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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很好过吗?”我问。
“我也不知道。”他眸子暗下来,“还是回到我的故事吧。我用自己投资赚的钱在香港投资开了一间的娱乐公司,就是国大。做来做去,也就是惨淡经营,我有钱,可我不愿意投在赔钱买卖上。你知道的,做娱乐赔钱的很多,而我完全是为了舒郅恺才开始玩这一摊,我兴趣并不在此。我经常巧立名目找各种理由,商演啊,代言啊,能找的机会都抓住,强制舒郅恺出现在我眼皮底下,但我自己从不去现场看他。知道他为我而来,这就够了。”
“可你为什么……ShineCrash是你做的吗?”
“对,是我。因为那时候,我突然觉得他不美好了。”
“不美好?”
“舒郅恺于我,正是由于他的残缺,以及在残缺中绽放的绝望而美,当他生活安逸,衣食无忧的时候,他便不再美好。”
我心里说了一万遍你这个大变态大变态大变态,表面上还是做认真聆听状。
舒郅恺的生活,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就因为面前这个爱得变态的男人而支离破碎,人仰马翻!DAMN!
“开始我觉得也许是因为他和女朋友的关系稳定,所以人安逸了,有了惰性。于是我就找人去引诱他的女朋友。”他说,“肖鄢琰真的是一个很无聊的女人,太无聊了,无聊到我完全不能理解舒郅恺喜欢她什么。她喜欢在夜店玩一夜情,舒郅恺却很少同她一起。所以我找了一天,派了一个人去她最经常出没的夜店勾引她,她立刻就上钩了。真是没意思。她口味重,正好我找的那位也喜欢情趣系,俩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也拍了照,录了影,然后还撒给全国人民看。”
“你等等,这部分说的详细些。”
“这部分其实是我最不清楚的一部分。这个圈子,你的生意好,名气大,自然有人会嫉妒你,想要将你搞下去,我只是负责想一个方向,下面的细节自然有人替我执行。至于他们怎么找到SPOT的对头公司,怎么腐蚀掉Shine的歌迷会内部,又怎么分批放出那些录音啊,负面消息啊,乃至到现在还在不断流出的那些偷拍舒郅恺的各个时期私密的照片,其实你比我更懂怎么操作不是吗?你可以自己慢慢体会。我知道肖鄢琰对我是死心塌地了,因为她对她的那位阿那达已经死心塌地到了为他可以出卖舒郅恺一万次的地步。我倒是挺替舒郅恺不值的,我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感情,我总觉得他们在一起,他不够爱肖,而肖对他则是越来越失望。肖的背叛并没有让他的变得绝望,变得残缺,事业上的打击他们也靠着公司的强力运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我的舒郅恺还是没有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你出现了。你本来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员,你们俩怎么搞上的我一早就已经知道,本来你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但他后来去找你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一度觉得有点奇怪,连汪洋都会亲自去找你,你应该很有问题。但是后来他和肖鄢琰决定结婚,你的男人回国,我也就放弃了对你的监视。”
“你监视我?”
“放心,我很有道德的,只是找人在对面楼监视而已,没有偷看你洗澡换衣服。而且,你也是我监视的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而已。我当时只是想找出对于他来说有可能‘不一样’的那个人。可惜,如果我坚持监视你,现在的舒郅恺可能已经回来了。”
我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然后你从国外回来,进了佟羽佳的公司,开始搞你的那些小把戏,你遇到舒郅恺,这些我都没有在意。那时候的我已经快要被自己逼疯了,我疯狂地想要那个眼神决绝的舒郅恺,我想他像操一条狗一样操我,我想他面无表情不说话地操我,然后我像蛇一样绕在他身体上,跟他说你别怕,我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我永远不离开你。”
我的手攥住自己衣服的下摆,他疯狂的描述让我有点害怕,更多的是恶心。
“你害怕了。”他突然又笑起来,眼神从疯狂转为温柔,“让你害怕了,真是罪过。如果那时候我注意到你,早点弄掉你,一切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那时候我已经疯狂到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地步,所以我找到肖鄢琰,要她想办法回到舒郅恺身边,他对肖鄢琰不冷不热,然后我策划了那场车祸。”
“你……那是你策划的?”
“对。李强嘛,我的化名要多少有多少。可惜,车祸居然加速了你们复合的速度。所以说女人讨厌就讨厌在容易心软。你本来觉得舒郅恺到处搞女人,他的人品低于你的道德水准,不会接纳他,谁知道我帮他完成这出苦肉计,居然成功的赢到你,我真是失算。”
“你不是失算,你根本是疯了。”
“疯了?我几年前就疯了,我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一根搅屎棍。”他说,“不过将他伤那么重我也挺难过的,你看。”
他将袖子挽起,胳膊上有淡淡的伤疤。
“他车祸的那天,我自己在家用刀划的。”他说,“没他的那么疼,不过也挺疼的。”
“搞完了他我就去弄你,娱乐圈真是好无聊好无聊,一个公司,一个艺人,不管是谁,都会有人嫉妒有人恨,你们公司和丁安安结下的梁子真不是一般的深。佟羽佳比赛的时候就和她有过节,后来她回来重新参赛,又败在你们立撑的人手下。她自然恨你们入骨。哦,还有你和她私人也有恩怨吧,你离开上一家公司也是因为她。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她,联合来搞你们。放了点小料就让你们那个小明星人仰马翻了,你看,女人是多么不可靠。还是男人可靠啊,居然有人为了帮他,什么都不顾,还愿意赔上自己。”
“你说陈理?”
“对。陈理。”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觉得他后面说的东西,会非常,非常重要。
我偷偷把手机拨通到SHAY的手机上。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他从气质,从外貌,从才气都和舒郅恺差的太远,可是他的神情,他的眼神让我不能忽视。”
“太像了。”
“像什么?”
“像舒郅恺。”
“不像。”
“你不明白。我看到他的时候,唐纳刚刚搞完他。我没有敲门就走进去。他全裸站在卧室的中央,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你不明白的,那种表情,那种眼神,就和当年拿一张面纸擦脸的舒郅恺一模一样。被侮辱以后敏感的倔强,那种绝望与伤痛交织在一起的感觉。老天。”
“我忍了很久了,但还是忍不住了,你真的很变态。”
“我一直都不否认自己是变态的。”他笑,“我当时恨不得跪在地上求他把我干了,或者立刻翻身把他压在床上干了。不过我当时还有别的事,就放他走了。”
“那徐佳琅的事情是你做的?”
“那倒不是,当时我忙着找人迷奸你。一不留神,他就又被搞了。不过我不得不说,搞得好。”
“啪!”我的手扇在他的脸上,响亮的一声。
“你们女人除了扇耳光还有别的招数吗?”他冷笑,反手捉住我的手腕按在茶几上,“我要跟你说的话还没完,别这么急急忙忙的就开打。”
“等你去了香港,舒郅恺失魂落魄的,我觉得我的舒郅恺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我很高兴,很开心,可是我错了。”他说,“这些年来,他变了,变得太多,他原来的暴戾,他的愤怒和他的残缺,这些都被他的越来越宽容和大度的性格打磨的没有了。这样的舒郅恺,即使他伤心,他难过,我也爱不起来了。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只是惯性的为了占有和破坏而已。他都不美了,我占有还有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放过舒郅恺?放过我们?”
“我要多谢你。”
“为什么?”
“因为你引导我找到陈理。我问过他的主治医生,他的嗓子好的希望很渺茫了,也就是说他会这样残缺下去,他不会像舒郅恺,舒郅恺变的太多了,他会一直这样活在绝望中,他会很美,我喜欢的那种美。”
“他不会的,他的嗓子不好了,可他还有很多可以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他可以写歌,可以做很棒的制作人,他和SHAY他们一定也可以……”
“你还提那个白痴小明星?他不珍惜的东西,想要来第二回?没可能了。”他说,“陈理就在这座房子里,你们今天不是一直找不到他吗,因为他不想回去了,他愿意和我在一起。他对你,对那个尹维已经彻底失望了。”
这时候,陈理出现在楼梯上,哑着嗓子对我说:“思淳,对不起。你回去吧。”
也是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传出微弱的叫喊声:“这个白痴!你们在哪里?!!!我已经开车在路上了。”
“北三环外的OLYHome的G区3号……”
“好幼稚哦谭思淳,玩这一招。你和舒郅恺真是无聊又幼稚的一对。”苑呈洲看着我摇头,“你看,既然他来了,那我们就等等他吧。”
陈理看着我们,从楼上下来。
三人面对面坐成一圈,没有个人说话
默默地坐了30分钟,SHAY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他冲进门来,像愤怒的狮子,捞起陈理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和JOE同时站起来。
“放开我。”
我和SHAY同时楞住了。
“放开我。”陈理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SHAY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不和你走。”
“你生我的气对不对,你打我,你骂我,回去了怎样都行,先离开这里。”SHAY几乎是放下骄傲地哀求着。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的。我知道是我错了,现在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吧,尹维。”陈理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知道他在强忍着巨大的悲伤。
SHAY先是懵了,然后定定地看着陈理,手缓缓地松开。
“就这么不能挽回了吗?”他像是做错事祈求大人原谅的孩子,“我知道错了。”
他又伸手去拉陈理的手。
“啪”的一声,他的手被陈理拍开。
“对不起。忘记我吧。”陈理说,“你值得更好的,你一定会有更好的。现在的我如果和你在一起,才是对我的折磨。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一定要逼我不断地想起自己原来有多么意气风发,现在是多么落魄残缺吗?”
“不会的,我努力赚钱,然后我们去,去荷兰,去美国,去英国,给你治嗓子,我们还可以去参加同志游行,去那些可以结婚的国家定居……你嗓子不好了你可以写歌啊,我以后永远只唱你写的歌……”SHAY急切地打断陈理的话,企图用美好的远景说服他。
“他知道的倒挺多。”JOE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已经决定了。”陈理说,“你走吧。”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用背对着SHAY,“今时今日,我已经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的。你前面的道路如此光明,我不应该成为你的阻碍。”
“没有你我能有什么光明可言!!”SHAY带着哭腔嘶吼了出来,“去他妈的事业,滚他妈的唱歌,演艺圈去死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陈理!!!!”
陈理不发一言走上楼,房门在我们眼前重重地关上。
SHAY也在同一刻恸哭失声,跪倒在地板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蜷成一团。
“你们走吧,他不会再出来了。”JOE冷眼看着我和SHAY,“带上这个不懂得珍惜的没出息的小子。陈理的合约问题我会找人处理。再见。”
我送着悲伤得不能自已的SHAY回家,一路无言,他靠在车窗上,整个人的灵魂像一瞬间被抽空一样,眼神空洞的吓人,我找了助理看著他,“他失恋了,别让他做傻事。”然后驱车回家。
“怎么那么晚?”舒郅恺正在客厅等我。
我扑进他怀里:“你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多么多么震撼的两小时。我想告诉你我们终于不用担心‘那个人’了,可是我还是非常非常难过。”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将我抱在怀里安抚,“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
“可是陈理……他……”
“慢慢说。”
我尽可能简单而详细地将我下午听到的看到的说给舒郅恺,他眉毛皱得越来越紧:“他怎么能这么做!他和那个疯子在一起完全是自我毁灭!因为一部破MV折磨了我这么久,这人太疯狂了,陈理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他……完全不听我们的劝告,简直是铁了心了。”
“太傻了,太傻了。苑呈洲可以对我做出那种事,有朝一日也会对陈理……”他抱紧了我,“你这个笨蛋,居然瞒着我和那么危险的人谈了一下午,幸好你没事……”
“幸好你没事……”他反复亲吻着我的额头,嘴唇有微微的颤抖,我知道他很怕失去我,我也知道,当他了解自己终于解脱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心情。
第二天,国大SPOT和AB娱乐达成意向,陈理成为国大SPOT组建后引进的第一位艺人。
那天深夜,我收到一张光盘,里面是十首歌的DEMO和歌词。每一首歌的演唱者都标注了:尹维/SHAYYIN的字样。曲风从Jazz到LightRock到民谣到POP都有涉猎,每一首歌都尽量照料到SHAY的擅长的曲风,粗看下来,优秀到挑不出一首主打。
随着光盘来的还有一封信。
那天是他来北京闯荡的第3年,我本来只是想亲口祝福他的,早开口半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惜……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一定忍住不在那天说,可惜,天总是不随人愿的。
没有落款,可是我们都知道是谁写的。
这封信我没有给SHAY看。
一个月后,汪洋自组的新公司“Shine娱乐”和AB娱乐公司合并,成为SHINA娱乐公司,佟羽佳,汪洋和Shine乐队成为最大的三位股东。
一个月后,SHINA推出了蛰伏已久的旗下艺人尹维的首张个人专辑,《永失我爱》。师兄Shine大力提携,加最优创作人陈理全情打造的噱头,他的人气慢慢回升,打了漂亮的翻身仗。
SHINA搬了新的办公楼,在最寸土寸金的地方租了最寸土寸金的单位。
对面的写字楼里有TNT,有国大SPOT,还有绿色娱乐。
我看着那栋楼,觉得他们随时都有被恐怖袭击的可能。
“暌违3年之久的Shine乐队今年首度开唱,全亚洲巡回演出的首战选在有天堂之称的杭州。这次的演唱会是和公司同门师弟SHAY合作,举行前所未有的5小时接力马拉松演唱会,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我一样听到这个就已经兴奋起来了呢?下面就让我们先去彩排现场一睹为快吧!”浓妆艳抹的主持人在我面前磕磕巴巴地说完第三遍台词,终于录影完毕。
她把烧火棍一般的麦克风杵到我嘴边:“这位是这次演出的总导演SHINA娱乐的执行总监谭思淳小姐,能不能和我们说说明晚演出的看点?”
“我们这台演出是定名为‘寻找那个人’的马拉松演唱会,一共有6位艺人参加的演出一共分为五个部分,每一个段落的开头,6人都会以不同的方式集体亮相,然后会有一定迷惑观众的东西在里面,所以需要大家用火眼金睛地将你的‘那个人’从他们之间分辨出来。”
主持人困惑地眨着眼睛,我觉得她已经被我说晕了。
“简单说,就是大家会都穿一样的衣服或者戴面具,让你看不出那是舒郅恺或是SHAY。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大家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期待呢?那么除了这个别出心裁的创意,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环节呢?”
“会有一位神秘嘉宾到场,不过连Shine们和SHAY也都不知道是谁呢。”我说,“所以大家明天和我们一起期待就好了哦!”
招呼完聒噪的主持人,我走向演员休息室。
“舒郅恺呢?”我问屋里的杨实,他正在试衣服,汪洋在帮他绑腰后面的绳子。
两年前,他向常悠坦白了一切净身出门,将所有动产不动产留给常悠,然后公开出柜。
“在你身后。”他指了指我背后。
我一转身,被一个温热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喂!记者没走呢。”
“没走又怎样。那我们今天就曝光,择日不如撞日。”
“现在新闻的焦点是演唱会演唱会演唱会!出绯闻模糊掉焦点我们之前的宣传都白费了。”
“好嘛!”他说,“谭大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对之前的所有导演都不满意,我真是赶鸭子上架。”
“你应该谢我,要不是我慧眼识英才,你在香港看碟片学会的那些知识就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了。”
“烂在肚子里也比现在累得半死强,肩膀借我睡一下。”我靠在他肩上假寐。
“要睡觉吗?要不要回宾馆?”他开玩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