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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蚂蚁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txt)-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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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还没回过神来,她不知该从何问起,为什么待了这么久,狗狗发生了什么事?他呢,又遭遇了什么?他想吃点东西吗?他想过家里的人有多着急吗?

  “下面到底有什么?”她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可是你知道你回来的样子有多吓人吗?而且狗狗……好像掉进电动碎肉机里。它到底怎么了?”

  “公证人说得对,下面都是老鼠,聒喳喳是给愤怒的老鼠咬死的。”

  “那你呢?”

  “我的身材高大得多,它们怕我。”

  “真荒唐!在下面待了8小时,你到底做些什么?该死的地窖里藏了什么东西?”她气极败坏地说。

  “我不知道地窖里有什么,我没走到尽头。”

  “你没走到最底下?”

  “还没,地窖非常地深。”

  “8个钟头还没到地窖的尽头!”

  “没有,我看见狗时就停住了,那里到处是血,聒喳喳奋力地抵抗。真难想像一只那么小的狗能支撑那么久。”

  “你在哪里停住?半路?”

  “怎么知道?总之,我再也无法继续下去,我也怕啊!你知道,我受不了黑暗和暴力,也无法不明就里地一直往下走。何况我想起你们,你无法想像那是多么地……如此的黑。”

  乔纳森的左嘴角抽动了一下。露西从没看过他这副模样,明白不能再逼问他了。于是双手揽住他的腰,亲吻他冰冷的双唇。

  “冷静点,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马上把门封起来,谁也别再提了!”

  乔纳森倒退一步。

  “不,还没结果。那里,现场一片血红,所以我才停下来的。每个人都会在那里停下脚步的,人总是容易被血腥暴力震慑住,就算发生在动物身上也一样。可是我不愿就此打住,也许离目标不远了……”

  “你不会是想再下去吧!”

  “是的,埃德蒙去过了,我一定也能到达。”

  “埃德蒙?你埃德蒙舅舅?”

  “他在底下做一些事,我想知道是什么。”

  露西挤出一丝呻吟。

  “求求你,看在我和尼古拉的份上,就别再下去了I”

  “我别无选择。”

  乔纳森的嘴角再度抽动。

  “长久以来,我做事总是半逾而废。当危险迫近时,我就停滞不前。看看我,这个人也许从来没有经历过大凶险,也没有成就过什么大事业。我应该继续当锁匠的,就算被袭击受伤,也只好自认倒楣。这将是一场洗礼,让我认清血腥暴力,学习如何看待它。否则,一径地逃避困难,我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而已。”

  “你疯啦!”

  “不,我没疯。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网里。这个地窖提供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跨出障碍。如果我不去做,我将无法面对镜中的自己,一个懦夫。而且,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你强迫我下去的。”

  他脱掉沾满血迹的衬衫。

  “别再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会更改。”

  “好吧!既然如此,我跟你一块去!”露西抓起手电筒宣布说。

  “不行,奈遏在这里!”

  他紧抓任露西的手臂。

  “放开我。你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可是你一定要了解,地窖是我个人的事。是我的潜航,我的道路,没有人能干涉,你听到了吗?”

  两人身后的尼古拉仍对聒喳喳的遗体流泪不止。

  乔纳森放开露西的手臂,走到儿子身边。

  “好,振作起来,男孩!”

  “我受不了,聒喳喳死了,而你们只顾着吵架。”

  乔纳森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拿起一盒火柴,取出6根火柴棒摆在桌上。

  “来,看这边。我来表演一道谜题,用6根火柴棒排出4个等边三角形。想想看,你应该可以找到答案,”

  小男孩一脸讶异。他擦去眼泪,擤擤鼻涕。开始用不同的方法排列组合。

  “我可以给个暗示,想找到答案要改变思考模式,平常的思考方式,是没有结果的,”

  尼古拉排出3个三角肜,不是4个。他抬起蓝色的大眼睛,眨眨眼皮。

  “你找到答案了吗,爸爸?”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就快了。”

  乔纳森暂时安定了他的儿子,但他的老婆无法平静,露西对他射出愤怒的目光。

  当晚,他们大吵一顿,乔纳森依然不愿对她提及任何有关地窖的事。

  翌日,乔纳森很早就起床,花了整个早上,在地窖入口装了道铁门外加一把大锁。并将唯一的钥匙挂在脖子上。

  一阵天旋地转,毫无预警的大晃动。先是墙壁晃得厉害,泥沙接着由天花板直泻而下。第二波几乎尾随而至,然后第三波,第四波……大地无声的摇晃愈演愈频繁,也愈来愈靠近这组怪异的3人行了。永无止尽的轰隆低吼,天翻地覆。

  年轻的雄蚁因大地的摇撼而苏醒,心跳重新加快。它张开大颚朝两只刽子手使劲咬去,出其不意地吓了它们一跳。值此千钧一发之际,雄蚁往塌陷的地道脱逃。它挥舞着尚未发育完全的翅膀加速奔逃,一蹦一跳地穿越土砾堆。但愈来愈激烈的跤跤摇动,使它不得不停下脚步趴倒在地,等待沙土如雪崩般席卷而来。走道的整条侧边与其他走道的中央路面互相激荡。

  桥梁、拱门和地下室一一塌陷,伴随着数以百万计的惊愕身影,最高警戒的气味讯息已经发出,逐渐扩散。第一级费尔蒙的激动气息,笼罩着所有的上层地道;闻到这个味道的居民立刻害怕地直打哆嗦,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并一路释放更刺鼻的费尔蒙味道。恐慌如雪般愈滚愈大,云雾般的警戒气息急速散开,飞往所有受创地区的每一条地通,最后汇集至主要干道。

  渗透族群内部的外界入侵者,引发了年轻雄蚁一直企图唤起却徒劳无功的警戒状态——痛苦的毒素。不一会儿,贝洛岗城呈乌黑一片,如暗红血液般更加快速地流动。大伙忙着撤离灾区附近的蚁卵,兵蚁集合,组成战斗小组。

  摇晃停止。327号雄蚁正位于一处大型的地道交叉口,一半的路面已经被沙土和人群挡往。一跤胆颤心寒的沉寂接踵而至。所有的人静止不动,等待着后续的发展。触角挺起,轻轻晃动,等待。蓦然,刚才针扎似的笃笃声消失了,某种低沉的吼啸起而代之。城邦外部的枝丫结构好像刚被凿穿。

  硕大无朋的物体从圆顶钻进,咬碎墙壁,越过枝丫间往下滑。粉红巧致的舌头跃然出现于交叉路口中央,不断地在四周挥打,迅疾如风地刮过地面,尽可能地席卷它触及的居民。在舌头的前端排列成串的大群兵蚁直冲向前,企图用它们的大颚攻击。

  舌头感觉攫取的猎物够多了,往上面缩回消失踪影,将整口蚂蚁一股脑囫囵吞入腹中后,再度瞄准出击。这次舌头伸得更长,更加贪婪,更加锐不可挡。

  第二级警戒开始发布。工蚁利用腹部尖端敲打地面,通知下层的兵蚁、它们尚未察觉到惨剧发生。

  整个城邦回荡着原始的呼呼声,仿佛“城邦有机体”正在喘着气。

  哒!哒!哒!笃……笃……笃……

  外界入侵者回应着,它再度敲击圆顶,想更进一步深入内部。所有居民尽量贴近墙壁,以免遭到这条疯狂红蛇的吞噬,外界入侵者似乎觉得黏食的猎物太少,舌头伸得更长。一个鸟喙,然后跟着的是巨大的头。

  一只绿啄木鸟!春天的杀手。这种嗜食昆虫的贪婪鸟类能深入挖开褐蚁蚁窝达60厘米,然后饱餐里面的居民。

  此刻,第三级警戒施放。有些工蚁。在极度惊惶又无从发泄的情况下,精神进入了疯狂状态,甚至因恐惧太甚,而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来,断断续续地动着,跳跃,大颚不住颤声开合、反吐……其他的蚂蚁则完全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盲目地在地道乱窜,碰上会动的东西就咬。这是恐慌的负面影响。

  城邦不仅无法消灭入侵的外来者,反而因恐惧而自我毁灭。尽管大变动局限在地上第15层的西半部,警戒升高至第三级后,整个城邦都已布置完毕准备开战。工蚁将卵搬至最底下的楼层以免遭到伤害,成排快步行军的兵蚁迎面与它们错身而过,个个张大上颚。

  所经世代传承,蚂蚁城邦已学会如何对抗这种侵犯。就在局面最混乱的当儿,炮兵属兵蚁早已就定位,分配完主要任务等待出击。它们环绕着绿啄木鸟最脆弱的部位——脖子。然后转身就近距离摆好发射姿势,腹部瞄准飞禽。发射!括约肌全力驱动,喷出高浓度蚁酸。

  啄木鸟突然痛苦地感觉有东西在它的脖子勒上一圈满是刺针似的围巾,一跤痛彻心扉的疼痛。它挣扎着,但陷得太深,已无法抽身。它的翅膀深陷在圆顶散落的枝丫与泥土中,它再次吐出舌头杀死大部分的敌手。

  一波新的队伍马上接替。发射!绿啄木鸟抽搐一下。这次可不仅仅是刺针,而是荆棘。啄木鸟仓皇失措地乱撞,发射!蚁酸再次喷出。啄木鸟浑身乱颤,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发射!蚁酸腐蚀它的神经,无可遁逃了。

  发射终止!拥有巨大上颚的兵蚁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在蚁酸蚀开的伤口处猛咬。另一组人马绕到外面,站在圆顶的残垣断壁上寻找啄木鸟的尾巴,然后从气味浓厚的部位——肛门,开始滋。这批天赋异秉的听兵,不一会就把肛门口弄大,顺势滑落啄木鸟的肠子里。

  先前的部队早已咬开喉咙的皮肤。当第一股鲜血涌出,费尔蒙警戒讯息终于停止。战争至此胜负已定。喉咙的开口愈来愈大,蚂蚁成群结队四处游走。喉管里还有一些幸存者,它们获救了。接着兵蚁侵入头颅,找寻通往脑髓的入口。一只工蚁发现了一条通道——颈动脉。必须是正确的那条才行——要自心脏直通脑髓的动脉,而不是反向的那条。

  找到了!4只兵蚁啮破血管跳进红色液体中,借由心脏推动的血流,带它们前往半脑的正中心。它们准备在这里大展身手,翻搅脑脊髓灰质。啄木鸟痛不可当,左右不停地滚动,然而它再也无力还击。

  此时,另一团蚂蚁潜入肺部,再次喷射蚁酸。啄木鸟费力地呛咳。还有一路全副武装的装甲部队闯入食道,在消化系统的管道里与另一路从肛门切入的人马会师。这队人马迅速地从大结肠,一路破坏所有上颚可及的重要器官。它们在肌肉间穿孔,一如习惯性的挖掘泥土,咬啮着胃、肝、心、脾脏和胰脏,一个接一个,仿佛遭遇顽强的硬土。

  有时血液或淋巴液出乎意料地泉涌而出,淹没几只蚂蚁。不过,只有不懂如何切割及由何处下手的笨拙蚂蚁,才会不幸遇难。其余的队员有系统地在鲜红和晦暗的肌肉间持续行进。它们深知肌肉痉挛时被压碎的危险,也绝不会去碰触溢满胃酸或胆汁的区域。

  两路队伍最后在腰部完成会师大典。鸟儿仍苟延残喘,它的心脏虽然遭到无数的齿啮,仍忠实地运送血液到千疮百孔的血管中。不等被害者咽下最后一口气,成串的工蚁排整队伍,整齐的步履踏在搏动的肉块间。这些小小外科医生是无敌的,当它们在脑部区域动刀时,啄木鸟抽动一下,最后的一下。

  整个城市涌来肢解这个怪物。地道里挤满了蚂蚁,挥舞着荆毛或绒毛纪念品。

  泥水工蚁早已动手重建受创的圆顶以及地道。远远看去,还以为蚁窝正在吞食一只鸟。吞咽,消化,分送肉块、脂肪、尸毛和鸟皮到需要这些物资的城邦各地。

  第四章 创世纪

  蚂蚁如何建构文明?

  想了解这一点,必须回溯到好几亿万年前,地球出现生命的初期。

  首批驾临的生命,昆虫赫然在列。他们似乎不太适应生活环境,身材既小又脆弱,是所有掠夺者的最佳猎物。因此,为了延续生命,某些昆虫,选择大量繁殖的方式传承香火。反正一次产下数量众多的幼儿,一定有几只能存活,另外,有些昆虫,例如胡蜂或蜜蜂,则衍生出毒液,代代相传自然生成的毒螫,使他们转而成为人人皆怕的生物。还有,像蟑螂类的昆虫,演化成不能食用的虫类。身上特殊腺体的分泌物使他们的肉质奇差无比,以至于没有生物愿意尝试。再来像螳螂或飞蛾之属,利用保护色伪装。他们的身躯形似树叶或树皮,使他们在充满杀机的大自然里,不被发现。

  然而,在开天辟地浑沌之初,很多昆虫还没有发展出任何“求生绝招”,他们似乎注定要绝种。在众多“不适者淘汰”的物种里,最明显的非白蚁莫属。白蚁大孕1亿5000万年前开市这片地表上出没,以啃食木头为生,他们几乎没有继续存活的机会。太多的天敌,天生的求生绝招又不足以抵抗他们……

  白蚁的命运叵测?大量的白蚁死亡,幸存者被逼至绝境,幸而他们及时激发出一套别出心裁的对抗方案:“绝不单打独斗,创立团结的队伍;攻击20只团结对外的白蚁是相当困难的。”白蚁就此开展复杂化的伟大演进原则:社会组织。

  这些昆虫们开始过团体生活,最早是家庭制——整个团体以生育后代的母亲为中心。接着由家庭扩大为村镇,村镇对外发展为城市。沙土和水泥建立的城邦很快地耸立地球表面,白蚁是我们星球上最早具有智慧的大师,也创立了第一个社会组织。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

  327号雄蚁发觉那两只带岩石气味的杀手已失去踪影,它已经摆脱它们。运气好的话,它们可能葬身在坍塌的落泥中。别想得太美,麻烦还没了,它已经失去身份确认的味道了,现在只要碰上任何一只兵蚁,它就完蛋了,它的姐妹顺理成章把它当外人看待,它可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毫无预警地被蚁酸射击或遭大颚狂咬。这是保留给身上没有联邦身份气味者的待遇。

  荒唐。它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都是那两只发出岩石气味兵蚁的错。它们发什么神经?一定是疯了。虽然这种病例很罕见,遗传因子设定错误也会引发类似的心理疾病;一种近似第三级警戒发放时,蚂蚁任意攻击他人的歇斯底里症。不过那两只看起来没有歇斯底里的症候,也不像退化。它们似乎对自己的行动了然于胸,甚至好像……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某个个体才会在意识清楚的状态下歼灭同组织的其他个体,保育员称之为癌症。它们好像……罹患了癌症,岩石的气味原来是疾病的味道……这又是一件必须发布警报的事件。

  327号雄蚁今后有两道谜团待解——侏儒蚁的秘密武器,以及贝洛岗里有人罹患癌症。它却无人能讲,必须全盘考量……它心中已经有解决的方案了。

  它清洗触角。濡湿(舔拭触角时,没闻到确认身份的费尔蒙气息,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刷洗,再用肘间的须毛梳理,烘干。

  天啊,怎么办?先保住性命再说。只有一个人能借由红外线影像来辨别它的身份——城邦之母。但是,皇城四周都是听兵。宋端,反正,贝洛·姬·姬妮不是说过一句至理名言——通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里的人对埃德蒙·威尔斯的观感不是很好。当他要离开时,也没有人挽留他。”

  说这番话的是个老先生,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庞。他是“香甜乳品企业”的低层主管。

  “可是听说他发现新品种的霉菌,可以让优酪乳散发浓郁的香气。”

  “在化学的领域里,必须承认他有一些惊人的创举。不过不常有,只是偶尔。”

  “您和他有不愉快吗?”

  “老实说,没有。这样说吧,他在团队中自成一派,就算他的霉菌替公司带来数百万的收益,这里的人也不会感谢他的。”

  “您能说得明白些吗?”

  “每个团队都有领导人。埃德蒙无法忍受领导人,甚至任何型态的层级隶属关系。他瞧不起管理者,他老是说他们只知道‘为消费而消费,完全不事生产’。但我们都必须为五斗米折腰,屈意奉承老板。这没什么不对,完全是应系统运作而行。他呢,骄傲自负,这点让同事比他的上司对他更不满。”

  “他为什么离开?”

  “他和公司的低层主管为了一件事起争执。那件事,我必须说——他完全没错。那个低层主管到他的办公室里乱翻东西,埃德蒙发了顿脾气。而当他发现公司的人都支持对方时,他不得不走。”

  “可是您刚说他没错……”

  “有时宁可为了维护有权势者的利益,而落入懦夫的行径,也比为值得同情的升斗小民挺身而出好的多。埃德蒙在这里没有朋友。他不和我们一同吃饭,不和我们出去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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