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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不知听没听进去，扭头看向另一侧。杨小阳嬉皮笑脸的跳到她眼前扮鬼脸，又掰了手指说道：“柔姐姐是点点的第一妈妈，她和我的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是那种纯洁的、清澈的、毫无杂质的姐弟之情。”
娟娟忍住了鼻子里的哼声，苏浅柔和她不属于一个等级的生物，没法说也不敢说。杨小阳不止一次告诉她，若不是在江城遇见了柔姐姐，他的人生断断不会如此顺畅、幸福、充满激情。
杨小阳见她吱声便接着说下去：“第二个是傅威。”
娟娟的心收紧了，她对杨小阳很少提及的这名字有一种本能的生畏，一个名字里就带了威字的女孩绝不会如阳阳所言，她很温柔很羸弱。
杨小阳加快了语速：“金枝、欢欢姐、荦荦姐，这些都算得上点点的妈妈，蔡华这是了……”
杨小阳的调皮话让脸色不渝的娟娟憋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立刻感觉到雨过天晴，马上见缝插针搂着女友的细腰：“走，我们上街玩去，就我们俩！”
娟娟僵硬的身子软下来，她只能怪自己的错误使得两人分开了一年，使得杨小阳身边发生太多的插曲，乃至严重影响到主旋律。她很想警告同样花季的女孩子们，要么别错过男人，要么别回头重来，谢霆锋吃回头草的悲剧不仅仅体现在男人身上，女人，照样遵守这条真理！
但娟娟不可能再错一次，她没有明白放弃是一种智慧，缺陷是一种美丽的真理，就只有努力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正确的事情，仅此而已。
第十七章 绿水相伴
石城的春天是一阵风，没有秋雨缠绵的腻人，更没有寒冬腊月的冷酷，吹绿杨柳枝头后又漫步在河边池旁石凳灌木丛周围，让没有钱大把挥霍的穷人孩子也能甜滋滋拥抱着，体会两情相悦的美妙。
杨小阳和娟娟不属于清贫孩子，可走在树荫春风中仍然脚下轻快，浑身洋溢的春意把两人联系得亲密无间，若是再有一束玫瑰花就是完美无缺了。两人从解放湖走到胜利大街，这条最繁华的商业大街上商店和行人一样密集，中洋东西的大品牌大商号无不在此扎堆凑热闹。
娟娟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只天津大麻花，杨小阳还拎着蛋塔果冻伺候着，娟娟吃得脸上开了糖果糕点店，一脸的喜庆。男人要坏女人要哄，趁热打铁的杨小阳牵着女孩的衣袖走进金碧辉煌的周大生珠宝店，娟娟的目光顿时被闪光的饰品吸引，把手中的糖葫芦大麻花通通塞给杨小阳，不知不觉露出痴迷的关注之情。
“先生小姐想看看吗？”红色大团簇花旗袍的营业员问道。
娟娟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们只看看。”
杨小阳随便指了一只钻戒：“请拿这个。”
娟娟嘴上连说不要可亮晶晶的眼神出卖了她，取出钻戒的女营业员很客气的介绍：“先生的眼光真好，这是真正的比利时1。25克拉钻戒，主石颜色标准为接近无色的G…J，镶嵌为二十四K黄金和人工宝石，售价才一万八。”
娟娟吐吐小舌头，放下了钻戒。
“还行。”杨小阳笑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在店里闲逛的一对男女走了过来，男人故意放大了声音：“杨小阳同学看什么呢？”
娟娟不认识怪笑的何明，杨小阳不认识他身边一看便是什么路数的妙龄女郎，点头说道：“比不得明哥财大气粗，我只能过眼瘾。”
“不错了。”深恨杨小阳的何明阴阳怪气的说道，“一般的穷学生是门也不敢进来的。”
娟娟的柳眉倒竖，杨小阳拉拉她的手儿呵呵一笑：“是啊，我很穷。”
他转头对闭嘴听话的女售货员说道：“小姐，麻烦你拿更大一点的钻戒来，不过，咱们人穷买不起几百克拉的。”他凑头过去贼兮兮的小声说道：“瞧见胖乎乎的这位先生没？他有钱，可惜不会用在女人身上。”
何明身边的女人不是有胸无脑的蠢货，没跟着何明诋毁杨小阳，而是顺着他的话撒娇：“阿明啊，你瞧他说什么呢，你哪里小气了？”
“是小是大，拉出来就知道了。”杨小阳阴森森的接话说道，其中的黄色意境让几位女人娇嗔不已。
何明被女人和杨小阳顶得发昏，只好也要看看戒指，让杨小阳和娟娟暗中发笑。旗袍女售货员急忙拿出几款钻戒放在柜台上，又怕这两对男女是勾结的骗子，叫来另一名相好的售货员帮忙。杨小阳看上一款61分E级钻的钻戒，售价5万3，和售货员谈了一会以五万成交。
杨小阳不顾娟娟的反对把信用卡扔在柜台上笑道：“明哥，您不会几万也没有？要不兄弟借你？”
何明带来的女人简直想亲杨小阳一口，越发幽怨的拉着他的胳膊不放：“我不是挑拨离间的人，可他这样呛你，换成我，我可受不了！”
女售货员岂能不会火上浇油，嘴里不发一言，两双眼睛却尽是遗憾和鄙视，看得何明无名火上了三丈，咬着牙齿顺便指了指：“就是它了，包好给她！”
营业员聪明机灵，装得很诚实拿起其中最昂贵的一枚戒指放置盒中，接过何明的卡才对喜不自胜的女人说道：“您太有福气了，这位先生太大方了。”
何明看了看开的单子楞了楞，2。02克拉，32万！他不是不曾一掷千金，但为一个逢场作戏的婊子投资二三十万？过分了！老子早知道不进店不讽刺杨小阳这只猪！
“明哥，您太……帅了。”
2！女人和营业员小姐心中想道。今天大丰收的营业员甜蜜的笑道：“这是比利时公主方裸钻，镶戒的都是8颗3分碎钻，您看看钻石的正面，是最上等的八心八箭！”
何明收回被下了帐的卡，狠狠的瞪了杨小阳一眼，心满意足的女人害怕出现不愉快急忙拉他走了，背对珠宝柜台的几个人打出V字型的手势。
“哈哈哈哈。”杨小阳大笑。
八心八箭？何明才是猪心的傻贱！
杨小阳和娟娟在营业员真心的谢谢中高高兴兴走出珠宝店，现卖现用的戒指戴在娟娟的手指上，在阳光照耀下有着火焰的光辉。女孩走一步看一下，恨不得要全世界发现她有一枚钻戒，却在嘴里埋怨杨小阳：“几万块，太奢侈了。”
“口是心非！”杨小阳笑骂道，捏了捏娟娟的脸蛋，“女人会花钱男人才能挣钱，你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你真好。”娟娟感动得一塌糊涂，就算他提出马上亲热也不会拒绝的一塌糊涂。于是当看见闹市区那一个KF的高级快餐店标识，主动打电话给荦荦要她带点点出来吃饭。
娟娟以为只要是小孩子都喜欢肯德基，就像她以为只要是漂亮女人杨小阳便不怀好意那样，可惜她错了，接过电话的点点很鄙视的说道：“那玩意儿？只有三岁小孩才吃，不健康！”娟娟听到通话背景中荦荦不加掩饰的疯狂大笑之声，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一吨海绵。
她热泪盈眶的说道：“点点，我错了，我以前很傻很天真……”
幸好中国不乏喜欢洋快餐的三岁小孩，铁了心要在同学面前展示钻戒的娟娟一鼓作气叫出三四位同学，相约在店里AA制。她怕出现不受控制的意外，很体贴地要杨小阳先走：“女孩子的世界请爷们滚开哦。”娟娟笑眯眯的说道。
杨小阳趁机闪人，假惺惺的表示不舍离去。娟娟和男友一样，一眼对方是口不对心，冷哼一声说道：“要是你的确舍不得哀家，小阳子，留下吧！”
杨小阳立刻变了脸，口口声声说着最见不得女孩儿凑堆议论男人，拔脚就走。既然娟娟给了大把的空闲时间，不妨到医院探视卢细妹！
方老太太死亡案件的决定已经下来，防卫过当的卢细妹再次躲过法律的追究，留在医院里休养几天。充当她和杨小阳之间通化人的女生老特报告说卢细妹的身份有些尴尬，方家的遗产立刻使有些人眼红，要不是方老太太在方一案子中为保“孙子”立下了一切财产归孩子的遗嘱，无名无份的卢细妹连方家大门的钥匙也要被人抢去了。
杨小阳进了医院到了住院部，在卢细妹的病房外听到里面人声鼎沸，推门进去见到七八个男男女女围在病床前七嘴八舌大声喧哗，一名白衣护士左挡右扑拦不住他们，急得不停说要叫保安。
人群把卢细妹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她的杨小阳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气得只欲上前暴打无良的一伙人，可仔细想想后恐怕反倒影响了卢细妹的身心健康，便退出来打电话给律师。律师来得很快，他的律师楼还接下了“居乐佳”的业务，自然知道杨小阳是大金主得罪不得。
和律师一起赶来的还有“居乐佳公司”的三名保安，退伍军人出身的保安虽然不知道病房里的年轻女人何等来头，可蔡总经理亲自吩咐下来的事情岂能大而化之？三下五除二把喧闹的人赶出房间，守在门口不准闲人进出。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我是政府的！”
“豆腐都一样。”保安队长把碗大的拳头捏得嘎嘣作响，狞笑道，“想躺地上还是病床上？”保安有恃无恐，蔡总说了，出了事情他负责！
夹了公文包的律师这时站了出来，很优雅的说道：“我是卢细妹女士的律师，我会起诉你们严重危害我的当事人的身心健康！”
几位争夺家产的人怕的是孔武有力的保安，并不害怕文人的律师，有恃无恐的叫道：“打官司？好啊，我们还要起诉她谋财害命！”
医院的副院长急匆匆走了来，先对秃顶男人叫了一声“涂副局长”，再对律师苦笑道：“你们，能不能坐下来谈判？这里是医院的住院病房区。”
秃顶男人顿时气焰大作，指着铁柱一般的保安：“老乌，你看看，简直就是黑社会！他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国家的国营医院，叫你的人来赶他们走！”
站在一旁的杨小阳这才明白医院方为何不维护病人的原因，敢情有一位副局长牵头，接着还知道了他是卫生局的副局长，恰好管着这所医院。杨小阳看着口角白沫指手画脚的秃顶，心想不过是个副局长就能狂妄如此，难怪董炳金一心一意走仕途要当官。
律师瞧了瞧围观者中沉默无语的杨小阳，笑盈盈的说道：“坐下来谈谈吧，我向来希望以和为贵。”
猥琐的秃顶以为律师的好话是想谋得一己私利，急忙喝住身边的亲戚朋友，换成一副谆谆有利的和谐面容：“好，我们谈谈去！”
杨小阳微微一笑，这位律师是戴中天看得上眼才推荐过来的御用品，***里有名的笑面狼，只怕秃顶会上当了。
既然病房有保安守护，杨小阳也就没进去平添麻烦，他此刻尚且感受不到血脉相连的孩子重要尊贵之处，只是尽他的责任，为方一的诅咒化解卢细妹的怨气。
杨小阳还没走出医院，卢细妹的电话便到了。听得出她的精神状态不错：“是你派人来了？”
杨小阳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卢细妹咯咯笑道：“医院住院费也是你出的吧？你不是好丈夫可会是好父亲。不过，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少钱，方家的财产我争定了！”
“行行行。”杨小阳满口答应。
卢细妹挂了电话，又发来一条短信：我和孩子都爱你！
杨小阳看了一会儿删除了短信，什么是爱？应该首先是责任吧，就像他对娟娟负有的责任——
第十八章 就要心力憔悴了
“我需要你！”一个人在烛光下盯着杨小阳说道，眼中的执着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没什么用的。”杨小阳惊讶的说道。
“不，我知道你行的！”
杨小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实话？”
“杨小阳先生，你要相信我的诚意，和困境！”烛光下的人被跳动的烛光变幻着阴晴不定的脸色，“就在刚才，就在这里，我被拒绝了，我不服！”
杨小阳问道：“为什么？”
“是他！就是你说过的人，他在诋毁我，他还威胁我！”
杨小阳低头考虑此事的得失，半响抬头说道：“黄先生，黄达卞先生，你，很傻很天真。”
黄达卞顿时口吃的低叫道：“我没有开玩笑，我在诚意的请你帮忙，为何要嘲笑我？”
杨小阳轻轻的摇头：“我没有嘲笑你，否则不会接到你的电话，眼巴巴从学校赶来。”
黄达卞疑惑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杨小阳笑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你为什么找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黄达卞这才谅解了杨小阳的话，赞同的说道：“对，我忘记你是比我还成功的男人，没利益的事情不做。”
他很诚恳的望着杨小阳：“杨先生，错了，应该是杨董事长。我在石城认识的，又对秦姡挥衅笸嫉娜耍⑶乙心苣偷娜酥挥心悖馐俏铱仪竽惆锩Φ脑颉Ｖ劣谖夷芑乇ǖ模挥姓饫铩彼噶酥缸约旱耐罚拔易匀衔愕么厦鳎芄晃愦茨芄辉て诘暮么Α！�
杨小阳有滋有味的品着苦涩的咖啡，他鼓动黄达卞追求秦姡肝烁蚊髟黾忧榈校⒎窍胪度胍怀≌秸虼嘶拼锉宓那肭蟪讼薅取Ｋ实溃骸拔夷馨锬阕鍪裁矗俊�
黄达卞固执的说道：“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杨小阳望着咖啡冒出的热气，冷冰冰的说道：“你调查了我，应该知道我不是说一不二的人，更不是能被人逼迫做事的人。”他站了起来，“谢谢你的咖啡。”
黄达卞立刻知道他犯了常识上的错误，把杨小阳的年纪看得太重，再度忘记他获得的地位是不能以寻常眼光度量的，急忙请他坐下道歉道：“我失礼了！”
杨小阳重新入座后，嘴角带着一丝嘲笑：“黄先生，先不说能帮助你什么，你要做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出几分。”
黄达卞客套的说道：“哦？是么？”
杨小阳等服务员换了桌上的红烛，背靠椅子幽幽说道：“秦家不会因为何明是花花公子而把他排挤在追求者之外，更不会因为你是人才就网开一面，你的地位低了。所以，你能做的只有釜底抽薪，必须要秦家明白你是唯一的，不可或缺的，认识到你的重要性。”
他坐直了身体，直视一脸不可置信惊讶表情的黄达卞：“你想算计秦尊！甚至想把何家一并算计了！”
黄达卞静静的坐着不说话，等到蜡烛上爆了一朵火花才叹息道：“也许我找错了你人，你会连我一起吞进去。秦姡难酃庹婧茫压炙棺纺悖 �
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问道：“您如何会如此不像一名大学生？您与您的年纪为何如此不相符？”
杨小阳暗想道：因为我有很多非凡的老师，和……姐姐。他听不得秦姡拿郑幌不赌涿畹呐耍幌不恫荒苷瓶氐呐耍挥谢卮鸹拼锉宓奈侍猓湫Φ溃骸安灰滴蘖牡幕傲耍蛋桑的愕募苹阆胨滴揖吞！�
黄达卞的视线从手指上移开，他说道：“秦尊在请我来‘博天证券’之前开始进行一个庞大的收购计划，他想让‘博天证券’借壳上市，我到‘博天’就是帮助他完成收购。如果出了意外，‘博天’不仅声名狼藉，还会被证监会乃至检察院严惩，财产上的损失更是不可想象。”
杨小阳问道：“何家呢？”
黄达卞冷笑道：“秦尊没有借何家的钱，何家没有参与的话，何明能耀武扬威？秦姡苋萑趟溲锿俊�
都是人渣！杨小阳下了断语，给黄达卞下了判决书。
“小人也要遵守职业道德！”吴霜曾经告诉过杨小阳，“对商人而言，职业道德高于国家法律，比如偷税漏税，不在职业道德之类却在法律的管辖之中，所以，可以偷税漏税。”
“职业道德里，忠于雇主高于忠于国家、民族，乃至父母。宁愿损失一千万也不要助长违背商业道德的行为，蒋讯就是一个例子。我处罚他不是因为他算计傅林涛，而是他违背了职业道德。杨小阳，你需记住，一个朝代不过几百年，商人的职业道德的形成却经历了几千年，自有它存在的真理！”
杨小阳牢记了吴霜的教导，他宁愿令人厌恶的何明得利，也不会让彬彬有礼、低声下气的黄达卞得逞，这，是有关职业道德的问题。
黄达卞的话打断了杨小阳的思索，巧舌如簧的鼓吹道：“你获得的利润将是巨大的。”他画了一个大饼，两千万的投资即得红利超过四百万不成问题，如果增大资金回利的比率更大。
“这项收购计划由我负责。”黄达卞得意洋洋的说道，“成败与否由我说了算。”
杨小阳看着他不禁讥讽道：“秦尊识人眼光不怎么样。”
黄达卞并无羞愧，他沉声说道：“你追求金钱的手段不於余力，我追求女人同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