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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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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逗留,嚷道:“小二,结账!”将一张银券放在桌上,匆匆离去。

    陶蛇已然喝得醉醺醺的,嘴里哈哈大笑,说道:“鹏远老弟,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可把雪道长气跑了。”

    苍鹰心想:“她绝非这样的人。”总觉得她与张君宝极为相似,两者虽同为道士,武功相去天差地远,但苍鹰总隐隐感到:雪冰寒似正走在张君宝走过的道路上,张君宝近些年来远离人群,荒隐幽居,一心钻研武道。而雪冰寒年纪轻轻,青涩未脱,但也显露出了一丝端倪。

    他又想:“这天地间的造化,可谓奇妙,总是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我生平见过这么多女子中,安曼、李若兰、阿秀、九狐。。。。。莫忧,她们各有各的缘法机遇,武功突飞猛进,天生就比常人强上许多,但说不定唯有这位最弱不禁风的雪冰寒,将来前途,才真正可谓不可限量,嗯,悟道、悟道,可并非单单只有武勇。”

    他见陶蛇已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去,便摸出银券,叫店中跑堂妥善安置陶蛇,走出花仙居,此时夜深人静,月纱轻洒,景致颇美。苍鹰被冷风一吹,神智清醒了不少。此地离江面不远,他无心就此回去睡觉,迎着海风,漫步走去。

    走了约莫半柱香功夫,他来到堤岸,还未来得及赏景,忽然听身旁有人轻声道:“鹏远大哥,你怎地来这儿了。”

    苍鹰一转头,见莫忧静静坐在草丛中,神色凄凉,秀美紧蹙。苍鹰奇道:“莫忧?你怎会来此?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跳河么?”(未完待续。。)

二十七 醉**

    莫忧嘴角微翘,似欲轻笑,但立时又变得脸色阴沉,摇摇头,不发一言。

    苍鹰笑想:“咱们大男人,有话就直说,生气了揍人,都图个爽快,你平时倒也豪迈利落,怎地这几天心事重重,反倒变得像个娘们儿了?”

    莫忧道:“不错,我心里不痛快!但与你说,等若对牛弹琴,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苍鹰说道:“你不答,我便猜上一猜,若猜中了,你就点个头,若没猜中,我继续猜。”

    莫忧嗔道:“谁与你玩这种无聊把戏?”嘴上虽拒却,但心下却觉得好笑,一时愁容稍敛,眸现笑意。

    苍鹰问道:“可是嫌李堂主给你银子少了?比不上你在王爷府上的大富大贵?”

    莫忧道:“你也太不像话,我岂是这等贪慕虚荣之人?”

    苍鹰又道:“那可是你住处太过狭小?是了,你住惯了明宫广殿,在染林堂住着,着实委屈。”

    莫忧道:“染林堂与皇宫相比,毫不逊色,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苍鹰奇道:“啊,我知道了。准是你瞧上了若兰姑娘,但她对燕然情有独钟,你争风吃醋,气昏了头脑。”

    莫忧微微一愣,笑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会喜欢若兰姑娘?”

    苍鹰见他笑容牵强,心想:“是了,是了,多半是这些风月情事,男。欢。女。爱的琐碎烦扰。他强颜欢笑,正是欲盖弥彰。”自以为猜中,谁知差之毫厘,但谬以千里。莫忧确是为情所困,心生嫉妒,但所挂念的不是旁人,正是苍鹰自己。

    苍鹰兀自不觉。自以为猜中了,心想:“这等烂俗之事,怎值得费神烦恼?”笑道:“莫忧啊莫忧,听我一句劝。这等男女恋情,最能见人性情,也最易生恨结仇,勿要扰了旁人好事,也勿要觊觎他人之福。你若起意争风吃醋,挖人墙角,比之最下三滥的小贼。尚要低下几分。”

    莫忧心中忽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怒道:“我就是不舒服,不待见,又怎么了?”他前半生都是男子之身,位高权重,本领高强,自来予取予求,从未体会过这等女子细腻愁思,此时蓦然为情所困。颇有些不知所措。

    苍鹰说道:“有道是‘酒肉穿肠过,烦恼心头消’,此地离花仙居不远。那地方通宵达旦,从不歇业。咱们不如去喝上一杯如何?”

    莫忧忍不住喝问道:“你先前从花仙居出来。对不对?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苍鹰连忙摆手道:“老子正正经经,在那儿会见一位武林同道,与他谈武论剑,豪气云干。正是出淤泥而不染,岂如你说的这般不堪?”

    莫忧怒气勃发,说道:“我明明见到你抱着雪冰寒。一溜烟走入花仙居!那是烟花柳巷之地,你们去了那里,又喝的烂醉出来,怎能去做什么好事?”

    苍鹰脑子尚未转过弯来,笑道:“你别打岔,咱们说的是你偷恋若兰姑娘的事,你别扯上我与雪道长。”

    莫忧见他并未否认,更急更怒,说道:“我偏要说你与雪冰寒,那道姑长得这般丑怪,怎能与我相比?你。。。。。你到底长没长眼睛?”红了眼眶,泪珠滴滴滚落,竟如女子般垂泪发嗔。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苍鹰登时吓炸了毛,暗道:“正是白昼撞鬼,躺着中箭,老子易容得跟豪猪一般,这也能看上老子?”他收摄心神,不敢怠慢,结结巴巴说道:“莫忧祖宗,你瞧瞧我鹏远这张老脸?怎像是那喜好男风之人?你瞧上老子,这才是眼光奇差,遇人不淑,还不如去喜欢一条狗呢。”

    莫忧被他一逗,忍俊不禁,但想自己难得朝他发脾气,若被他逗笑了,那可成何体统?咬一咬牙,走上几步,与苍鹰近在咫尺,与苍鹰四目相对。苍鹰见他绝世容颜,毫无瑕疵,心下忐忑异常,暗想:“老子当年因为得罪了九狐,这才闹得与九婴反目,无论如何,暂且敷衍,不可重蹈覆辙。”也不移开目光,只是瞧着他那张俏脸。

    莫忧道:“鹏远大哥,你实话实说,我美不美?”

    苍鹰陪笑道:“美,怎么不美?美死个人了,不过咱们英雄好汉,原也不看重容貌。。。。。”

    莫忧又道:“雪冰寒与我相比如何?”

    苍鹰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莫忧见他居然犹豫,火气上涌,叱道:“莫非你真的钟情于她,竟觉得她能与我相比么?”

    苍鹰苦笑道:“莫忧,你美则美矣,但若要我说雪道长不美,那可是强人所难了。在我心中,她举止气度,心气性子,不逊于你,并非局限于容貌罢了。”

    莫忧手掌一翻,“啪”地一声,重重打了苍鹰一个耳光,苍鹰若要躲避,莫忧万万碰不到他,但这巴掌一挨,他反而松了口气,心想:“这巴掌打得太好,以皮肉之苦,换得今后平安,再不用担心他背后耍弄花招,陷害于我。”

    莫忧这巴掌打得颇重,见苍鹰嘴角流血,心生歉疚,但硬起心肠,说道:“你当真喜欢那雪冰寒?”

    苍鹰笑道:“我敬重雪道长的为人,但说什么喜欢钟情?雪道长风轻云淡、老子光风霁月,不过性子相投罢了。”

    莫忧道:“那。。。。那你对我。。。。。”

    苍鹰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有心哄骗,叹道:“莫忧,你若真是女子,那我鹏远自然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要死要活,但你眼下是男子,那可真没法子了,老子不好这口,天生不爱带把的人儿。”

    顷刻之间,苍鹰见莫忧神情雀跃,似要说话,但他硬生生咬紧嘴唇,不发一言,朝苍鹰望了一眼,眼神喜忧参半,回身而去。不多时便已走远。他身摇如花,步履轻碎,远远望去,竟似十分柔媚,与以往秀挺英姿,颇为不同。

    苍鹰如死里逃生,浑身虚脱,低声骂道:“老子已将自己整得这般丑怪,还能惹来风流祸事?难不成真得把自己阉了?”

    此时他酒完全醒了,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他一回头,登时头大起来,只见雪冰寒从一座小山后头缓步走出。他心想:“原来她早就在这儿,我方才怎生没留意?以我的功夫,怎会察觉不到?嗯,是了,刚刚酒喝得太多,昏头昏脑的,可失了提防。”

    他回思方才与莫忧所说的话。暗暗放心下来:“老子也没说雪道长的坏话,她总怪罪不了老子。不过她可别将老子视作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那可就百死莫赎。遗臭万年了。”当即嚷道:“雪道长,雪姑娘,你怎地藏在山后,可是吃坏了肚子拉稀么?”

    雪冰寒笑道:“我心里烦闷。在这儿吹吹风,看看大江,谁知你与莫忧俩跑过来亲亲我我。打情骂俏的,可把我吓得躲了起来,不敢露头,不然那莫忧。。。。莫忧她凶巴巴的,知道我躲在这儿,真要把我吃了。”

    苍鹰说道:“谁和他亲亲我我了?你可别吓老子,咱们两个大男人。。。。。”

    雪冰寒心想:“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她确是女子,而且对你情深意重。”但想起苍鹰对自己的评语,心中感动,竟湿了眼眶。她虽然不痴迷于儿女情乐,但年纪幼小,仍难全然免俗。

    苍鹰问道:“我先前在酒楼上说你好处,怎么得罪你了?把你气到江边?若是你不慎落水,旁人只道你被我气得跳河了呢。”

    雪冰寒摇头道:“我并不是生气,只是你对我太好,我有些不好意思啦。鹏远大哥,你先前对莫忧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实意的?我容貌这般丑恶,万万及不上她,你怎能将我与她相提并论,看你把她气的,将来她一定恨透我啦。”

    苍鹰笑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瞧你雪道长顺眼,是我脑子有屎也罢,是我慧眼识珠也罢,全是我自个儿的事。”

    雪冰寒一时冲动,说道:“我。。。。我其实瞒着你,我的脸原本并非如此。”她见苍鹰目露疑惑,快步走到江边,用袖口沾水,用力擦了半天,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喘气道:“我并非有意掩盖容貌,只不过。。。只不过不想惹来麻烦罢了。”

    苍鹰凝视眼前少女,只见她肌肤如玉,娥眉似月,双眸同星,颜比天仙,既亲切,又纯洁,不在李若兰、莫忧之下,也是一位极为罕见的美人。他想起多年前的昆仑山下,那位身负重病,气息奄奄的女童,眼下却出落的这般美貌,心中只感欣慰。

    雪冰寒见他神情如常,并不如何惊愕,奇道:“鹏远大哥,你。。。。你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苍鹰笑道:“丑也好,美也罢,不过是一具外在皮囊罢了。你若真不在乎,也不用特意在我面前除下妆容了。”

    雪冰寒苦笑道:“我没你说的那般了不起,我。。。。心中仍有想着的人。也怕旁人憎恨我、嫌弃我,但我功夫平平,力气纤弱,不得已,只能如此打扮,以求过得安稳罢了。鹏远大哥,你觉得。。。。。我与莫忧相比,容貌如何?”

    苍鹰闭上双眼,说道:“原本差不多,但眼下可当真比不了。雪道长,我明白你为何要乔装扮丑啦,你这般美貌,行走江湖,旁人一瞧见你,当即被迷得失魂落魄,没几天便相思而死。如此下去,这天下第一杀手的恶名,只怕逃不脱你的手心。你快些挡住脸面,不然我可不敢瞧你。”

    雪冰寒哈哈一笑,啐道:“胡说!”但得了苍鹰称赞,心下大喜。

    两人又在江边闲聊几句,尽皆欢喜,雪冰寒有些倦了,苍鹰便将她送回住处,随即返回家中,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二十八 清霄酒醒临江浔

    翌日一早,苍鹰想起李听雨所言,便拉上归燕然,两人一同朝金壶院走去。这金壶院也算是九江一处名苑,千木历秋不凋,万花受寒不谢,风景雅致,庭院深幽,想不到也是李听雨的祖产,原已被本地一位万户霸占,但此人是靖海王党羽,靖海王身死之后,此人亦被投入天牢,这院子便回到了李听雨手上,却也是意外之喜了。

    两人走入中庭,果然与世隔绝,景致融洽,地上落叶堆积,微现凄清,却丝毫不显凌乱。

    李听雨等人早就齐聚,见两人到来,纷纷上前招呼,将两人引入大堂。苍鹰朝雪冰寒望了一眼,见她早已易容妥当,也不时偷偷瞧着自己,神情颇为娇羞。

    他告罪道:“堂主,我昨晚喝的烂醉,来得晚了,还请见谅。”

    归燕然向来对苍鹰言听计从,有样学样,也道:“喝醉了酒,姗姗来迟,当真对不住。”他其实并未喝酒,不过也懒得多想,便随苍鹰一道请罪。

    李听雨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哪里迟了?那咱们先不忙摆宴,来说说正事。”当下让众人依次入座,苍鹰、归燕然离李听雨颇近,而莫忧坐的稍远一些,与黄松公挨在一块儿。有三人座位紧挨着李听雨,仅次于李若兰与吴陵,一人是玄秦,一人是陶蛇,还有一位健壮汉子,肌肉虬结,苍鹰心想:“这位便是那位赵风了,果然是英雄好汉。”

    他又往远处瞧去。见到两位少年未曾谋面,两人约莫十八岁年纪,与李听雨容貌相似。神情惊惧,又有些痴迷,偷偷望着莫忧,正低声议论着。苍鹰见两人冷汗直冒,不时龇牙咧嘴,脸上贴着膏药,歪着身子。竟像是被人狠揍过一般。他登时醒悟:这就是李听雨的两位公子爷,一人叫李高,一人叫李正。只怕是对莫忧动手动脚,被人狠狠教训过了,下手之人毫不留情,多半是李若兰的大作。

    李听雨朗声道:“今日难得咱们九江堂诸位好汉团圆。喜事难得。待会儿咱们可得好好喝上一顿,庆贺庆贺。但李某尚有一件要事,想要与大伙儿商量。”

    众人听他郑重,尽数全神贯注,李听雨见状颇喜,说道:“李某不才,担当这江龙帮九江堂堂主之职,这一年多来。虽然任劳任怨,用功勤勉。但天资所限,并无大功,好在亦无大过,也能交代的过去了。”

    黄松公道:“堂主何必过谦?如今有你主持局面,咱们九江堂声势大振,财源广进,人才不断,威名远播。这都是堂主你的功劳。我黄松公见到如今景象,真是又喜又愧,恨不得你早来个十年八年的。”

    李听雨谦逊几句,又道:“正如黄二爷所言,咱们如今气象稍成,正要励精图治,再接再厉,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咱们人在江湖,名声极为重要,若无响亮名头,行事诸多不便。那些大门派,多半瞧咱们不起。”

    李若兰想起恒阳山上那些北方帮派对他们熟视无睹,出言不逊,愤愤不平,立时应和道:“不错,他们以为咱们江龙帮仍是些打家劫舍的匪徒海盗呢。”

    李听雨道:“武林中人,若要扬名立万,最要紧的,便是武艺高强,侠义为先。而咱们九江堂中,高手着实不少,足以名动江湖,震惊天下。我左思右想,意欲在大伙儿当中推举出八位武功最强的兄弟,称为九江八侠,以这八人为先锋,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化解恩仇,广交朋友,为咱们九江堂与江龙帮挽回名誉,建立声望。”

    苍鹰心想:“李堂主与九婴想到一块儿去啦,不错,不错,咱们九江堂确实该有一副拿得出手的底牌,在外头叫的响亮,帮派自然而然倍儿有面子,不过这九江八侠。。。。。”

    雪冰寒皱眉道:“堂主,侠者不宜自封,况且这名号中有八有九,着实不顺口,不如叫做江浔八友,既文雅些,也谦和些。”

    李听雨大喜,说道:“到底是道长聪明,若照我起的绰号,只怕被外人笑歪了嘴。”赞赏几句,见旁人神情赞许,并无异议,又道:“咱们眼下选出这八人,也并非一成不变,将来若哪位兄弟功夫高了,名头响了,自然也可归入这八友之列,唤作九友、十友、十一友。。。。。”

    李若兰笑道:“爹爹,你莫啰嗦啦,快些说出人选吧,大伙儿都等得急了。”

    李听雨点头道:“兰儿,你自个儿便是这八友中的一员,爹爹虽不忍心让你奔波,但为了大事,也只能委屈你了。”

    李若兰嘻嘻一笑,说道:“如你不让我担当,我可不答应,非要与你没完呢。”堂上不少人暗忖李若兰剑芒神妙,举世罕见,江湖上只怕再无抗手,尽数心服口服。

    李听雨又道:“吴老,你跟随我最久,无数次救我性命,劳苦功高,我本想让你享享清福,但苦思许久,总还得倚仗你的威名本事。”

    吴陵道:“主公何出此言?鞑子杀了老夫全家上下五十口人,老夫与鞑子势不两立。你不让我上阵杀鞑子,老夫可要被你活活气死了。”吴陵成名已久,不仅在江湖上极为显赫,便是在寻常百姓心中,也是抗元英雄,颇为传奇,让他当选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李听雨道:“玄秦兄弟,你是我李听雨的吉星福将,自打你来了之后,我李听雨每逢劫难,总能化险为夷,而你功夫高强,自然是人人敬服的。这八友之中,当有你一席之地。”

    苍鹰朝玄秦望去,见他神情如冰,宛如假人一般。听他道:“多谢。”便没了下文。熟人都知他惜字如金。见怪不怪,对他的本领却有口皆碑,并无异言。

    莫忧凝视玄秦。神情困惑,苦苦回忆,但很快摇了摇头,面露苦笑,暗想:“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时过境迁,那人怎会跑到这儿来?”

    李听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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