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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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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名剑化作残剑,这是何等的凄凉。

    而名剑令自来江湖不传,只闻其名,即便是白雪也从未见过,原来竟在这奇异的鱼宫小姑娘乌静静手里。

    “乌大娘?”白雪想起了第一次认识乌大娘的情景,那一日灯红酒绿,那一处觥筹交错,美人如玉,倾倒众生。

    她是第一个拒绝白雪的女人,所以到了今天,白雪也不能忘记她。

    男人就是这般的贱骨头,若是太容易得手的女人,他们绝不会珍惜,反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一点所有女人都该好好的记得。

    白雪流连花丛,从来无往而不利,第一次在乌大娘身上吃了瘪,所以他们反而成了好朋友,很不错的好朋友,他一直觉得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的乌大娘看他的眼神都似乎是一种关爱的眼神,那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关爱,倒像是母亲呵护着自己的儿子。

    白雪一直不明白,他甚至想和乌大娘的那个男人比一比,到底两人的差距在哪里?

    现在他明白了,他看见这柄残剑就明白了。

    残剑虽然是乌静静拿出来的,但真正的主人自然是乌大娘。

    乌大娘之所以会有这柄剑,是因为她唯一的男人正是这柄剑的主人。

    南国皇弟,名草堂堂主赵典!

    也因为这个人是他,所以乌大娘绝不会告诉乌静静她的父亲是谁,名草堂堂主的女人时绝不可以在南国武林生存下去的,她谁也不能告诉,否则只有死,也因为这个人是他,所以乌大娘看白雪的眼神是如同母亲般的关怀,只因她本就是他的师娘,也是他的婶亲婶,更因为这个人是他,所以乌静静不能和白雪在一起。

    这也是乌大娘拼命阻拦他们的最大缘故,他们之间是血亲,乌静静是白雪的亲堂妹,三代血亲绝不能结婚,否则可是**,这是无能承受的重罪。

    所以那一日,乌大娘明知白雪惹上天大的麻烦也要救他,可一旦发现乌静静爱上白雪,她又不得不痛下狠心,棒打了这一双绝不可能的鸳鸯。

    可怜父母心,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的父母做了一件伤害你的事情,那么请你先放下怨言和怒气,不妨看得远一点,等的久一点,最后你会忽然发现其实他们爱你爱的是那么的深,而他们这么做,其实全是为了你好。

    白雪的心在一阵阵的抽疼,这一切到底是算什么?

    这究竟是老天爷在开他的玩笑,还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转轮?

    人生来是受苦来着,曾经有人这么说过,可白雪他受到的苦也委实太过于多了,他只觉得大地满目苍夷,人间不再花香。

    斯人如白雪,也经不住这等命运的挫折,只觉得天地昏灰,生无可恋。

    “名剑令只是一口残剑,这样的东西挡不住我的脚步!”

    阳春的杀心已起,一口残剑虽可挡他一时,却不能挡住一世。

    他的脚即将抬起来,杀气一触即发。

    乌静静正面对那股磅礴的杀气,只觉得风如刀割,颜面剧痛。

    她本是个小姑娘,犹如温室娇花,岂能受这等风雨的摧残……

    “要杀陆血情,便先杀了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声线如风中碎雨,飘忽残破,可她却始终站在陆血情的前面,阻挡着阳春的步伐,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信念。

    她虽是朵娇花,此时也变成一块坚硬不移的磐石,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巨大的勇气,这么强大的信念。

    “那么,我便杀了你。”阳春说要杀一个人,那就是要杀一个人,他出言绝对无虚,对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绝对负责。

    现在,在他的眼里,乌静静和陆血情已是死人。

    将死未死的死人。

    “你走开!”陆血情苦笑着冲乌静静道:“这本不关你们鱼宫什么事,你们之所以会碰巧来此也不过是我一年一度茶会邀请了你们来助兴罢了,谁想竟会将你们卷进这样的漩涡中……”

    拈花公子风流,蒙山之巅品茗。

    品茗当知音,风流需歌姬。

    像陆血情这样的人物,他的身边出现鱼宫这样的角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乌静静大声道:“我并不是为了你!”

    陆血情一呆,问道:“那是为了谁?”

    “是白雪!”提到这名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放柔,她近乎梦呢道:“你是他的朋友,所以绝不能死!”

    “哪怕是我死,你也不能死!”

    陆血情只觉得自己大夏天吃了极苦的苦瓜,嘴角的苦笑更深了。

    “你爱白雪!?”

    (又是一次离别,又是一次等待,每一次的相聚总是将光阴斩短,每一次的等待总是将岁月拉长,三年并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三年后,在看来吧。。。。。。)(去看樱花吧,在梦中,去看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拜见师娘

    他本以为她是为了他,谁知道她不过是因为他是另一个男人的朋友而已,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觉得不自在的。

    “我……”

    乌静静不能答,她可以在心中答,可以在脑海中答,却不能在口上答。

    她虽不答,但她的表情和神态早已说明了一切。

    所以陆血情叹息道:“原来如此!”

    原来不过如此,他始终比不过白雪。

    这是上个只有一个白雪,独一无二的白雪,他的一切在他活着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渐渐的被那些梨园子弟传唱,历久不息。

    “小春!江湖传闻不假,神剑春少当真是越来越无情了……哎……”

    幽幽的叹息声,鱼宫之中,终于传来一阵阵轻缓的足音,一位穿著曳地长裙的妇人,用一种非凡优雅的风姿走了下来。

    她的年华虽已逝去,却绝不愿意用脂粉来掩饰她眼角的皱纹。

    她的清丽典雅就像是远山外那一朵悠悠的白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带著一种阳光般明朗的坚强。

    陆血情仿佛忽然变得痴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也从未想到一个女人在青春消逝后还能保持这种非凡美丽。

    “小春。”

    她带著微笑看著他,她的声音也同样优雅。

    “一别将近二十四载,今天这蒙山前夕雨才停,正好赶上了山茶花开的时候。”

    山茶花,正是这种花,她高傲、洁白、自信便如这圣洁的山茶花。

    阳春的面色终于第一次有了变化,他的眼神中射出奇异而强烈的色彩,他的神态竟有些像是飞蛾遇见明火。

    飞蛾畏火,却飞身饲火。

    他沉默半响,突然跪地请道:“拜见师娘!”

    师娘就是师傅的妻子。

    阳春不是赏花之人,他只是垂头看地,绝不去留恋那山茶花的娇艳半分。

    乌大娘柔声道:“你总算是还记得我这个师娘?”

    阳春道:“不敢。”

    他的神态模样竟是出奇的恭敬,甚至对名草堂堂主也没有这般的恭敬。

    乌大娘道:“既然不敢,那方才定是我听错了……”

    “既然是我听错了,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

    阳春的面色终于变了,便如万古不化的冰山忽然间推枯拉朽:“徒儿还不能走。”

    “不能走?”乌大娘叹息道:“那你是想让我死在这里,还是想看着我女儿死在这里,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阳春道:“师娘和小师妹都不会死。”

    乌大娘道:“我们不会死,死的人就是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阳春道:“我也不会死。”

    乌大娘愁眉道:“你要放弃杀陆血情……”

    阳春道:“师娘不愿意的事,徒儿会尽量不去做……”

    阳春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乌大娘心中一沉,她很清楚阳春的脾气,他绝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更不会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哪怕这个人是他的至亲,这一点从他千里追杀白雪就可以看得出来。

    “噢……太好了……”乌静静笑靥如花,一把拉起跌落在地的陆血情,跳着脚笑道:“现在也算是雨过天晴了,你多少该笑一笑,不该再绷着个脸了……”

    少女的心思总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善良,在她们的心中根本没有真正的坏人,她们的笑容如春天般的灿烂。

    她开心的冲着阳春也说道:“我知道你其实也是阿雪的朋友,他的朋友便绝不会是坏人,我早该想到了。”

    “你错了。”阳春冷然道:“我绝不是个好人。”

    他话音未落,乌大娘忽然已想明白了什么,她想要伸手去拉乌静静的身子却已经太迟了,阳春早已反手扣住乌静静的右手脉门,乌静静只觉得全身一麻,无力的软瘫在阳春的左半边身子上。

    “你……为什么?”乌静静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我早该想到的,有了静静,他还需要用陆血情来逼白雪出现吗?”乌大娘只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她跺脚道:“阳春,你敢伤寒小静,我即便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徒儿保证绝不会伤害小师妹,不过师娘若是想要见到小师妹,最好还是让白雪自己拿命来换……”阳春已将乌静静拦腰抱起。

    “你敢!”乌大娘厉声道:“你抓住静静来要挟白雪,就不怕日后你师父知道你用他亲生女人来做人质的事情?你不怕他杀了你!”

    阳春道:“师傅也想念小师妹的紧,徒儿早就该让他们见上一面的,今日能有这个机会,他老人家不会怪罪的。”

    “你!!!”乌大娘已经毫无办法,她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

    说不过就打,哪怕不是对手也得打,打了就有机会,不打便连最后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乌大娘说打就打,她足尖一勾,残剑化作断虹,手一抄已经刺向阳春,她的剑法在阳春这样的高手眼中并不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她的决心和勇气却是他从未遇见过的。

    这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孩子而爆发出来的绝大勇气,所以这一剑也充满了力量和气魄。

    阳春面对这样的一剑并没有躲避,他双手都抱着一个女人的娇躯,在这刻不容发之间根本来不及放人拔剑,乌大娘出的这一剑看似鲁莽,可正是她能把握到最佳的时机了。

    阳春不躲,他迎面直上,双手一送,竟将乌静静的身子往乌大娘的剑上撞去,这一招虽不见得光明,却是其时最准确的做法,阳春杀人只做最准确有效的招式,绝没有多余的一分力气lang费。

    这一招乌大娘不得不避,可她竟好似收不住自己的剑势,这一剑竟结结实实的刺在了乌静静的腰间……

    亲手杀女,这变化实在除非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冷酷如阳春也未想到乌大娘会笔直的将这一剑使老了。

    就在那一刹那。

    (今天发生了一件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哎,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说我刷点击。刚开始看到的时候我心里是很不舒服的,还跑去论坛也说了一通,甚至想在书里好好的说上一段的,现在想想倒是自己小气了。)(对于最近点击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暴涨也好,你说有问题也好,我只能保证的是这绝对和我没有任何不合法的关系,我唯一做的就是更新,仅此而已,说的厉害点,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是写武侠的,多少还是有点畏惧鬼神的吧,又不是玄幻,大家都是神。)(另外还是那句话,我下个月想上架,我不知道上架后成绩会怎么样,不过我最近真的缺钱,可能三五百块对于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够我差不多吃饭了,当然,也不是说我现在吃饭有问题,那还不至于这么严重,我不过想说,这几百块钱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有了它,至少我能够活的好一点,比如说晚上吃夜宵至少能多吃一根鱿鱼了)(就这么简单,路啰嗦嗦的又讲了这么多废话,喜欢的还请继续喜欢,不喜欢的就喷我吧,懒得喷的,那就这样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刹那间

    一刹那有多久,佛家有云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昼为三十臾。

    弹指红颜老,如此看来一刹那也不算是太短的时间。

    也就在那一不短刹那,阳春似乎也怔住了,他本不想死人的,毕竟她们两人都是赵典最亲的亲人,而这件事也和她们关系不大,她们本不该被卷进来的。

    只因他心中极快的闪过这个念头,所以他的身子也顿了一顿,手上反应更是会慢了一分。

    突然,那本已被阳春制服如熟睡中的小猫咪般的乌静静闪电般伸出的纤纤玉手在阳春的胸口连点九处大穴,然后她便如一只又狡猾又精明的小野猫一般滑下了阳春的怀抱,开开心心的回到了乌大娘的身边。

    她娇笑着道:“我聪明吧。”

    她知道阳春还有些不明白,于是她一反手,拔下了插在腰间的那口残剑,却见只有剑柄,不见剑身,她又手在剑柄处那颗红宝石上轻轻一滑,只听“噗”的一声,一截剑锋自剑柄里弹了出来,用指尖一按,剑锋就又退入剑柄。

    她说道:“这是一口名剑,在这个江湖上,每一口名剑都有一个属于它自己的秘密。”

    “而这口剑的秘密便是它绝不伤害自己主人!”

    原来这竟是把充满了秘密的剑。

    而这个秘密阳春竟然毫不知情。

    阳春说道:“这一切你们已经计划好了?”

    “是的。”乌静静笑道:“在这里的所有人一起加起来都不会是名草堂神剑门门主的对手,既然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她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喜欢笑了,她明明心里充满了忧伤和恐惧,可面上却学会了微笑,只因曾经有一个人和她说过,微笑是一种力量,一个人只要还有微笑的勇气,那么其他的困难都可以过去。

    聪明人杀人并不用剑,用的是脑子。

    阳春已经受制,他喃喃道:“我早该想到自己不会是师娘的对手……”

    乌大娘叹道:“你放心,师娘也绝不会伤害你的,毕竟在你婴孩时吃的是我的奶……”

    “不过,我会将你送回名草堂,让你师傅好好的教导教导你……这些年,你太放纵了。”

    白雪心里一怔,阳春是吃乌大娘的奶长大的,这事他之前从不知情,到底阳春和乌大娘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在名草堂三大弟子中,余歌和他自己的身份都独特而诡异,可是这阳春的身份却是从没有人知道,他会是谁?

    阳春,吃过乌大娘的奶,墨剑之主,唯一得授水龙吟的一个弟子,永远那么孤高如山巅之鹰,这十年来白雪和余歌受尽苦难,唯有他一人却在堂内独揽大权,这一切都似乎不像是说出来的那么简单。

    白雪似乎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可又抓不住这个关键所在。他隐隐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可每一个人都在不断的告诉他:“你是所有一切最关键的一人,离开你,所有一切都将要瘫痪!”这番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不断的重复带着一种奇怪的催眠效果,非常可怕的催眠效果。

    “如果……”白雪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竟被自己惊得吓出一身冷汗,沾湿了罗衣。

    “如果我不是那个最关键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告诉我怎么做就该怎么做,事实上,我参与的深度远远不如春少,这一切实在说不过去,但如果我根本不是皇子,阳春才是真正的皇子呢?”白雪的心被劈成两半:“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抱养孩子,而这一切不过是将我推到台面上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然后春少他们便有足够的空间去做他们要做的事情……”

    白雪想到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想到隆帝对他的态度,没有父亲会二十四年不见自己儿子一面,难道真的就是连秘密见一面都不行吗?

    是否因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呢?

    猜忌就像一颗发了霉的种子生在他心田,不能拔出,摆脱不了,慢慢的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无边的黑暗,冷漠、讥诮、颓废。

    白雪胸口的剑创火一般的疼痛,可怎么也比不上他心里的伤口。

    他心里在滴血的伤口。

    蒙山之巅,云湖之畔。

    乌大娘叹息道:“师娘实在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阳春迎着骄阳,道:“徒儿也不知道,世上很多事情都说不清道不明。”

    阳光刺眼。

    乌大娘突然道:“阿雪是否真的是南国皇子?”

    她问的这个问题正是白雪很想知道的问题。

    阳春目光冷漠,道:“师娘何出此言?”

    乌大娘道:“他太不像了,若说这世上最不像皇子的人,我一定想到的就是他。”

    阳春道:“日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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