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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宁轻轻毫无所知,她昨晚累得差点在莲蓬头下睡着,原订的开工庆祝自动取消。今天又是无数繁琐工作,直到午休才来得及喝水,并用一盒高纤低热量饼干棒求june给高特助买潜艇堡的时候带一个给她,省了下楼的时间。
宁轻轻拿着潜艇堡到茶水间泡热带水果茶,学高铃的样子坐在小椅子上,闭眼思考下午如何统筹安排才能早点回家庆祝。
三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了进来,呵欠连天,嘴角有刚刷过牙的痕迹,各自泡起了特浓黑咖啡。
“咦,新来的。”勉强能看出是个中年大叔的人指着宁轻轻对同伴说。
终于有人发现我是新来的了,执行部的同事要么当我透明,要么叫我做了几次事还问我是谁。宁轻轻高兴地想。
还没转身的一个人回答,“执行部每年都有一百个新来的。”
“你看看她。”中年大叔说。
第三个看上去最年轻的男生补充,“是个漂亮小妹纸耶。”
第二个人终于回身,是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男性,“哦~哦~”说着拍了一下第三个小男生的后脑,“重点是,这种漂亮小妹纸在吃这么大的潜艇堡,还坐在女巫妖的位置,难道是女巫妖的妹妹?”
“谁是女巫妖?”宁轻轻问道。
“我。”高铃从门外进来。
宁轻轻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想让位给她。
“不用了,他们三个把这里熏得太臭,我去会议室吃。”高铃转身对三人说,“你们喜欢通宵浪费公司资源我管不了,不过,别骚扰我部门同事。”
“尊贵的高总监,你也别骚扰我的手足。”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卷发美男花瑜笑嘻嘻地倚在门口,“他们要是受到惊吓无法工作怎么办。”
“在执行部,会被炒。”高铃哼了一声,径直出门。
“可我们是创~意~部~的~”花瑜对着她背影喊。
“老大好样的。”青年男性鼓掌,“敢跟女巫妖抗争,看来刚才给明少交的方案通过了,今天可以去唱k咯。"然后对宁轻轻说,“我是蛋挞,创意部唯一正宗广告系毕业。”把正宗广告系五个字拉得很长。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花瑜说,挥了挥手阻止想说话的蛋挞,“不用选,先说好的,方案大巫师很满意。坏消息是,他叫我们下午能睡就睡。”
“那我们还喝黑咖啡干嘛,赶快去睡!”中年大叔顺手把整杯刚泡好的咖啡倒进水池,对宁轻轻道,“叫我菠萝油,创意部唯一正宗美术系毕业。”特意加重了美术二字。
年轻男生扣着喉,“我已经整杯喝掉了……为什么要继续睡?”
蛋挞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明少意思是我们马上就要赶方案细节,趁现在补补眠,这两晚肯定得通宵。”离开前对宁轻轻说,“这个傻瓜叫奶茶,不知道是平面设计还是电脑绘图之类的毕业。”
三人鱼贯而出,花瑜从冰箱拿出高铃的那组纸盒鲜奶中的一盒,边喝边说,“学妹别介意,我们这两天太忙。他们平常不是这个邋遢造型的。哦,我平常也不拿别人的鲜奶。”说着捂着嘴打呵欠,“啊呀呀,真是太困了,好学妹帮我丢一下。”说完把纸盒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june和他擦肩而过,来到茶水间,目光落在那个空纸盒上,宁轻轻忙说,“不是我……”
“是花公子,他不是第一次了。这公司里也只有他敢乱拿高特助的东西。”
“他是创意部的吗?”
“花公子是创意总监,比高特助更早进公司,明少对他非常容忍,他们部门只要完成工作,不用定时上班,散漫无纪律。你不用搭理他们,花公子除外。”说到这里,june掩嘴笑,“他是郁香男神,对女生很亲切,整幢大厦的ol都和他交好,你可以去bbs看看有关他的话题。”
“他是郁香男神?那波士大人呢?他可是大帅哥啊。”
“没人讨论他。”june低声说,“本公司的人不敢,以前大厦其他ol对他很有兴趣,自从六福女神来和他谈生意之后黑着脸出去,就没人再自讨这个没趣了。反正花公子好相处得多,其他公司的ol个个都敢调戏他。”
花瑜回到创意部,三个手下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除了磊少办公室,这是公司另一个配有帘子的地方。不止有帘子,创意部铺了好几种颜色拼接的地毯,乱放了几张长沙发和几张不规则形状的彩色桌子,桌上桌下到处丢着笔和纸,和其他部门截然不同。
“大巫师说客户要求五天后看场地,我们后天早上必须把设计交出来,否则执行部来不及作业,女巫妖非杀了你们不可。”花瑜敲了敲桌子。
“逗我吗?那么大的场地,好几面墙壁要搞,还没算上一堆柱子家具,怎么死得出来?”菠萝油呼天抢地状。
“哪个白痴想的方案?把场地布置豪华点,再摆几个玻璃柜,跟珠宝展似的就好了,非要搞什么船厅。”蛋挞义愤填膺地说。
“不就是你?你说上次玩游戏的时候有个船屋场景很有feel,古董展要配合郑和下西洋的主题,最好就是船的造型。”花瑜挑了张沙发躺下来。
“方案已经交上去了。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睡,今晚起床先把壁画3d投影做出来。”奶茶老老实实地说。
“全靠你了。”菠萝油正色道,“那么复杂的东西只有奶哥你可以做。”
“奶哥万岁。”蛋挞翻了个身,把一件外套搭在头上睡着了。
第九话 邀请卡上的十字架
负责宾客事宜的c组人手不足,借调宁轻轻做杂务。
吴钩给的名单只包含贵宾,其他都交给光明传媒处理。年轻但经验丰富的c组组长c罗亲自挑选够档次又风评良好的平面媒体和门户网站。另外一名女同事kelly则在筛选收藏家和历史考古系教授的名单。
宁轻轻用c组的微小信账号联系c罗交代的网站和报纸,让他们预留广告位,等同事做好就发给他们,闲暇间看到a组在制作导览手册,把古董资料整理成精美的小册子,为了尽早付印,他们每人分配了几件古董,做完由组长angela整合在一起。
宁轻轻不由得更生紧迫感,难怪创意部只有四个人,原来这些简单的设计都是执行部员工完成。
“组长,教授名单请你过目。”长发妹纸kelly效率很高。
“去准备邀请卡模板。”c罗顺手把名单放在他的媒体名单下面,并没检查。
整个下午除了b组还无法布置场地,另两组都忙着准备展览。不知不觉到了六点,宁轻轻心想今天总可以补祝开工了。
“这个u盘里是邀请卡图样,要用的纸张里面有注明,你发给印刷公司,然后去把模板拿回来。”c罗隔着几个位置冲她喊。
“去拿回来?那为什么不找附近的店?”宁轻轻看了地址,多口问道。
c罗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似乎终于发现她是新来的,“嫌远?去跟高特助建议。”
印刷公司不但不在附近,甚至都不在这个区,过江后十几站地铁再走十分钟,宁轻轻都快哭了。不过回来看到执行部灯火通明,心理平衡多了,何况两位高层的办公室也都亮着。
“模板印好了。”宁轻轻将袋子递给c罗,金银铜模板各一,看得出是给不同身份地位的宾客。
“刚好,三组名单你送去给高特助过目,模板一起带去,如果都ok,你就拿去印邀请卡,每种模板对应一组客人,要口头交代,别弄错,也别想偷偷发电子档过去敷衍。”
“现在……又要去?”宁轻轻小心地问。
“是。”c罗说,“不用拿回来,他们明天会送货。你送过去就可以下班了。”
就算只是拿过去也很久,这还是高特助不挑剔的情况下,万一她有什么意见,他们再慢慢改……宁轻轻翻了翻手中的名单,感觉有个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可能是因为还没吃晚饭,脑筋不灵活。
想到要找高特助,怕她发现自己没吃饭,宁轻轻拿出一包饼干棒。
“你买的这种饼干很不错,挺能垫肚子的,帮我订一些。”june走过去的时候说。
能垫肚子?塞牙缝都不够。宁轻轻又顺手翻了翻名单,由于吃了东西,一下就发现问题了。
“组长……”
“高特助说ok?”
“还没给她看,可是……”
“那你还不快点?没看到我们都很忙?”
“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宁轻轻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人名,“这是f大的教授,他的名字不是这个字,你看。”
“你确定?”
“应该没错。”宁轻轻说,“我听过他的选修课,他特别讲过他的名字,很容易被人误认,不是魏嘉毫,而是魏嘉亳。”
c罗上网查完,“kelly,你自己来看看,不识字么?还好没送到ling姐手上。以后做事仔细点。”
kelly怨恨地瞪了宁轻轻一眼。
糟了,误触办公室政治,应该偷偷告诉kelly本人才对。宁轻轻大为后悔。
高铃很配合地没有挑剔,宁轻轻在她改变主意前带着u盘飞快溜走,希望印刷公司还开着。
印刷公司居然真的还开着,宁轻轻对收件的业务员说,“辛苦你们了,这么晚还要帮我们做事。”
“我们公司标榜24h服务,一件起印,随时重印,不然你们高小姐怎么会这么远找我们合作,而且她坚持重要东西要员工送来,不肯发电子档,辛苦你才对。”
24h印刷?傻瓜才会半夜来这里印东西吧。宁轻轻回到家时已过十点,只好把庆祝大典降级,将就在楼下的铁板烧摊买了几十串东西,再打包了一个加卤大排和荷包蛋的肉丝炒粉干,边吃边看电视。
正吃得高兴,宁轻轻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下真的糟了。
次日,c罗收到了印刷公司快递来的三色邀请卡,逐一对照名单检查。
“不对,我的图不是这样的。”正巧走过的kelly惊叫起来,在办公室四处张望寻找宁轻轻,“你,是你改了我的图!”说着指着金卡,“我背景里那个十字架图案的横边比这要宽,现在变得这么窄,留白太多,不好看。你把昨天印的模板拿出来对比,给组长看看。”
c罗仔细看了看金卡,“没错,我想起来了,确实不一样。你为什么要乱改kelly的图?”
“对不起,昨晚我下车时,袋子掉在地铁轨道上了,工作人员帮我捡上来,但是u盘和模板都被碾碎了。我不知道kelly的电话,只好自己回家重新画,记得不清楚,所以画得不好。”宁轻轻低着头说。这个奇奇怪怪的理由他们会相信吗。
“你不知道我电话可以打来公司问,那时候还有人在。”kelly咄咄逼人地说,“我辛辛苦苦做的设计,你只不过是个新人,凭什么乱改?”
“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宁轻轻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去请示ling姐,你一起来。”c罗打断了她们。
高铃看了金卡,对c罗说,“客户急着要邀请卡,尤其是金卡,他要亲自一一登门邀请,没有时间重印。就用这个,我拿给明少看,他没意见你立刻送去霜雪明,注意,自己送。”
待c罗走了之后,高铃问道,“你把东西掉到地铁轨道了?”
“是的。对不起,一时手滑没拿稳。”
“那你怎么画的?”高铃锐利的眼神直视她。昨天中午还不会绘图软件,哪有那么快光靠记忆就能画得七七八八。
宁轻轻尽量诚恳地说,“kelly昨天设计的时候我有在旁边看,大致记住了。”
“是么?”高铃半信半疑地说,然后换了严厉的语气,“你弄坏公司的重要物品,知不知道很严重?”
“我知道,那个u盘我会赔。”宁轻轻说,“高特助,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会加倍小心。”
“此外,你擅自更改资深同事的工作。这两件事,按规定应该给你出一封警告信,试用期内收到一封等于自动辞职。我向明少请示,中午告诉你处理结果。”高铃说,“先出去做事。”
第十话 难以下咽的干粮
高铃将邀请卡交给明少过目,“铜卡将会以公司名义寄给媒体和小古董店家,银卡则由霜雪明的名义寄给收藏家和他们的生意伙伴,吴老指定要亲自送去的金卡在这里。”
纪明薰执起一张金卡,打量了一遍,“你手下做得不错,背景图案庄重大气,而且避开了忌讳,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忌讳?”
“吴老的名单里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东欧的珠宝大亨,是涅斯托利教派的信徒,认为宽十字架是异端,魔鬼造它出来诱骗教众,假如请帖背景是宽十字架,他会认为这是魔鬼的使者派来的。这不只是来不来参加展览的问题,得罪了吴钩的客户,我们责任就大了。”纪明薰把金卡翻了翻,找到那位珠宝大亨的名字,示意给高铃看。
“我没有注意到这件事。”高铃说,“幸好同事没有犯错。”
“你不知道不奇怪,这件事连我自己都忘了,刚看到这个十字架才想起来。大学有位教授在选修课讲过。”这种冷门知识,要不是那个老头说,谁会知道。纪明薰补充,“你手下也未必知道,大概是恰好。”
恰好?高铃回到自己办公室,望向大办公室。宁轻轻正在忙碌。
“我是光明传媒的高铃。我想问问,我们公司昨晚有批货在你们那里印,大概是什么时候送过去的?”
“高小姐。那批货又出问题了吗?”
“又?”
“昨晚是个年轻姑娘送来的,半夜她又来了一趟,其中金卡的部分换了新的图样,还好我们当时先印的银卡和铜卡。呵呵,她还挺担心的,怕要重新付金卡的货款。”
高铃放下电话,心下雪亮。
午休时间,宁轻轻在茶水间座位上用汤勺挖着june捎给她的青椒肉丝烩饭,高铃突如其来走到她身边,“你是f大的吧?”
“是的。”
“优秀的f大学妹耶~”花瑜不知何时从创意部出来了,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难得的是居然没有皱,不愧是高级货。但从门缝里望进去,可以看到速食三人组已不成人形。
花瑜堵在茶水间门口,风骚十足地拨着额前的卷曲刘海,“高总监~可不要欺负我学妹哦~”
“人家是正经毕业的,你这个肄业的装什么学长。”高铃恶狠狠地说。
“受打击了,严重的打击。”花瑜捂住心口,“没办法工作了。怎么办?我得学习执行部的规矩,炒掉自己吗?”
“炒掉自己之前先把这次的工作交上来。”高铃砰地在他眼前关上了门。
宁轻轻透过玻璃门,看到花瑜在门外,狠狠地在高铃影子的头部踩了几脚,最后还对着这边做了个鬼脸。
“你在笑什么?”高铃对宁轻轻说,“处理结果还没收到就放松散漫了?以为自己被炒定了所以无所谓,还是笃定不会被炒?”
“啊。”宁轻轻张大了嘴,“工作有点多,差点忘了在等处理。”
“你在抱怨?”
“不,不,我的工作很简单,其他同事更忙。”
“既然知道别人更忙,下午就做快点。”
宁轻轻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咦,这是没有被炒的意思?”
“暂时没有。”高铃纠正道,“总算你及时补救,没造成什么后果,先口头警告你一次。”
“多谢高特助!”宁轻轻呼了口气,放下心来,想起昨晚的事。
当时电视上正在放discovery,讲的是宗教,宁轻轻猛然想起一个始终盘旋心里的不安,来自于在地铁上无聊地翻阅名单时。金卡组里有一位东欧大亨,是选修课时魏教授特别举例提到的人,属于一种根本记不住名字的教派,他们痛恨宽十字架,而金卡的背景设计正是宽十字架。
这件事理应告诉kelly,但是下午指出魏教授名字有误时kelly以为自己在打小报告,根据办公室政治,现在即使告诉她本人,也容易被认为是找茬。宁轻轻立刻通知印刷公司停印金卡,拿出u盘把十字架改窄了,搭车去重印,回来的时候粉干都干掉了。
总算处理得不错,只收到一个口头警告,又没得罪人,让人认为我傻到犯错,总比以为我打小报告好。宁轻轻想。
花瑜在ceo办公室向明少解释昨晚通宵的成果,“展厅打造成一艘宝船,尽量还原郑和船队的实景,用投影技术处理墙面,使其看起来像是真实的船舱,这部分稍微押后,还没做好。船内的甲板柱子家具,都会使用实物,需要执行部去装潢,所以我们先做了这部分的图则。电子档里是总图,各个部分的施工图我已打印出来。”
纪明薰的桌面放着一个玻璃保鲜盒,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两层小方块,那是压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