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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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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她的脖子一直吻到她的脚趾。 

      王子洋把安蓉细嫩粉白的脚趾含在嘴里时,安蓉呻吟起来。 

      听到安蓉的呻吟,王子洋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像是在一个丛林中迷路的孩童,不停地摸索着,最后找到了一处甘泉,他饥渴地喝的喝着甜美的泉水,甘甜的泉水让他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安蓉泪流满面,她颤抖地说,子洋,我爱你,从今往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王子洋看到淡蓝色花格床单上泅着一小滩殷红的血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安蓉竟然还是个处女,这年头处女是多么的宝贵。王子洋怜爱地搂住了安蓉,轻声地说,亲爱的,痛么?安蓉含泪地说,不痛。 

      王子洋的泪水流淌下来。 

      他是幸福得哭了。他为自己正确的选择而幸福地哭了。他想,无论以后安蓉怎么样对待他,他都要疼她爱她,不让她有半点委曲。 

      …… 

      王子洋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看了一下有没有异常才进去。 

      进屋后,他从客厅里的一个角落拿起那高尔夫球杆。 

      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检查,又检查了卫生间和厨房以及阳台,没有发现任何诡秘可疑的情况后才回到客厅,坐下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挂在树上的那只死猫让他警惕。
阳光下的墓园寂静极了,连微风吹动草叶的声音也那么真实清晰,安蓉戴着墨镜,独自来到了母亲的坟前,在墓碑下放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原先母亲的骨灰盒一直寄放在殡仪馆,安蓉参加工作两年后才在墓园里买了一小块地,把母亲的骨灰盒安葬在这里。 
      安蓉站在母亲的坟前,微风撩拔着她白色连衣裙的裙角,显得异常肃穆。 

      她曾带王子洋来过这里,记得那也是个睛天。王子洋也给母亲献上了一束白菊花,还在母亲的坟前燃起了三柱长香,王子洋显得尊敬而虚诚。安蓉对母亲说,妈妈,你的女儿找到她最爱的人了,你祝福我们吧! 

      一阵风吹过来,安蓉对王子洋说;母亲答应祝福我们了。 

      王子洋问,你怎么知道?安蓉没有回答他。 

      王子洋对着墓碑说,伯母,你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会深深的爱着安蓉,用我的生命和不变的热诚爱她;直到永远。 

      想起这些,安心里十分矛盾。 

      她喃喃地对着母亲的墓碑说,妈妈,我该怎么办呢? 

      我是听兰芳的话和王子洋彻底断交,还是原谅子洋这一次和他和好呢?妈妈,你告诉我。妈妈,我心里十分的难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了主张,你给我作一个选择好么,女儿永远听你的话。 

      说完这些话,安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她闭上双眼,她在等待着什么。 

      约摸过了五分钟,一阵大风吹过来,把她的白色连衣裙吹得猎猎作响。 

      她睁开了眼,笑了,妈妈,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闭上眼睛时,心里想着,妈妈,如果你同意我和子洋和好,就刮一阵大风过来;如果不同意你就沉默。 

      每次她有什么犹豫不决的问题,都是用这种办法解决的。 

      她相信灵验的母亲,她相信母亲不在坟里,此刻母亲在天上的那一朵白云上微笑着俯视她,告诉她该何去何从。 

      安蓉缓缓的离开墓地。 

      大风止了,墓地恢复了宁静。 

      安蓉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坚实的脚步声。 

      她决定今夜再次赴子洋的约会。 

      赤板市第二小学门口有个水果摊。卖水果的是一个干瘦的乡下老头,他背微驼,古铜色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睛看上去十分阴暗,他注视着站在校门口的兰芳。 

      兰芳看了老头一眼,老头的脸马上扭开了。 

      兰芳走进了小学校的大门,门口的保安叫住了她,喂,你是干什么的,过来登记。 

      她朝保安走了过来,这年头到处都是保安。 

      兰芳很有礼貌地对保安说,我是晚报的记者兰芳。 

      说完就从包里拿出记者证递给了保安。保安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记者证。然后换了一副笑脸说,你就是兰记者呀,写那个侵吞希望工程款的兰大记者,你来我们学校采访的吧。 

      说着,保安就把记者证还给了兰芳。 

      兰芳得到允许后,也没登记就进入了小学校。 

      兰芳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很有风度的戴着金边眼镜的女人。兰芳想,这个女人和她报社的主编倒是十分般配,女校长热情地接待了她,还给她泡了一杯茶。 

      女校长说,兰记者来我校有什么事情么? 

      兰芳说,我想问一个人。 

      什么人?是学生还是老师? 

      是以前在这里教过书的一个女老师,据我所知,她从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你们学校。 

      我们这里的女教师不少,很多都是师范大学毕业的。 

      请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夏敏。 

      夏敏? 

      是的,夏敏。 

      这—— 

      你不认识她?或者—— 

      听是听说过,可我刚从别的学校调来不久,对这个人不是很清楚,听说她几年前就离开学校了,对了,你要解她的情况,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 

      找谁? 

      找郎干。 

      郎干是谁? 

      他原来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现在在市教育局工作,他好象是和夏敏一起分到学校来的,当然,我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你去问他本人就清楚了。 

      谢谢校长。 

      谢什么呀,对了,你要是有时间呀,帮我们学校也写篇文章吧,我们早就想请你来了,这件事要写出来一定也会轰动社会的。 

      请问是什么事呢? 

      一个学生的家长嫌我们校的一个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用粉笔头扔了他儿子一下,原因是那这学生打磕睡,家长听儿子回去说了后就不愿意了,他找到学校来大吵大闹;骂我们的老师是法西斯,这都没什么,他竟然动手打了那位老师,我们现在正和他打官司呢。 

      哦,那个被打的老师伤得严重么? 

      严重,他一拳有多重呀;还听说是练武的,一拳打在伍老师的眼上,眼珠子都快打出来了,现在他还在医院住院治疗呢。 

      这太不像话了,我一定抽时间回来采访这件事情,不能便宜了行凶的人,现在的赤板应该是文明法制的社会。 

      你说得对,大家都说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记者。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先去找朗干回头再来采访,谢谢你了,校长。 

      那你走好,千万要记得给我们写文章申张正义呀!
七喜面对着满地的栀子花。他的嘴角抽搐着。他不知从哪里摘来了这么多的栀子花,一回到家里就满屋子抛洒起来。浓郁的花香逼得他有些受不了,他只有尽情地呼吸。他手里拿着那张粘贴起来的照片,跪在了地上,他把照片放在了桅子花上面,然后把花朵覆盖在它的上面。七喜喃喃地说,亲爱的,你身上怎么没有花香呢。 
      七喜的眼睛通红起来,他大口地喘息着。 

      他突然说,你身上只有情欲的气味。 

      七喜站起来,他走进了卧室,他突然翻箱倒柜起来。他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了一条女式的黑色三角内裤。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浑身也像电击一样颤抖着,他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放在鼻子前使劲的呼吸起来。七喜的口水也流出来了,他说着含混不清的话。紧接着,他又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放进了嘴巴,他咀嚼着,嘴角冒出了白色的泡沫,他呜咽着。他的眼泪从被烧红的老鼠眼中流淌下来,一直落到那条黑色的内裤上。 

      他从口中把黑色三角内裤取了下来,他的双手颤抖着,用力地撕扯着它,他希望把它撕碎。可是,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坚韧无比,他用尽了力气也没有撕碎它,他低吼了一声冲出了卧室,他从茶几上拿起了那把剪碎照片的剪刀,对着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狂铰起来,黑色的三角内裤被她铰成了一堆碎布,他把碎布扬了起来,黑布纷纷飘落在白色的栀子花上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抱住了头,低声地抽泣起来。那条三角内裤是他亲手买给妻子的。有一次,他和妻子在街上走,路过一个商场时,在街边的厨窗里,妻子看到了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她把嘴巴凑在七喜的耳边说,七喜,如果我穿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一定很性感。当时七喜要她去买,妻子说,算了,以后再说吧。第二天,七喜就去买来了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卖内衣的那个女孩子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七喜没有一丝羞怯,显得十分的坦然。那女孩子反而脸红了。买回黑色内裤的那天晚上,妻子却没有回家。 

      七喜说,为什么你说走就走了。 

      他的牙咬得嘎嘎作响。 

      兰芳有些沮丧,她找到了朗干,但一无所获。她一个人走在江边的柳荫道上,琢磨着去不去参加张洪的一个同学聚会。她边走边看着倒映着城市灯火,斑驳陆离的江水,脑海里老浮现下午见朗干的情景。 

      朗干又高又瘦,身上也许刮不下二两肉,他的额头突出,像悬崖上突出的一块岩石。 

      他见到兰芳后,冷漠地看着她,声音也冰凉,你找我有什么事?兰芳想,他这副样子要去教书的话,孩子们非被他吓出精神病不可,幸好他调到教育局了。兰芳提起夏敏的名字,朗干便沉默了一会,然后瞪着眼睛,浑身颤抖地指着兰芳,你,你给我出去,我,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人。兰芳没走,她说,朗主任,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嘛。朗干又重复了一遍,你,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谈这个人!兰芳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说,朗主任,你一定和夏敏有什么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夏敏生前的情况,没别的意思,如果你冷静后觉得可以和我谈,请打电话给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兰芳就走了。受到这样的待遇,兰芳并不止一次,在采访中还有比朗干态度恶劣上百倍的人,但她心里还是十分的委屈。 

      一阵风吹来,兰芳闻到一股腥味,是死鱼的那种腥味。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不是朗干?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心里有些失望,是张洪打来的。 

      喂,什么事呀? 

      兰芳,你快些过来吧,我同学们都到了,就等你了,给我点面子吧。 

      你催命呀你! 

      你怎么啦,火气这么大?消消气,快过来吧,有什么事见面一说就好了。 

      我不去! 

      亲爱的,我求你了,我在同学面前夸下海口了,说你一定到的,给我一个面子吧。 

      兰芳恼怒地关掉了手机。 

      有时,她也会为张洪的懦弱而恼怒,比如昨天,因为报社流传着她和主编的谣言,她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兰芳把报社的事情向张洪说了,她想让张洪给她想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没想到张洪傻傻地看着兰芳一声不吭。兰芳把他的耳朵拎了起来,你说话呀,哑巴了么!张洪痛得直叫唤,你放手,你让我说什么呀,我没经过这种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兰芳放下了他的耳朵,叹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找你呢?张洪像个孩子那样揉着被兰芳捏红的耳朵,委曲的样子。兰芳说,张洪,你陪我去报社一次好么?张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怯弱。兰芳说,算了,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你什么的了,我自己去吧,我要看看是谁在捣我的鬼。 

      兰芳独自一人走进报社时,同事们向她投来莫测的目光。兰芳相信,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对她有一种诠释,她不太习惯这种气氛,不太习惯各种各样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仿佛自己真的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一个人和她打招呼,就连给她打电话通风报讯的小王也低下了头。兰芳的心突然一横,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形色,她直接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 

      主编从稿子堆里抬起了那张消瘦的脸。 

      看到兰芳进来,他有些惊讶,你,不是休息么,怎么来了? 

      兰芳的声音很大,外面办公的人都能听到,我想来听听大家对我的评价,主编大人,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我希望大家可以公开把事情讲清楚。 

      主编显然也是听到谣言的了,他说,兰芳,你别急,有话慢慢说,至于一些谣言,你大可不必追究,谣言止于智者嘛,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兰芳听完主编坦然的话,突然大笑起来,谣言止于智者,可惜这里的智者太少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主编办公室,扬长而去。 

      又一阵风吹过来,还是有一股腥味。她看到有一对情侣在朝她指指点点,一定是她刚才凶巴巴说话的声音惊动了他们,兰芳有些难为情,她想了想,事情和张洪没关系,把怒气发在本来胆小的他身上也委屈了他。兰芳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她想把安蓉也叫上,但一转念,安蓉和张洪的同学不认识,坐在那里也尴尬,就算了。
第十二章

        安蓉和王子洋一起吃了晚饭,这是自从她看到王子洋和杨林丹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晚餐。在紫罗兰西餐厅里,他们局促而又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从前的感觉。王子洋兴奋得不知所措,越是这样,他越小心。生怕哪句话说不对把安蓉气跑了,安蓉的话还是很少,她本来想了很多话要和他说,一到关键时候全忘了,她在吃饭的过程中耳根都在发烫。 
      王子洋想伸出手去摸安蓉放在桌面上的手,他的手伸出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就像他内心的欲望,在安蓉这里不能完全的释放。他可以闻到坐在对面安蓉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栀子花的气息,就在此时,他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想把安蓉马上带回家,然后迫不急待地把她脱光,然后进入她的内部……安蓉在床上的表现是别的女人无法相比的,那一种羞涩和害怕更加刺激着王子洋男人的雄性潜质,他觉得征服安蓉这样有些保守又十分美丽的女人有种无法言说的快感。有些时候,他和杨林丹疯狂过后,他会觉得索然无味,他没有感觉自己征服了一个女人,而是感觉是被杨林丹征服了。所以,杨林丹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安蓉才那么宝贵。王子洋喝了一口红酒,他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冲动,表面上的他一如既往的温文有礼。安蓉看着王子洋一脸无辜和诚意的样子,心里最柔软的部位有了变化,她轻轻地伸出手,放在了王子洋的手上。 

      吃完饭,他们就分开了,安蓉还要保留一点面子,像刚刚认识一样,心里有些戒备。安蓉的这种戒备,更让王子洋欲罢不能。 

      今天晚上安蓉值下半夜的班。 

      回到家里,安蓉泡了个澡,在泡澡的过程中,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边泡澡边听着恩雅的爱尔兰音乐,舒坦极了,加上和王子洋的和好,心情不免愉悦起来,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在她疲惫的心中升起来,像淡淡的水汽。幸福说起来就是那么简单,人看来是不能长久郁闷的。 

      泡完澡,安蓉披着浴巾来到了卧房。 

      她把自己娇柔的身体埋在沙发里,顺手拿过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看电视了,有一次,她的一个同事在看电视时电视机突然爆炸,飞出的碎片伤及了同事的眼睛。从那以后,她就极少看电视,她内心对现代科技的许多东西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那种不安全的因素会随时出现在她的脑海。 

      电视上在播着新闻。 

      突然,她的脸色变了。 

      电视上播了一条车祸的新闻,说一辆大货车从桥上撞破栏杆掉进了江里,这场车祸造成了两死一伤。电视画面上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安蓉似乎闻见了一种古怪的气味,她的身体不禁微微地颤抖起来。播完车祸的新闻,电视上又播报了一条飞机失事的消息,说一架小飞机在某山地坠毁造成了十多人的死亡。画面上有飞机的残骸和许多人,看不到尸体,但安蓉觉得死亡的气息通过电视屏幕飘散出来,弥漫了整个房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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