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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病，但也不是不是病。”
傅威大为疑惑，欢欢的回答简直是开玩笑。欢欢姐在电话里笑够了才故作深沉的说：“你探望他的时候要穿得……嗯，性感一些，这样有助于病人提高精神，加快病体的恢复。”
“你说什么呀。”傅威娇羞的叫道。
仍旧没透露杨小阳病情的欢欢姐挂了电话朝荦荦做个胜利的手势，她和荦荦笑了一阵突然问道：“你不会喜欢杨小阳吧？”
“喜欢！”荦荦毫不含糊的回答道。
欢欢姐瞪眼瞧着荦荦，荦荦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双白眼球。欢欢姐和荦荦对视了几秒钟正色的说道：“你在玩火。”
荦荦垂下眼帘，自嘲的看着地上的瓜子皮：“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杨小阳不会是我的伴侣，我也不会干扰他正常的生活。人生嘛就像吃饭，吃吃大米饭也能吃吃煮面条，是不是？”
欢欢姐半张着嘴说不出话，她很想问问荦荦杨小阳是大米饭还是面条，但猛然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想不敢细问。
不敢细问的人还包括傅威，她被欢欢姐的故弄玄虚搞得心神不宁，当真按照欢欢的话特定打扮得妖娆。驾驶小车的司机看到她的穿戴吃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急忙坐正身子不敢正视。很少穿超短裙的傅威坐入车后紧紧并拢双腿，生怕黑色长腿丝袜遮不住春光，临到杨小阳的家门她还在不断整理大开领的黑色上装，觉得外露半指长的乳沟完全颠覆了做人的一贯准则，如同一丝不挂地在大街上行走。
傅威敲敲门等了一阵不见杨小阳开门很是不安，“杨小阳，杨小阳！”傅大小姐大声叫着男孩的名字，听到门里传来拖沓但急促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从门缝里露出小半个头的杨小阳脸色苍白的问道。
傅威瞧杨小阳面色不佳心里更是担忧，她挤进房门抓住杨小阳的胳膊连连追问生了什么病，杨小阳吞吞吐吐不肯实说，傅威越是靠拢他越是紧张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傅威发现杨小阳步履蹒跚快急出眼泪，搀着杨小阳的胳膊要扶他上床。
“天啊，你……你……”杨小阳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可惜闭眼迟了很多，威威姐姐胸口的白色风光落在眼中印在心里，加上一双温暖的小手肌肤相亲，哼哼唧唧的杨小阳坐在床边拍着头：“威威姐姐，她们没说我做了手术吗？”
“她们？做手术？”傅威吓了一跳，摇着杨小阳的手臂快哭出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哦，卖糕的。”杨小阳被傅威晃得痛苦不堪，“威威姐姐，你上她们的当了。”
“上当？”傅威糊涂了，她不明白杨小阳为何一直闭着眼睛。
杨小阳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定是荦荦捉弄我欢欢帮忙的。”
“你到底说些什么？”傅威几乎要急出病来。
“我……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一个很小很小的手术。”杨小阳睁开眼睛看了傅威不到一秒又迅速闭上。
“你穿了超短裙？”杨小阳颤微微的说话，双手不自然的放在腰腹带着哭声。
傅威总算看出杨小阳并无大碍，老老实实说是欢欢姐关照她穿得开放一些。
“我要杀了她！”杨小阳苦大仇深的狞叫着。
“你到底做了什么？”傅威变得生气，她在杨小阳膝盖上拍了一巴掌。
“哎哟。”杨小阳呻吟道，“别，别碰我……”他见躲不过傅威的拷打小声在她耳边嘀咕几声。
傅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脸红脖子粗嚷着：“你，你割包皮！”
我的一世英名！杨小阳捂着脸觉得没脸见人。如果父母信仰基督教，早就割礼的他轮不到老大不小才切下那块皮；如果不是春雨一夜过分劳累下体不会红肿；更是如果没有告诉荦荦实情，哀求她这几日不可刺激自己……晚了，一切都晚了。几欲上吊加跳楼的杨小阳闭目长叹。
傅威怔了一会笑出眼泪，但看到坦胸露乳的衣着对欢欢姐也是大恼。
同仇敌忾的两个人发誓说道：“我饶不了她！”
“这天，怎么一下子冷嗖嗖？”欢欢姐看看阴沉的天空走进鞋城。
帮工小姑娘自作聪明的说道：“欢欢姐，报上登了降温三天呢，是什么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
“该死的俄国佬。”欢欢姐莫名其妙骂了一句，“我们给他们温暖的空气，他们倒好，全是西伯利亚寒流。”
“哈哈，欢欢姐真逗。”小姑娘乐呵呵的夸奖欢欢姐很幽默。
欢欢姐瞪了她一眼：“没知识的女娃，这话不是我说的。”
“谁呢？杨小阳？”
“周总理！周总理和赫鲁晓夫会谈时讽刺他的话！”
帮工小姑娘心目中欢欢姐由万恶的资产阶级老板上升为大知识分子的时候，一男一女走进了鞋城。披金带银的中年妇女立刻吸引了两位女人的眼球，欢欢姐走上前殷勤准备殷勤招呼顾客，帮工小姑娘眼见提成有鸡飞蛋打的迹象急忙抢先说话：“太太看鞋呢？我们这里男女皮鞋都有，意大利真皮也有。”本来她憨厚老实的模样让女人动了心，但帮工丫头画蛇添足的一句话令贵妇人几乎当场气晕。
“您给您儿子挑一双吧。”……
“……，他是我老公！”
赔礼道歉的欢欢姐好说歹说外带给了一百元代金卷才送走不依不饶的女人，她回到鞋城倒也没为难缩手缩脚的姑娘。欢欢姐叹口气说道：“死妮子，这次当成教训了。你看过哪个儿子把手放在老娘的屁股上？”
“我，我光看她的钻石戒指了。”姑娘喏喏的说。
欢欢姐知道她正和男朋友谈婚论嫁，镶嵌大钻石的戒指自然引她的注意。欢欢姐温柔的笑道：“瞧你没出息的劲儿，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她又补充道：“这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杨小阳说的，是一个俄国佬说的。”
鞋城里欢欢姐安慰着帮工女孩，走出鞋城的那对中的少夫也在宽慰老妻：
“近视眼，那小婊子就是一瞎子。”
女人怒气难平，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她抬眼问道：“章颐你说实话，我比你老了很多？”
一身光鲜容光焕发的章颐磕头虫一样点头：“要不是你年纪比我大才让我们俩保持完美的平衡，我实在配不上你。”
半响才回味过来的女人脸色雨过天晴，她主动扭头亲了亲章颐：“嘻嘻，我就喜欢你的诚实。”
章颐搂着女人的腰眉飞色舞一脸真诚，他手下的女人腰肢活象带着一个游泳圈，又像大号的滑不溜丢的鼻涕虫，它有着什么样的收身内衣也掩藏不了的实在。心苦如黄连的章颐强作欢笑安抚了富婆，正想借机敲诈好处不料电话响了。
“章颐，蒋讯知道我们合伙骗了他要找你算帐，你到外地躲几天先！”对方没等章颐说话挂了电话，章颐神色禁不住有些难瞧。浏览路边店面橱窗的女人随口问了问，章颐趁机叫苦：“公司里出了点事，周转资金被人挪用，我得到广州走一趟。”
富婆眯眼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别叫苦了，我知道。明天我打点钱到你账上。”
“亲爱的，你太好了。”章颐大喜，噘嘴在女人厚厚的胭脂香粉上重重“啵”了一口。
富婆像大肥鹅的“嘎嘎”笑道：“晚上别敷衍就是你的好了。”
操，老婊子怎么不去日本，那边的变态一定把你当祖宗供着。章颐情深意切的说道：“相信我，没错的。”
第七章 广告
欢欢姐今天很不顺，除了送出一百元代金卷还碰上乐乐一直到傍晚没回家，她慌慌张张来到红瓦街询问准备关门的荦荦。荦荦奇怪万分：“乐乐是不是抢了银行跑路？”
“我呸！”欢欢姐啐了不正经的红发女郎一口。
欢欢姐看出荦荦一脸的不在乎，她狐疑的问道：“她怎么连手机也关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拐卖了我女儿？”
“去你的。”荦荦没好气的嚷道，“那个鬼机灵谁能骗她。”
欢欢姐明白了，她一把抓住荦荦：“狐狸精，还我的乐乐！”
“给信息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荦荦平摊双手敲诈欢欢姐。自认倒霉的欢欢姐只得掏出两百代金卷才换来一条线索：“我看见，嗯，我听说乐乐被傅威带到她家玩了。”
欢欢姐顿时恍然：“一定是杨小阳的报复！”她警惕地望着荦荦：“你没和他们串通一气？”
低头研究代金卷的荦荦摇头说：“没兴趣。”她抬头问欢欢姐，“你印制了很多代金卷？”
知道女儿下落的欢欢姐放下心详详细细解释代金卷的事情：“当年过年过节流行代金卷，我跟风搞了一批。但这些年政府严格规定代金卷的使用，它过时了。”
“任何促销手段只有用法的不对，没有过时！”荦荦断然否认道。
与杨小阳狼狈为奸的傅威把乐乐骗到自己家里，又趁女孩洗澡关了她的手机。她等到天黑没见欢欢姐找上门有些担心，胸有成竹的杨小阳在电话里安慰没什么大不了，傅威不知道杨小阳奸诈地留了后路，此时欢欢姐已经知道乐乐下落自然不会着急。
杨小阳当然不是为荦荦敲诈欢欢姐提供机会，他心头的小算盘任何人都猜不透。与荦荦有过鱼水欢好又要一起做生意，杨小阳不免要为荦荦考虑；欢欢姐则是一直关心爱护他的大姐，她们彼此不融洽一定会惹出许多事情，所以杨小阳才创造两人亲近的机会。
“嘻嘻，今年是猪年，我改名猪小阳好像不错，诸葛亮的诸。”杨小阳得意的笑了一声立刻抱着裤裆不住干嚎。做了环切手术的敏感部位这几天很不好受，特别是他想到荦荦的**和傅威昙花一现的风姿。
杨小阳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态才让不安分的**安静下来，但欢欢姐打来电话：“杨小阳，想不想再看看傅威穿透明装的模样？”杨小阳不由自主联想到傅威姹紫嫣红的诱人装束：“没想到威威姐姐本钱蛮足”。浮现一丝淫念的他很快得到报应，不能膨胀的小鸡再度拉扯了创口，难耐的酸麻刺疼杨小阳他苦不堪言。
“哼，活该！”欢欢姐胜利的挂上电话。她威胁还在研究代金卷的荦荦：“瞧见没有，得罪我的人没好下场。”
荦荦心不在焉的点头，从报纸堆里找出几本杂志细细翻阅。她摇着头说：“它们的针对性不强，不适用。”
“搞什么呢？”欢欢姐不解的问道。
荦荦用手指戳着杂志：“我考虑怎么做广告。”
“广告？”
荦荦指着两家内衣店：“苏浅柔和杨小阳同意我们合作，新店面开张自然要大张旗鼓吸引顾客。”
欢欢姐还不知道他们的这个最新动向，忍不住酸溜溜的说：“哟，要合作啊。不要合作到床上去了。”
荦荦才不在乎欢欢姐的嫉妒，她斜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就是手快有手慢丢的道理，看见地上有个大钱包你不要还不许别人捡？”
“没羞没臊的。”欢欢姐嘴里骂着心里却感慨荦荦大胆勇敢。
人的性格决定了命运，荦荦的命运却决定她此生换不来真爱。红发女郎非常清楚杨小阳不会爱上她，他们俩仅仅喜欢对方的**。不过，口口声声不承认自己会爱上杨小阳的荦荦还是愿意尽可能长时间保持他们的这种关系，并把它延伸到生意上，因为杨小阳是值得交往的拍档。
杨小阳很聪明，他的聪明和敏锐弥补了经验上的不足。比如荦荦才提及代金卷的使用会带来更多的顾客，杨小阳立刻出了一个点子：“我在武大郎的女子会所看过一本专门为女性服务的广告杂志，免费赠阅的那种，我们可以在上面送出代金卷。”
荦荦眼睛一亮，她拉着龙体尚未康复的杨小阳在“呼啦啦女子会所”找到这本名字是“天堂过客”的女性杂志。
“DM，这种只登载广告的免费杂志叫DM杂志。”杨小阳很牛比烘烘的卖弄道，“英文就是DirectMarilAdvertising。”
荦荦一页一页翻看后一锤定音：“行，就是它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决定了新铺面的广告方案，但广告费用难倒了他们。此时荦荦买下“伊人”铺面不仅耗尽所有的积蓄，还占用了大量的购货资金。穷鬼杨小阳和大不咧咧的苏浅柔都靠不上，至于找傅威嘛，内心希望经济独立的杨小阳不同意。女人对真心喜欢的男人会采用与平时处世方式不同的看法，所以向来善于借鸡下蛋的荦荦难得地支持了杨小阳。
“欢欢要养家糊口，找她帮忙太过分了。”变了一个似的荦荦体贴的说。
杨小阳掰着手指把认识的人数了一遍，最后把目光锁定了两个人：成村、武大郎。
荦荦很佩服拍档的交际能力。她在江城的居住时间远远多于男孩，可论及朋友之间的情谊和交友的质量大不如杨小阳。杨小阳才开口，二话不说的“水鸭子”成村递来两万元现金不带犹豫，甚至连借条都不要，根本不用再找武大郎借钱。
荦荦来不及自怨自艾做人太失败，武大郎听蔡华说杨小阳手头紧立刻定购了一万元的内衣。荦荦拿着一万元的预付款直想哭，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她的一帮姐妹什么只会找她要钱呢？事情还没完呢，白天荦荦和装修工商量新铺面的设计，一位结实、凶悍、沉稳的大个警官走到面前询问杨小阳。荦荦说杨小阳到邮局给爸妈寄江城的土特产，那位目光犀利的警官说：“你是荦荦？”
红发女郎在心中给警官打了八十的高分，要不是他沙哑的嗓音失分不少印象分应该更高。“您是齐sir吧。”荦荦甜蜜蜜的笑道。
齐奉点点头摸出一个纸包塞给荦荦：“你告诉杨小阳他很混帐，以后有难处再不找我我和他没完！”说完话扭头就走。荦荦打开纸包露出厚厚的红色钞票。旁边的装修工羡慕的说道：“只听说送钱给警察没见过警察主动送钱给人，老板娘，你的生意伙伴来头很大？”
来头大？他浑身上下没头大的地方！里里外外把杨小阳研究通态的荦荦更郁闷，她很想把杨小阳培养成一朵见男杀男，见女杀女的交际花！
杨小阳的交际花培养尚在酝酿阶段，但另一朵交际花章颐却已经凋谢了。老女人缠了章颐两天令他失去跑路的最后时机，他好不容易喂饱女人走出别墅就被人抓上一辆面包车。
“我的钱你也敢要！”蒋讯留下一句狠话抬脚走人。他气愤的不是二十万，而是让人骗。自视甚高的蒋讯一直认为只有他玩弄别人轮不到别人欺骗他，没想到被爱情蒙蔽眼睛叫章颐钻了空子。
“饶命，饶了我吧。”章颐的哀求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这间江城郊外废弃的仓库到处堆放了废木料和砖头瓦砾。四名狞笑的大汉手执尖尖的木棍靠近了羔羊般可怜的章颐：“小白脸，但愿你的小菊花是钢铁铸造。或者你有特异功能，脸上某个洞洞能大便，要不然你惨了。”
早已经把老同学遗忘的傅威不挂念不再单纯的章颐，没有人责怪是她的举动才把章颐推入火坑。傅威还太年轻，不会在某个夜晚站在阳台上望着下面人来人往的热闹都市突然感慨人群中其实充斥着强奸犯、杀人犯、刑满释放犯，也没学会拿起一份合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陷阱！”单从理解人世间的罪恶，傅威的认知度尚比不过五岁的点点。
“好美的茶花。”饶有兴致的傅威蹲下身子耐心数花瓣，“一片、两片、三片……”
“这就是段誉家的十三太保！”杨小阳信誓旦旦的宣布说。
傅威仰面瞧了瞧他，真的点花朵的数目：“呀，十三朵花呢！”
杨小阳哈哈大笑：“那当然，我把多余的三朵喀嚓了。”
傅威站起来踩杨小阳的脚尖：“讨厌，你太狠心了，花儿不美么？”
不知深浅的秘书听见动静猛的推门进来，当看到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吓了一跳，女秘书闭着眼睛“啪”地关上房门担心饭碗不保。女老板傅威这才发觉在办公室嬉戏似乎不雅，她推开杨小阳坐到老板椅上装模作样，端庄典雅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送花。”杨小阳眨着眼睛回答说。
“嗯，你任务完成可以离开了。”低头看文件的傅威头也不抬的说话。
杨小阳嬉皮笑脸靠近了傅威：“当然有一件小事要麻烦威威姐姐。”
“说。”
杨小阳拿起傅威笔筒里的一只碳素笔顺手放在衣服口袋中：“我听说DM杂志‘天堂过客’和傅叔叔关系很好。嘿嘿，威威姐姐能帮我降低一点点广告费吗？”
傅威冷面冷言的说道：“天啊，你是说要我帮忙？”
傅威前后的大差异没让杨小阳觉得意外，把杨小阳缺钱一事泄露给齐奉的武大郎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