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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就凭我的力量。”帝王微笑着,笑得春花明月般明丽愉悦,“我比你强。这就是所有的理由。”
君烨冲过来,抱住文鄢战栗的身体。刚才的一瞬间,他的心跳都紧张的停止。
“他还是个孩子。”君烨沉着脸色,极为不悦的抱着文鄢。帝王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高挑的眉看上去骄傲而讨厌。
“他应该有觉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气氛沉默下来,压抑得公爵都失去了笑容。
平静是被一个保镖打破的,男子训练有素的进来,脚步声轻的几乎可以忽视。他飞快的在拉瓦尔耳边说了些什么,顿时后者的脸色凝重起来。
“阁下,有入侵者。”拉瓦尔走过来。“已经近了。”
因为这是一家正规经营的酒店,所以即使是帝王到来并没有做特殊的保全措施,更何况帝王自信的几近于狂妄。
他说完仅仅几秒钟,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空中花园倒下了一片绿色植物。尘土飞扬间,一个男子无声的靠近玻璃花房。
他身手很快,动作敏捷弹跳力强,几个跳跃就接近了花房,手里显然是端着枪。
帝王从腰后抽出大口径的眼镜蛇王,几乎都没有瞄准,一排子弹便打到入侵者的脚边,激起一片尘埃。
男子立刻停住了。飞扬的尘土渐渐落下,他懒洋洋的声音从狼狈的花园里响起。
“哎呀呀,果然枪法很准。”他把额前亚麻色的刘海撩到脑后,露出个恣意洒脱的笑容,“君冽拜上。”
君烨终于揉了揉太阳穴。苏修的经典动作终于传染了他,起因都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莫简凡。
简凡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挺插着30发子弹弹夹的乌兹冲锋枪,依然是招牌式的懒洋洋的笑容。他头上的绷带拆了,左眼的纱布却还贴着,就是这样一只眼睛,上挑的桃花眼,也能迷倒众生。
公爵在一边拊掌大笑,“果然是兄弟,都一样的乱来。”
“承蒙夸奖。”简凡笑眯眯的把冲锋枪拉上保险。他穿了一件防弹背心,外面套着军用迷彩衣裤,浑身的口袋,里面不知赛了多少枪支炸弹,典型的一副好莱坞经典黑帮枪战大片的打扮。
公爵笑着回望帝王,“君氏兄弟同样的颇具收藏价值。”
帝王抬着下巴,微微眯了眯眼睛,把硕大的眼镜蛇王收起来,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我兴趣只在于野兽——对野猫没兴趣。”
他这一句话可谓毒舌,连简凡这种见多了市面水火不进的人都一愣,暗地里气得磨牙,半天才缓过来。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懒散的样子,笑容却僵硬了许多。
君烨已经扶着文鄢坐下,小孩儿回过神来,刚才吓了一跳,现在神色平静了许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咬着嘴唇却一副不甘愿的样子,跃跃欲试的还想说什么。
简凡回头看了一眼,大摇大摆的坐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仅剩下一只的桃花眼妩媚明丽,他的嗓音低沉,“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君烨是一定要和我走的。LURE CAPITAL有完善的情报网,想必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既然闯到这里就有了觉悟……放君烨离开,我和君烨满足阁下的任何条件——哪怕是杀人。”
他和君烨都是杀手出身,哪怕现在多痛恨,也不得不重拾旧业。
简凡挑了挑眉,“不然……咱们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这倒也是没什么。”
帝王笑了笑,换了个姿势。
“就是你愿意拼,君烨愿意拼……那君烨舍得文鄢拼?香港的那位就舍得你拼了?手掌上的血管神经都不少,这辈子怕是都要留下残疾了。”
帝王如直觉锐利的猛兽,一口咬上了君氏兄弟的死穴。
简凡身体震动,他知道这个消息,却不愿听任何人提起,这是一道永远流血的疤。而帝王知道这个消息则很简单,“蛇牙”也算得上他人数寥寥的朋友之一。
他轻蔑的笑了笑,“所以,你用什么拼?”
君烨咬了咬唇,文鄢的手紧了一下。他们挂念的太多……拿什么拼?
看到效果颇好,帝王才缓缓开口,“所以,我要留下君烨,你们谁也无能为力!”他转过头看着君烨,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睛洞察万物般的明净,“君烨,这个选择,我让你自己做。”
什么叫做阴险?阴险不是逼着人往火坑里跳,而是让人知道那是火坑而不得不跳。
君烨就面临这样的处境——明知未来一篇迷茫,高山深渊,还不的绕路,变沿着那崎岖彳亍前行,不知何时便是断崖完结。
他逃开帝王如冰的视线,手缓缓的抓住了文鄢孩子气单薄的肩膀。
“十二……我留下。”
文鄢要说话,水雾却先蒙上了眼睛。一边的简凡颤动一下,一直挺得笔直的肩膀塌了下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一无权二无势,在这个暴力生存的世界里,拿什么和别人生死一搏?只怕已尽了全力,对方却拈花一笑,视若游戏。
帝王满意的起身。对着文鄢极尽所能的嘲讽一笑,转身走出了玻璃花房。
“这样就好。”公爵也站起来,作为这次的见证人,他也算尽到了义务。“你们兄弟朋友先聊,半个小时后君烨下楼,VIP房和我们汇合。”
硕大的玻璃花房,阳光从浓密的绿色植物宽大的叶片中漏下来,只剩下暖洋洋的感觉,舒适的米色沙发,可口精致的咖啡红茶,自然清新优雅,却丝毫不能让处于其中的三个人心情能好一点。
简凡指间夹着一根烟,扭头看着窗外,青色的烟雾袅袅的浮起来,他却一口不抽。
“好了,”君烨尽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其实无论在哪里黑道都是一样的。十二,你就全当我换了地方,都是同样的工作。”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一旁的简凡抖了抖烟灰,“这世界哪里的黑社会不过都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君烨是熟练工了,经验多多。更何况……”
他上挑的桃花眼盯住君烨手腕上的黄金骷髅,“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君烨回头对他笑笑,作出个“多谢”的口型。简凡灵巧的眨了眨他那唯一的一只眼睛。
文鄢抿着嘴角,半天才抬头,“那……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给我打电话,要记得和我视频聊天……休假要回香港看我。”
君烨看着他半天,墨绿色的眼睛温柔如同一汪春水,低下头轻轻亲吻他额头,微笑着蹭了蹭文鄢孩子气挺翘的鼻尖,“我一定。”
文鄢抿着嘴角,半天才抬头,“那……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给我打电话,要记得和我视频聊天……休假要回香港看我。”
君烨看着他半天,墨绿色的眼睛温柔如同一汪春水,低下头轻轻亲吻他额头,微笑着蹭了蹭文鄢孩子气挺翘的鼻尖,“我一定。”
简凡在旁边咳嗽一声,斜睨着窗外,过了会才说,“十二,你先去花园里等,我和君烨有话要说。”
文鄢微微歪着头,露出不解的神色,“我不能听吗?”
简凡笑了笑,又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的看着自己弟弟,“有你在君烨不会说实话。”
文鄢笑,“好。”乖乖巧巧的站起来,退出花房,自己跑到一边的观叶植物下看远处的飞机云。
烦!真烦!
简凡烦躁的把半支烟熄灭在烟灰缸里,过滤嘴因为他的用力而扭曲成一个狰狞的形状。君烨也敛去了刚才温柔的笑意,重新回复了内敛沉静。
“那家伙到底要什么?”简凡气势汹汹的俯过身来,眼睛高挑,“呵!我可不相信他拿用当杀人工具看待!要那样我还得谢天谢地!这是什么玩意儿?!”
简凡抓住君烨的手腕,上面的黄金骷髅熠熠生辉。
君烨无奈的苦笑,拉开自己的衣襟,锁骨上一枚紫红泛血的齿痕。
简凡一看气得掀桌,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他是什么人物?一眼就看出了个中端倪,只得恶狠狠的握着拳头,“我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
君烨慢慢的扣上扣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讽刺薄凉的笑容来,“习惯了。”
简凡“噌”的站起来,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无法习惯这样的屈辱折磨,他一把抽出背后的冲锋枪,郑重其事的一只手覆上了君烨的肩膀,很明显后者要比他强壮许多,简凡的声音几乎有些发抖,“我们和他拼了!”
君烨浅浅的微笑,温柔的把他按下,“我舍不得……”
他看着玻璃外蹲在观叶植物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微笑,“我舍不得他淌着浑水,也舍不得你又卷进来。”
简凡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抿着嘴角露出倔强的神色。
“他是我最珍重的人,你是我最挂念的人。”君烨握着他的手,慢慢的说。“我只愿你们幸福,平安,剩下的事情,只和我君烨一人有关。”
简凡叹气,“他却不知道。”
“我爱那个人,却不愿他爱我。”君烨看着文鄢小小的背影,如同一句誓言。“他爱我只会得到危险,我爱他只愿他平安。这……就足够了。”
简凡一只单眼看着他,从来都是华艳动人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色。他紧紧的拥抱君烨——这个成熟稳重的弟弟总有种自毁的倾向,他从来都放心不下,何况又是现在这样的境遇。
“好好保重自己。”
君烨拍拍简凡单薄的肩背,“你也是……还有,能代我向苏修说声抱歉吗?”
简凡瑟缩了一下,半晌才慢慢的点头,唇边含着一丝苦笑。
其实……真正该说抱歉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会面时间结束的时候,君烨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回忆着意乱情迷(这个是重点)一刻听到的模糊音节,夹杂着记忆的碎片——夏日温和的山谷风,身下粗糙刺痛的草坪,帝王丝绒般醇厚醉人的嗓音……
简凡抚着额头思考半天——当然君烨并没有说明情况。他忽然拍掌,“是不是 Te amo ?”
君烨一悚,这短短几个音节仿佛带着无尽的魅力,把他从灵魂深处击穿。
简凡带着奇怪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似乎想不通。慢慢的说出了答案。
“Te amo……是西班牙语。”他轻轻的说,嗓音沙哑低沉,“意思是……我爱你……”
“Te amo……是西班牙语。”他轻轻的说,嗓音沙哑低沉,“意思是……我爱你……”
君烨愣住,忽然笑意涟漪般的从他的脸上绽放……墨绿的眸子展露一片春光。
文鄢站在外面,轻轻的哼着歌……寂寞的男声缓缓飘荡在异国的天空中,越来越远。
幸福可以很残忍
带着脆弱的眼神
舍不得短短的一句
就此忘了吗?
亲手把你送给他
接受了爱的惩罚
孤单是我的终点
算了吧!
短短的一句
只有伤痛吧!
让沉默
把这个笑容锁在心里头
天长地久有多久
再见还说不出口
所有记忆被洗去后
什么没带走
天长地久有多久
我把快乐放在你的手中
记得你要好好的过
——黄义达《到底多久》
(我猜你们都知道是谁……)
半个小时并不长,很快有人上来,催促着简凡和文鄢的离开。
恋恋不舍的告了别。君烨知道,从此只有他一人——为自己而战。
公爵和帝王都在VIP室里,看到他的到来,诺森显然松了一口气,抿的笔直的嘴唇也露出一个弧度,淡淡的说了声,“我们回去。”
因为过于紧张和自信,反而忽略了君烨的表情。
登上直升机的瞬间,诺森回过头,长发被螺旋桨带起的风吹得恣意飞扬。他咧咧嘴,露出个几乎可以称为狰狞的笑容,一把拉住君烨,在他侧颈狠狠的啃了一口。大声喊了什么,却很快被猛烈的风吹散了。
君烨吃痛皱眉。他也被这个嗜血的吻勾起了渴望,压抑的情绪总得需要个发泄点,何况敌军已然攻城略地。一把抓住帝王的长发,对着那血色淡薄的薄唇咬下去。
公爵看个正着,吓的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
“我们……势均力敌!”君烨抓着那丝绸般的发丝,在这个尊贵张狂的男人耳边大喊。
机翼带起大风,刮得人脸颊生疼。帝王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颠倒众生,张狂恣意。
仿佛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不觉得奢侈。
(好吧,这是老猫最奢侈的一个比喻)
回到了埃辛诺尔山庄,帝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刑房。
“我有我的原则——说到做到!”他带着迷人的笑,美的匪夷所思。
作为LURE CAPITAL的组织核心,埃辛诺尔山庄自然有设施完全的牢房。作为一个奖惩严格组织机密有序的黑社会集团,自然也有刑房。
君烨一下直升机便被带到了这里。手腕被套上皮套,高高的吊起来,典型的一副即将行刑的模样。他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的承受——毕竟他杀了一个女孩,让一个可爱的傻姑娘永远的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机会。
从直升机上下来,帝王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公爵刚一靠近那扇紧闭的红木大门,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
“你确定里面没失火?”他回头问拉瓦尔。后者回他一个苦笑,“山庄里配备了最先进的灭火设备……是您旗下企业的产品。”
公爵唔了声,他自然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而且这位饕餮灵敏的鼻子其实早就嗅出这烟味——其实是抽的烟。
帝王原本烟瘾不重,几乎处于戒烟状态。现在却在一室冷清中吞云吐雾。公爵颇有兴致的笑了。
“拉瓦尔,不必担心,帝王会准时的。他不过……是烦躁了一点而已。”
拉瓦尔瞪了瞪眼,一向冷静矜傲的帝王,也会有烦躁这样属于凡人的情绪吗?
公爵噙着神秘的微笑,缓缓的凑近了拉瓦尔,“还有,吩咐刑房,对君烨动手的时候千万要轻一点。”
他回头看着背后紧闭的大门,湛蓝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好笑的神色。
“因为里面那位……这里很矛盾的呦……”他的拇指抵住了胸口。
就像一个孩子,拼命的想要得到,却还倔强的说,我不稀罕。
帝王……不过也是个寂寞久了的大孩子罢了。
帝王……不过也是个寂寞久了的大孩子罢了。
公爵的预言变成了断言,帝王如同一架永不停摆的钟,在最恰好的时间出现到了恰当的位置。然而却没人敢和他搭话,包括胆大妄为并且熟识他的LANKESTER公爵。
他换了件白色的丝绸衬衣,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着,幽蓝色的光芒流光一般。长发下的黑琉璃般的眼睛冰冷阴郁,薄红色的嘴唇抿得刀刃一般纤薄,让人感觉这不该是南半球的夏季,该是珠穆朗玛峰的雪线上。
“开始。”他说,身上围绕着浓重的烟味,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压抑的气氛越来越重。
君烨双手被吊起来,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带着浅白伤疤的好肌肤来。东方人因为饮食结构的问题都有一身好皮肤,细腻柔润,君烨却似乎更为出挑,背后的肌肤似乎长期未见阳光而保持着精致细腻的淡麦色,脊椎笔直,肩胛骨呈现出完美的蝴蝶翅膀的形状。柔韧有力的腰部,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充满美与力量的身体是造物的奇迹。
他居然还抽空给了帝王一个笑容,墨绿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种奇妙而醉人的笑意,带着淡淡的挑衅,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先爱者先输,能抓到百毒不侵叱咤风云的帝王的短处,他如何不笑?
我爱文鄢是我的弱点,那么你爱我就是你的弱点——现如今,你我势均力敌!
公爵和一干闲杂人等立刻叹为观止——谁见过砧板上的肉会自己笑的?
帝王紧紧的咬着下唇,眼光阴郁的能结冰,堪比极点。
君烨继续挑衅的笑,然后鞭梢如同毒舌般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很清脆的“啪”的一声。
鞭子从古至今都是摧残意志力的东西,不仅在于疼痛,也在于给人带来的侮辱。
鞭子不粗,实际上越细的鞭子打上去越疼,鞭梢狠狠的抽上皮肤肌肉,带出一串血珠。
君烨吃疼的仰起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脆弱的喉结,如同一直濒死的天鹅般露出了脆弱的颈项,却还倔强骄傲的把痛楚呻吟压抑在喉咙里。鞭梢已经扫到了他的上臂,从肩胛到腰间,全是重重叠叠鲜血淋漓的鞭痕。
帝王沉默的坐在一边,手肘支在膝盖上,单手支颌,眼光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有人在报数,从一到二百,一鞭不少。
君烨紧紧的咬着牙。随着数字的越来越大,他的极限似乎也到了,每一次剧痛的冲击仿佛都变得无法忍耐,疼的人恨不得立时死去,管他什么爱恨,只要能逃开,什么都好。
冷汗粘湿了他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在飘摇,身体的重量全落到手腕上。
一直在观看的帝王举起一根手指。刑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