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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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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

    赤列坚看沈烈如此痛快,更是开心,直接和算真的走运了的乌列术开口,免了他在这片地上,今年下半年该给的费用。并且表示以后一定会照顾。

    乌列术和老婆开心的连连敬酒。

    “你们要敬他。”赤列坚不差这点钱,却享受这份发自内心的感动。呵呵一笑,指着那边篝火边的沈烈。

    沈烈正应邀和几个汉子玩摔跤。

    穿了件乌列术的白衫,悠闲的站在那里,已经放倒了第五个了。

    浑身上下居然一点斑点都没有。

    信息爆炸时代,谁不知道点流行的文化?

    乌列术张口结舌的看着沈烈轻轻摆手,然后一个粗壮的汉子跌跌撞撞的摔了出去,他惊骇的看着赤列坚:“赤列坚大哥,这,这是沾衣十八跌?”

    “滚犊子!”

    赤列坚笑骂了一句,居然端起了碗敬了乌列术一口:“乌列术,这样的朋友可遇不可求。不要在小事情上麻烦他。我以后会照顾你的。但是遇到大事,这样的人,一个消息,他就会不远万里,拔刀相助,你相信么?”

    “红袍兄弟是个好人。”乌列术的女人,淳朴的很。

    “给了你礼物,就是好人?我赤列坚照顾你们,就也是好人?”赤列坚不屑这种纯白纯黑的评价,哈哈一笑,扬声叫道:“红袍厉害,五个一起上!”

    轰然响应着。

    反正是嬉闹。

    五个蒙古汉子当真扑了上去。

    沈烈裂开了嘴。猛的前冲向他们。对方心理阴影之下,连忙戒备,这个家伙却转身就跑。五个人傻眼了。草原上没有这样的行为吧。

    沈烈不仅仅跑,还转圈。

    绕了人群转了一圈,自己回到了赤列坚身边,抢过他手里才拿起来的羊腿,端起了酒就喝。

    啃了二口,吐了口气:“哈,群殴啊?不跑是白痴。”

    赤列坚笑出了眼泪:“干。”

    “干。”沈烈呵呵一笑。

    “红袍,你一身功夫怎么练的?”赤列坚赞着,沈烈挽起的袖口露出了胳膊,虽然骨节不大,但是覆在上的肌肉却线条分明。

    赤列坚当过兵。

    见过不少强人,却没见过沈烈这样的。

    刚刚沈烈几乎没怎么动,借力打力的,轻易就摔倒了几个好手。

    在战场上的话,这样的场面一出,就是算死了。

    沈烈却心知肚明。

    之前纵马之后,沈烈不仅仅能了解自己身体,似乎也隐约能感觉对方的身体力量变化了。加上快捷的反应速度和本身的力量。

    判断准了对方出力的方向,他的确只要在“射”来的“箭头”上拨打一下,对方就歪斜了身形。

    这样还和他怎么打?

    “玩过枪么?”赤列坚问道。

    沈烈不吱声,只是笑。说啥呢?说没玩过,也不是,说玩过,也不是。

    不过这个表情落了赤列坚的眼底,更多了沈烈几分神秘,和压力。他想想也放开了:“就喝酒。这次北上,有需要我帮忙的么?”

    “我就是游山玩水。万里独行,当成修炼而已。”沈烈继续忽悠。

    那副圣洁的表情,落了周围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个高人。

    “恩。长征?”赤列坚道。

    沈烈乐了:“算是吧。路上遇到不开眼的,就用刀说话。遇到赤列坚兄长这样的,就端起酒碗。这样还不快活?”

    “那是。那把弯刀也送给你吧。你的那把刀不行。小了点。”

    “谢谢。不过有更大的么?”沈烈忽然神经发作了。

    “更大的?倒是有。走,我带你去看。”赤列坚刚刚要站起来却又摆手:“去把我帐内,那个重刀拿来。”

    一个汉子答应了声去了。

    沈烈好奇道:“什么样子的?”

    “还是我父亲那辈,一个叔叔在草原上挖到的,不过已经锈了。我父亲也好武,年轻的时候,一般的人可不是他对手。他照着模样打了一把。长柄,有点像关爷的家伙。不过直了点。我父亲说那叫斩马刀。”

    斩马刀?

    陌刀后来演化出的。长了把柄,直了刃口,大部分是用来重装步兵作战的。

    沈烈心痒了。

    回头看到一个汉子提了把二米长短的家伙来了。

    沉甸甸的。

    沈烈一眼就看出,正是斩马刀。

    他欣喜的站了起来。

    走上去接过。

    羊腿骨粗细,正好一握的柄,尾部是枪尖。一米三上下的柄开外,一个挡月吞口,上面是半米长的寒霜。

    尖锐的头,刀背直平,一指半厚度,然后倾斜向下。

    刀头从刀背这里,立即四十五度角向下,到了刀刃直接拉平。

    刀面宽半尺有余。

    刀刃处,锋锐无比,白森森的,在暗亮的钢面衬托下,格外的渗人。

    “这是切割器上卸下的刀片,然后打磨的。然后焊上了钢管和枪尖。吞口是请老铁匠,学着年画上的神灵,手里的长刀吞口打的。”赤列坚介绍着:“七八十年代,草原上照样有事情发生。我家老爷子拿这家伙冲锋陷阵的,那砍的可真是连人带马啊。”

    “这家伙实在。”

    不久之前,才见识了宋时重刀的沈烈,掂量了下。

    三十多斤。

    刃口森森。

    抓在手里,沈烈感觉了下,觉得步战马战都合适。

    “会玩?”赤列坚笑着问道。

    沈烈不客气的点点头:“略懂。”

    看他说的这么自信。

    赤列坚鼓掌了:“红袍,玩一圈我看看?我家老爷子玩这个可是高手。我也会耍几下。不过那时候不肯吃苦,不然,哎。”

    沈烈没注意他最后一点遗憾。

    他只是把精神聚集在这把的确饮过人血的刀上。

    想了想。

    他倒着拖刀,走到了旷地上。

    手腕猛的发力,一挑。三十斤的长刀刷的一下,带起了道光,一条宽背大鲤鱼似的,窜出了河流。

    噗噜噜的,横着一闪。

    沈烈已经错身上前,追上了刀,二手一交错,呼的一声,带出了道圈子,盘绕了全身一周,猛的又斜斜扫出,脚下步步跟进。

    招式有模有样。

    一如刀山火海里,跃下力竭的战马,步行鏖战的李将军。

    劈,斩,拖,扫。

    翻身回砍。

    一刀一刀,越来越快,带出了一片风声,在篝火下,反射出的光,如同萤火似的渐渐成了窜,刀面上那团火焰流星似的越来越快。

    快到贴着地面的草丛,被刀头带出了一道道的碎痕,然后被风刮走。

    露出了一条条的“沟”来。

    沈烈嘴里呼喝有声。

    吐气铿锵。

    热流随着全身上下流转着,刀越发的舞动的彪悍,一股凌厉的沙场之气直冲云霄。十米之内,就连蚊虫也逃之夭夭。

    在周围看着的赤列坚已经看呆了。

    整个集场,在篝火边喧哗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

    沈烈却浑然不觉。

    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过去”的世界里。

    敌人的枪来,劈掉,刀尖旋转着,反削而上。顺势而下,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砍去右侧敌人的手臂,脚下错步,横刀在手,枪尾戳出。人已回身,跃起当头又是一刀。

    刀枪的丛林里,千军辟易。无可阻挡!

    夜战八方似的。

    沈烈的眼睛赤红着。钢刀在手,猛的绕身一圈,从右手低处跳起,划过了一个长长的弧度。

    狠狠的,仿佛要把面前的“敌人”人马具裂。

    扑!

    一声斩草入土的钝声。

    被沈烈再次崩起在手,然后单手甩出十米开外的钢刀,扎在了那片草丛中,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沈烈抹了下手心的汗。

    回头哈哈一笑:“如何?”

    “怪物。”赤列坚评价道。

    能把冷兵器耍的这样,还不是那种表演的套路,赤列坚不觉得奇怪才是真怪呢。

    周围鸦雀无声的。

    沈烈走了回头,坐到了赤列坚的身边:“喝酒,喝酒。爽啊。”

    “这就是红袍?”

    赤列坚连忙站了起来:“是的,红袍,这是我父亲。”

    沈烈吓一跳,连忙站了起来问好。

    面前的老人头发微白,双目有神,和赤列坚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脸膛,和身板,让沈烈不觉得他是个老人。

    “年纪大了,就早点休息了。听了赤列坚说,要拿我这把刀。我好奇,就来看看的。”老头笑着,看着沈烈然后坐下了。

    随口问道:“你在哪里学的真功夫。”

    “没有,自己胡乱打的。”

    “哈哈,年轻人不老实。这样的功夫没有人教,我才不相信。要不就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要不,只能是前辈教的。历练还要不浅才使的出啊。”

    沈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尴尬的笑笑:“就是想走万里路。”

    “然后会会天下英雄?”老头诙谐的接道。

    赤列坚乐了:“爸,别拿红袍开心了,人家有些事情不方便说就不问了。我们只管喝酒才是。”

    “倒是我落了俗套了。恩,喝酒。刚刚远远的看到那窜刀光。还有最后一掷,我的老师和我比划过,说古代大将落马后,乱军中要取人头。脱手就会把重刀掷出。”

    “然后亲卫递刀再战。不过,不是万不得已,十全把握,不会这么干的。”沈烈接道。

    老人含笑着:“我哪里知道,是我的老师,实际上是师父,给我说起过。还说会发力的人,刀光到处无可阻挡,不过全是借力借势,不是用的死力。所以古时候武人冲阵,手拿数十斤的重家伙,几进几出,脸不红心不跳。”

    “那也要借马力呀。没有好马,全是步战,再凶悍,也吃不消。也要有亲卫伴随,乱军里,枪刀乱来,哪里能照顾得了背后?”

    “红袍马术不简单。骑我那匹黑马,一眨眼就去了老远,单干了二头狼呢,爸,你看看。”赤列坚像个孩子似的,把身后喂了奶已经睡去的二头狼崽放了自己父亲面前。

    “白狼?”老人惊呼道。

    “红袍送的。”

    “好,好,只是时间早了点。赤列坚,今天开始,不要多喂。让他们打,只有最后活下来的,才算头狼,才值得养。”

    沈烈看着老头,他有点头大。知道这是规矩。

    但是城市宠物可没这个残酷养育法。

    “草原上,就是这样,这是现在光景好了。早几十年,解放前,草原上乱哄哄的,老毛子,日本人,蒙奸,汉人,乱七八糟的势力,没人问生活。吃不到怎么办,抢啊。”

    “怪不得赤列坚兄长像个土匪。”沈烈突然道。

    一句话逗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不以为杵,拍着沈烈的肩膀:“要在草原上得到人的尊敬,害怕,那就要有力量。”

    “是啊。”沈烈点点头。

    “好了,喝酒吧。欢迎来到草原,我的儿子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是我们彼此的荣幸。”沈烈笑道。

    说着沈烈忽然奇怪了:“赤列坚,你娶了老婆没有?”

    赤列坚一愣,脸色突然变的古怪。

    沈烈奇怪的看看他。

    老头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先回去了。

    送走了他,沈烈看着赤列坚:“还没有啊?”

    “我喜欢的,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喜欢我。”

    沈烈喷了。

    这个绕口而富有哲理的话从赤列坚的嘴里说出,实在太搞。

    赤列坚却继续刺激人,在那里哀叹着:“更重要的是,语言还不通。”

    “啊?”

    “俄罗斯人。哥萨克族的姑娘。哎。”赤列坚长叹了一声:“去年帮朋友运一批钢材回头。遇到了她,从此……”

    沈烈躺了那里:“哪天帮你去抢来吧。”

    “强扭的瓜不甜。”

    “那你想不想抢?”

    “想。”

    “那我回头的时候,来找你,然后我们去把她抢来好了。”

    “好吧。”

    赤列坚越发的看沈烈顺眼,好兄弟啊!人生观还一样,茫茫人海中,能这样遇到,真是长生天的恩赐!

    继续喝酒!

6回 包围

    初升的旭日照耀在草原上。

    露珠还在风中的草叶上闪烁着,一股微微苦涩,醒脑又清新的空气袭面而来。

    沈烈趋马告别了赤列坚他们。

    向着草原北部奔驰而去。

    转眼已经无影无踪的。那匹旅游马还留在了那里。乌列术帮着看管着。他那粗壮的老婆大呼小叫着,沈烈把昨晚的酒钱请肉摊的老板转给了他们。

    赤列坚喝了一声:“等红袍回头就是。”然后也走了。

    他们没离开多久。

    南边,三辆吉普开了过来。

    沈烈奔出大概十里地的时候,赤列坚在营地口,看着几个人下了车,向着这里走来。

    他凝目看去,身后几个兄弟也涌了上来。

    车内有几个洋鬼子?看上去好像是老毛子。

    赤列坚皱着眉头,示意一个人上去问问。

    对方答道,是游玩路过的。赤列坚释然了,露出了笑容,吩咐招待,生意是生意,礼节是礼节,一般的老毛子出手还是大方的。

    能开车进草原这么远的地方,不会就轻易回头的。

    他吩咐了下。

    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只不过,不久之后,乌列术沉了脸找到了他,低声的道:“赤列坚兄长,好像是找红袍兄弟的。”

    “恩,我已经知道了。”刚刚听完了一个兄弟汇报后,赤列坚已经沉了脸,看了一眼乌列术:“那些也不是老毛子,不知道哪里的。吩咐下去,绝口不提红袍兄弟的事情。”

    “哎,大家全没提。”

    到了场内,几个人分散着,装着无意的,找着一些摊主在问着消息。打听着是不是有个那样的年轻人。

    摊主们昨天晚上才和红袍大醉一场的。

    女人们在外边做着生意,蒙古的女人耿直,却也不是没有心眼。看着来人好像路数不对,都摇头,然后回去叫醒了自己的男人。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无数的消息开始在市面下流着。

    汇聚到了赤列坚这里。

    “一群笨蛋。”一个马脸,细长眼睛的西方人狠狠的骂着:“这里的人很熟悉那个小子,你们看,那就是他们的头。”

    赤列坚正冷冷的站了那里看着这边。

    一匹马冲出了营地,正向着他们的来路奔去。

    “追。”

    这是个愚蠢的决定。

    车刚刚发动。

    路的那头,几匹马上,几条汉子阴沉着脸出现了。狠狠的看着这里。

    周围的喧哗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看着他们。

    这种沉默让人要发疯。发狂!这是他们无法了解的一个地方。永远也无法了解。

    这个地方的人。

    身上流传着奇怪的血。

    这种血,能够让奸诈的小人变成好汉,能让人胆怯的妇女变成母狮,能让孩童变成男人,能让老人焕发刚勇。当然,也能让一切倒流。

    不过,为了昨天那个豪爽的汉家小子红袍。他们选择了第一种方式。

    “你们找红袍叔叔干嘛?”手里还拿着红袍洒给他们的棒棒糖,一个孩子仰着头叫着。然后被母亲抱走了,但是年轻的母亲狠狠的看了这群人一眼。

    她年轻强壮的丈夫,手里拿着刀,继续恶狠狠的看着这边。

    西方人觉得头皮发麻。

    他那悠闲的,搭在车窗边上的手,青筋暴露,汗毛竖起,紧紧的抓着了铁框,然后猛的伸手按住了身边一个要掏出腰间东西的家伙:“混蛋。”

    推开了门。

    他示意了下。

    后面一个汉人走了上去,直接向着赤列坚走去。赤列坚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不动。

    周边的人默默的让看。可是年轻的男人全站到了前排。老人和妇女还有孩子,站到了身后。蒙古人天性里的一些东西,在这种时刻显现了出来。

    只要赤列坚一声令下。

    这些被整个“部落”包围的人,将尸横遍野。

    “你们找红袍干嘛?”赤列坚冷冷的问道。

    汉人仰望着他。刚刚要说话。

    赤列坚毫不客气的开口再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一个考察队的。那个小子,那个红袍,恩,他。”

    “他怎么?”赤列坚的声音更大了。

    十分钟之前,沈烈在拨转着马头。

    抽出了弯刀。

    原因很简单,突然觉得不爽,菊花痒。他有点不放心。黑风嘶喊了一声,回头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汉人无言以对。

    赤列坚暗中做了个手势。凝目看向了车内那个西方人,西方人伸出双手,摊开,然后耸耸肩。

    “进来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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