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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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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

温柔早已经把下午金竹大闹一场的事情忘掉,沉浸在淘宝的快乐之中,可电话铃声一响却让她心烦了起来。温柔急躁地接起了电话,吼道:“金竹,你有完没完?以后别给我打骚扰电话!我讨厌你!”

“谢子墨死了。”仅仅吐出几个字,金竹转为沉默。

温柔听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瘫软了下来,从来都只听说“好人命短,坏人命长”,但谢子墨怎么会如此短命呢?

“他……他怎么死的?”温柔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脏几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她紧张得要命,害怕听见诡异的回答。

听出温柔对的态度转变了,金竹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他是被人捅死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迹……蓝慕青在你身边吗?”

“没有,你走了之后他就出门了!被你说了一通,他的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温柔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可金竹却不是这么想的。温柔问,“我想去现场看看,行吗?”

“行!”金竹想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你叫上蓝慕青一起来吧,这里有些吓人,我怕你害怕!”

金竹并不是真的想让温柔过来,他只是想让温柔把那个不知去向的蓝慕青一起带来。温柔说他走了蓝慕青就离开了家,那么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蓝慕青所为。

金竹站在门外,房间内的一地狼藉令他感叹,而老王站在门前也看到了这一幕。老王不敢看谢子墨瞪大的双眼,他惊恐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和愤怒,这种眼神令他感到不安。

“金警官,我看我还是下楼去吧!这、这太吓人了!”老王长时间面对死人,可从来没有在犯罪现场待过,有些承受不住。

金竹点头,他也不希望老王看过以后心理上留下阴影。

点45分。

警队的同事已经及时赶来,把现场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把尸体简单地察看一下,随后温柔自己姗姗而来。

金竹看她是一个人来的,并且来得还很匆忙,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脚上竟然穿着拖鞋。她从泥泞的大门口走过来,一路踩着泥汤,把裤子都弄脏了,可她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急匆匆地奔着金竹跑了过来。

“金竹,谢子墨呢?我要见见他!”温柔一进来就喊着,金竹给她让开了路,说道:“他就'文'死在二'人'楼的办'书'公室'屋'里,你站在门外看就好了,不要破坏了现场!”

温柔推开了金竹,急匆匆地向楼上跑去,一路走一路掉着眼泪。等她到了谢子墨的办公室门前,她的腿再也没办法抬起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金竹也跟了上来,站在她的身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肩头。

外面依然还在飘着雨点,温柔穿得如此单薄,就算披上了一件外衣,她的心还是冷的。她这么多天一直被恐惧包围着,惊悚的事件接踵而至,她脆弱的心快要无法承受了。虽然谢子墨这个人不怎么样,可这个案子怎么能和他牵扯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停尸房也出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金竹说得很淡定,好像这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似的。

温柔猛然回头,和金竹双目相对,她惊恐万分地问:“停尸房怎么了?难道又丢尸体了?”

金竹摇头,点燃一支烟,说道:“那我不知道,不过要比你想象得惨重很多!”

“怎么了?你快说啊!”

金竹似乎是在故意卖关子,总是把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然后接着说道:“停尸房的尸体都从抽屉里搬了出来,满地都是!刚才你如果看到那种场面,一定吓昏过去了!”

金竹还真低估了温柔的承受能力,经历过几次恐怖事件的她,早已经习惯了。还没等金竹问蓝慕青的情况,温柔就把衣服向上拉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了?”

温柔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她走路的速度很快,完全不顾脚下的泥水,迅速地在雨中穿梭,只想快一些抵达目的地。等她来到停尸房的时候,警察还没有收拾完残局。

以前温柔一直不能理解横尸遍野究竟是什么概念,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一地的尸体,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温柔诧异地盯着一地的尸体,“你不会说这就是杀死谢子墨的凶手做的吧?”

金竹很确定地点头,并且他已经怀疑凶手就是蓝慕青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时机来问。

“不可能……这真的不可能……”温柔无法理解,她后退了几步,站在大门口的位置。

温柔紧闭着双眼,想要忘记刚才那一幕的景象,可越是想要忘记,越是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出谢子墨扭曲的表情。

金竹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别伤心,人都已经死了!他的家人很快就会到的,我刚才不是说让蓝慕青陪你过来吗?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难道你没有给他打电话?”

温柔闭着眼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给他打了,他心情不好,不想过来!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金竹在心里画上一个问号。这都已经火烧房了,蓝慕青还有闲情逸致说什么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就可以让温柔一个人来这种恐怖的地方?他心情不好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金竹一肚子的气都想发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似乎并没有把温柔放在心上,这个男人真的值得温柔托付终身吗?

“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金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9点40了,“很晚了,要不要我派个人送你回家?”

“不,我要留下来听听事情的经过!”温柔摇摇头,虽然心有余悸,但依然想留在这里把事情搞清楚,她坚持着,把所有的恐慌全部收回,说,“哪怕是让我参与一下也好,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只是在旁边听听也行啊……”

金竹看到她闪烁着泪光的双眼,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点头说:“好吧!不过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能说,明白就好!”

温柔用力地点点头,她明白这是纪律。

“还有……”金竹考虑了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你最好把蓝慕青找来,我对他依然还存有芥蒂……”

温柔听到蓝慕青的名字,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金竹一眼,坚定地说:“那你是做梦!他一定不会是凶手!”

金竹见她一直在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门外。

门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浓浓的雾气也散开了,透过漆黑的夜,他看到了两束光从大门外照了进来。

“同事们,走!谢子墨的家属应当来了!”

温柔随着警察一起向大门走去。

第十八章 杀人的凶器

窗外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在门卫室里的两个女人哭哭啼啼不停,金竹听得心烦,却又不能阻止。

温柔一直都坐在年纪较大的女人身边,一直在帮她递纸巾,看得出来那女人确实很伤心。

一直在哭的这个女人叫虞又晴,是谢子墨的爱人。谢子墨出了事,老王就回到值班室把通讯录翻了出来,给她拨了过去。而金竹从谢子墨的办公桌上的手机里翻出了电话,也拨通了过去,却没想到来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凌纪文,金竹看得出来她不是原配。

凌纪文只是在来的时候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就再也没有大声地哭过,只是站在门边簌簌地掉眼泪,而虞又晴的表现却是很激烈。

谢子墨人都已经死了,却给这个当警察的留下一堆烂摊子,通知家属还通知出了问题。金竹清了清嗓子,说道:“嫂子,真抱歉!没有想到……”

“不要叫我嫂子!”女人无力挣扎,只能用语言来回击,“让那个女人滚,永远都不要出现!”

金竹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瞥了一眼那个女人。站在门口的凌纪文扭动了一下身体,看了看漆黑的窗外,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但她也没有说话,任凭眼泪在脸上流淌着。

“嫂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想要把谢子墨的事情调查清楚,难道您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金竹想要消除她内心的火气,可没想到他这句话反而惹怒了虞又晴,她晃悠着站起身来,指着金竹的鼻子说:“他是怎么死的?他就是死在这个狐狸精的身上,就是她害死了他!”

虞又晴这都是气话,金竹当然也没放在心上。

“千万别动气,咱是来解决问题的!”金竹毫无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回过头和凌纪文说,“要不然你先走?等回头我再和你联系好吧?”

凌纪文瞥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看了看漆黑的夜,娇滴滴地说:“天这么黑,我一个人害怕着呢!尤其是在这火葬场,万一要是……你能负责吗?”

金竹一脸尴尬,这女人确实令人难以消受,怪不得谢子墨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金竹一招手从门外喊了一个警察,说道:“小李,你先开车把这位美女送回家!然后回来和我们会合!”

总算是把凌纪文弄走了,可虞又晴依然哭个不停,不断地咒骂着已经死去的谢子墨。

“嫂子,最近谢子墨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仇了?怎么会没有任何征兆地被人杀了呢?”金竹蹲了下来,和虞又晴交谈着。

虞又晴一边啜泣着,一边擦拭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哪儿知道!他总是不回家,回家倒头就睡!从来不和我交流,就算是有心事恐怕也是和那个小狐狸精说!”

金竹顿然有一种想捶地的冲动,刚才他真不应该让凌纪文走,应当让这个原配回家,让小三留下来才对!

金竹稳住了情绪,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然后问道:“那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登门造访?或者和他谈了很奇怪的问题?”

虞又晴反复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人。

“我想起来了!前天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家里说什么火葬场丢失了尸体什么的,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尸体能有什么好偷的,后来我也没当回事儿,没问他!”虞又晴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说出来的话也很直白。

金竹点头,又问:“那你还记得这个年轻人什么样子?或者叫什么名字?”

虞又晴摇头,皱紧眉头说:“唉……年纪大了!我脑子也不好使,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这件事很奇怪的话,我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金竹直拍大腿,没想到最关键的部分被她忘记了,这可让他如何是好?他反复地在房间里走动着,看得温柔的眼睛都花了。

“金竹,你站住,晃得我头疼!”温柔勒令他,就像以前教训他一样,“就算是她不记得,你也不用这么烦躁不安吧?何况你不是已经掌握了蓝慕青杀人的证据吗?现在怎么又手足无措了?”

金竹瞪了她一眼,说:“要你多嘴!我说过什么?这些事儿你只能听着,不许多嘴!如果你要是把这些消息外泄让凶手知道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你身边的蓝慕青!”

温柔就知道他一直都在针对蓝慕青,只是她现在的身份特殊,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只能把满腹的牢骚全部收起来。

其他的警察都在停尸房忙碌着,他们要把所有的尸体对号入座地抬回冰柜中,然后按照序号排列出究竟丢失了多少尸体。等所有的工作都接近尾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幸好再也没有发生丢尸的案子,这多少让金竹的心里安慰些。

金竹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丢尸案已经整整一天没有任何进展,就算他现在有怀疑的对象,也没有任何证据。温柔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偎在墙角处睡着了,金竹跟老王借了一件棉大衣给她盖好。

他借着朦胧的日光,开始寻找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

由于昨天晚上事发之前下了一场不小的雨,所以就算是可能残留在地面上的脚印和其他信息,恐怕也早已没有了。可就算是这样,金竹并没有放弃,毕竟杀害谢子墨的凶器还没有找到。金竹顺着昨天他到办公室的路线,再次地毯式地搜索了一番,依然没有任何收获,看来这个凶手是事先预谋好的。

“唉!我真是没事找事,偏偏要昨晚过来!”金竹感叹,如果不是恰好遇上,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谢子墨已经死亡的消息,“哎呀……”

他脚下一崴,在昨天被绊倒的地方再次摔了一个跟头,这次可好,脚崴了!金竹弯下身子揉了揉脚踝,可依然疼痛难忍,他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可这鬼地方连坐的花坛都没有!地上都是泥,不然金竹一定会坐在地上。

他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又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险些把另一只脚也崴了。他回头一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躺在泥水中,竟然还反光。金竹小心翼翼地弯腰,用手指拨弄了两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从泥汤中露出来。

“妈的!我这脚崴得值!”说罢金竹掏出电话打给其他警员。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那把刀从泥汤之中捞出来,为了不破坏上面的指纹,拿出来就放进了塑胶袋中,并且把周围的泥水同样也装进瓶子里,准备回去化验。这可能是他们两天以来最大的收获。

等所有人都收拾完残局回到门卫室的时候,脚步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温柔。温柔盯着金竹手中袋子里的那把刀惊讶地问:“这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是凶器?”

“为了这把刀,我的脚脖子都崴了,到现在还肿着!我想这个案子应当很快就会有眉目了,你也不要着急,回去等消息吧!”

“真的?”温柔激动得要流出泪来,“那么你还在怀疑蓝慕青吗?”

金竹看了看手中的刀,又想到那个令他感到不安的蓝慕青,心中的疑问一直都没有解开。他不想欺骗温柔,却也不想让她伤心,只能无奈地说:“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别忘了,他是一个……”

金竹并没有把那三个字说出来,温柔也明白他的意思。

老王这一宿也没怎么睡,被警察这么一闹,他也不想在这种恐怖的地方干下去了。警察还没有走,老王就已经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离开。金竹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喊住了老王说:“老王,你不能走!别忘了,你也是证人!至少要和我们回警局一趟才对!”

老王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吓得他声音都变了,“别啊!我看到的,你不都看到了吗?放了我吧,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

金竹微闭了一下眼睛,摇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回去录完笔录我们就让你走!”他把温柔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次你也和我回去吧,我想多了解蓝慕青一些情况!你可能也算得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吧?”

温柔点头,手却握紧了手机不放开。

她其实很想给蓝慕青打个电话,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却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第十九章 蓝慕青被审

蓝慕青昨天晚上被金竹训斥之后心情极度不爽,他出门后就在大街上游荡。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阴郁的天空,心里更加憋闷了。本以为这场纷争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现在看来,他错了。

金竹为什么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蓝慕青一直想不通。

他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口,看着橱窗里漂亮的礼服,心动了。蓝慕青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对,是和一个女人结婚,可今天的他心底竟然有一丝悸动,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幻想,沉浸在婚礼的甜蜜之中。

“我怎么能坐牢呢?我不能,如果坐牢了,那么温柔谁来照顾?”蓝慕青思绪开始混乱,脑子也变得不清楚。

金竹只是怀疑他,可他为什么偏执地去想那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儿?蓝慕青的脑子混沌了,几分钟之后,昏倒在了街头。

昏沉沉的天,似乎要下雨,过往的路人看着这个疯癫的男人,纷纷绕道而行。

天蒙蒙亮的时候,蓝慕青从一家洗浴中心走了出来,带着一身的疲惫,昨晚他究竟是怎么了?又去了哪儿?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依稀记得他似乎在一家婚纱店门前想要和温柔结婚。

早上天一亮,他请了假,去首饰店仓促地买了一枚漂亮的婚戒,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艳的红色玫瑰花,欢喜地回到家中。

可家中冷冷清清的,温柔竟然没有在房间里。他的头再次炸开,马上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温柔似乎是去了火葬场看谢子墨的遗体。

他平静了一下心绪,打通了温柔的手机。温柔在电话里和他说,她在警局做笔录,录完就回家,可蓝慕青担心这个傻丫头,便去警局找她。

当蓝慕青来到警局的时候,温柔已经结束了笔录,他傻呆呆地拿着鲜花和戒指站在她面前,不说话只是笑。

温柔却没有心思笑,无力地说:“回家吧!我累了,一夜没合眼。”温柔没有接过鲜花,更加无视他手中的婚戒。

蓝慕青的心已经冷了一半,但他还是在警察的注目之下,单膝跪了下来,对温柔郑重地说道:“温柔,嫁给我吧!我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用我余下的生命来照顾你!”

站在温柔背后的金竹愣了愣,随即露出一种嘲讽的笑。他明知道蓝慕青是一个同性恋,故意要看他的笑话,于是走上去和蓝慕青说:“兄弟,别费心思了!温柔不会嫁给你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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