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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佩服的说道：“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摆弄电脑的蔡华进一步问道。
“你的手指比女人的还好看。”乐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蔡华叫道：“臭乐乐，我是让你们赞扬俺熟练的手法精湛的操作。”他调出一个隐藏的文件说道：“我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了，你们注意听听。”
播放软件很快播放出两个男人低声的对话，杨小阳不得不赞叹窃ting器的高品质，甚至连喘息声也能清楚听到：
“我的压力很大。”
“没什么可忧虑的，我们并不是中饱私囊，而是加速了审查的速度，这不正是体现现代物流的高效率？”
“徐总，你确保它们没问题？”
“当然，我保证。拿着，这是给孩子的新年礼物，一个小红包。”
“……十万？”
对话的最后是徐宏民自得的笑声：“小小的红包而已，我们问心无愧。”
杨小阳皱起眉头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蔡华站起来回答道：“这正是我们要调查的！”
蔡华很快给杨小阳和乐乐分配了任务，他们留在这里继续监视米家，他则去公司查阅两人的有关文件，以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要告诉傅威吗？”杨小阳郑重的问蔡华。
蔡华沉吟片刻摇头道：“暂时隐瞒她先，她的压力太大了。”
蔡华下楼回公司去了，杨小阳站在窗户前通过望远镜看看对面的米高梅家。卧室的窗帘关得严严实实，但客厅和书房有人影晃动，看来是米家人准备吃晚饭。杨小阳盯了一会兴趣索然，他走到房灯开关前想拧亮照明灯。
“住手！”乐乐叫道，“不能开灯，他们会发现我们。”
杨小阳愣愣的说道：“难道我们一直在黑暗里生活？”
乐乐没好气的说道：“笨死了，你不会去卧室看书看电视吗？这间正对米家的房间不能亮灯！”
杨小阳不满意的说道：“我发现我的确很笨，等到下次欢欢姐拷打你的时候我一定说‘再打两次不打了’！”
昏暗的房间里乐乐的人影朦胧，但却清晰的看得见女孩脸上的狡黠，她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阳阳哥哥，你是不满意我对你的称呼吗？难道你喜欢我很礼貌的对你，就像平时带着面具笑眯眯的叫这个叔叔那个阿姨？”
“好像不喜欢。”杨小阳摸摸头发低声说道。
乐乐跳了起来，站在杨小阳面前很开心的说道：“我喜欢你，喜欢阳阳哥哥不虚伪不惺惺作态。”
杨小阳突然抓住乐乐的肩头把她推倒望远镜前：“我也喜欢你，喜欢你一直偷窥下去。呵呵，我去睡觉你上班。”
乐乐没和杨小阳纠缠，她伏在单筒高倍望远镜前说道：“阳阳哥哥可以睡我的床。你放心，我的床很香，妈妈常说我是香娃娃。你有福了，可以闻闻处女的芳香。”
杨小阳脚下打个踉跄，他嘟囔道：“看来我还是闻华姐那个人妖的味道好了。”
蔡华一夜未归，直到凌晨才从公司打来电话说几乎一无所获。杨小阳抓到了他言语中的漏洞问道：“除了几乎而外你发现了什么？”
蔡华咯咯的笑道：“小帅帅哥很敏锐！米高梅半月前打了一份报告，建议公司购入一种新型布料。这种布料由一家香港公司提供，现在已经用在新上市的成衣上。”
“有什么问题吗？”
蔡华很遗憾的说道：“没有，没有一点问题！它经过质检部门的严格检查，各项指标完全符合，有毒化学物质在限度之下，纤维含量、抗静电、收缩度、DGE浓度等等等等都不赖。而且，它的价格比同等的高档面料低了百分之三，因此公司大量采购了它。根据有关的批示，服装节推出的新款服装也将使用它。”
杨小阳疑惑的说：“是不是不是这份东西？它和十万元没有关系。”
“不，直觉告诉我就是它。”蔡华断然的说，“我记得一次会议上有人说这种布料是徐宏民引进，如果我能找到那天的会议记录，基本可以断定两人之间的联系物就是它。”
“找啊。”杨小阳焦急的说道。
蔡华哼了一声：“我的权限不能调出公司高层会议记录！”
杨小阳埋怨道：“你为什么当时不作记录？”
蔡华叫道：“我不会速记！谁会想一次屁大的会议有什么利用价值。”
“要不找威威姐姐？”杨小阳建议道。
蔡华还是不同意：“现在不到时候，我们必须再抓住一次他们的尾巴！”
杨小阳换下盯了一晚上的乐乐，黑着两个大眼圈的女孩嘟嘴抱怨：“我的花容月貌啊，我的青春美丽啊。不行，我要求你们提高工资水平，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杨小阳咬着一块饼干没有同情心的说道：“薪水不属于本人管理范畴，但我可以帮你做五分之一的寒假作业。”
“八成！”从小生活在商业气氛中的女生条件反射的还价。
“四分之一。”
“五成！”
“三分之一，这是我的底线。”
乐乐果断的说道：“成交！”
乐乐睡了三个小时起床了，她要回去给杨小阳和自己拿几件换洗衣服，外带通知欢欢姐这几天不回家住。乐乐到红瓦街先找到苏浅柔，除了店里玩耍的点点闹着要阳阳爸爸没什么大问题。苏浅柔对杨小阳的态度向来是听之任之，甚至没询问他们神神秘秘在干什么。但欢欢姐很不放心女儿，打了电话给杨小阳得到肯定回答还是犹犹豫豫。
一只眼睛盯着点点另一只眼睛居然能看着欢欢姐的苏浅柔劝慰道：“乐乐长大了，给她更大的空间不好吗？何况还有小阳在她身边。”
欢欢姐开玩笑式的笑道：“就是有杨小阳我才不放心，我的女儿多漂亮啊，万一那小子兽性大发……呜呜呜呜，我亏大了。”
苏浅柔诧异的看看欢欢：“我怎么觉得你想要小阳当你的女婿？瞧你的眼角笑得起褶子了。”
“是吗？”欢欢姐的焦虑一下子转到脸部美容方面，她跑回店里照镜子，“天啊，我昨天只有四条笑纹，今天又长出一条，我不想活了！”
用京巴小狗点点收买了小丫头点点换得她放弃找阳阳爸爸的乐乐抱着装衣服的大包准备返回小区，半路上接到了杨小阳的电话，杨小阳要她赶去“爱琴岛”茶楼，徐宏民约了米高梅在那里见面。
“两个小兔崽子玩老娘呢？”乐乐上了一辆出租车用妈妈的口吻骂徐米二人。司机惊异的从后视镜看看这位相貌清秀谈吐粗鲁的女孩。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睡眠严重不足的乐乐大叫道，“小心我投诉你非礼乘客！”
战战兢兢的司机吓得老老实实开车，到了“爱琴岛”茶楼外乐乐付了一半的车费：“看一眼收一半的钱，记得车票扯足了，不然投诉你！”
大叫遇见女流氓的司机加大油门跑了，乐乐扬扬手里的车票，对站在门外等他的杨小阳高兴的说：“今儿个咱老百姓真呀真高兴，赚了五块钱呢。”
杨小阳接过她怀里的衣服包：“少罗嗦，米高梅已经到了。”他从随身挎的黑色挎包里取出一个耳麦：“带上，我们进去听听他们要谈什么。”
乐乐兴奋的说道：“小米米穿了那件西装？”
杨小阳点点头。
仗着米高梅不认识他们，杨小阳和乐乐大摇大摆走进茶楼。他们先在服务台存放了衣服包又在茶楼里转了一圈，服务生看着两个稚气未脱的男生女生行迹亲密挽手挽胳膊暗自摇头：“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得了，年纪轻轻上茶楼谈情说爱还不避嫌！”
“瞧，小米米！”挽着杨小阳胳膊的乐乐努努嘴。
杨小阳也看见了坐在一张玻璃圆桌旁的“华城”物质调配部经理，他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四、五，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剪了短短的小平头，整个人显得很精神很干净。米高梅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壶普洱茶和两个茶杯，他一面看着报纸一面等候徐宏民。
杨小阳拉着乐乐在离米高梅有四五张桌子间隔的大竹椅上坐下，这里正好被房间的一根大立柱挡着。乐乐笑嘻嘻的说道“阳阳哥哥，我们像不像一对偷情早恋的狗男女？”
“倒！”上前服务的男服务生说倒快倒，他坚持着问这对狗男女：“你们，你们来点什么？”
已经对乐乐有免疫力的杨小阳把单子扔给乐乐，处于兴奋状态的乐乐笑呵呵的说道：“先上一杯白开水。”
“呃？”服务员楞着了，小心翼翼的问道：“然后呢？”
乐乐郑重的说道：“然后再来一杯白开水，你没看见我们是两个人吗？”
“乐乐别闹了！”杨小阳无可奈何的出言道：“一壶菊花茶，谢谢。”
即将陷入痴呆状的服务生慌张的离开，说变就变的乐乐撅着嘴抹眼泪：“阳阳哥哥当别人的面凶人家，坏死了。”
杨小阳彻底投降，他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认错行不？”
乐乐的泪珠吧哒吧哒就像小雨“稀里哗啦”，她抽抽涕涕的说道：“你要保证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能骂我！”
“行行行。”害怕被米高梅发现的杨小阳急忙答应。
乐乐低声说道：“连爸爸都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一个阳阳哥哥了，你要是对我不好就没人对我好了。”
杨小阳的心抽蓄了一下，他凝重的说道：“我向毛爷爷保证，以后一定对乐乐好。”
乐乐含着眼泪笑眯眯的望望杨小阳，伸手握住杨小阳的手甜滋滋的说：“阳阳哥哥和妈妈一样，是我最亲的人。”
“狗男女！”躲在服务台后的男服务生骂道。
第十四章 记忆的总是片断
徐宏民走进“爱琴岛”茶楼，东张西望了一会径直走向米高梅的坐处。乐乐蔑视的说道：“没一点点防范意识，笨死了。”杨小阳想笑不敢笑，难道每个人都是美国特工片里的007？任何正常人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警惕周围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
乐乐把椅子拉动紧靠着杨小阳，她的头搭在杨小阳的肩膀上好让两个人都能听见耳麦里的对话。男服务生端上了菊花茶迅速逃离这对有伤大雅的少年少女，打定决心回家先把女儿一顿胖揍防患于未然。
闭上眼睛的乐乐不知道带给无辜女生一场灾祸，她和杨小阳专心致志听着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徐总，您有话请直说。”
“最近一批‘西图’检验不过关，希望你帮忙。”
“你难道不知道质检不是我负责？”
“我当然知道，但我更知道质检的老方和你关系很好，对方很关切这件事。”
“不行！质量是产品的基点，他们不能关切你我做什么，把‘西图’质量提上去才是他们应该关切的事情。”
耳麦里传来徐宏民轻轻的笑声：“小米你难道也迂腐了？‘西图’只是ALFE指标超标，而且幅度很小。没有人注意一项无关紧要的指标，衣服是穿的不是吃的！”
“但它接触了皮肤！”
徐宏民的笑声笑得有些阴森：“是的，衣服接触了皮肤，接触了别人的皮肤，但人民币却接触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灵魂！”
耳麦里传来长时间的沉默，乐乐偷偷问道：“‘西图’是什么？”
杨小阳回答道：“一种布料缩写的简称。看来华姐的预感很正确，这种布料一定有问题。”
他们低声谈话的时候米高梅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尽力试试，只要超标指数不大还好办……”
徐宏民嘿嘿笑道：“对方保证下一批‘西图’完美无缺，这次是日本的生产基地配方出现小问题，他们不怕收回‘西图’，但顾忌因此影响两家的合作。”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小米，报告是你写的，他们不也担心给你带来不好的后果啊。”
“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我保证！”
乐乐突然伸手掐了杨小阳的大腿一把，在杨小阳吃疼的抽气声中很不屑的说道：“你们男人的保证最没用，假的！”
杨小阳摸着大腿苦笑，这都是哪跟哪？真是无妄之灾。
杨小阳和乐乐的跟踪取得了成效，但蔡华的调查却一直没有斩获。就算徐宏民和米高梅在“西图”中吃了回扣，可他们给公司带来损失了吗？好像没有。
“ALFE指标是什么？”杨小阳问蔡华。
“一项重金属含量的建议标准，不是国家强制的检测。”蔡华怅然说道，“正如徐宏民所说‘没有人注意一项无关紧要的指标，衣服是穿的不是吃的’。就算这项指标不合格，公司一样会使用‘西图’。”
“但为什么对方很关注‘西图’呢？”杨小阳的问题压在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别人看来这份交易如何毫无瑕疵、合情合理，但不干净的交易一定有不干净的根源。
“把球踢给傅威吧。”一筹莫展的蔡华闷闷不乐的说道。
就在蔡华决心增添傅威烦恼的时候傅大小姐已经相当烦恼了，“威斯康星基金会风险投资公司”大中华区中国中南区投资部部长蒋讯对她的爱情攻势逐渐明显，每天送来的玫瑰花已经由象征友谊的六朵黄玫瑰变成九朵红玫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薛笑嘻嘻的打趣道。他想自己要是年轻几十岁也会对傅威动心，容貌、家庭、性格注定傅威会是男人寻找的最佳猎物。
傅威扭头吩咐女秘书：“把花送到薛总办公室。”
老薛哈哈大笑：“威威啊，你这是让我家的母老虎找到发虎威的借口啊。”
忍住笑的女秘书拿起桌上的玫瑰花束抽出花里一张好看的明信片：“傅小姐，蒋先生约你去秀山野炊……”
“推掉！”傅威指着面前厚厚的一叠文件，“我已经牺牲了最喜欢的睡觉时间，就是龙肉也吃不下。”
女秘书离开办公室留下老薛和傅威谈论工作，老薛在这一向和傅威的接触总不得不赞叹傅大小姐不负傅林涛女儿的名头，她继承了傅先生太多的优点和太多的精明，老薛相信她提前两年接手的话眼前的危机会处理得更好。
傅威桌上的电话响了，女秘书说道：“一位先生有要事找你。”
傅威简洁的说道：“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但他说他叫杨小阳，是您的弟弟。”
傅威楞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因为蒋讯的骚扰而关机，她急忙说道：“接进来。”
一旁的老薛很奇怪，傅林涛什么时候生了一位名叫杨小阳的儿子？“看来你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了？”他说着话走出了办公室。
傅威笑骂两句按下通话键，杨小阳说道：“威威姐姐，有些事情要你做判断了。”
“我们去冷饮店。”傅威敏锐的感到杨小阳话中有话。
杨小阳在冷饮店等了没多久，裹在厚厚羽绒衣里的傅威出现在面前。杨小阳诧异的问道：“你生病了？”
“有点感冒。”傅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她不想杨小阳担心自己的身体很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小阳叮嘱几句要她注意身体后才把徐宏民和米高梅的嫌疑详细说了。傅威原以为杨小阳蔡华仅仅是小孩心性闲极无聊找点乐子玩耍，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真的找出了蛀虫。
“这事不好办。”傅威托着下巴认真说道，“米高梅的靠山是丁大山，我们才和丁伯伯和好，不便于动他的人。况且……”
“况且他们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没有侵害公司的利益。”杨小阳接话说道。
傅威突然觉得头疼，咽喉像针刺一样疼痛难受，她捂着嘴小声咳嗽了几下。杨小阳瞧她红红的双颊焦急的说道：“你不是有点感冒，是发烧了！”
傅威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杨小阳总是显得软弱，就连在公司只是轻微的感冒到了杨小阳面前迅速升级为急性扁桃体炎。傅威坐在医院输液室的椅子上看着右手，透明的液体通过细细的吊针灌入体内。她忍不住想到对杨小阳依赖感就像无色的注射液已经深入身体的每根血管、每个细胞、每寸肌肤。
取来大包西药的杨小阳笑嘻嘻走到傅威身边的椅子前坐下，傅威心疼的抬起左手替他擦擦额头的汗水轻声说道：“跑那么急做什么，小心出汗也感冒了。”
杨小阳摸出一瓶牛奶答非所问的说：“来，喝点东西补充营养。”
甜滋滋的傅威在杨小阳手里喝着牛奶，一位自个儿输液的女孩羡慕的望着他们。傅威闭上眼睛享受被人嫉妒的优越感，她小声说道：“我越来越讨厌上班，我不喜欢神经质一样随时注意仪表，坐下来第一件事是合拢双腿，无数次在镜子前补装整理衣着；也不想上车时先把屁股放在椅子上再像一只可恶的爬虫蠕动着慢慢的慢慢的移动。在公司里，笑不是发自内心的欢悦，表扬和批评也不是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