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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_明史-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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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欲许之,集众议,按察使杨时习曰:「奉命讨贼,与之和,而擅退师,何以逃罪!」通怒,厉声叱之,众不敢言,遂以利书闻。

  升奉命久,俟诸军集,九月始抵隘留关。利既与通有成言,乃诡称陈氏有后,率大小头目具书诣升军,乞罢兵,立陈氏裔。升不启封,遣使奏闻。无何,升进薄倒马坡,陷殁,后军相继尽殁。通闻,惧甚,大集军民官吏,出下哨河,立坛与利盟誓,约退师。遂遣官偕贼使奉表及方物进献。沐晟军至水尾,造船将进,闻通已议和,亦引退,贼乘之,大败。

  鸿胪寺进贼与升书,略言:「高皇帝龙飞,安南首朝贡,特蒙褒赏,锡以玉章。后黎贼篡弑,太宗皇帝兴师讨灭,求陈氏子孙。陈族避祸方远窜,故无从访求。今有遗嗣皓,潜身老挝二十年,本国人民不忘先王遗泽,已访得之。倘蒙转达黼宸,循太宗皇帝继绝明诏,还其爵土,匪独陈氏一宗,实蛮邦亿万生民之幸。」帝得书颔之。明日,皓表亦至,称「臣皓,先王暊三世嫡孙」,其词与利书略同。帝心知其诈,欲藉此息兵,遂纳其言。初,帝嗣位,与杨士奇、杨荣语交阯事,即欲弃之。至是,以表示廷臣,谕以罢兵息民意。士奇、荣力赞之,惟蹇义、夏原吉不可。然帝意已决,廷臣不敢争。十一月朔,命礼部左寺郎李琦、工部右侍郎罗汝敬为正使,右通政黄骥、鸿胪卿徐永达为副使,赍诏抚谕安南人民,尽赦其罪,与之更新,令具陈氏后人之实以闻。因敕利以兴灭继绝之意,并谕通及三司官,尽撤军民北还。诏未至,通已弃交阯,由陆路还广西,中官山寿、马骐及三司守令,由水路还钦州。凡得还者止八万六千人,为贼所杀及拘留者不可胜计。天下举疾通弃地殃民,而帝不怒也。

  三年夏,通等至京,文武诸臣合奏其罪,廷鞫具服,乃与陈智、马瑛、方政、山寿、马骐及布政使弋谦,俱论死下狱,籍其家。帝终不诛,长系待决而已。骐恣虐激变,罪尤重,而谦实无罪,皆同论,时议非之。廷臣复劾沐晟、徐亨、谭忠逗留及丧师辱国罪,帝不问。

  琦等还朝,利遣使奉表谢恩,诡言皓于正月物故,陈氏子孙绝,国人推利守其国,谨俟朝命。帝亦知其诈,不欲遽封,复遣汝敬、永达谕利及其下,令访陈氏,并尽还官吏人民及其眷属。明年春,汝敬等还,利复言陈氏无遗种,请别命。因贡方物及代身金人。又言:「臣九岁女遭乱离散,后知马骐携归充宫婢,臣不胜儿女私,冒昧以请。」帝心知陈氏即有后,利必不言,然以封利无名,复命琦、汝敬敕谕再访,且以利女病死告之。

  五年春,琦等还,利遣使贡金银器方物,复饰词具奏,并具头目耆老奏请令利摄国政。使臣归,帝复以访陈氏裔,还中国遗民二事谕之,词不甚坚。明年夏,利遣使谢罪,以二事饰词对,复进头目耆老奏,仍为利乞封。帝乃许之,命礼部右侍郎章敞、右通政徐琦赍敕印,命利权署安南国事。利遣使赍表及金银器方物,随敞等入贡。七年二月达京师,比还,利及使臣皆有赐。明年八月来贡,命兵部侍郎徐琦等与其使偕行,谕以顺天保民之道。是年,利卒。利虽受敕命,其居国称帝,纪元顺天,建东、西二都,分十三道:「曰山南、京北、山西、海阳、安邦、谅山、太原、,明光、谅化、清华、晙安、,顺化、广南。各设承政司、宪察司、总兵使司,拟中国三司。东都在交州府,西都在清华府。置百官,设学校,以经义、诗赋二科取士,彬彬有华风焉。僭位六年,私谥太祖。子麟继,麟一名龙。自是其君长皆有二名,以一名奏天朝,贡献不绝如常制。麟遣使告讣,命侍郎章敞、行人侯拂肴ㄊ鸸隆C髂昵彩谷牍毙欢鳌

  正统元年四月以宣宗宾天,遣使进香。又以英宗登极及尊上太皇太后、皇太后位号,并遣使表贺,贡方物。闰六月复贡。帝以陈氏宗支既绝,欲使麟正位,下廷议,咸以为宜。乃命兵部右侍郎李郁、左通政李亨赍敕印,封麟为安南国王。明年遣使入贡谢恩。时安南思郎州土官攻掠广西安平、思陵二州,据二峒二十一村。帝命给事中汤鼐、行人高寅敕麟还侵地。麟奉命,遣使谢罪,而诉安平、思陵土官侵掠思郎。帝令守臣严饬。七年,安南贡使还,令赍皮弁冠服、金织袭衣赐其王。是岁,麟卒,私谥太宗。改元二:绍平六年,大宝三年。子浚继,一名基隆,遣使告讣。命光禄少卿宋杰、兵科都给事中薛谦持节册封为国王。浚遣将侵占城,夺新州港,掳其王摩诃贲该以归。帝为立新王摩诃贵来,敕安南使,谕浚归其故王。浚不奉诏,侵掠人口至三万三千余,占城入诉。

  景泰元年赐敕戒浚,迄不奉诏。四年遣使贺册立皇太子。天顺元年遣使入贡,乞赐衮冕,如朝鲜例,不从。其使者乞以土物易书籍、药材,从之。二年遣使贺英宗复辟。三年十月,其庶兄谅山王琮弑之而自立。浚改元二:大利十一年,延宁六年。私谥仁宗。琮,一名宜民,篡位九月,改元天与,为国人所诛,贬厉德侯,以浚弟灏继。灏,一名思诚。初,琮弑浚,以游湖溺死奏。天朝不知,将遣官吊祭。琮恐天使至觉其情,言礼不吊溺,不敢烦天使,帝即已之。使者言浚无子,请封琮。命通政参议尹旻、礼科给事中王豫往封。未入境,闻琮已诛,灏嗣位,即却还。灏连遣使朝贡请封,礼官疑其诈,请命广西守臣核实奏请,从之。使臣言:「礼,生有封,死有祭。今浚死既白,请赐祭。」乃命行人往祭。六年二月命侍读学士钱溥、给事中王豫封灏为国王。

  宪宗践阼,命尚宝卿凌信、行人邵震赐王及妃彩币。灏遣使来贡,因请冕服,不从,但赐皮弁冠服及纱帽犀带。成化元年八月以英宗宾天,遣使进香,命赴裕陵行礼。

  灏雄桀,自负国富兵强,辄坐大。四年侵据广西凭祥。帝闻,命守臣谨备之。七年破占城,执其王盘罗茶全,逾三年又破之,执其王盘罗茶悦,遂改其国为交南州,设兵戍守。安南贡道,故由广西。时云南镇守中官钱能贪恣,遣指挥郭景赍敕取其货。灏素欲窥云南,遂以解送广西龙州罪人为词,随景假道云南入京,索夫六百余,且发兵继其后,云南大扰。兵部言云南非贡道,龙州罪人宜解广西,不必赴京。乃令守臣檄谕,且严边备。灏既得凭祥,灭占城,遂侵广东琼、雷,盗珠池。广西之龙州、右平,云南之临安、广南、镇安,亦数告警。诏守臣诘之,辄诡词对。庙堂务姑息,虽屡降敕谕,无厉词。灏益玩侮无畏忌,言:「占城王盘罗茶全侵化州道,为其弟盘罗茶悦所弑,因自立。及将受封,又为子茶质苔所弑。其国自乱,非臣灏罪。」中朝知其诈,不能诘,但劝令还其土宇。灏奏言:「占城非沃壤,家鲜积贮,野绝桑麻,山无金宝之收,海乏鱼盐之利,止产象牙、犀角、乌木、沉香。得其地不可居,得其民不可使,得其货不足富,此臣不侵夺占城故也。明诏令臣复其土宇,乞遣朝使申画郊圻,俾两国边陲休息,臣不胜至愿。」时占城久为所据,而其词诞如此。

  先是,安南入贡,多携私物,道凭祥、龙州,乏人转运,辄兴仇衅。会遣使贺册立皇太子,有诏禁饬之。十五年冬,灏遣兵八百余人,越云南蒙自界,声言捕盗,擅结营筑室以居。守臣力止之,始退。灏既破占城,志意益广,亲督兵九万,开山为三道,攻破哀牢,侵老挝,复大破之,杀宣慰刀板雅、兰、掌父子三人,其季子怕雅赛走八百以免。灏复积粮练兵,颁伪敕于车里,征其兵合攻八百。将士暴死者数千,咸言为雷霆所击。八百乃遏其归路,袭杀万余人,灏始引还。帝下廷议,请令广西布政司檄灏敛兵,云南、两广守臣戒边备而已。既而灏言未侵老挝,且不知八百疆宇何在,语甚诳诞。帝复慰谕之,迄不奉命。十七年秋,满剌加亦以被侵告,帝敕使谕令睦邻保国。未几,使臣入贡,请如暹罗、爪哇例赐冠带。许之,不为例。

  孝宗践阼,命侍读刘戬诏谕其国。其使臣来贡,以大丧免引奏。弘治三年,时占城王古来以天朝力得还国,复诉安南见侵。兵部尚书马文升召安南使臣曰:「归谕尔主,各保疆土享太平。不然,朝廷一旦赫然震怒,天兵压境,如永乐朝事,尔主得无悔乎?」安南自是有所畏。十年,灏卒,私谥圣宗。其改元二:光顺十年,洪德二十八年。子晖继,一名鏳,遣使告讣,命行人徐钰往祭。寻赐晖皮弁服、金犀带。其使臣言,国主受王封,赐服与臣下无别,乞改赐。礼官言:「安南名为王,实中国臣也。嗣王新立,必赐皮弁冠服,使不失主宰一国之尊,又赐一品常服,俾不忘臣事中国之义。今所请,紊乱祖制,不可许。然此非使臣罪,乃通事者导之妄奏,安惩。」帝特宥之。十七年,晖卒,私谥宪宗,其改元曰景统。子氵牵继,一名敬甫,七月而卒,私谥肃宗。弟谊继,一名璿。

  武宗践阼,命修撰伦文叙、给事中张弘至诏谕其国。谊亦遣使告讣,命官致祭如常仪。正德元年册为王。谊宠任母党阮种、阮伯胜兄弟,恣行威虐,屠戮宗亲,鸩杀祖母。种等怙宠窃权,四年逼谊自杀,拥立其弟伯胜,贬谊为厉愍王。国人黎广等讨诛之,立灏孙晭,改谥谊威穆帝。谊在位四年,改元端庆。晭,一名滢,七年受封,多行不义。十一年,社堂烧香官陈皓与二子昺、升作乱,杀晭而自立。诡言前王陈氏后,仍称大虞皇帝,改元应天,贬晭为灵隐王。晭臣都力士莫登庸初附皓,后与黎氏大臣阮私裕等起兵讨之。皓败走,获昺及其党陈璲等。皓与升奔谅山道,据长宁、太原、清节三府自保。登庸等乃共立晭兄灏之子譓,改谥晭襄翼帝。晭在位七年,改元洪顺。譓将请封,因国乱不果。以登庸有功,封武川伯,总水陆诸军。既握兵柄,潜蓄异志。黎氏臣郑绥,以譓徒拥虚位,别立其族子酉榜,发兵攻都城。譓出走,登庸击破绥兵,捕酉榜杀之,益恃功专恣,遂逼妻譓母,迎譓归,自为太傅仁国公。十六年率兵攻陈皓,皓败走死。

  嘉靖元年,登庸自称安兴王,谋弑譓。譓母以告,乃与其臣杜温润间行以免,居于清华。登庸立其庶弟广,迁居海东长庆府。世宗践阼,命编修孙承恩、给事中俞敦诏谕其国。至龙州,闻其国大乱,道不通,乃却还。四年夏,譓遣使间道通贡,并请封,为登庸所阻。明年春,登庸赂钦州判官唐清,为广求封。总督张嵿逮清,死于狱。六年,登庸令其党危范嘉谟伪为广禅诏,篡其位,改元明德,立子方瀛为皇太子。旋鸩杀■,谥为恭皇帝。逾年,遣使来贡,至谅山城,被攻而还。九年,登庸禅位于方瀛,自称太上皇,移居都斋、海阳,为方瀛外援,作《大诰》五十九条,颁之国中。方瀛改元大正。其年九月,黎譓卒于清华,国亡。

  十五年冬,皇子生,当颁诏安南。礼官夏言言:「安南不贡已二十年,两广守臣谓黎譓、黎■均非黎晭应立之嫡,莫登庸陈皓俱彼国纂逆之臣,宜遣官按问,求罪人主名。且前使既以道阻不通,今宜暂停使命。帝以安南叛逆昭然,宜急遣官往勘,命言会兵部议征讨。言及本兵张瓚等力言逆臣篡主夺国,朝贡不修,决宜致讨。乞先遣锦衣官二人往核其实,敕两广、云南守臣整兵积饷,以俟师期,制可。乃命千户陶凤仪、郑玺等,分往广西、云南,诘罪人主名,敕四川、贵州、湖广、福建、江西守臣,预备兵食,候征调。户部侍郎唐胄上疏,力陈用兵七不可,语详其传中,末言:「安南虽乱,犹频奉表笺,具方物,款关求入。守臣以其姓名不符,拒之。是彼欲贡不得,非负固不贡也。」章下兵部,亦以为然,命俟勘官还更议。

  十六年,安南黎宁遣国人郑惟僚等赴京,备陈登庸篡弑状,言:「宁即譓子。譓卒,国人立宁为世孙,权主国事。屡驰书边臣告难,俱为登庸邀杀。乞兴师问罪,亟除国贼。」时严嵩掌礼部,谓其言未可尽信,请羁之,待勘官回奏,从之。寻召凤仪等还,命礼、兵二部会廷臣议,列登庸十大罪,请大振宸断,克期徂征。乃起右都御史毛伯温于家,参赞军务,命户部侍郎胡琏、高公韶先驰云、贵、两广调度军食,以都督佥事江桓、牛桓为左、右副总兵,督军征讨,其大将需后命。兵部复奉诏,条用兵机宜十二事。独侍郎潘珍持不可,抗疏切谏。帝怒,褫其职。两广总督潘旦亦驰疏请停前命,言:「朝廷方兴问罪之师,登庸即有求贡之使,宜因而许之,戒严观变,以待彼国之自定。」严嵩、张瓚窥帝旨,力言不可宥,且言黎宁在清都图恢复,而旦谓彼国俱定,上表求贡,决不可许。旦疏遂寝。五月,伯温至京,奏上方略六事,以旦不可共事,请易之,优旨褒答。及兵部议上,帝意忽中变,谓黎宁诚伪未审,令三方守臣从宜抚剿,参赞、督饷大臣俱暂停,旦调用,以张经代之。时御史徐九皋、给事中谢廷■以修省陈言,亦请罢征南之师。八月,云南巡抚汪文盛以获登庸间谍及所撰伪《大诰》上闻。帝震怒,命守臣仍遵前诏征讨。时文盛招纳黎氏旧臣武文渊得其进兵地图,谓登庸以可破,遂上之朝。广东按臣余光言:「莫之篡黎,犹黎之篡陈,不足深较。但当罪其不庭,责以称臣修贡,不必远征,疲敝中国。臣已遣使宣谕,彼如来归,宜因以抚纳。」帝以光轻率,夺禄一年。文盛即传檄安南,登庸能束身归命,籍上舆图,待以不死。于是登庸父子遣使奉表乞降,且投牒文盛及黔国公沐朝辅,具述黎氏衰乱,陈皓叛逆,己与方瀛有功,为国人归附,所有土地,已载《一统志》中,乞贳其罪,修贡如制。朝辅等以十七年三月奏闻,而黎宁承前诏,惧天朝竟纳其降,备以本国篡弑始末及军马之数、水陆进兵道里来上。俱下兵部,集廷臣议。佥言莫氏罪不可赦,亟宜进师。请以原推咸宁侯仇鸾总督军务,伯温仍为参赞,从之。张经上言:「安南进兵之道有六,兵当用三十万,一岁之饷当用百六十万,造舟、市马、制器、犒军诸费又须七十余万。况我调大众,涉炎海,与彼劳逸殊势,不可不审处也。」疏方上,钦州知州林希元又力陈登庸可取状。兵部不能决,复请廷议。及议上,帝不悦曰:「朕闻卿士大夫私议,咸谓不当兴师。尔等职司邦政,漫无主持,悉委之会议。既不协心谋国,其已之。鸾、伯温别用。」

  十八年册立皇太子,当颁诏安南。特起黄绾为礼部尚书,学士张治副之,往使其国。命甫下,方瀛遣使上表降,并籍其土地、户口,听天朝处分,凡为府五十有三,州四十有九,县一百七十有六。帝纳之,下礼、兵二部协议。至七月,绾犹未行,以忤旨落职,遂停使命。初,征讨之议发自夏言,帝既责绾,因发怒曰:「安南事,本一人倡,众皆随之。乃讪上听言计,共作慢词。此国应弃应讨,宜有定议,兵部即集议以闻。」于是瓚及廷臣惶惧,请如前诏,仍遣鸾、伯温南征。如登庸父子束手归命,无异心,则待以不死,从之。登庸闻,大喜。

  十九年,伯温等抵广西,传檄谕以纳款宥罪意。时方瀛已卒,登庸即遣使请降。十一月率从子文明及部目四十二人入镇南关,囚首徒跣,匍匐叩头坛上,进降表,伯温称诏赦之。复诣军门匍匐再拜,上土地军民藉,请奉正朔,永为籓臣。伯温等宣示威德,令归国俟命。疏闻,帝大喜,命削安南国为安南都统使司,授登庸都统使,秩从二品,银印。旧所僭拟制度悉除去,改其十三道为十三宣抚司,各设宣抚、同知、副使、佥事,听都统黜陟。广西岁给《大统历》,仍三岁一贡以为常。更令核黎宁真伪,果黎氏后,割所据四府奉其祀事,否则已之。制下,登庸悚惕受命。

  二十二年,登庸卒,方瀛子福海嗣,遣宣抚同知阮典敬等来朝。二十五年,福海卒,子宏瀷嗣。初,登庸以石室人阮敬为义子,封西宁侯。敬有女嫁方瀛次子敬典,因与方瀛妻武氏通,得专兵柄。宏瀷立,方五岁,敬益专恣用事。登庸次子正中及文明避之都斋,其同辈阮如桂、范子仪等亦避居田里。敬举兵逼都斋,正中、如桂、子仪等御之,不胜。正中、文明率家属奔钦州,子仪收残卒遁海东。敬诡称宏瀷殁,以迎立正中为词,犯钦州,为参将俞大猷所败,诛死。宏瀷初立时,遣使黎光贲来贡,至南宁,守臣以闻。礼官以其国内乱,名分未定,止来使勿进,而令守臣核所当立者。至三十年事白,命授宏瀷都统使,赴关领牒。会部目黎伯骊与黎宁臣郑检合兵来攻,宏瀷奔海阳,不克赴。光贲等留南宁且十五年,其偕来使人物故大半。宏瀷祈守臣代请,诏许入京,其都统告身,仍俟宏瀷赴关则给。四十三年,宏瀷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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