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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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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捉拿李若兰等人,已不惜冒险派出这等重要人物。

    那七人答应一声,走出营地,追向远方。

    迫雨听闻要与李书秀为敌,念及两人昔日亲情,再想起她先前饶命之恩,心底颇不情愿,但听千血神剑说道:“你与我两人投缘,但实无法在神剑宗中立足,你若稍留情面,这神剑宗诸人非杀你不可。你当万分忍耐,无论杀谁,都不可犹豫。若非如此,你哪里还有命去与那九狐姑娘团聚?”

    迫雨心中默念:“九狐,九狐,千血,我当真能与九狐姑娘再续前缘么?”

    当年泰山大会,迫雨手持千血剑,施展绝世武艺,与苍鹰激战数百招,被神剑宗众人得知。依照门规,这千血剑自当上缴,而迫雨也定将被废掉武功,放逐出门。但离剑与他一番长谈,得知他苦衷,于是既往不咎,仍将他留在神剑宗之内,这千血剑也并未取走。

    迫雨感激无比,遂诚心诚意向离剑效忠。只是千血剑生性多疑,常常在他心中念叨,要他提防神剑宗的阴谋手段,令迫雨始终魂不守舍,战战兢兢。

    而神剑宗众人得知他身怀魔剑,除了离剑之外,人人都目光猜疑,似乎拿他当贼一般。兼之昔日迫雨败在苍鹰手上,跪地求饶,成了武林中的笑柄,在门中也多有人以此事嘲弄他。迫雨心中愁苦悲凉,别无依靠,唯有这千血可以倾诉,天长日久,竟将这千血视作生平第一知己,与它无话不谈,对它言听计从。

    在他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杀了无辜之人,走上了邪路,是以才落得这般下场,最终苍鹰成了名满江湖的侠客,而自己却不容于江湖。每当这念头一起,他便痛苦万分,备受折磨。唯有在这千血剑呓语时,他才能麻痹自己,忘却罪孽,感受解脱。他在逃避吗?他在沉沦吗?迫雨全不在乎了。

    此时千血剑再提及九狐,迫雨心中砰砰直跳,便又做起了美梦,脑中浮想联翩,皆是九狐的音容笑貌,不由得沉醉其中。

    那占妖使者领众人走入密林里头,东张西望,口中念念有词,说道:“那边,那边!”绕过山道溪流,不多时树木渐稀,唯有荒石野岭,咏荒问道:“使者,那藏剑冢二人跑入沙漠了么?”

    占妖使者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他说道:“我也吃不准,但这方向有妖魔征兆,极为险恶,我。。。。我生平从未见过。”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咏沌沉声道:“藏剑冢倒不忙在一时,咱们先将那妖魔捉了,助门主以血练功。”旁人皆无异议。

    趁着天黑,七人朝西北荒漠走了片刻,只见前头有一处绿洲,约莫方圆一里,绿洲中有一座两层大宅,宅子破烂不堪。

    宅子前头,有一女子身穿绫罗衣衫,倚靠在湖边树上,正在小憩,她侧过脸庞,长发遮面,也瞧不清容貌。

    咏洪问道:“这女子便是妖魔么?”

    占妖使者点头道:“不错,不错!”但他似乎害怕至极,剧烈颤抖,若非在众多高手之中,只怕拔腿便跑。

    咏沌说道:“四下围住,莫让她跑了!”六大高手站住六方,各持长剑,将这女子包围,咏沌又道:“还在装睡装死么?还不快快醒来!”

    那女子轻笑一声,纤手拂面,缓缓站起,只见她容貌艳丽,体态婀娜,当是一汉人女子,她美目流盼,朝六人各望一眼,笑道:“送上门来的吃食,这可怨不得我啦。”

    咏洪朗声道:“我神剑宗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何方妖孽,还不报上名来?”

    那女子说道:“我叫韩霏,来此已有好几个月,你们也是汉人么,为何对我凶巴巴的?既然如此,我会让你们死个痛快。”

    迫雨心想:“韩霏?韩霏?这名字似在哪儿听过。”

    刹那间,韩霏身上黑气汹涌,如同海浪般翻卷,她身形胀大,一张脸愈发妖艳,但模样却全不像人。那皇则怒吼一声,剑出妙招,斩了过去。那韩霏伸出手掌,黑影缠上,皇则圈转长剑,六龙一齐咬下。那韩霏吓了一跳,身上黑影连动,将六龙挡住,同时喝问道:“你怎会这六龙祥瑞?”

    皇则表情凶狠,只是蛮干猛打,见六龙奈何不了她,一竖长剑,肌肉鼓动,忽然一道红剑射向韩霏。韩霏更是大骇,尖叫道:“是曙光剑芒!你。。。你怎会归燕然的功夫?”双臂挥舞,团团黑气将红剑裹住,两人相斗,一时旗鼓相当。

    咏沌说道:“池杨,上前相助!”那池杨放声大喊,扑将上去,两人一齐夹攻,韩霏武功仅比其中一人强上半筹,如今两人联手,她便万分吃力,再斗片刻,她急道:“九狐,九狐,你还不出手相助?”

    迫雨心道:“九狐?”浑身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果然听那大宅中又传来一声柔媚女音,冷月之下,一高大诡异的女妖飘然而至,长发如一条条细蛇,蜿蜒扭动,伴月而舞。迫雨心想:“这是九狐么?她。。。她为何成了这般妖魔?”再看她脸庞发丝,颇有几分往常形貌,登时心醉神迷,险些落泪。

    千血说道:“是她,这鲜血气味儿,决计是她无疑。这便是她的本体了。”

    九狐发辫陡然伸长,咬向那皇则,皇则劈出数剑,将她攻势挡下,他体格健壮强韧,直是匪夷所思,纵然被发辫咬中,依然浑若无事,趁势反击过去,九狐也轻描淡写的化解。她身手比韩霏更胜许多,未使全力,已然占据上风。

    三大长老瞧在眼中,见猎心喜,都想:“生平从未见过这等厉害的妖怪,若真能得手,以此妖血练功,不久之后,门主神功必然大成,果真如此,那独孤剑魔又何足道哉?”三人心意相同,霎时一齐出手,三道虹光剑弧朝九狐身上飞去。这三人武功皆不逊于皇则、池杨,联手出击,威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九狐蓦然张嘴,口中吐出一团大火,发辫也伸伸缩缩,喷出一股寒气,一股火星,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真气炸裂开来,九狐厉声尖叫,身子急急倒退,已在数十丈之外。咏洪、咏沌、咏荒应变奇快,分三个方位追了上去。九狐虽有满身邪法,但在这三大顶尖高手围攻之下,也是节节败退,接连中剑。

    迫雨见此景象,心慌意乱,疼惜无比,听千血说道:“你心上人遇难了,你该如何是好?她原来并非常人,而是如此可怖的妖魔,你后不后悔,难不难受?”它虽与迫雨相处已久,并无加害之意,但一遇时机,便忍不住扰乱其心。

    迫雨想道:“我要救她,无论她是人是妖,我都绝不变心!”

    千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它最喜挑拨人心,令人反目成仇,又对神剑宗畏惧憎恨,隐忍已久,此刻得了良机,遂说出计策,迫雨闻言大喜,喊道:“三位长老,且让我会会这女妖!”

    三长老不虞有他,剑招稍有松懈,等他上前相助。迫雨手掌一抬,运千血剑的异法,地上九狐血迹蓦然浮空,起伏不定。

    迫雨来到近处,指着九狐道:“女妖,今夜我要你血尽而亡!”话音刚落,手臂一回,那空中血滴化作数道雄浑掌力,反向三长老飞来,三长老大惊,各自出手防备,但迫雨毫不犹豫,剑光化作红雷,势如戾风,在三长老背上各刺一剑,三长老口喷鲜血,各自踉跄前冲,齐声怒道:“你这狗·娘养的叛徒!”

    以这三长老各自武功,若分别与迫雨相斗,不到千招,难分胜负。但他们全不疑心迫雨会突然背叛,又全神贯注抵挡九狐口中水火,一时疏忽,竟全数被迫雨重创。

    迫雨哈哈大笑,说道:“你们瞧我不起,一直想要杀我,我岂能不知情?既然如此,就莫怪我出手无情了。”

    三长老见势不妙,什么都顾不上了,忍着伤痛,足下用力,飞速逃开,迫雨想要追赶,但那皇则、池杨同时阻拦,迫雨脱不开身,唯有连使剑招,再与这二人周旋。(未完待续。)

三十 怎料到

    九狐、韩霏互使眼色,一齐上前相助迫雨。迫雨与心上人并肩作战,更是精神抖擞,劲头不绝,一柄剑使得如火云红雷,飘忽不定,剑气寒气融在一处,化作血雾,隐着身形,无形剑气从四面八方直取敌人。

    那两大“剑奴”全不知畏惧,使尽浑身解数,一剑剑刺向那三人,但迫雨的千血神剑是他二人克星,不久连连中剑,伤势渐重。韩霏瞧出破绽,手掌作刀,劈中池杨喉咙,九狐发辫趁势一绞,那池杨颈骨断裂,当场身亡。

    迫雨大笑一声,趁皇则慌乱,长剑一圈,也将皇则脑袋斩下,那二人虽死,但身躯巨震,筋肉膨胀,迫雨一推九狐、韩霏,喊道:“快躲开!”

    只听“乒乓”两声轰鸣,那两大剑奴身躯爆裂,迫雨速舞剑刃,将炮弹般的肉片挡开,血雾散去,那两人已成一堆肉泥。

    迫雨回过身,朝向九狐,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九狐变回人形,取一件长袍遮住身子,笑道:“迫雨哥哥,咱们好久不见,你怎地跑这儿来了?今儿可多蒙你相救啦。”

    千血剑说道:“莫要犹豫,只管说出所想。你为她牺牲良多,岂能再有所顾忌?”

    迫雨身躯颤抖,上前将九狐搂在怀中,九狐似没了骨头一般,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迫雨喜极而泣,几乎想跪在九狐面前,他大声道:“我时时刻刻念着你,不曾有片刻淡忘,九狐姑娘,我为了你,连性命、名声、师门都可舍弃,如今。。。。如今可总算找着你了,我不是在做梦么?”

    韩霏在旁轻笑一声,神色诡异,说道:“迫雨公子一往情深,九狐,你就从了他吧。”

    九狐柔声道:“我非铁石心肠之人,公子待我如何,我自然清清楚楚。”说罢在迫雨唇上一吻,迫雨情·欲大炽,使劲儿亲她嘴唇,已不顾是否有外人在场。

    他想:“她是妖魔么?那也好,我受魔剑**,与她正好相配。”他多年渴望,终于在此刻圆梦,又受千血剑催促,再按捺不住,双手在她柔软身躯上抚摸,只想与她就此交·合。

    就在这时,那破旧大宅房门打开,整座宅子丫丫晃动,似要倒塌。从屋内走出一人来,步履蹒跚,似患了重病。迫雨看向那人,只觉十分眼熟,抚·弄九狐娇躯的手也就此停下。

    那人咳嗽几声,勉力说道:“九狐、韩霏,可是。。。可是又有同胞回来了?”

    九狐笑道:“行天叔叔,这人你并不认识,他是神剑宗鼎鼎大名的剑客公子,名叫迫雨。”

    迫雨听那人叫做“行天”,大吃一惊,登时想了起来,问道:“你是。。。。你是师父?师父,你怎地还活在世上?”

    周行天惨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徒儿,这。。。这可真是巧了。”

    九狐奇道:“周叔叔,你与迫雨是师徒么?”

    周行天点了点头,说道:“他本也是我逍遥宫的信徒,但后来被诱入仙剑派,嘿嘿,想不到会在此碰面。”

    迫雨得了爱侣,又陡逢多年不见的师长,心情振奋,便向周行天跪拜。周行天身子一动,想要相扶,但却差点儿摔倒。迫雨忙道:“师父,你身子怎么了?”

    周行天大声咳嗽,嘴角流血,病情显然极重,韩霏说道:“数月之前,天上一股黑风吹来,直入周左使的口中,周左使就此受困,至今病情难愈。”迫雨听得目瞪口呆,却也更加忧虑。

    周行天笑道:“这些小事,无需多言。但神剑宗有人逃走,此处是不能呆了,咱们速速离去。”说罢从地上捡起一柄破剑,随手一扔,正中数十丈外那逃跑的占妖使者,他惨叫一声,当即死去。周行天虽身患恶疾,但一身功力仍极为深湛,竟远胜过迫雨、九狐等人,此时掷剑杀人,浑不费力,这一手神功,当真匪夷所思。

    周行天又领三人来到屋后,找到三匹骆驼,骑上一路东去,迫雨见地上有长长蹄印,问道:“师父,咱们留了踪迹,只怕仍瞒不住神剑宗,他们还会追来。”

    周行天道:“如今也没法子,只盼明晨起风,将这足迹埋了。”迫雨见他信心十足,自也不再多提。

    周行天见迫雨与九狐共骑骆驼,迫雨紧紧拥着九狐身子,神态爱怜无限,不住轻触她肌肤,问道:“徒儿,你怎会与九狐丫头结缘?你二人这般亲亲我我,可不太对劲儿。”

    迫雨哈哈一笑,又亲吻九狐脖子,说道:“我从第一眼见她,便臣服在她之下,一生一世都不变心,如今。。。。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一生再无遗憾。”当即将两人相识患难历险之事全说了出来,又道:“我为了九狐,什么都愿意做,当年那苍鹰欺负九狐,我便豁出性命,竭力替她复仇。如今我又背叛师门,成为武林公敌,也毫不可惜。”他此刻心情奇佳,兴冲冲的管不住嘴,当真是有话直说,全无保留。

    周行天见九狐神色有异,俏脸冰冷,而韩霏眼神残酷,满脸兴奋,不禁心中暗叹,微觉惋惜,并不接口。

    九狐说道:“迫雨哥哥,你这些话,我似乎听旁人对我说过呢。”

    迫雨心中一惊,顿生嫉恨,问道:“那人是谁?”

    九狐笑道:“那人。。。那人是我同胞弟弟九婴。”顿了顿,声音愈发甜腻妩媚,又道:“在我十几岁时,我便将身子给了他,我那亲密无间的好弟弟。他当时亲吻我浑身上下,说道:‘我要一生一世守护着你,当你仆人、护卫、爱侣,无论何人令你伤心,我都会舍命与他相拼。。。。。’”

    迫雨听得明白,霎时眼前金光乱冒,口中苦涩,颤声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好妹妹,你。。。你可别开玩笑。”

    九狐咯咯娇笑,说道:“我俩当时要好,每天都要交·欢,他亲我的宝贝,我也亲他的宝贝。我。。。。我一直想替他生个孩儿,可惜未能如愿。到他快三十岁时,他变了心,娶了那鞑子贱·人为妻。我恨他变心,要杀他那老婆泄恨,可。。。。可他竟舍命去救他老婆孩儿,嘿嘿,我只能杀了他,杀了我一生最心爱的弟弟。”

    迫雨听她语气痴狂,将这荒谬绝伦的惨事说的如同笑话,他一颗心仿佛快要碎裂,脑子剧痛,喉咙不住滚动,却又无言以对。

    九狐说道:“你先前也见到啦,我真正的模样,便是那长发如蛇的妖怪,那挖人心脏的魔女。你知我最喜欢什么?”

    迫雨问道:“你喜欢。。。喜欢什么?”

    九狐笑道:“这一年多来,我从中原来到波斯,前来找周叔叔,途中遇上男子,便会勾引那人,惹他对我倾心,要他对我念念不忘,说出种种肉麻言语,然后。。。。。我再将他心挖出来吃了。”

    迫雨大惊失色,身躯一颤,便要跳开,但猛然察觉身子已被发辫缠上,难以脱困,这发辫游移不定,如鬼如魅,迫雨先前沉浸思绪,竟也未能发现。

    千血在他耳畔怒吼道:“这贱·人。。。。。你快些用血刀**,将这贱·人宰了!”

    但迫雨长久对九狐痴迷,以至于魂不守舍,顷刻间脑子仍不大灵光,暗想:“她。。。她说出这些话来,不会是考验于我,吓唬于我么?”

    他深陷爱情,如入迷宫之中,辨不清是非,脑中满是摇尾乞怜、不切实际的幻想,在前一刻仍愿为她而死,此刻又怎能忍心对她下手?纵然千血催他反抗,他仍迟疑不定,暗怀期望。

    便是这片刻迟疑,九狐发辫一钻,从迫雨心脏穿过,挖出一物来,迫雨登时僵在原地,身躯发抖,口鼻血流如幕,身子一软,摔在沙地间。

    九狐哈哈大笑,高举那心脏,任由鲜血滴落在她眼眸、嘴唇之中,似在狂饮,又似在哭泣。而韩霏也尖声叫好,喜不自胜,说道:“世间男子,皆会骗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除了周左使之外。”她这两年来所作所为,与九狐颇为相似。她本是最虔诚、最疯狂的玄夜教徒,但被夜啼附身之后,只渴望汲取旁人心中绝望、悲伤之情,又得周行天指点,知道玄夜实乃大敌,便不再以玄夜为重。

    九狐张开血盆大口,将那心脏一口吞了,也不品尝,直接咽下,咳嗽几声,说道:“难吃极了,这人果然是虚情假意。”

    周行天叹道:“这人手持神剑,对咱们又用,为何。。。。为何。。。。唉,罢了,罢了,走吧。”他身子抱恙,实无心阻止此事,催促骆驼,加快步伐,寻向另一处藏身之地。

    。。。。。。。

    迫雨仰躺在地,只听千血怒骂道:“你瞧见了么?明白了么?世间再无一人可靠,全是可恶的骗徒,只有我对你诚心,是良师益友,是终生之伴。从今往后,你什么人都不能信任,唯有我。。。唯有我。。。。”它先前知形势危急,不及反抗,仓促间挪换迫雨心脏位置,变化其余脏器形状顶替,令九狐一击不中,保住迫雨不死。但这邪法极耗法力,也几乎令迫雨丧命。迫雨悲伤万分,双目渐渐合上,随即人事不知。(未完待续。)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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