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怎么回事?老衲愿闻。”
司马英将云南道中普正掳人,牵涉至去年亡魂谷丁姑娘身死的前因后果
扼要他说出。直至由云人川沿途所发生的事故一说了。
最后他说:“司马英自问良心、已对得起贵派门人,即使冲家父昔年恩怨而论,贵门人
也用不着牵涉麻山雷家的一个无辜小姑娘,囚禁在以山归云阁作为人质,指名要在下前来要
人,这在武林大名鼎鼎的侠义门派来说,未免大不可思议了。不仅有损贵派侠名。也令天下
英雄心冷不齿。
不错,雷姑娘一度曾是在下的朋友,请问,谁没有三朋四友?这种以朋友为人质的怪事
出于贵派门人子弟之手,委实令所有的江湖朋友失望。在下来了,大师既不召见,却派人沿
途拦截,太不成体统。
在下虽则答允了丁姑娘临死前的遗言不向贵派门人下毒手,但以目下情势看来,在下岂
能为了那些遗言而送掉自己的宝贵生命?
在下已重伤了贵门下三位高手,新仇旧恨深而且烈,在下不敢妄想和贵派和平解决,只
想请大师先将雷姑娘放下贵山。在下单人独剑,与贵派一决以了恩怨。”
伽蓝大师静静地听完,脸色不时在变。
大概他已先得到本无大师所提供的消息,所以并不感到突兀,他只听到本无大师说过山
上囚有女人质,却不知派中子弟沿途拦截的事。
听完,脸色一沉,向身后一名老僧叫:“宏脚弟,把普德师傅找来。”普德,是归云阁
主持野愚和尚。
“禀掌门,不可听信这人的一面之词。”老和尚答。
“师弟,本门各处寺院,囚禁女施主的事从未发生过,本掌门无德无能,有辱师门,今
后如何向天下武林英雄交代?”他又向另一名老僧叫:“去请真,刚两师弟前来。”
老和尚欠身边:“真、刚两位师兄。已经在一个时辰前下归云阁去了。”
司马英一听至真至刚已去归云阁,大吃一认,这两个老秃驴。就是二十一年前夜袭天心
小筑的峨嵋派首脑,艺业超人,功臻化境,有他们在,萱姑娘危矣!他脸色一变,厉叫道:
“归云阁在下的同伴如有差错,峨嵋派必定大祸临头,在下举剑发誓,必定血洗峨嵋。”
他凶狠地举剑厉吼,突然转身向山下急射。
迎面挡在后方的和尚正待出手。已来不及了,冲势太急,厉吼入耳:“挡我者死!”
后面,伽蓝尊者的喝声亦到:“别阻他,快!到归云阁。”
伽蓝尊者说完“走”!率领着六名高年僧人,展开绝顶轻功衔尾狂追。等他们追到洪桩
坪,早已不见司马英的形影了。
五里下的三道桥两侧,倒了五名和尚,每人中了一剑、受伤甚重但并未致命。
伽蓝尊者心中愈来愈惊,向同伴道:“这年轻人好高明的轻功,也许我们去得太晚了。
快走!”
确是晚了些,当他们到了大峨寺,已隐隐听到凄厉的吼叫声。
而大峨寺前面,血迹斑斑,显然曾有僧人受伤。寺门几个面无人色的僧人,呆在那儿像
是失了魂。
司马英全力向下飞赶。遇上不让路的人,毫不客气刺倒便走,没有人拦得住这头疯狮。
到了居高临下处,可见寺右的空坪。他看到红影在古木伞树的枝叶空隙中飘动,寺四
周,和尚们围了三层,看不见寺门,寺门前广场上人真多。
他心中大急,也感到安心,显然萱姑娘仍在动手,并未被秃驴们所制住。
“啊……”他发出一声震天长啸,飞扑而下。
萱姑娘独自闯向归云阁,但她根本未曾到过这座寺庙,上山时,圆明和尚带她和司马英
走僻径,这时独个儿在乱山绝谷中乱闯,好半天仍未找到归云阁。
最后,她找得火起,远远地看到一座山峦中有儿间茅舍,便向那儿闯,抓一个中年山民
带路,方找到解脱坡上面的归云阁。
她是从寺右接近的,戒贪和尚却在寺内埋伏。
寺右,一株巨大的木凉伞树青盖如伞,四周没有让香客歇息的石凳石桌,寺中死寂,寺
门大开,只有两个中年和尚。在寺门前打扫落叶,是那么安宁,静温和祥和。
寺四周的云形巨石罗布,花木掩映,看不出有何异状,不像是准备接待贵宾的模样。
她却不知,在她迷路乱问时,至真至刚两个无耻和尚,已经悄悄地带了高手到了归云
阁。
接着,山上有答,野恩和尚普德去而复回,回来的是在钻天坡下埋伏的峨嵋九老。
归云阁布下了天罗地网正准备擒人。
山上。警讯频传,归云阁中,一元动静。
她在远处等戒灾和尚现身,愈等愈心焦。
“我必须入寺。怎能等?”她想。
她准备人寺冒险,正欲藉木石掩身欺近,却听到身后远处传来一声呼叫,寺门扫落叶的
和尚抬头怔了一怔,然后一人奔人寺门。
“当!当!当!隆!隆!隆!”寺中钟鼓齐鸣,各敲了三响,之后,重又沉寂。
已人寺的扫叶和尚,仍然出来扫寺门外的落叶,似乎并未发生过任何事。
她却不知,那是被她迫来带路的山民,用叫声传警给寺中僧人,她已落人寺僧的监视中
了。
她不明内情,便蛇行缘伏向寺后逐步迫进。
归云阁的顶端,乐字窗格内有数双阴森森的眼睛,透过窗缝向四周监视,看到了掩近的
翠影,一个低沉的嗓音说:“可恼!青天白日之下,敢向龙潭虎穴掩袭,未免太轻视了峨嵋
门下,活擒她。”
“司马英来了?”另一方向有人间。
“不是,是与他同来的小丫头。”
“哦!是她。”
“师弟认得?”
“她的来历不明,只听说姓何名宣。”
“先别管她的来历,活擒。一个小女人居然如此胆大狂妄,不好好折辱她,日后还了
得?”
萱姑娘已欺近至十余丈内,接近至右面亭园,园外围是一道矮篱,可以看清园内的景
物。那是一座七八亩大的花园。
她从篱下钻人,奇快地闪人一丛青葱而高与人齐的蜀葵下隐起身形。
“当”一声钟响,她后面的怪石丛中。悄悄地出现了二三十名披粉红色袈裟的中年和
尚,后路已断。
她仍未发觉,相距在十丈外,毫无声响,她的注意力在前面的寺侧圆形月洞园门。
“刷”一声,她再进两丈,闪入一丛天竺花之下。
蓦地,震耳的沉喝从天际传人耳中:“女居士请由山门人寺随喜,用不着偷偷摸摸打扰
敝寺的清净。”
姑娘冰雪聪明,一听便知行藏已露,用不着掩起形迹了,该现身硬闯啦!她向园门急
射,要先闯入寺中先救人再说。
园门口红影疾现,两根禅杖三根方便铲挡住去路。接着,钟声大鸣,楼上楼下的回廊红
影飘飘,排列着数不清的和尚,一个个怒目而视,屹立不动。
整座寺右花园四周,人影乍现,后园的篱外,是和尚。
左面前园外,是俗家门人,丁家兄弟屹立在人丛中。
右侧后园门,也是和尚,她陷入了重围。
她不死心,一声叱喝,向圆形月门急冲,长剑出鞘。
月门口五名和尚伸出兵刃,同声大吼:“退口去,乖乖丢下兵刃投降就擒。”
“挣挣挣挣挣……”一连串铿锵的金铁交击声震耳欲聋,两根禅杖三柄方便铲堵住门
口,一柄短剑无法以一敌五冲入。一冲错之下,双方各退两步,在门口相斗,施展不开,无
法冲入。
五名老和尚脸色一变,做梦也未料到一柄剑竟能接下五根重兵刃,凶猛一击之下,五名
高僧竟占不了上风,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对方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五人左右一分,让出一个缺口,红影一闪,缺口出现一个修长健壮的老和尚,点着一根
紫钢打磨的沉重禅杖,从容地踏出了月洞门,在姑娘前面丈余站住了,面色凝重,单掌打问
讯。用洪钟也似的嗓音说:“阿弥陀佛!女施主先别动嗔念,老衲有事请教。”
姑娘知道今天脱身已难比登天,凶多吉少,人太多,五个僧人便够她应付了,只好捺下
心神,冷笑道:“老和尚,你说。”
“老衲释至光。”
姑娘吃了一惊,暗叫不妙,但仍泰然他说:“原来是慧灯寺的主持,金杖罗汉至光和
尚,峨嵋掌门的直系师弟,你放心,我不会被吓倒的。”
“女居士明鉴,老衲没有藉名号唬人之意。女居士此来用意如何,尚请明告”
“本姑娘为麻山雷姑娘而来,还用说么?废话。”
“司马英施主目下何在?他为何不出面?…”
“你少管闲事。”
“司马施主不来,任何人皆无法解决。”
“好!本姑娘等他来。”姑娘有退意了。
“在司马施主未来之前,老柏请姑娘放下剑。”
“放下剑?你想怎样?”
“随者请到客室稍候,老初与司马施主解决了亡瑰谷恩怨之后,姑娘便可
任意去留。”
“本姑娘如果不肯呢。”
“老衲只好无礼,硬请姑娘人寺小留。”
“老和尚,你为何不试试?上!”姑娘知道已到了最后关头,口气转硬了。
“阿弥陀佛!女居士尚请三思。”
“本姑娘不用三思,除非贵派将雷姑娘放出,不然峨嵋山将成为血海屠
场。你说,放是不放?”
“司马施主如不亲来,任何人也不必多费唇舌。”
“没有可说的了?”
“正是此意。姑娘尊姓?师门……”
“姓何,美潘安的孙女儿,独脚金刚的唯一门人。”
所有的僧众,全都大吃一惊。
金杖罗汉由惊转怒,沉下脸大喝道:“风尘三侠也太不知自爱了,一再帮助亡魂谷的余
孽……”
姑娘听不下去,一声娇叱,挺剑飞扑而上,剑影漫天,罡凤厉啸。
金杖罗汉也不弱,紫铜禅杖动处,风雷俱发,八方飞旋。远攻近挡凶猛无比,也开始抢
制机先,他的内力修为比姑娘深厚得多。
两人各攻人招,换了七次照面。金杖罗汉稳下来了,姑娘却心中暗暗焦急,连一个老和
尚也缠斗这许久,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老和尚内力浑厚,杖凤猛劲直追八尺外,禅杖全长也有八尺,也就是说,一丈之内劲气
袭人,杖势在锐不可当,把姑娘追得无法近身递招。
两人激斗十余照面,身形愈转愈快。
姑娘心中焦急,心头人起,不住忖道:“如此缠斗下去,如何了局?峨嵋的元老名宿,
果然名不虚传,连大罗周天剑法也无法攻人,再攻十来招,我的真力将有不继之虞,不下毒
手不行了。”
她从东面猛攻三剑,向南急旋,避开了两杖,乘机掏出三枚如意神针扣在掌心,一面进
击一面说:“老和尚,峨嵋绝学果然不凡。”
额上见汗的金杖罗汉神色肃穆,紧攻两杖答:“女居士,你的剑法神鬼莫测,乃是老初
平生所遇的罕见有数高手之一,你值得骄做,假以时日,你将为武林大放异彩。”
他这一番谦虚而毫无虚假的言词,救了他自己一命。
姑娘确是想用连环手法取他的性命,立即改变主意,说:“本姑娘要使用家祖母称霸武
林的如意神针,你小心了。”
“老衲尚能接下。”
“如意神针专破内家气功,伽蓝禅功难禁全力一击,小心了,打!”
叱声中,一道银芒从剑影下方飞出,射向金杖罗汉的下盘。同一瞬间,她反向右移,一
声娇叱,从侧方升野地进扑。剑影飞腾,厉啸摄人心魄。
金杖罗汉一声沉喝,杖向下压,人向右避招。
岂知姑娘半途折向,反从左侧迫进。“着!”她娇叱。
金杖罗汉没想到她来得这么迅疾,想接招己嫌太晚。他认为已避过如意神针射来的方
向。而且杖尾的如山潜劲向下压,应该可将神针击落了。
“呔!”他暴吼。百忙中一带仗尾,破身猛扫。暗劲山涌。
“铮”一宗暴响,姑娘剑向下沉。击中了杖尾。杖见下沉半尺,人影乍分。
同一刹那。被杖风压得几乎沉下地面的如意神针。竟然被老和尚向左闪所带出的劲风所
把。突然划出一道弧形淡淡银芒,向料上方一闪即至:“嗤”一声攻破老和尚的护身枷蓝掸
功,没人他的左胁骨之内。
“哎……唷!”金杖罗汉惊叫。感到浑身一软,手上用不出劲,略一运劲便觉奇痛彻
骨,乘势急退,倒冲出两丈外。双脚落地时,创口一阵奇痛攻心,脚一软,砰然坐倒。
不等姑娘跟到。抢出四名和尚。两人去扶金杖罗汉、两人火速截住姑娘,两把方便铲来
势汹汹,同声大吼:“慢来!休伤吾师。”
铮铮两声金铁响,姑娘长剑左右分张,荡开杖山从中切人,大旋身绝招“平分秋色”,
电芒而闪。快。快逾电火流光,一击得手。
“啊!”两僧同时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两条臂膀落地,方便铲飞抛两丈外。落地铿锵
有声。
四周一阵哗叫,抢出八名和尚,四根禅杖四柄方便铲风雷俱发,六个人围住姑娘,两人
掩护断臂僧人退出,再挺兵刃重新扑人。
在八名高手狂攻之下,姑娘已攻不出招式,自保也将力不从心,眼看支持不了十招了。
正危急问,寺外传来两声长啸,戒贪大师和刚赶到的勾魂手突起发难,突破了外围人
丛,以柳叶刀开路,击杀了六名和尚,乘乱攻抵寺左,惨叫声动魄惊心。
外围的人骤不及防,被师徒俩突破重围,面向寺前绕出。要会合宣姑娘。
戒贪和尚凶悍如狂狮,方便铲左荡在扫,锐不可当。
勾魂手紧跟在后,柳叶刀发如飞蝗,中者必倒。
他一面发刀,一面怒吼:“太爷是雷家堡的勾魂手沙罡,击伤丁绎珠的人就是沙大爷的
柳叶刀,你们找司马英于理不合,冲沙太爷来算账。打!”
“啊”惨叫声倏扬,后面冲上的一名和尚,胸前挨了一柄柳叶刀,砰然倒地。
他的喝叫声不惊人,但雷家堡三字却有无穷威力,阁上的至真和至刚老道一声怪叫,下
阁从寺门抢出,迎面截住了。
至真来得快,禅杖劈面点向戒贪和尚,吼道:“站住!佛爷有话要问。”
“当”一声暴响,火花激射,人影乍分。至真退了两步,戒贪和尚横飘八尺,踉跄刹住
脚步,怪眼连翻。
双方住手,立下门户戒备,四面的和尚形成合围,将师徒俩围了三重。
至真和至刚迫近师徒俩,至真的皱脸上杀机密布,狠狠地打量在运气调息的戒气和尚,
沉声道:“你。咱们眼熟。”
“哈哈!佛爷戒贪,你这老秃驴该眼熟。”戒贪狂笑答。
至真深深吸人一口气,厉声问:“你师徒俩都是雷家堡的人?”
“不错,从前是的。”
“道友,贫僧的大弟子四海万僧普空,你该认识。”
戒贪和尚一怔,脸色一支。吁出一口长气。点头道:“不错。二十余年前有一面之
缘。”
“他目下何在?”
“死在天完煞神之手,快二十年不见了。”
至真向寺门方向大吼道:“普德,抱你的师兄出来。”
寺门口站着归云阁主持野愚和尚普德。闻声应降转身为了。
戒贪大吼一声,向前急冲,方便铲兜头便砸。
“铮”一声暴响,至真一杖上托,在火花飞溅中,戒贪飞退丈外,额上青筋跳动。
至真双足陷入上中近寸,冷笑道:“贫僧警告你,不可妄动”
寺门口人群让出一条通道,野愚和尚抱着一个双腿齐膝折断,脸上疤痕累累,右耳不见
的瘦弱老和尚,大踏步到了场中。
戒贪和尚突然一铲攻向至真,铲发前,左袖底白芒连闪,五道银虹射向野愚和尚。
至刚大吼一窝,一杖震出,五道银虹被激烈的罡风全部震落。好浑厚的伽蓝禅功,好快
的反应。
“铮”一宗暴响,至真又硬接了一铲,将戒贪震退丈外,厉声道:“你这时想灭口,已
嫌大晚了。说!你当年是如何唆使普空,挑动本派与游龙剑客算账,又如何与昆仑的无我道
人传递本派的消息。又如何拉拢武当山的道友?从实说来。”
野愚和尚怀中的四海走方僧普空大叫道:“师父明鉴,弟子想起来了,当年师弟暴死在
南昌,被游龙剑客击中一飞刀致命,正是这种柳叶刀。那游龙剑客定然是假的,有人化装扮
成游龙剑客杀人嫁祸……”
“哈哈哈……”戒贪狂笑,飞朴而上。
至真连接五铲。将戒贪迫退三丈余。
至刚也连攻五杖,把勾魂手追得手忙脚乱。
至真接了五铲,回敬了三杖。最后一杖重如山岳,“当”一声大震,戒贪的方便铲断了
半节铲刀。连退十余步方稳住身形。
至真凶狠地举杖迫近,厉声道:“你是雷家堡的人,而雷家堡却在天心小筑败亡后数年
方在江湖露脸,说!当年的毒谋,是奉何人所差?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