘彻不清楚何方为什么会这样急迫,自从被王太后逼着喝毒酒那日开始,这个昔日的好友便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样貌还是同样的样貌,只是性子变得更随性洒脱许多,对他也越来越不守礼,整日你啊我啊的喊,也从不行礼,想起那日他说过的话,‘你会是个好皇帝,我却不会做个听从摆布的好臣子’,或许这才是他压抑多年的真性情。
何方见他手停下仰头看着他,刘彻被他这般近距离地望着,一低头就能亲到他的额头,没来由的心里一乱,手上一动梳子勾住了何方的头发,将他扯痛地龇牙咧嘴,表情生动地太不真实,实在是和何方平日的形象截然不同,刘彻笑了起来。
“第一次给人梳头,真是笨手笨脚。”刘彻自嘲道。
何方揉揉头皮转过身盘腿面对他,“这种事本就不该由你来做。”何方拿过梳子摔在一边,“刘彻,你觉得怎样才算得上皇帝,坐在那张龙椅上穿上龙袍就算是皇帝了吗?”
刘彻见他神色认真也敛去脸上的笑,先屏退众人,然后坐到何方身边对他认真说道:“愿闻其详。”
“中央集权,夺诸侯之权,将地方完全置于中央的管辖之下;君权神授,在百姓心中竖立皇权至上的崇高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从思想上巩固君权地位。无为而治是时候被时代淘汰了,休养生息地太久,匈奴、诸侯只会日渐壮大,到时候你的龙椅可就坐不稳了。”
“先帝也知诸侯之乱会带来大祸,只是我才登基不久,根基尚不稳,此时若是提出收回封地,恐怕又会造成当年的“七王之乱”,大臣们绝对不会同意。”
“这点我也为你想好了,软硬兼施,实施推恩令,允许诸侯的各子无论嫡庶皆可分封诸侯之封地,让他们互相牵制,从内部瓦解他们的力量,若是反对,将反对之声最响的暗中除去,杀鸡儆猴。”
“啊——”刘彻轻啊一声,不做评价,既不说好也没说不妥。
“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会引起诸侯众怒,到时他们联结在一起造反怎么办?”
“那正好师出有名,将他们一并除去,我们手中有王牌在手,在战场上必定所向披靡,不过你也要留神炸药的配方,切不可传出去,制药的工匠都要聚集在一起,不准他们离开。”
“这点我早已安排好,你放心。”刘彻继续说道,“那独尊儒术光是母后这边就难以通过,丞相又是母后异父弟兄,掌握重权,我在朝廷上孤掌难鸣啊。”想到自己的处境,刘彻唉叹一声。
“外戚干政是大忌,你还是要早作了断的好,选拔官员的制度也该换换了。”
“我岂会不知,只是大汉自建朝以来就存在外戚干政,汉高祖都不曾严令禁止,到我这又如何开这条先例,朝上大部分官员都是母亲、姑母的娘家人,若是动了他们,我以后就永无安宁了。”
“你知道皇帝为何自称寡人,寡人寡人,孤家寡人是也。”
何方说完站起身大摇大摆地甩着袖子往外走,刘彻双拳紧握,松开又紧紧握住,眉头皱在一起,他扭头看向何方的身影,门打开,北风呼呼地吹进来带进来些许雪花,将他的衣服鼓吹起来,像是要乘风而去一样,刘彻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有些惊慌失措地站起身。
“阿嚏——真TM冷。”何方忙关上门,瑟缩了□子,扭头找自己的裘衣。
刘彻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前一刻还觉得他飘渺如仙,下一刻就被粗鄙的语言打回了原形。
“下雪了,今日就留在宫里吧。”刘彻见外面的雪渐渐大了对何方说道。
“那可不行,霓裳坊的姑娘们还盼着我呢,我可不能失约。”
刘彻的脸又黑下来,“听人说你在霓裳坊弹过几首曲子,你许久不曾弹琴给我听,今日就让我一饱耳福吧。”
“手指僵的厉害,不想弹。”何方穿好裘衣,扭头看他一眼,“走了啊。”说完就打开门钻了出去。
晚上打探何方行踪的探子回来禀报,何方果真又去了霓裳坊,弹了曲叫《十面埋伏》的曲子,不是婉转动人的曲子,而是金戈铁马,听了令人情绪激扬的曲子,何方因为这首曲子结识了一位“知己”,两人相谈甚欢,现在还在厢房里喝酒。
刘彻听了有些坐不住起身找了身便服跑出宫去,来到霓裳坊,命人带他去找何方。
刘彻做了平生最粗鲁的事情就是没有提前知会一声,就一脚踹开了门,屋内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他。
刘彻看了眼何方就望向坐在他身旁的男子,虽然穿着汉服,但脸部轮廓粗犷,眉骨略高,眼睛深邃,不像是汉人,他身后站着两个持刀的男子也不像汉人。
何方也没打算给两人做介绍,那人见何方有朋友来就向何方告辞离开。
何方送他走出舞坊才回身又回到厢房,将门关上,走到窗边站着。
刘彻走近前,见到刚才那三人的身影,哼了一声。
等那三人的身影完全不见,何方才关上窗户,换了副表情问他。
“你怎么来了?”
“你来得我为什么来不得?”
“不知道你耍的什么酒疯,我回去了。”
刘彻拉住他,“我刚来你怎么就要走?”
何方掸开他的手,“险些坏了我的大事,你好好反省吧。”
刘彻这回怒了,大冷天的跑出来找他,却给他甩脸色看,刘彻起身再次拉住何方的手腕,不让他走,“你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今日就别想走。”
“呵~我想走还没人拦得住我。”说着劈掌朝刘彻砍过去,管他是不是皇帝,照打不误。
刘彻没想到他还真地动手,侧过身子,但还是挨了一掌,痛得他整个胳膊都发麻。
刘彻痛得松开手,见何方仍要走,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住他,“你总该说说我错在哪儿,不然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别靠我这么近,我恶心。”
刘彻心里一凉,手也渐渐松开,何方呕出一口黑血来,身子一软,刘彻被这一变故吓得六魂无主忙扶住他。
“王孙,你怎么了?”
何方昏迷两日,群医束手无策,在民间寻访名医的皇榜早已贴出去,只要能医治好何方体内的毒,可得黄金千两,加官进爵,但仍是无人能解何方身上的毒。
何方昏迷第三日,有人揭下皇榜,被请进宫内,来人正是那日与何方在霓裳坊相识之人,刘彻也是关心则乱,如今回想起来,那日何方就是与他喝过酒之后才毒发昏迷,刘彻克制住想要将他拿下的冲动,且看他想要什么条件。
来人是化名尹治的伊稚斜,匈奴单于军臣之弟。
“大汉皇帝,他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
“你想要什么?”
“黄金爵位我都不需要,那日早晨听得上林苑的响声,真是地动山摇,想必是大汉朝研制出了什么新武器,我对那个非常感兴趣。” 伊稚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在刘彻面前摇了摇。
“朕现在就可以命人擒住你,你决计逃不出皇宫。”
“我既然敢来,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若是半个时辰内没有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我们的铁骑就会南下直逼长安城,到时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只是不知道你的士兵可抵挡住我们匈奴的铁骑。” 伊稚斜猖狂地说道。
“韩嫣三日之内要是不服下解药,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你要是不肯献出炸药,我还有另一个法子,拿韩嫣换,韩嫣的祖父本就归顺过我们匈奴,如今跟我回去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休想。”
“那就把炸药的制作方子交出来。”
刘彻权衡利弊,交出方子就失去了对付匈奴的王牌,若是执意不交,何方必死无疑,要是将何方交给匈奴,对方严刑逼供武力强迫他写下炸药的配方,何方扛过拷打抵死不说定要受很多皮肉之苦,真是生不如死,要是扛不住拷打透露配方,那还不如此时留下何方,将配方交出,但这又回到了最开始,交出方子就失去了王牌,无论如何都是个死循环。
难道让他眼睁睁看着何方死?
刘彻想起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何方。
是大汉天下重要还是一个何方重要。
刘彻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朕是大汉天子,万民之主,岂会受尔等小人胁迫,来人将他拿下。”
伊稚斜翻身跳到宫墙之上,“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要战便战。”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世界还没想好些什么,所以这个世界再啰嗦一章,下章完结。
男主的毒已解,他现在装死而已
☆、第六十二章
“陛下;韩大人去了。”侍从急匆匆跑过来伏在地上说道。
刘彻只觉得胸口被生生地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他捂着胸口身子打了个晃,左右见了忙上前搀扶住他;刘彻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一些,“扶朕去看看他。”
刘彻来到床前;不敢去探何方的鼻息;他见何方神色安详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王孙明明是睡着了;竟敢欺瞒朕?”说着视线如利剑一般射向刚才通报的侍从;那人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刘彻给何方揶好被角;见他身上的温度渐渐散去;忙命人多点几盆炭火。
“你且在这里睡着,待我去取匈奴的头颅给你报仇。”
刘彻并未发丧,而是将何方安置在宣殿之内,之后立刻召来武将商议与匈奴的大战,炸药仍在制作中,库存很少,又笨重难以短时间之内运到前线去,粮草还未准备,等这些战前准备做好,又得许多时日。
匈奴集结在雁门关,只要将领一声令下,匈奴的军队就会长驱直入,侵入大汉的腹地。
匈奴也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趁炸药还未投入战场之际,以强势之姿震慑汉朝,刘彻不用想就知道,到那时定会有文官提出议和,送公主与匈奴和亲以求片刻的安宁,或许还要将炸药的配方也一并献出,想到这里,刘彻就恨铁不成钢,这些个身居高位的文官食君俸禄却只图安逸享乐,各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武将倒各个是热血儿郎,一听能与匈奴拼杀,都想领军出征。
“这次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众人皆反对。
刘彻若是此时出征,又是场不被人看好的战争,刘彻将自己置身险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如此一来,封地的诸侯又要开始躁动不安了。
刘彻膝下无子,他要是英年早逝,那他的兄弟就可继承皇位。
卫青因何方举荐此时也在军中历练,何方曾与他说过奇袭匈奴龙城的谋略,他此时鼓足勇气将计谋和盘托出,先以三陆军分为左右中三翼与匈奴正面交锋吸引主要兵力,再有一营骑兵小分队走险要之地绕过战场,偷袭龙城。
卫青拿出绘制的地图描述进攻路线,众人皆说好,刘彻便命卫青为车骑将军,领一百骑兵,并携带部分炸药,先行出发。
有了何方之前的攻伐谋略,何方甚至连最佳的进攻与偷袭路线都一一想好,刘彻想起何方,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绞痛,拍板决定了此次的出征大军,刘彻就屏退了众人,等他回到宣殿的时候,一屋子的宫女侍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刘彻感到不妙疾步走到床前,却哪里还有何方的身影。
“王孙呢?”刘彻四处寻找,喝问殿内的人。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回话,生怕惹怒了刘彻当即毙命。
“再不回话通通杖毙。”
一问之下才知道,满室的宫女侍从被莫名地迷晕,醒来后韩嫣的“尸首”就不见了,宫内巡逻的侍卫大部分去追击伊稚斜,还有一部分保护刘彻的安全,这里就放松了警惕,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来偷走尸首。
刘彻也认定是伊稚斜的人将何方带走了,却不知道何方是自己走的。
何方人已离开了皇宫,他之前在天界无事可做的时候炼制了许多丹药,伊稚斜的毒药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一枚解毒丸就清了体内的毒素,何方计上心头,索性将计就计装作中毒已深。
伊稚斜的身份何方大致已经猜出,也是故意与之结交,何方夜夜笙歌,骄奢无度,完全是个被大汉皇帝宠坏的佞臣,何方还故意借着酒劲提起炸药之事,果真就引起了伊稚斜的注意,因刘彻的突然出现,让伊稚斜看出了何方在刘彻心中的重要性,这才决定对何方用毒。
何方都能猜到伊稚斜会提什么条件才肯交出解药,刘彻要是真的因为解药而交出炸药的配方,何方绝对不介意“诈尸”将这个感情用事的皇帝给推翻了自己做皇帝。
刘彻果然没有令何方失望,不仅拒绝了这个条件,还与对方应战,何方此时正好置身事外,看往后的事情是否按照自己计划的那般发展。
本以为该入土为安了,却不想刘彻不愿接受他已死的事情,何方可不想日日躺在床上挺尸,只得寻个法子脱身。
先攘外再安内,羽翼丰满的刘彻到时候再不用忌惮外戚之势,也不用担心士族贵族因被动摇了利益而与他扯皮,那时的他击败匈奴意气风发,手握精兵良将,朝廷上再安插自己的力量,那个时候他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皇帝,手握生杀大权,对他的话无人再敢置喙。
公元前134年冬,汉武帝命三位将军,率兵二十万,诱击匈奴,无功败退,但这一大战牵制了匈奴的大部分兵力,也使得卫青的奇袭成功,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就炸毁匈奴祭天圣地龙城,虏敌千人。
龙城被炸的轰鸣声震惊了匈奴,匈奴人以为是他们犯了天怒,才会招致上天降下的灾祸,纷纷跪在地上祈求上天原谅。
卫青与一百勇士手持长刀如天神下凡一般,卫青第一次杀人,满身的血气熏得他面无血色胃里翻滚,在屠杀完俘虏之后,卫青策马离开,因四肢无力滚下了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