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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焉能不知道这是两兄弟给了一耳光又揉了三下，毕竟也是主动示好，他急忙调整了心态迎合了一番，看起来上上下下其乐融融合家欢。
成村叹道：“老牟可惜了，我们送一个花圈去，不要让人说我们人走茶凉。”
“你们去吧。”杨小阳苦笑着说，“估计警察叔叔们要来了。”
成村和副总都是吃惊不小，杨小阳解释道：“牟大爷上星期才找了我，咱们爷俩交谈甚欢，所以警察叔叔不可能不知道。”成村听了杨小阳简单叙述了交谈的内容，装着气愤的说：“为什么不主动向领导汇报？”又转头对若有所思的副总笑道：“瞧瞧牟总的眼力，他知道我们小阳是人才！”
“我很惭愧。”副总终于向杨小阳低下头放下身段献了降表。
石城市里成立的专案组果然很快找到了杨小阳，按照成村的分析这只不过是走走过场，所以一些敏感的话题杨小阳最好能不讲就不讲。的确，专案组的干部只是简单询问了他到别墅去的时间，参加的人，以及几句无关轻重的问话，甚至没有找同去的杨海澜和蔡华。
“杨小阳同学，你必须保证真实。”问话完毕后专案组的人合上了记录本威严的提醒了一句，又和颜悦色的说道：“因为你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还有什么要求请提出来，能帮忙的我们会帮。”
我又不是污点证人，难道要贴身的保镖？杨小阳厚着脸皮说道：“同志啊，您一定知道俺还是什么办事处的小人物，能不能把高玉街十二号按照合同办理？”专案组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暗道这年轻人当真是敢说，难怪小小的大一学生就能做了劳什子的主任。
自然专案组的同志不会引火上身，杨小阳走出教务处的会客室，焦急等待的娟娟急忙上前追问详情。
“放心吧。”杨小阳得意的说道，“我是铜豌豆！”
娟娟笑了一笑，小声的说道：“我去你的宿舍吧，你的脏衣服该洗洗了。”
没有在大学长时间呆过的杨小阳浑然不知道有一台人工洗衣机对于男生是多么大的荣耀，就连号称拥有三千女下属，上女浴室洗澡都不会被殴打的董炳金副会长也是羡慕不已，留在宿舍帮人写入党申请书的他对站在板凳上为杨小阳收拾床铺的娟娟说道：“弟妹，我这里也有几件脏衣服……”
“去死好不好？”坐在下铺拿了杨海澜苹果削得飞快的杨小阳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怕晚上被人扔下五楼，你只管说。”
“我是问弟妹能不能帮我找女友洗衣服。”董炳金眼泪汪汪的说道。
这时，宿舍的电话响了，班级辅导员牛勇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您老来开开班会吧……”
“操，不公平啊。”董炳金终于暴走了，他身为堂堂的学生会副会长，辅导员也没对他低声下气过。
得意的杨小阳把削好的大苹果放在娟娟手里：“人品啊，所以人品很重要。”
自由散漫是大学生们的风采，只有大一的新生尚带有中学的纪律性稍微好带一些，所以研究生牛勇开学伊始便一手唱心连心的歌曲一手抓大家要团结如一家人的旗帜，很是得到了全班同学的归心，除了几乎见不到人影的杨小阳。看在教务处赵老师的面子上，放下电话的牛勇对自己说道：“我***……忍！”
杨小阳其实并不想成为同学中独立特行的一个，但这段时间又要应付钟康又要找临时的办公住所，加之老牟出事成村来访，他不得不牺牲了好孩子的形象。
做点事情，不容易啊。神神叨叨的杨小阳念叨着走进了教室。
“哈哈，杨大人终于出现，只见天空炮声一响，杨小阳闪亮登场！”尖子笑嘻嘻的迎上前，抓了他的双手用力摇着，“同志，你还没有牺牲啊！”
杨小阳笑骂着推开尖子，和认识的几个同班同学打过招呼找了位子坐下。他的后背一直很炙热，因为卢细妹的眼神时而不时扫过那里。自从那夜的风流**过后，两个人仿佛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保持了默契的距离，但眼光交汇的一刹那，都能从对方处看见一种**，偷情的**。
牛勇在杨小阳的胡乱联想中走进了教室，同学们安静下来。牛勇很满足的笑道：“兄弟姐妹们，我们又有新的伟大使命了？”
女生老特大不咧咧的叫道：“砸日本领事馆还是火烧麦当劳？我在工大街发现一家印尼人开的饭店，是不是去强奸他家的男人？”
全班男生女生无不骇然，牛勇抹了额头的汗珠强笑道：“今天班会研究的内容是和你说的有一点点一点点关系，大家知道东南亚又发生海啸了……”
“我捐一把菜刀！”体育特招生姜军叫了起来，“给印尼猴子自己抹脖子！”
“我捐我的内裤，要他们窒息完蛋！”
就连一向保持淑女风范的卢细妹也大叫道：“老娘一高跟鞋敲下他们的睾丸。”……
牛勇趁大家面面相觑，心里赞叹卢同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短暂沉默，急忙说道：“行了，本班不争取此项荣誉了。恩，为工大得白血病的同学上街募捐，这个……可以吧？”
尖子偷偷对杨小阳说道：“我们俩人一组，你先放一百万元进去，小挣一个第一名玩玩。”……杨小阳没好气的低喝：“老子昨晚梦见自己的钱花光了，醒来一看……”
“钱肯定还在。”
“……醒来一看，靠，口袋果然真的空空……”
尖子看了看杨小阳的手腕，果然没有了金表的痕迹。他大吃一惊：真的一夜暴贫？
大学生们除了懒散还有一腔的热血，牛勇带着说干就干的同学们到学生处领取了七八个募捐箱，嘱咐大家自由组合，一般三四个人一组。
“瞧瞧，牛导就是想得周到，募捐箱已经准备了。”尖子啧啧赞叹。
学生处的女生认出了大一学生中的杨小阳和卢细妹，抿嘴笑道：“现成的募捐箱多得是，每学期都要捐个十回八回的。”……
上了街，尖子自然和杨小阳一组，老特也参加了。卢细妹却有些犹豫，内心深处是愿意的但是表面上又要避嫌的，这时，一位男生主动邀请，她只好答应了。
尖子低声说道：“夏沧海，小县城小官吏家庭出来的不长眼的货色，他放出话要追卢细妹呢。”杨小阳看看夏沧海，个子不大的脸上青春痘却很多的男生狠狠盯了他一眼。
“哈哈，你的情敌！”尖子和老特阴笑着。
杨小阳没空搭理两位居心叵测的烂友，抱着一个帖了红纸条的募捐箱朝街上走去，女生老特急忙把宣传单揣了一大叠，拉了尖子紧随其后。
杨小阳在高中曾经干过类似的买卖，那是为同校高一的一名女生治疗腿癌。当得知女孩最后还是不治身亡，他颇为伤心的找个没人处哭了一番。只惋惜生命与容貌身材无关的纯真眼泪在以后的日子里越来越少了，所以杨小阳很感谢还有机会为活着的同学募捐。
夏沧海仿佛感觉到杨小阳是他最顽固的情敌，特意率领他的小组在离杨小阳三人不远的地方募捐，卢细妹很是委屈，刻意保持和杨小阳的距离不就为了低调行事吗？为什么老天爷偏偏不放过他。
不过，老天爷首先不放过的是杨小阳。女生老特在向一对情侣发放宣传单时，在女伴跟前卖弄的男人大声说道：“天啊，我晚上要做噩梦了，就你的样子应该去医院，癌症啊艾滋病啊看见都会吓跑。”
再是心胸开阔的女生也受不了恶意的人生攻击，老特的眼眶顿时红了。杨小阳抱着募捐箱走上前去，正色说道：“这位先生，为你自己考虑也要募捐啊。”
“凭什么？”感觉文采斐然的男青年冷哼一声。
杨小阳诚恳的说道：“你这样没道德失阴德迟早被火烧死被车撞死，就算生儿子也是没屁眼的，还不赶快募捐了留给自己救赎的资本。”
男青年的脸顿时通红，想要上前打架却见对方人数占了上风。他壮了胆子叫嚣道：“从小到大没人敢不给面子踩我头上……”
杨小阳冷冷说道：“谁会踩狗屎？”
围观的人群顿时笑声大作，杨小阳趁机大声说道：“不同爹妈生给我们的脸蛋各有不同，但都给了一颗火红的心。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请大家为了父母不哭泣向这位同学伸出援助的手吧，谢谢大家了！”
随着杨小阳的鞠躬四周掌声响起，路人纷纷朝他怀抱的募捐箱塞钱，无地自容的男青年不敢动粗，灰溜溜的挤出人群逃跑了。
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人问道：“你怎么保证这些钱会全部给病人呢？”
杨小阳回答道：“我什么也不保证，就像自己也不能保证此生一定做好人。现在唯一能保证的是我在用心募捐，真心希望这位同学能康复像我们一样，您不妨也用真心募捐一次。其他的，留给其他的真心人吧。”
中年人点点头不说话，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大钞统统塞进募捐箱。
卢细妹远远的望着，和其他的同学一样仰视着杨小阳，她心里说道：他在任何地方都是最优秀的。
第十三章 顺势而行
成村做事比蔡华爽快得多，给牟总家里送去花圈后立刻找到一家房屋中介所，跑了两处房源后拍板定了：“得，就这里，中实大厦。”成总很诙谐的说道：“谐音好啊，做人要对家庭忠实对良心忠实，做企业的员工更要忠实！”
在募捐活动中大出风头的杨小阳得知成村的名言大笑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副总同志忠实的，恩，忠实与你？”
成村想了一想，递给他几张写了文字的纸张。杨小阳粗略的看后大为震惊：“他，他把他们的勾搭告诉了你？”
“这便是投名状。”成村冷笑道，“作为回报我会在恰当时候给他一定的股份。”
杨小阳摇了摇手中的纸：“你才不会好心，这样的证据能让那个股东出钱消灾吧？”
“还不到这个份上。”成村冷静的分析给杨小阳听，“他不会把足够入狱的事情告诉我，但我可以按照这些事情的思路查下去，直到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要是没有呢？”杨小阳不耻下问。
成村呵呵笑道：“美国打伊拉克的借口是什么？咱们难道不能向老美学习？”
无商不奸啊，杨小阳感觉和成村一般的大奸大恶尚差一段距离。
“走吧，叫上娟娟。我们看看办事处的办公室去。”成村兴趣勃勃的说道。
和不少人不看好娟娟不同，成村认为娟娟尚是可造之才，完全有潜力发展了帮助杨小阳。此外，以他对杨小阳的了解不难看出杨小阳是花心又多情的人，只要娟娟不犯大奸大恶的过错，杨小阳不会遗弃女孩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最初的初恋。
听完成村开诚布公的私下话，娟娟的心更加平静。是啊，她不是愚笨的丑女人也不是没人要的花瓶女，那些喜欢自己的男生都是瞎眼的？自己何苦为了杨小阳是否喜欢自己患得患失，反到失去原来的本色？
娟娟上前几步大大方方挽了杨小阳的手臂：“阳阳，我们抽空看看孔志安，大家老同学一场哩。”
“好啊。”杨小阳有些惊喜的说道，熟悉的女生又回来了，这种感觉很好。
在安平区的“中实大厦”是三十六层的高层建筑，上百家公司安身于此。当然，曾经在这里存在过的公司更是数以百倍计。
因为是暂时中转，蔡华只和大厦签订了三个月的最低期限合同，租下十四楼的三间办公室。杨小阳跟着成村在三间大而空洞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无精打采的说道：“没什么看头，不如回宾馆看电视。”
成村把杨小阳拉到窗子边小声说道：“作为一名领导要有领导的觉悟，那就是只有一名下属也要保持永远旺盛的斗志和对事业的热情，企业的凝聚力正是首先来自于此！”
杨小阳沉思一会恳切的说道：“小弟受教了。”
成村突然奸猾的一笑：“上次我让你用货款借债给钟康，你发觉问题没有？”
杨小阳盯着他不回答。成村右手轻抚年轻人的背：“我们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美国大富豪洛克菲勒很喜欢小孙子，也喜爱爷爷的小孙子每次见到他都要抱过去扑在他的怀里。但有一次洛克菲勒闪开了，小孙子跌在地上疼得大哭，洛克菲勒扶起孙子说道：‘你要学会防备所有的人，包括你的爷爷’。”
“我们以前是把这个作为反面教材骂资本主义的腐朽堕落人情之间的尔虞我诈，但，现在，你能感受其他的东西不？”
杨小阳早听过这个典故，他联想的东西比成村想要告诉的还多。对成村有意设下圈套的教训，吴霜隐而不发，一方面说明她看出成村也是杨小阳的老师，另一方面说明她把人与人之间的挪动进退拿捏得极准，就算实力比她大为不如的人也不肯轻易得罪。而直言劝告的蔡华是真心为自己好，明知成村和他的关系依然实话实说，起到了诤友的作用，只不过那也是在他放话提点之后。
杨小阳望着高楼大厦前的高楼大厦，极目远眺看不清的脚底行人，再一次感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和小心谨慎是百颠不破的真理。
晚上，商业银行的高主任主动请客，在“瀚海大饭店”安排了丰盛的宴席宴请“恒东”的贵宾，交杯换盏宾主尽欢的时刻，高主任也不忘把杨小阳一次又一次狠狠的狠狠的表扬。
这才到石城多久！就连成村也为杨小阳的旺盛风头所震撼：梅花香至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难道杨小阳在江城这块磨刀石上已经锋利如此，出则伤人？
是夜，来石城多日却无从领略此城夜生活的“恒东”职员终于得到一纸赦令，由高主任亲自带队到娱乐场所好生放松了一下，不过有娟娟严加看管的杨小阳不得参加，十分郁闷罢了。
“高主任请客你总要回请回来，到时候少花你的一份也是节约。”调整了心态的娟娟笑着开玩笑，“肥水不落外人田，我这不是帮你降低成本吗？”
这样也行？杨小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良久才淫笑道：“好吧，今晚我就要拿出嫖客的风采……”话没说完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呸呸，哪有把自己的女人当成小姐的。”
哼，你当我是你的女人了？娟娟笑着任凭抱了腰的杨小阳亲亲脸蛋，她的心中十分感谢成村开启了自己紧闭的心门。女孩儿暗想做人的原则要滴水给涌泉，得到一尺奉还一丈，非得监督杨小阳把人家的事情做好才不辜负成大哥的厚爱。
成村倒也不是在杨小阳身边安插监军的人，越来越满意杨小阳的他很想看看年轻人的未来会怎样的辉煌，因此决心要扶他上马再送上一程。他特地嘱咐签订合同的心腹把条款尽量放宽，还把本省采购的物质单子多加上几样，一副不要杨小阳安心上学做供销部部长的架势。
蔡华把此中的关节看得分明，一再感叹杨小阳是天降的招财宝宝，运道气数好得惊人。他免不了拿自己做了对比：当初在海南淘金相识后活下来的兄弟们里算他最是潦倒，现在看来不是搞什么不好搞同性恋的人品缘故，也不是他大脑进过水粗苯如猪，而是天生缺乏做带头领导的能力，只能安安分分当幕僚！
是人就有几分神鬼的迷信在里头，自诩为有一双桃花眼能看天看地看生殖器的蔡华更是相信命运，他想了大半夜恍然大悟：难怪春心萌动后几次的创意都无疾而终，原来是老天爷在点醒他杨小阳才是他的主人，可惜到今日才明白了其中道理，反到让好友张维翰半身不遂！
想起张维翰蔡华又流了几滴鳄鱼般的猫尿，张维翰也是前生作孽今生活该和杨小阳做了情敌，就算能与心爱的女子结婚也是比不在一起还苦恼，就算苏浅柔是能守活寡的好太太他老兄却不是心如止水的有道高僧啊。蔡华趁第二天杨小阳和娟娟外出探亲访友，把能找的人全悉找了个遍，直到晚上才得知失踪一般了无音讯的张维翰近况。
当真是得罪了杨小阳天地不容，张维翰在国外治疗的结果同样不理想，男性功能是想也别想恢复了，他还很不幸的染上肺炎，差点把一条小命扔在异国他乡。治疗好肺炎后两口子偷偷回国，谁也没告诉的住在江城郊外一栋跃层里，若不是“意荔高尔夫球场”的客户经理偶然见到苏浅柔由此有几个人知道，只怕大家都以为他们从此移居国外，做了黄皮白心的香蕉人。
蔡华很是怜惜苏浅柔，他不认为外人看来外表和内心一样刚强的苏浅柔能受得张维翰。张维翰过去固然是憨憨厚厚的老好人，可是绝了射精的功能后性情不能不变，看他在医院时已经换了一个人。都说太监坏蛋多，但人家魏忠贤没割蛋蛋前不也像赵宗闲老师一般的深沉？大不了躲在暗处玩玩老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