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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小凡愕然。
“还真是这样。”
这话他还真是深以为然，别的人他不敢说，但是对于他自己他是最清楚，如果混沌族的那些帝皇见到他，肯定不会顾及什么，直接就会出手镇杀。
“像你，天虚老家伙的徒弟徒孙，月瞳老家伙的后人，还有紫阳宗那用剑的小子，道宗执法者和妖元等，这些人都是有很大希望能成就圣天帝皇的人，一旦混沌族的帝皇发现了他们，绝对会铁血出手。”
老骗子道。
“这么说来，终极一战前，帝皇不出手纯粹就是幌子了？”
姜小凡皱眉。
“也不能说是幌子，因为这基本上是真的，只是你不能完全把它当真。”见姜小凡脸色沉重，他又道：“当然了，换过来也一样，如果我们这些老家伙发现对方有什么逆天的后辈，也会忍不住想要出手抹杀。”
姜小凡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帝皇就是相互警惕，防止各自逾越规则？”
“就是这样。”
老骗子点头。
姜小凡心想，不论立场的话，这些帝皇果然都是老狐狸。
“接下来呢？”
他问道。
“四大古族都有领军人主导，不用太过担心……”天虚老人开口，望着姜小凡说道：“接下来就该天庭动了，帝皇之下，四大古族的战力远弱于如今的天庭，终极对决前的这场争锋，天庭才是真正主力。”
他们这些帝皇坐镇天庭内，岂会没有任何作为？一直在准备着，以特别的手段磨炼了天庭众多天兵数载。如今，若是不算帝皇级强者，天庭在纯粹战力上比之四大古族任何一脉都要强大数倍。
“交给我就好。”
姜小凡点头。
这一天，他登上了天庭演武场，天庭战鼓被擂响，眨眼间就有黑压压的一片强大存在登了上来，各各身着着银色的战甲，精气神十足，眼中仙光浓郁。
“天帝！”
呼吼声碾压过天穹，震碎无尽云层。
姜小凡俯视下方，喝道：“异族践踏我星空疆域，开战！”
“战！”
应喝声响彻长空，绝世战意压盖九霄。
这一天，三十六个老妖怪亲自带队，十万天兵离开紫微，杀向星空。十万天兵中有不少人只达到了玄仙层次，这些人被老妖怪们收入了各自的小世界中，一旦在其它世界里开战，这些人会被放出来。
当然，就算是在星空中，天庭的这些玄仙依旧可以战斗，因为他们身上的战甲赋予了他们这样的能力，就如同当初青霄天的那些强者下界时一般。
“你也去。”
姜小凡将闪电鸟放了出来，让它也带领一支大军。
原本他想让张痕和风语涵几人都去，但是这几人都在闭关，他不想干扰他们。
小冥龙实力强大，但是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也才几岁而已，再加上小家伙和九重天有着深仇大恨，他怕小家伙冲动而不顾自身安危，不敢让它独自去星空中。雪白妖兽就不用说了，这个活祖宗肯定不会去的。
“走吧！”
他沉声道。
“是的先生。”
闪电鸟应道。
它也带领了一方天兵天将，化作一个年轻男子，踩着祥云登上星空而去。
“轰隆隆！”
这一天，天庭战旗猎猎作响，响彻苍穹。
紫微修道界再次沸腾，所有修者都看到了这一幕，皆忍不住感慨，这些人知道天庭又有强者踏入星空中了，忍不住崇敬和敬畏，而与此同时，一个人的身影也浮现在所有修士的心中，尤其是老辈修士。
“一时狠人，一代天帝，一世传奇。”
有老辈修士感叹。
……
姜小凡立身天庭演武场，一袭白衣猎猎作响，他知道，这一去，这些人中会有不少人永远也回不来，他不能做什么，只能默默的目视着他们远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老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什么？”
姜小凡问道。
老骗子鄙夷，道：“你说呢？一代天帝，坐拥天庭，难道就不骄傲？”
“是有点儿。”
姜小凡老实道。
天庭是他一手创立，如今这个圣地发展到现在这般，就算是抗衡上古大族也不会落在丝毫下方，不管是谁做出这样的成就都会骄傲。
“是吗？看不出你有什么骄傲的表情。”
老骗子道。
“骄傲留在心里就行了，没有必要写在脸上。”姜小凡摇头，道：“我只是创建这样一个势力，你所谓的骄傲是这里面的天兵天将们累积给我的，现在，这些人很多都是出去送死，明知如此，难道我还能笑出来不成？”
老骗子有些诧异，不过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一颗圣人心。”
他撇嘴道。
姜小凡翻了翻白眼，道：“这也算圣人？他们可是我的部下，又不是毫无关系的人，毫无关系的人，我管它毛线，爱怎么死怎么死。”
“是吗？那么九重天和混沌族跑下来，斩杀无尽生灵，和你也无关吧？”
老骗子道。
姜小凡无奈，道：“所以我就觉得自己有些犯贱，明知道这片星空的那些生灵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明明就想保护身边的人就够了，但是如今却还是让他们杀入星空中去了。我就想不通，为什么我非得让自己的部下去为了这些生灵厮杀？总感觉自己很白痴，有时候想起来很恼火。”
“很纠结？”
老骗子眯着眼睛。
“废话。”
姜小凡道。
“纠结就对了……”老骗子在原地坐了下来，道：“谁能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牺牲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没有，就算道尊那几个老小子也不敢这么说，只不过是实力强大了，责任也就重了一些而已。”
“就像当初，那几个老小子找我老人家借圣药，不是我老人家吹，我是真不想借，不过那又能如何，就算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就算知道借出圣药会让自己跌落下帝皇境界，但却还是借了出去。”
姜小凡无言，这也能用“吹”这个字？不是应该不好意思才对吗？
“你这算安慰还是开导？”
他翻了翻白眼。
老骗子道：“都不是，就是告诉你小子，别想那么多。”
姜小凡：“……”
他微微叹息，道：“说起来，我这也算自我抬举了，其实不管是九重天还是混沌族，两大族都是我的敌人，就算现在不出手，以后还是会动手。所以，可以说这原本是为了我自己，说什么为了天下生灵，实在是不妥。”
“你小子，实力变强了，怎么矫情也变得厉害了？”老骗子无奈，道：“你想自保还难吗？带着那几个女子，随便去星空中开辟一方世界，以那老铜神图遮掩天机，就算道尊等帝皇联手也推演不出你的位置。为了天下苍生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非得尽力掩饰？那么矛盾干什么。”
“这几个字太重了，我可不想承担，也承担不起，你别再这么说。”
姜小凡苦笑。
老骗子瞪着他，忽而就嘿嘿笑了起来，道：“听我家宝贝徒弟她妹妹说，你小子野心大的很，可是想要证道的，既然想要证道为天，怎么能害怕承担对天下生灵的责任？你这么想可成不了天。”
姜小凡翻白眼：“成不了天，那将天踩在脚下不就好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要脸？”
老骗子眼睛瞪得更大了几分。
姜小凡撇嘴，不管是冰龙还是老骗子，这俩货说他不要脸时，他都会很不服气。他斜了老骗子一眼，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都是和你学的。”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张痕出关引变故
天庭十万天兵杀入星空，姜小凡和老骗子在演武场上聊了许久，重新回到了天帝神殿内，感悟轮回古经，争取早日将轮回九式彻底圆满。不过，他没有一坐就是数载，没有陷入深层次的闭关中，反倒是经常和老骗子等帝皇在一起，有这样几尊帝皇在面前，这样的藏宝库哪里能够不好好利用？
“道则，法则，道源于自然，法现于己身。”
身处在罗天领域内，他只有道则，没有法则，但是，这些天，他先后请教了月瞳始祖和老骗子等帝皇有关圣天法则的事，甚至亲自融于几大帝皇的法则之内，认真的感受这股究极的力量，悟出了很多的东西。
“法则存在于自然和天地间，但是，修行者也能悟出法则，这之后就等若是自己重开了一片天地，不再受到大天地法则的影响和束缚……那么，天地间的任何生灵，其本身就是一片大天地吗，只要能够将之打开……”
他这样想到。
在他感悟出这样的东西后，不知不觉间，他体内的那片星空竟然自行成长了起来，其中的星辰变得更加明亮和璀璨，生出了更加浓郁的生命波动。
“这……”
他有些惊讶。
他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不仅是体内的那片星空变了，连神识海洋也变得更加空灵和纯净起来。他抓住这种感觉，在天帝神殿内一座数日，境界居然提升了少许，战力有提升了一大截。
又过去几天，他长身而起，走出了天帝神殿，步入老骗子等人所处的那片小世界里。这几尊帝皇非常的悠闲，不管他什么时候去，这几人总是围绕着凉亭在品茶，和那些即将迟暮的老人没有半点区别。
他随意坐下，接过月瞳始祖递过来的清茶。
“星空中的交锋怎么样了？”
他问道。
天虚老人饮尽杯中茶，道：“相对来说，九重天和混沌族的战力很强大，不过，四大古族和天庭的战力加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基本上处在平行位置。”
“意思就是谁也压倒不了谁，对吧？”
姜小凡道。
“可以这么说。”
天虚老人点头。
他们这些帝皇不会跨入星空中，但是对于星空中的战况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随时有强者传回星空中的情况。
“这场争锋，能够持续多久？”
姜小凡沉声道。
他知道，这场争锋完结的时候，就是终极一战开始的时候，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避开这场时代的漩涡，他想知道在那之前，他还有多少时间去变强。
老骗子等人望着他，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少则数十载，多则数万年。”
天虚老人道。
姜小凡皱着眉头，有点不明白。
“什么意思？”
他问道。
天虚老人高深莫测的道：“意思就是，谁也无法确定。”
姜小凡沉默。
“这样说来，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来算，我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在这几十年间必须要达到帝皇层次，能做到吗……”
他自语道。
他已经达到了罗天九重天，只差最后一个小台阶就能跨入帝皇领域，但是，这一个小台阶有多么艰难，他非常的清楚，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跨入。要知道，如同妖元那样的绝世人物，号称帝皇之下第一人，经过了百万年的岁月也依旧没有能够跨出那最后一小步，可见成就帝皇有多么的艰难。
“小子，要有信心，最后一个小层次虽然是道绝世天堑，但是像你这样的妖孽，说不定有个几年就跨过去了。”
老骗子道。
姜小凡翻白眼：“承你吉言了。”
虽然知道老骗子是在安慰他鼓励他，不过他心中还是慢慢变得坚定起来，他能够在几十年来从一介凡人达到如今这个高度，最后一个小境界，他相信自己也能够在终极一战前跨入进去。
看到姜小凡坚定的眼神，几个帝皇也都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月瞳始祖问道。
姜小凡想了想，道：“没有特别的事，我想去寻……”
“轰！”
突然，一股磅礴威压自天庭深处冲起，交织着浓郁的阴阳气息。
姜小凡惊讶，从这片小世界里望了出去，眼中划过一抹精芒。
“小妖孽出关了。”
老骗子啧啧道。
苍牙眼中也划过一抹幽光，带着一抹赞许。
阴阳气息浩荡，天庭深处，某一处禁地破开，一个黑发披肩的青年登空而上，浑身上下交织着璀璨的神芒，黑白银金紫等数种神彩涌动，宛若一代神尊。
“空灵道体，阴阳圣域，罗天五重天，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妖皇。”
天虚老人脸上满是笑意。
旁边，冰龙瞪大了双眼，显然也被惊住了。
姜小凡和几大帝皇都从小世界中走了出来，立身天庭上空望着破关而出的黑发青年，无一不是非常满意，尤其是姜小凡，眼中满是慰藉和自豪。
这是他的大弟子。
似乎感应到了几人的目光，黑发青年抬头望向虚空，顿时一惊，快速闪了过去，有些激动的行礼：“师傅，你回来了？”
“刚回来。”
姜小凡点头。
张痕如今俨然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大男孩，彻底褪去了稚气，那种磅礴威压令人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未曾出关迎接，子弟不孝。”
他自责道。
姜小凡无奈：“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大气一点。”
这个弟子哪里都好，无论什么都让他非常满意，就是太过尊敬他了。
“啧啧，小毛孩，就只知道你师傅了？”
老骗子撇嘴。
张痕啊的惊呼了一声，脸颊一红，连忙对着几大帝皇行礼，这几年来，几位帝皇帮了他许多。当看到冰龙的时候，他有些茫然起来，偏头望向姜小凡。
“叫它流氓龙就行。”
姜小凡道。
冰龙大怒：“小子这是挑衅！”
姜小凡都懒得搭理这货。
破空之音响起，张痕闭关而出的波动太过非凡，自然惊动了许多人，叶缘雪和公主殿下等人赶了过来，登上了虚空。
“见过几位师母。”
张痕行礼。
叶缘雪点头：“很好很好，快赶上你师傅了。”
“弟子还差的远，不及师傅万一。”
张痕郑重道。
叶缘雪等几个女子一直缠着冰心，此刻她们出现，也连带着将冰心给拖了过来，知道冰心失去了这一世的记忆，叶缘雪连忙对着冰心介绍道：“冰姐姐，这是小张痕，是那头色狼的大弟子。”
张痕有些茫然，不明白叶师母为何要替冰心师母介绍自己。
“别在意。”
姜小凡对着他道。
冰心失去了这一世的记忆这件事只有几个人才知道，张痕不明白自然很正常，他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解释起来反而是多事。他朝着冰心望去，只见冰心皱着眉头，眼光落在张痕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我老人家还有事，先离开。”
老骗子道。
“我也去。”
天虚老人跟了上去。
随后，月瞳始祖也借故离开，上古第一女帝站在这里，怎么都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哪里还愿意在这里呆着。一边，苍牙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那什么，本龙也去。”
冰龙也离开了。
姜小凡有些无言，望着冰心道：“你可真是鬼见愁，谁见了你都要畏惧几分。”
“色狼你说什么！”
叶缘雪瞪眼。
姜小凡：“……”
前方，冰心一直盯着张痕，眼中有纯净的雪芒在闪烁，渐渐的，有一股寒气从她身上扩散了开来，一字一顿的道：“你修炼有道经！”
“是，师母，您……”
张痕发愣。
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四周的寒气顿时变得无比强烈起来，骇人听闻。
天庭上空的小世界里……
“终于发飙了！”
老骗子等人都打了个寒颤。
他们虽然身处在小世界中，但是却感应到了自冰心体内散发出的帝皇威严。
……
小世界外，姜小凡闪身拦在脸色苍白的张痕旁边，皱眉道：“冰心你干什么？”
张痕才罗天五重天，虽然是空灵道体，但是却也不可能承受的了圣天尽头人物的威压，他不知道冰心为何突然如此，刚才那股寒气中居然夹带着杀意。
“冰姐姐你怎么了？”
叶缘雪等人也变色。
冰心脸色冰寒，刺骨的寒意围绕在他身边，冷冷的盯着张痕。
“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
她冷漠道。
这等寒意很是剧烈，自然引起了荒仙宫众弟子的注意，在一个年轻少女的搀扶下，苍老的冰云来到虚空上，望着冰心道：“你怎么了？”
来到天庭后，她觉得这里很不错，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她看着冰心和叶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