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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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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渡仙翁忽在此刻沉声,道:“你们师父来了没有?”
  锦衣人之一轻蔑的道:“你们这几个人还用教主亲自出马吗?”
  “我是问你们师父到中原了没有?”
  “哼,迟早终要来的。”
  五湖醉客也在这时大声发话,道:“留神他们在拖延时刻。”
  东渡仙翁呵呵,道:“贺山川,十年来,中原武林受尽你狡计之累,你可敢接我老人家十招?”
  五湖醉客咕罗捧起红漆葫芦连饮几大口,也呵呵道:“东渡老儿,昔日你东渡之时,打遍东海三十三个岛屿,所向无敌,赢得东渡之名,但你仍不失为‘有勇无谋的老匹夫’。”
  东渡仙翁白眉连耸两耸,他与五湖醉客相隔三丈,忽见他宽施一拂,道:“我老人家不与人斗嘴。”
  五湖醉客面容一肃,张口喷出一道酒泉。
  波!一声轻响,那道酒泉四散撒射。
  五湖醉客脸色一变,猛地一个跄踉退了两步,道:“果然名不虚传,我贺山川不如远甚。”
  老屠猛地大声道:“二师兄三师兄还不出手等待何时?”
  两个锦衣人双目射出两道寒光,阴冷至极的道:“小子,要你的好看了!”
  “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正在此刻忽听东渡仙翁以传音对他道:“豪文,那青衣人便是你杀父仇人是不是?锦衣人如一旦发动攻势,先由我老人家接他们两招,你便以迅雷剑势刺杀仇人,但不可恋战。”
  陆豪文暗暗点头。
  锦衣人又连上三步,与陆豪文已不及一丈。
  陆豪文双目紧盯着两人,但目力的余光却掠向老屠。
  老屠手上的折扇合着,也移动身形到了两锦衣人的身后。
  东渡仙翁沉声又道:“贺山川,你再接我老人家一掌。”
  他从宽袍之中露出了一只如玉般雪嫩的素手,虚飘飘的一掌挥去,看来好似没有一点力气
  可是掌风到了中途,猛然像排山倒海般的掌风呼啸骇人,罩向了五湖醉客。
  五湖醉客大喝一声:“老叫化快躲!”
  他与南方叫化同时向左右一横身,避开了东渡仙翁的攻势,脸上尚有惊惧之容。
  东波仙翁先声夺人,暂将五湖醉客镇住。
  他不禁哈哈狂笑一阵!
  但就在他狂笑声中,猛见他身子一旋,陡地大喝,道:“陆豪文,照计而行吧!”
  他一个掠身,呼呼呼!撼山栗岳的连劈出三掌,罩向了两个锦衣人,锦衣人怒吼一声发掌硬接。
  蓬!蓬!蓬!
  掌风四射横溢。
  陆豪文把握住这不再的机会,一旋身,鬼魅股转到了两锦衣人的身后,象牙剑猛然一抖,“万象归真”机非剑法中的至高剑法已经出手,剑芒打闪。
  四外的铜衫客、金衣人、紫衣人大惊狂叫。
  五湖醉客,南方叫化厉喝一声,扑向正在跌坐调息的武林无形殿主等三人。
  白巩金刀一举,迎广过去。
  袁清、自英双手一扬,寒光陡起,射出一把三寸匕首。
  哇!一声惨叫划开邙山峰顶的呼喝之声。
  青衣人老屠,打了两个踉跄,蓬地栽倒在地!
  蹬!蹬!蹬!东渡仙翁被两个锦衣人联手的掌力震得连退三步,但是四外又暴出几声凄然惨叫。
  一个铜衫客,三个紫衣人鲜血喷出,胸前插着寒光熠熠的神刀。
  五湖醉客与白巩打成一团,难分难解。
  陆豪文杀气盈庭,倒提象牙剑一声暴喝,如流星飞渡,飞刺向锦衣人其中的一个。
  锦衣人发觉老屠中剑,厉叫一声,呼地朝陆豪文狂劈出一掌,口中都大喝道:“金殿弟子速救人!”
  十八金刚中的金袍威猛老者,飞身到了老屠身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探了探息脉!
  陆豪文运起百年功力,左掌狂封而出。
  嘭!他胸中一室,暗暗吃惊,忖道:“好雄猛的掌力。”
  但他的真力并未因此消散,右手的象牙剑一震,“片云流光”惊虹一现,剑尖已达锦衣人的面门。
  锦衣人惊叫一声,一个倒纵,飞退一丈,总算逃过了陆豪文的象牙剑。
  不过,另一个锦衣人却因此吃一亏了。
  东渡仙翁一看机不可失,一晃身,又连劈三掌!
  锦衣人也用出毕生之功力硬封硬接!
  嘭!第一掌锦衣人退了两步!
  东渡仙翁身子晃了晃。
  蓬!第二掌锦衣人一个踉跄连退五步。
  东渡仙翁纹风不动。
  蓬!第三掌锦衣人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倒退八步。
  东渡仙翁一个疾掠,手起掌落,一阵惨叫声过处,四外之铜衫客,紫衣人被劈飞下峰去三人。
  他再一掠身退回了原位,呵呵大笑,道:“白巩速回原位!”
  白巩猛发一掌,退回原来的位置。
  陆豪文提着象牙剑也退回原位。
  这些都是刹那间发动,陆豪文等人可谓大获全胜了一场。
  这时却听到锦衣人大声问道:“金殿弟子!屠师弟怎样了?”
  “肋骨被划断三根,好在未伤及要害。”
  锦衣人之一重重嘘了一口大气,转头对陆豪文狞笑连连,道:“姓陆的小子,看来师叔‘大漠总巡’也是被你所杀了!”
  “一人作事一人当,不错!”
  “哼!哼,你将被碎尸万段!”
  “怎样来就怎样接!”
  陆豪文等人吃亏在要保护武林无形殿主等人,不能随意而为,乾坤教徒一方就没有这种限制。
  五湖醉客贺山川突然目光连闪,随即朝四外之人一招手,道:“每人上前五步!”
  众人应声将包围圈缩小起来。
  东渡仙翁低声道:“留神他又要施何狡计?”
  陆豪文心念一动,暗道:“我就先吓他一吓,先使他丧气,大凡喜出狡计之人,胆气都比较要小,而且自私!”
  顿时他冷笑道:“仙翁,五湖醉客的功力能接你几招?”
  “十招之内,他必死无疑!”
  “太多了,如加上晚辈联手?”
  “如在我老人掌力笼罩之下,他接不下你一剑!”
  陆豪文点了点头,道:“好,就这样吧!此人不除,乾坤教有若恶虎添翅,前辈先以掌力罩住他,晚辈当除他。”
  两人说着目光盯住五湖醉客。
  果然五湖醉客感到全身大凛,脚步无形中朝锦衣人这边移动,同时悄悄的对南方叫化,道:“看住陆小子,他那机非剑法只有你能够抵住了他!”
  南方叫化一支长剑紧紧的握在手里,点头道:“属下理得!”
  陆豪文一听南方叫化对五湖醉客自称属下,忽然无比的怒气袭上心头,他为于非子感到无法忍受的屈辱。
  双目一睁,射出两道寒光,大喝道:“南方前辈,你辱没了你的恩师!”
  南方叫化双目下垂,未曾答话。
  陆豪文又大声道:“南方前辈!于非子怎会教出你这个弟子来的?”
  南方叫化蓬头的乱发顿时根根倒竖,怒声道:“我怎么?找老叫化一生以信立人,忠于诺守。”
  陆豪文墓地大喝道:“你答应了五湖醉客什么!”
  “哼!我答应听他的话。”
  “因为他的武功使你折服?”
  “不错。”
  陆豪文双目一转,转蔑的冷笑一声,道:“但是你不顾他的为人?”
  “贺大哥待人温厚,义重如山。”
  陆豪文忽然哈哈狂笑起来,东渡仙翁也呵呵大笑。
  南方叫化狂喝一声,一抖长剑,掠身陆豪文近身五尺之地,厉喝道:“小子,你有何可笑!”
  忽听五湖醉客大声道:“回来,别理他!”
  “老叫化一生还未被人笑过!”
  “你任他笑就是!”
  “不!”
  “你又不听话了!”
  南方叫化听了这句话,全身一震,身子便向后退。东渡仙翁立时沉声道:“陆豪文,告诉他贺山川的故事。”
  接着东渡仙翁劈向五湖醉客。
  五湖醉客一掠身与锦衣人并立一起,大喝道:“南方巡使!你是听不听话?你的信诺在哪里?”
  这话无异给了南方叫化一次重击,脸上现出痛苦之容,全身也在微微颤抖,额上汗如雨下。
  陆豪文何等聪明,暗忖道:“嗯,他并非作恶之徒,只是不明内幕而已!他是一个糊涂人。”
  猛然间,陆豪文厉喝道:“南方前辈你听着,这两人一是昆仑掌门人,一是峨嵋掌门人,都与五湖醉客贺山川数十年知交,现在你看怎样了?”
  南方叫化大声道:“现在他不认这两位朋友了?”
  陆豪文大笑,道:“何以不认朋友,贺山川自始至终便是利用他两人。”
  “啊!啊……”
  南方叫化的话尚未说出。
  蓦听五湖醉客狂声道:“南方巡使,回来!”
  南方叫化转身一指昆仑黄衫客和峨嵋上人,道:“总巡!这两人是你的朋友吗?”
  “哼!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过来我告诉你!”
  南方叫化一掠到了五湖醉客之前,又道:“你们决裂了是不是。”
  五湖醉客忽然呵呵而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猛然,他张嘴,一股酒箭射了出来,罩向了南方叫化。
  东渡仙翁,陆豪文同时一声狂喝道:“好狠毒的恶贼!”
  双双抢攻而上,剑掌齐施!
  南方叫化一声厉叫,剑化长虹,一阵狂扫,同时狂号道:“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瞎了!”
  他的长剑乱挥,撒出一片寒芒,人也乱吼乱叫,三丈之内无人敢迎,这时候东渡仙翁与陆豪文同时扑向五湖醉客。
  五湖醉客连连闪避,同时大叫道:“金袍、紫殿弟子,抢攻跌坐调息的三人!”
  他更加低声道:“请两位护法为小弟挡一挡!”
  谁知四外之人好像根本未听见一般动也不动。
  锦衣人也双目紧紧监视着东渡仙翁与陆豪文,但就是不出手。五湖醉客急怒的狂喝道:“你们怎么不动?莫非敢以违令吗?”
  两个锦衣人脸上的神色一变,道:“你向谁发令?”
  五湖醉客一愕!
  东渡仙翁与陆豪文早已看出乾坤教徒虽个个都是凶戾之人,但也对五湖醉客所为唾弃。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攻出一掌。
  五湖醉客大骇,闪身一让,大声道:“两位护法为何见危不救?”
  锦衣人之一冷冷道:“你为什么将南方总巡的双目打瞎?”
  “他要叛变啊!”
  “谁说的?这是本护法亲目所睹,像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本教也容你不得!”
  陆豪文哈哈狂笑,道:“贺山川,怎么样?你死而无怨了吧!”
  他运起了十成功力,连劈三掌。
  五湖醉客连连躲闪,狂叫道:“我贺山川为本教运筹策划,致有今日,你们两个竟然落井投石,教主要是知道,不将你们……”
  但他底下的话尚未说出,锦衣人中之一,猛然跨上一大步,扬掌劈了过去!
  “你……”
  五湖醉客双目大睁,“你!”字刚出口。
  嘭!哇!鲜血喷出一丈。
  他的身形摇摇欲倒。
  锦衣人厉声道:“其人如你死了十个百个,本教教主也不会可惜!”
  五湖醉客身子左摇有摆,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尚未倒下去,东渡仙翁和陆豪文见锦衣人主动出手,一掠身形,退回了原地。
  东渡仙翁悄悄的道:“走吧!看在他两人尚知情义的份上,错过今日。”
  他首先步至武林无形殿主之旁,挟起他见身向峰下飘去。
  四外的乾坤教南北两坛弟子大声叫嚷。
  锦衣人沉声道:“让他们去,本教第五号秘令完结了!”
  陆豪文正要挟起黄衫客,一见南方叫化尚在挥剑狂舞,猛地大声喝道:“南方前辈!住手!”
  南方叫化果然停手,同时一跤跌坐在地,悲声道:“陆豪文,我信你了!恨不当初,我怎么对得起师父……”
  瞎了双目忽然泪血俱下!
  陆豪文十分的同情,立时问道:“南方前辈,你可有何亲人呢?”
  南方叫化摇摇头,道:“数十年单身飘零,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前辈!别悲伤!晚辈算来虽非与前辈同门学艺,但晚辈得传机非之学,却有同师之份,前辈愿受晚辈的侍奉?”
  “侍奉!呵呵……”
  南方叫化蓦地带泪狂笑了起来,道:“老叫化既愚且蠢,能当你侍奉吗?”
  “那么前辈与晚辈同行吧!”
  南方叫化点了点头。”
  这时忽听锦衣人发话道:“贺山川,你有什么后事交待的呢?”
  五湖醉客口中鲜血仍然一口一喷出。
  脸色由白转青,久久不答话。
  “告诉你,你快要死了!有什么话说出来吧!念你为本教出力不少,说出来,我当禀知教主!”
  五湖醉客全身一颤,脚下一软,慢慢的坐在地上,连连摇头,微弱的道:“死就死吧!宁死我贺山川也不说了!”
  锦衣人一怔,问道:“你真的有话要说?”
  “没有,我不说了!”
  “不说了,那表示你尚有遗事。”
  “当然。”
  “那你说吧!本座准你道念在可能范围内,替你了却。”
  五湖醉客惨笑一声,带血的嘴脸,笑得十分的狰狞,突然愤声道:“我恨不得你死,岂会告诉你!反正有人为老夫复仇,老夫虽死不足惜!”
  这无头无脑的话,说得锦衣人更是愕然不解!
  另一个锦衣人忽然道:“师兄!此中必有蹊跷!”
  陆豪文听了也感愕然。
  五湖醉客又喷出鲜血,但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道:“你们别得意,你们也活不了多久!”
  锦衣人猛然一把抓住他,道:“贺山川,你别故作神秘,反正你已死定了!”
  “哼,人反正要死!我是死得明明白白,但你死时,恐怕却会糊里糊涂的死了,才是可悲!”
  两个锦衣人互换了一次眼色,其中一人猛地伸指连点五湖醉客三处穴道,五湖醉客忽然惨叫了起来。
  他本是微弱无力,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但经锦衣人一点穴道,惨叫之声,立时刺人心弦。
  显然锦衣人已以无比惨酷之法在凌迟五湖醉客。
  “你说,不说出来,叫你死活不得!”
  五湖醉客顿时大汗淋漓,杀猪般的惨叫,使人心懔发毛,他的身子也扭曲着,脸都变形。
  “你说不说?”
  “我……无话可说!”
  五湖醉客咬牙苦撑。
  锦衣人冷哼一声,道:“想来不用极刑,你是不会说的。”
  他又骈指如戟慢慢的朝五湖醉客耳根后点去,手指未点到,五湖醉客双目几乎突出,一声凄厉的狂嗥,道:“我说!”
  “哼,哪怕你不屈服!”
  他单手一拂,解了五湖醉客的穴道。
  五湖醉客长长的嘘了口气,然后落了两满眼泪,道:“请你告诉你们大师兄和离娘……”
  忽又停声不语。
  “告诉他两人什么话?”
  两上锦衣人一听五湖醉客提出这两人,脸上尽皆骇然之色。
  五湖醉客吐了一口涎沫,悲声道:“告诉他们替我报仇!”
  两锦衣人嗤然冷笑,道:“大师兄与离娘怎会为你报仇?”
  五湖醉客看了两人一看,突然七孔流血而死,他是自断心脉的,两锦衣人不禁面面相觑!
  怔立半晌,忽然一个锦衣人一顿脚,大声道:“此中必有蹊跷,师弟快走!”
  陆豪文也感到五湖醉客的话十分意外,但他聪明绝顶,略略一想,暗道:“五湖醉客贺山川真是其毒无比,临死还要以狡计害人,分明他是以苦肉计离间乾坤教内部之团结,借两锦衣人之口传话给乾坤教主,陷害其师兄与离娘!”
  陆豪文一想,不禁一笑,也不说破,挟起黄衫客正要离去。
  红影一晃,乾坤教主之女已现身峰头,怒声叱道:“两位师哥怎能听他一派胡言。”
  锦衣人一怔,红衣少女继道:“他既然能自断心脉而死,为何要在说出那话之后,而不能在师哥逼供之前死去?其诈自破!”
  两锦衣人啊啊两声。
  红衣少女冷笑又道:“贺山川一生狡计百出,临死还要用计,真是太毒了!”
  陆豪文一听红衣少女点破,不再停留,脚下一点已飞奔下峰。
  他刚飘下十几丈,便听红衣少女的话传来,道:“陆豪文,你记住!我们的账还未了啊!”
  “我随时恭候!”
  “你逃不了的!”
  陆豪文早已飘至峰腰,远远已望见东波仙翁、白巩、袁清、自英和南方叫化等人在等候他。
  陆豪文与他们会合之后,说出了五湖醉客临死之阴谋,众人无不嗟叹此人之阴毒。南方叫化听了黯然不作声。
  神刀教与武林无形殿主等人的仇恨就此冰释,但是最快活的还是袁清和白英,一个再见老主人,一个重依爹爹。
  这时陆豪文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白前辈,晚辈有一事甚感不解,前辈能有以教晚辈吗?”
  “什么事你说吧!”
  “晚辈知道白前辈身兼武林各派之绝传武功,为何独要取个神刀教之名?此名定然有所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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