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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想要笑嘛，自己又不是笑面人，可以随心所欲，只有一个叫做笑容的表情，那个——叫做虚伪，他才不要做虚伪的人呢！
季遥？！不认识，凌非越过他，继续向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季遥，也没有搭理他，冰冷的眼眸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哈雷，走了过去，翻身跨了上去，准备启动。
不理他？季遥挑挑自己的秀眉，翻了个白眼，本山人自有妙计！季遥加快脚步，在凌非还没有发动他的哈雷之前，坐上了机车的后坐，双手揽住了凌非的腰。“好了，可以出发了，我是缠定你了，凌非。”
是的，他素来都是这样，只要做了决定，就可以很快的作出反应。
05。
与我而言，你究竟算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爱人吗？这根本不可能；或者是朋友？似乎没有这样的默契；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你开始了解了我的生活，也让我，对你，有所了解。
可是，抱歉，我依然不会爱你，只有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不爱你……
四年前
夏六月
整齐的摆放，黑白分明的颜色，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将要跨进大学校门的学生的房间，照理，应该是乱作一团的吧。
可是，凌非的房间就是这么干净！一丝不苟，相对的，也冰冷异常，没有人会这么大面积的使用黑色吧。
从料理抬走到客厅，手里端着的是一盆刚出炉的土司和一杯咖啡，将它们放到了黑色的长桌上，凌非顺手接起了响了很久的电话。
视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瞄到了电话上的来电显示，素来冰冷的脸上透出淡淡的温情，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出口的，是流利的法语。
“母亲……”好久都没有接到母亲的电话了。
电波的另一端，声音温和而悦耳，＇Laven，台北的一切还好吗？我听你爷爷说你进了那所大学了，是吧？＇
Lavender。L，他户籍上的名字，而凌非，只是一个中文名字而已。“是的，母亲。”
＇你这孩子啊，跟你爹地还真是有够像的，沉默寡言的要命，难得我打个电话给你，你就不会撒撒娇吗？＇
叹气，他的母亲，有些像小孩子，“母亲，我不是小孩子了。”
＇Laven，你只不知道，在中国呢，有这么一句古话，就算你长到了五十岁，在你妈咪我的眼里呢，你还是个小孩子，好啦好啦，看你不耐烦的，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自己小心身体，不要生病了，知道没？＇自己的这个儿子啊，真的和他老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不爱说话，一样的感情迟钝，说好听点呢，是冷漠。
“我知道了，明年我就会回来的，您也小心点，注意身体。”凌非微笑，他从小就不是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不过，也就是这一个优点，似乎让自己的母亲非常的不悦。
＇这句话才叫做是人话，好了，不聊了。拜拜，我亲爱的儿子！＇
“再见。”挂断。
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原始的冷漠，算算，他在台北也呆了有三、四年了吧，照家里的规矩，一个人生活，其实，也蛮不错的。
打开今天的报纸无聊的翻阅着，只有在金融版和时尚版上，他才会关注一下，停留比较多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个月，对于没有开学的他来说，的确是很闲很闲的，是不是应该找些事情来做呢？
轻啜了口黑咖啡，他静静的思考着。
“叮咚……叮咚……叮咚……”
蹙眉，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他？应该不会啊！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的灿烂的脸，很眼熟，自己见过吗？
“早上好，非！”季遥大大的笑容摆在脸上，一件薄薄的浅蓝色短袖T恤，一条宽松的褐色运动裤，十分的休闲。
这个人……是……季遥？他来这里做什么？很奇怪的人，昨天发了疯似的跳上了他的机车，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话，眉头越皱越紧，“有事吗？”
季遥上前一步，白皙的手直接抚上凌非的眉宇，“不要皱眉哦，这样会老得很快的！我嘛，当然是来找你约会的啊！”
约会？！“我记得，我昨天说过，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尤其是这么无聊的人。
“嘿嘿，没有关系的，我们多多相处，你就会对我有兴趣了嘛，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这句话阁下有听过吧。”
浅褐色的眼珠转了一圈，他对眼前的这个人，会爱吗？当然不会。不过，现在的自己也很无聊，不是吗？
“你先进来吧。”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真的，很黑啊，整个屋子县的太过于理性，是的，这一点，就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不过，没有关系，他会来好好的改善一下的。
“你很喜欢黑色吗？”季遥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凌非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绝对不会喜欢别人来探听他的个人的事情。
再一次的收起眉头，凌非冷淡的回了一句，“这与你有关吗？”
“错错错……”季遥跑到凌非的面前，切，他比这个人矮一些啊，不止一些，起码有五公分，“当然有关系啦，你是我喜欢的人嘛，我自然是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你的喜好啊，比如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狡桀。
“那么你呢？喜欢些什么？”轻松的把问题抛了回去。
季遥露齿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嘛？太好了。”
“随便你爱怎么想？”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继续他的早餐。
“我叫季遥，这个你已经知道了。至于年龄呢，应该是比你小上一岁吧，”风那边的档案上，凌非好像是比自己大一些，“身高175cm，体重50kg，喜欢看电影，喜欢看广告，喜欢很有特色的人事物，比如说——你。最喜欢的颜色是橙色，因为很耀眼；最喜欢的食物是中餐；最喜欢的东西是银饰，闪闪的，很好看……最喜欢的……”
“你很吵！”从报纸中抬起头，凌非淡淡地说道。
季遥停住了方才的滔滔不绝，“啊……你不喜欢吵闹啊，知道了，我要记下来。”说罢，认真的拿出口袋里的小本子，写上了‘吵闹’两个字。
挑挑眉头，凌非颇有兴致的打量起季遥的举止，这个人，有些奇怪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很好的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这个……可能会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游戏，当然，参与者不会是他。
“和你交往啊，你说怎么样呢？”回答的理所当然，不过，季遥自己也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长城不是一天造起来的嘛。
正中下怀，他是可以试一下，反正自己的日子过的很无聊。“好啊。”
“没有关系啦，我还会多多努力的，我们以后就使同学了，总有机会的……”季遥顿了一下，刚才，他是不是又听到些什么？“你说了什么？”
“我说好。”双手环抱着，表情还真是丰富啊。
“你答应了？”不会吧，这么简单。
“我答应了。”凌非站起来，来到季遥的面前，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片刻，退开。
还好嘛，没有想象中的恶心。
愣愣的抚上了自己的双唇，好冷！不过，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有句话，我先说在前面，我是不会爱上你的，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吗？”
点头，这是早就猜到的，自己对于凌非而言，可能只是一场游戏吧，可惜，凌非忘了一点，人的心，是不会游戏的。
“我还有一个条件，不准干预我的个人生活。”
“可以，我明白了，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非。”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睛里闪着的，是很明显的自信与志在必得。
凌非冷眼看着，他很好奇，这样的志在必得之后，会是如何的失望呢？
06。
我以为，这只是个游戏，对于我的心来说，是这样的，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可是……越是相处，越是发觉，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初见你，那所谓的好奇，都只是爱上了的象征。果然啊，爱情这种东西，是不会受人类的心去摆弄的。那么，我可以怎么做呢？到此为止，不要再陷下去了，或者……继续，直到让你接受我，让你……爱上我……
四年前
夏六月
交往一个星期，他季遥还是季遥，凌非还是凌非，一点点都没有改变，他没有从凌非的脸上找到任何的表情，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就好像自己还是个陌生人。
季遥深深的叹气，站在凌非的家门前，就这么站着，没有敲门的动作，一点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是自己的错觉吗？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害怕接近凌非？很奇怪的说法，并且是……毫无理由的，为什么呢？
皱起秀美的眉头，季遥踱着步子，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是自己素来都最讨厌的大太阳的低下。
思考的脑袋被振动着的手机打断了，翻手，接起电话，怅然……
“风……”拖长的语尾，已经没有办法分辨，究竟是在撒娇，还是在哀叹，只有自己知道。
另一端的男声很沉稳，低吟浅笑，无不动人心弦，＇小遥，今天晚上有空吗？卿域让我们去他那儿坐坐。＇
“呃……有事，我约了人了。”和凌非约好了。
那头的风顿了顿，似乎并没有因为季遥的拒绝而生气，继续说，＇你不是在气我这几天没有陪你吧，你也知道，学生会的事情很多的。＇
“没有啊，是真的约了人了。”听到风的声音，听到他的温柔，从前的感动已不复在，更多的，就是闷涩，是的，很闷！
＇这样啊，那就算了。＇风没有强求，半晌，变了语气，＇你……约了谁了？＇
“同学，高中的同学，你知道的，是那个坐在我后面的人。”什么时候，他开口就可以是一个谎言，答案，自己清楚。自从自己察觉风对于自己的束缚时吧。
＇你们很熟吗？＇不着痕迹的问出自己的问题，明明已经挂心许久，还冒着淡淡的酸气。
“还好啦，还有以前的班长什么的，蛮多人的，毕竟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嘛，我们班还有人要去台南呢。”是女生，风不放心；是男生，他还是不放心。自己是这么有吸引力的生物吗？为什么他没有觉得……风给他的空气太稀薄，而他，要新鲜的空气，更要……自由！
浅浅的舒气声，＇这样啊，那玩得高兴些吧，拜。＇
“再见。”断了线，阳光依然是这么的刺眼，他和风，已经走完了吧，是的，走完了！
坚定的眼神，季遥对着空气笑笑，敲门……
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一脸淡漠的凌非，浅褐色的眸子里波澜不惊，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让这双眼睛变色。
扬起自以为的最灿烂的笑容，季遥乐呵呵的打着招呼，“嗨，非，我好想你。”
是吗？凌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方才季遥的徘徊，季遥站在门口的模样，他可是都收进眼底了啊，包括他接起那通电话的表情，对方……应该是那个风吧。崎鲁的学生会会长，季遥的正牌恋人，那他呢？算什么，消遣？
“进来吧。”冷然的转身，不需要他去打听些什么，自然会有人把季遥的一家一当都告诉他。
好……无所谓的模样啊，季遥不在意的摇摇头，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在难过些什么，又是在……失望些什么。“今天，我们去哪里约会？”
不说话，凌非只是走进了内室，打开冰箱，随意的找出一罐啤酒，在关上门的同时，意识到了季遥的存在，“你喝什么？果汁？可乐？”
心莫名的一紧，这是第几次了？季遥自问着，片刻，走上去，自动自发的取出了同凌非手中的罐子一模一样的啤酒，“我喜欢喝啤酒，说过很多遍了，你该记着了吧。”从认识的第二次开始，他就不停的在凌非的耳边重复着自己的喜好，可惜，很明显的，对让一点点都没有记住。
“我记不住。”也没有这个必要去记忆，反正都是游戏一场，何必浪费自己的记忆空间呢？
捏着啤酒罐子的右手力道一重，罐子的一角凹了一小块，摇头，摇头，他是怎么了？今天的自己……有点点奇怪，为什么？是因为风的那一个电话吗？或者是……别的。
“去酒吧吧，冰屋，听过没有？”打开，轻轻的喝上一口，他喜欢冰屋的味道，冷淡的，寒意。
冰屋？好像有听到过，八成又是卿域说的吧，反正这个痞子就喜欢这些，自己开了家bar，也顺道的研究起了别人的店子，“听过，去哪里吗？”
“嗯。”面无表情的答着，打开了有邮件显示的笔记本电脑，岸上了一个回车键，从巴黎来的啊。
难得的，看到了凌非的笑容，不是那种若有似无的嘲讽，而是切切实实的，让人可以觉得温暖的……笑容。
五官明显的柔和了下来。
季遥愣着，看着这样的凌非，没有错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凌非，卸下冰冷伪装的凌非。
而他现在明明看到了，明明就看到了，可是，让凌非这样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写下这封电子邮件的人。是不甘心吗？眯起可爱的大眼睛，季遥找回了自己很少使用的脑子，不是，不是不甘心，这一点，他很清楚，那么？又是什么呢？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
“谁的信？是非的家人吗？”胡乱的作着猜测，有些泄漏了心绪的话语，出了口，却不自知。
凌非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回过头，面向季遥的，又是那一双冰冷的浅褐色眸子，或许，比之前更加的冷然，“季遥，你犯规了，这与你无关。”
反驳的话含在口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正在呼之欲出。
很清楚，很明了，方才的自己，因为凌非的那个眼神，因为凌非的那一句话，伤了神，莫名的心悸，这样的理由，自己还找不到吗？
他……爱上凌非了？！
不是问号，而是事实。
自信的笑容在唇边漾开，既然让他爱上了，那么……他就不会再犹豫了，他一定，也会让凌非爱上自己的，不然的话，他多难受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以后不会再犯了。”可爱的举起两只手指发誓，他会让凌非自己把这些邮件拿出来给他看。
瞥了眼有些奇怪的季遥，凌非合上自己的IBM，“随便你。”
还是这么冷啊，没有关系的，下意识的给自己打气，季遥上前两步，保住冷冰冰的凌非，贴着他的背脊，“非，我爱你。”是的，在看见你的第一眼，这就不是好奇了，是爱！
爱他？
无语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季遥，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凌非，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07。
爱情？这是你的自以为是，与我何干？你要爱上我，那么，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而我，始终没有干涉过你的决定，既然如此，你的一切，就请不要嚷着要我负责。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你爱我，我也一定要爱你’的规矩的……
四年前
夏七月
睁开眼，毫不意外的见到了那个正在自己屋子里忙碌的身影，凌非拿起闹钟，九点，抓住黑色的羽被，在一次合上了有些迷茫的双眼，继续自己的梦乡。
没有错，那个身影的主人——是季遥。
那个宣称爱上了自己的人，爱吗？他凭什么这么以为呢？依靠什么可以判断他爱上自己了呢？
闭上眼睛，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完全的休息，事实上，他的确有些不能理解，不理解季遥的思考模式。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吧，这是他的母亲告诉他的。或许，的确是这样的。一开始，他可以很清楚地从季遥的眼睛里分辨出什么是玩笑，什么是游戏，而自己，也参与了这一场的游戏，只是忘了去考虑，游戏的结果会是什么。可是，发展却并不如他所想象的一样，季遥……爱上他了？是的，这是那个少年亲口说的，如此的信誓旦旦，就连他那双大眼睛，也不保留的任由自己的感情流淌着。
爱吗？为什么会有爱情呢？他的心一直都是这么理智，所以，他更清楚，自己是不会爱上季遥的，之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同样的，也不会！
真的爱自己吗？那么，那个叫风的人，又该怎么办呢？就这么结束了吧，这两个人，曾经也是信誓旦旦的爱过的吧，却可以说分手就分手，转眼爱上另一个人，这个，就是人们所谓的爱情了吧。
可笑……同时，也是不羁的……
“非，”耳边响起了季遥悦耳的嗓音，带着些许的稚嫩，“起来了，起来了。”
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张很漂亮的脸袋，弯起的嘴角微微的笑着，只是，有什么似乎改变了。
默不作声，凌非安静的坐起身，接过季遥递来的衣服，一件黑色的衬衫，套上，然后穿上贴身的牛仔裤。没有去在意身边那个人所投来的目光，凌非径自走进了洗漱室。
好冷啊！季遥耸耸肩，让自己坐在了床上，放眼望去，一片的黑色，非，真的这么喜欢黑色吗？床是用黑色漆成的，床单、被套、枕套、床套，无一不是这个冰冷的颜色。
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伤，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是不是，自己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果断、也很乐观的人，甚至，对于自己想要的人或物，从来都不会犹豫、不会放手。可是，现在的自己，却起了退缩的年头了。
是的，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