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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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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估计也是一无所获。王风进屋后谁也不看,一头就扎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沈容关上门,走到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问:

  “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据法医检测后说,唐元清早就死了,不过因为那木屋人迹罕至,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罢了。要不是昨天的一场大火,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死在那里。警方推测他就是在在西乡酒廊失踪的那天死亡的。”王风没有睁开眼,疲倦地说道。

  “怎么可能,那个小屋我们也进去过,里面根本没有人啊?”周楚楚惊讶地说。

  “这我可没有敢说,警方正全力寻找那天晚上去过树林的人呢,我看好多人都在那里接受调查,你不是也想去被盘问一下吧?再说你要说你还进去过,那警察就更怀疑你了。我听警察说,他们到达现场时,那小屋是从外面用木板钉上的,钉子都已经锈死在里面,警察是撞烂门才进去的。”王风睁开眼,环视着众人说:“要不是我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是梦游呢!”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每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却又无计可施。

  许焕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那现在怎么办,本来想从唐元清的身上找出线索的,没想到他已经死了。现在我们真的是毫无头绪啊!难道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王风伸手捂上脸:“就这样结束吧!谁也没有办法了,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知情人都一一死去,先是龚大伟、再是唐元清,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他松开手,眼光在另外三个人的身上扫过,每个人被他看到的时候都有点不寒而栗。沈容轻轻走到他的身边,依偎在他身上,王风似乎也没有感觉。周楚楚却大声说:“怎么就没有线索了呢?这件事情的疑点还有很多,为什么就不继续追查了呢?难道我们就坐等着那人将十杀阵完成然后发动吗?”

  “除了等,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王风再次闭上眼:“我也很想知道那人布阵想干什么?也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将那阵破掉?还有那人为什么三番五次想要沈容的命?为什么好多次我完全已经束手待毙了,但是总能化险为夷?为什么龚大伟宁肯牺牲自己也要将我救出来?唐元清如果真是阳山阵地的守阵人,为什么不将我们一网打尽,反而帮沈容恢复了神智?西乡酒廊最初建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人既然法力如此高深,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做,非要假手于人,结果被我坏了好事?还有一个人如果生存在这世界上,怎么可以无声无息地、随心所欲地控制人和鬼?我的疑问多了,但是这些问题谁能给我答案,或者我又该怎么样找出答案?”

  王风不由得激动起来,其他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被他连珠炮般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良久许焕才谨慎地说:“王风你不要激动,我想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你先冷静下来,别自己就把自己搞得一团乱麻,还没有怎么样自己阵脚就乱了。自从你插手此事以来,那人的计划就遭到了重大挫折,我想那人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只要我们小心谨慎,等他下一次行动时一定会露出马脚。”沈容也在旁边解劝着,周楚楚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墙上的钟发呆。

  “好了,我要睡觉了,昨晚就没有怎么睡好,今天一大早又去了公安局,好累啊!”王风摇摇晃晃走到床边,背对着众人躺下,很快就发出均匀的鼾声。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周楚楚伸手挽住沈容的胳膊:“我们去逛街吧!要不在这屋里吵得他睡不着觉,你不心疼啊!”沈容大怒,伸手去胳肢周楚楚,嘴里不依不饶地说:“我心疼不心疼我自己不知道啊,要你来说,嗯,要你来说?”周楚楚吓得满屋乱窜,屋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许焕企求地望着她俩说:“带上我好不好?”两个女孩子都笑了起来,沈容说:“哦,正好我还有些衣服没有洗,你们两个去吧,记得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两个人穿好衣服出去了,房屋里只剩下沉睡的王风和沉思的沈容。

  沈容走到窗户旁边朝外张望,楼下周楚楚和许焕已经拐了弯,她突然走到王风身边,使劲推着他的身体,嘴里还叫着:“王风,王风,快醒醒,快醒醒。”王风转过头来,睡眼惺松地问:“嗯,怎么了怎么了?”沈容笑了笑说:“还装呢?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睡觉从来不打鼾的!”王风依然装傻充楞:“说什么呢你?我累得很,我要睡了!”说完就扭回头去睡,沈容猛地将他揪了起来说:“早晨八点就出门了,两点才回家,整整六个小时你就都在公安局,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告诉你王风,你走了以后我不放心,趁中午他们两个出去买菜的时候,我也去了一次公安局。主管这个案件的刑警队长姓林是不是?他说你最多九点半就走了,你老实说你那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得瞒着谁?”

  王风不说话了,直直看了沈容几眼,翻身下床,在屋里逡巡了一遍,然后又朝窗外张望了几眼,走过去打开电视机,坐到沙发上,示意沈容也坐下。这样无论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两个人在看电视,而不是在交谈。等到沈容也坐下了,王风的眼睛看着电视,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地说:“没错,沈容,我早早就离开公安局了,之所以这样晚才回来,是因为我去见了一个人!”

  “谁?”沈容也盯着电视问。

  “唐元清!”王风一字一字地说。

  “什么?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沈容吓了一跳,扭头看王风,王风摆摆手示意她继续看电视,同时给她讲述了上午的遭遇。

  王风早早就来到了公安局,打听到昨天晚上的案件是由一位姓林的警官主管的,他便顺着别人的指点找到了林警官。林警官正坐在那里喝早茶,看到有人进来不耐烦地说:“出去出去,还没上班呢,都进来干什么?”王风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八点半了,可是林警官已经看开了报纸,不再理会他。王风无奈地站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偷窥到林警官已经喝完了茶,就又走了进去。林警官皱了皱眉头问:

  “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叫王风,是昨天晚上死在林场的那个唐元清的朋友。想向您打听点事情。”王风毕恭毕敬地说。

  “王风?”林警官的眼睛立刻瞪圆了,他挺起胸问:“你是不是在大学教书的?”

  “是啊,您怎么知道?”王风惊讶地问。

  “?,我真找你呢!”林警官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示意王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昨天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一封信,上面写着东乡大学王风讲师收,我们还打算今天去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呢!正好你就来了,你等一下,我拿那封信给你!”林警官站起身在后面的文件架上抽出了卷宗,缠开上面的线头,将一封信递给王风。王风伸手接过来,那封信外面套着一个证物塑料袋,王风迟疑地说:“我能看看吗?”

  “看吧,不过上面也没写什么?”林警官大大咧咧地说。

  王风从塑料袋中取出那封信,不禁一楞,那信纸竟然是黄色的,而且上面的字是用红色的笔写就的,打开仔细看。果然如同林警官说的那样,那是很简单的一封信,连日期都没有,在王风和唐元清的名字之间简短地写着几句话:“还记得我们最近一次见面的地点吗?收到信后请速速到那里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王风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这张纸上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了,他疑惑地问林警官:“只有这么点?”林警官点点头:“是啊,我们找你就想问一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有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王风苦笑了一下:“我和他仅是一面之交,不过两个人算得上还是投缘,昨天在新闻中看到他死去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让我到火车上去等他不成?”林警官也笑了,他说:“是啊,这封信虽然没有日期,不过看样子是写了很长时间了!为什么没有寄出去可能是他忘了吧?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啊?”王风想了想说:“能不能将这封信给我?好赖和他相识一场,就把这封信给我留做纪念吧!”林警官笑了笑说:“拿走吧,这本来就是写给你的嘛。来,在这里签个字!”

  王风走出公安局,紧走了几步,直到确定没有人再注意他的时候,他才重新掏出那封信看着。脑海中有念头在不停翻滚:“最近一次见面的地点?难道他说的是阳山林场的木屋?对,一定就是那里!”王风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朝阳山林场疾驰而去。

  在林场的外围王风付钱下了车,因为昨晚刚刚发生过火灾,有很多附近的居民在这里看热闹,隔几步还有武警战士站着岗,王风没有理会这些,他悄悄避开人群,绕到小屋的后面,小屋被撞烂的门上贴着封条,一个武警战士在屋子周围来回巡逻了,王风屏住呼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头由窗户扎了进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地上满是杂乱的脚印,和他们那天晚上看到的久无人迹大相径庭。为了不让屋外的巡逻战士发现,王风弯着腰在屋内走动着。拐角有人用白粉洒了一圈,象一个人的形状,王风知道这里就是唐元清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他停在那里,从怀中掏出唐元清留给他的那封信,再一次仔细地看了一遍。没错,应该就是在这里了,唐元清一定是在这里许过什么愿望,随后留给了他这封“还愿符”。只要收到这封信的人按照信上的话去做,应该就可以得到唐元清留在这里的信息或者其他东西。但是唐元清为什么要将愿还在他王风身上呢?王风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没有犹豫很长时间,伸手摸出打火机就点燃了那封信。

  一片乌云飘了过来覆盖了太阳,天色猛然间就暗了下来。接着一阵狂风刮过,飞沙走石。远远传来了人们惊叫的声音,瞬间一道闪电随后就是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地落了下来,打在木屋的顶上好象急骤的敲门声。屋内开始漏水,天色更暗了,屋顶的木梁似乎不堪重负一样吱吱响着,即将倒塌,王风的全身一凛。

  一根木头折断了,直直扎在王风的面前,地上那个白色的人影似乎抽动了一下,王风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再看,刚才那个白影的左胳膊已经不见了,也许是被雨水冲走了吧?又有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前后左右都是掉落的木材,王风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谁知道什么时候一棵茬口锋利的木材就会插在自己的头顶啊?就在这时,在众多沉重的木料堕地声中,有一样东西落下发出温柔的“扑”声,王风敏感地捕捉到这声音,他的眼光也随着声音来的方向望过去。

  一个黄绫包裹随着落下的木料躺在地上。一定是这个了,王风也顾不得许多,站起身来朝那个包裹跑过去,他感觉自己就象跑在一条即将沉没的船上,整个屋子都摇摇欲坠,王风尽力保持着身体的重心,终于他的手碰到了那个包裹,他刚刚将那包裹抽了出来,一根巨大的木料就砸在包裹原来的位置。王风将包裹塞在自己怀里,扭头朝那个白影看去,雨水已经将他的身子全部冲刷得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一个头在那里,水流过的痕迹好象唐元清微笑的脸。王风从来时的窗口一跃而出,跑到了森林中。身后的木屋訇然倒塌了。

  王风讲到这里沉默了,沈容也似乎被电视吸引了一样呆坐着,半晌才问:“那包裹里是什么?”

  “那里面是他留给我的一封信!”王风轻轻地说,站起身来将房门关严,然后从后腰上取出了一个黄色的包裹,打开来,将那封信递给沈容,再次包扎好包裹,又塞回到后腰。沈容拿起信,那是一封长长的信,有好几页,唐元清的字很好看,一看就知道小的时候受过严格的书法训练,但是在这飘逸灵动的字体中,偶尔也会有长长的停顿,似乎那人在写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思考了很长时间,显而易见写这信的时候他的心情很沉重。

  王风:

  你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是已经用掉我写给你的还愿符了,而且也拿到了我留给你的东西。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想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我也将竭尽所能得来告诉你。

  我自幼便开始接触道法,也受过许多大师的训诫,在我还很小的时候,驱魂捉魄这样的事情已经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了,在那愚昧的小城中,人们对我都是很尊敬的,时间一长,我就骄傲自满起来,自认为法力已经相当高深,决意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下。开始还好,虽然也碰到了许多困难,但是最终都化险为夷了,而且在这过程中,我的法力变得比以前更强了。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把我从此就打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那时我一路南下,有一晚借宿在黄河支流一个小村寨中,那是北方最普通的一个小村子,有着北方农村一切的特点,但是我才一踏进那个村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平静的空气下翻涌着险恶的激流。那时还是白天,我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事物散出的戾气。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脸上都泛起了惊恐的神色,我忍不住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问我借宿农户那家的男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人一开始不相信我,什么都不说,等到我给我表演了几手幻术之后,他终于相信了。他让他的儿子和女人先去睡觉,然后就给我讲了曾经发生在他们村里的故事。这个故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还在民国的时候这个村寨的人,因为羞辱并驱赶了一个远方乞丐,结果晚上被那乞丐以乐摄魂,将村里所有的儿童全部都引到了附近的山里,等到村里的人找到那些孩子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痴呆了,而且被那人或多或少地剁去了手足。将这些残废的孩子领回各家以后,孩子们就相继死亡了。但是从那以后,每次一入夜,那些父母就能听到自家孩子在窗外哭泣,虽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有那思子心切的父母不顾一切地去寻找,结果他们自己也都没有回来。更令人头疼的是几十年了,还是有孩子不断地在晚上失踪。所以,这个村里的人都开始害怕入夜,惟恐一觉醒来,自己家的孩子不见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因为这种法术听起来很凶,其实却是相当简单。只不过是法术高明的法师布下的一个阴阳阵,以前被摄取的儿童魂魄因为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每天都会将那晚的事情重复一次,想将自己临死的时候那种无助惊恐的感觉发泄出来。只要有人能将那些亡魂全部超度,这阴阳阵就会不攻自破,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那家人,今晚将会施法将那些孤独的亡魂全部引离这个地方。那天晚上我和那家的男人一起等在屋子里,等着哭声出现。

  我们一直等到了大概十二点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因为长时间的打坐,那男人都已经开始打盹了。我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向外看,月光洒在地上整个地面都是白刷刷的,空气也是分外的清新。我抬头看月亮,象一弯斜钩挂在天上,又象一个微笑。我正在想今天晚上恐怕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却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我扭头朝门口看到,是那个男人开的门,我想可能他是去上厕所了?这么一想我好象也有一点内急,就张口问他:“厕所在哪里?”

  但是那男人没有回答我,径自一个人就出去了,我心里一动,从他身后赶了过去,仔细看他的脸,心里又是一惊:他竟然是闭着眼的!我连忙伸手想将他拉住,但是他的力量大得可怕,差点把我带得闪倒在地,那一刹那,我的全身都冷了下来:就在我的身旁,有人无声无息地使用了驱魂咒!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没有任何征兆、任何反常就将驱身咒加诸于对方,而不惊动身边的我?我连忙捏了一个辟咒诀,左手拇指中指无名指缩回到掌心,食指和小指翘起如同一只牛角一样,戳在了那男人的眉心。右手同时抓出一把朱砂撒在他面前的土地上。那男人的身体一顿,两只眼睛也睁了出来,与此同时,朱砂上也出现了一串脚印,那是使用驱身咒的人给这男人定下的路线。那男人醒了醒神问我:“咱们怎么出来了?刚才我听到我儿子的哭声了,你听到了吗?”

  我摇摇头,那时我的内心已经很是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法力会高深到如此地步,看来我是低估了对手了。我扶着那男人往回走,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孩子已经站到了门口,他的脸泛着青色,眼神中说不出的狠毒,嘴里红红的舌头象噙着一汪鲜血,他的左胳膊已经没有了,但是他的右手里竟然提着一只胳膊。我无法知道那是不是他自己的胳膊,因为我不相信一个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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