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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盯着那张含着笑意的脸，开口。
“我……那个……”
但依旧像是以前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什么时候找到这的，吉姆？”
熟悉的声线从背后响起，詹姆斯吓得一哆嗦，然后回过头：“爸爸。”
史蒂夫·罗杰斯抱着双臂，正带着笑意看向自己的儿子。还不及他腰高的男孩转过身，蹭到他面前：“你怎么找来的？我觉得我已经很小心了。”
“你是我儿子。”史蒂夫把手放到詹姆斯的头顶，笑着开口，“我说你在纽约，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怎么爱到处乱跑，怎么到了这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因为发现了这里，是吗？”
“……”
小大人沉默半天，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范达尔和西芙在外面等着你。”史蒂夫稍稍收敛了笑容，“下次不要不声不吭的把别人甩开。”
“哦，我记得了。”詹姆斯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他们为什么不进来？”
“……他们进不来。”
“啊？”
“我一会找你，你先跟着他们回去。”
詹姆斯发誓有那么一刻，他父亲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沉痛的色彩，男孩很少在爸爸的目光中看到这样的情绪，不论是战斗还是在平常，史蒂夫·罗杰斯的目光永远是坚定不移的。
然而那沉痛很快就消失了。
史蒂夫拍了拍儿子的头，目送他走出宫殿。再转过头来时，笑意全无。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没想动詹姆斯能自己找来这里。我本想等他大一些再带他过来的，蕾。”他走到詹姆斯刚刚不能前进的位置上，主动停下，看向那侧卧着的死亡女神，开口，“不过这也正常，他是你的儿子，怎么又找不到你？”
五年前的死神并没有死去。
芙蕾雅的魔法及时拖住了海拉的灵魂，待奥丁到来时，她的灵魂还好端端的存在于肉体之中。
尽管纵然是众神之王，也不能将已死的海拉救回来。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能。
斯嘉蒂的神锤已经与海拉的灵魂肉体融在了一起，就像是奥丁的权杖，它并没有被破坏，而是换成了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在。奥丁能做的，只能是将海拉的灵魂重新封回她的体内，并下了一道又一道驱散的魔法。
剩下的，一切都要看时间和运气了。
驱散魔法终究会发挥效用。
可留下来的，却不一定是海拉的灵魂。
死亡女神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或许是真正的回归尘世，或许，便是彻底消亡，取而代之的是武器的力量。
到那个时候，大蛇势必会再次醒来。
五年来的仙宫一直处在备战状态，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很久，直到海拉睁开眼，给他们一个结果。
然而她什么时候清醒，连奥丁也说不准。
五天，五年，五十年，五个世纪，都有可能。这对于亚萨神族并不长，他们等得起。
“我怕我等不起。”史蒂夫的脸上爬满了痛苦与自责，“我怕你醒来时我早死了，或者老得走不动，那该怎么办？”
洛基的话，一语成谶。
海拉的死亡如同噩梦般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史蒂夫。他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的选择，在爱人与世界面前，美国队长选择了世界，他也只能选择世界。
可史蒂夫·罗杰斯不会因为大义而放过自己。
这个女人爱他，为他付出了一切，到头来连他杀了自己都毫无怨言。史蒂夫好不容易才体会到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像她爱自己一样爱她。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詹姆斯都要上小学了，蕾。”他知道自己这样自言自语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可他就是想说。史蒂夫触摸不到她，至少可以这样说给她听，“醒来吧。”
回答他的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浅色的瞳孔闪过哀恸，但最终仍旧定格在一贯的冷静与自持上。史蒂夫·罗杰斯再一次叹了口气，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在转身之前他抬起头，看向侧卧在床上的海拉。男人的目光一滞，随即震惊浮现在他的脸上。
史蒂夫·罗杰斯掉落进那蕴藏着整篇森林的绿色眼睛中。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下面就是番外了。暗搓搓地扔个读者群，估计文这么冷，也没几个人加，就当是欧美电影电视剧漫画的讨论群吧，群号287787320，想看什么番外来来来进群讨论~！
我初步想到的番外有俩，一个是詹姆斯的日常生活，和托尼啊和班纳博士的互动之类的。另外一个是补刀，关于内战之后托尼的独白。如果觉得姜花挺傻人没意思不想加群的话，留评论也好。
☆、番外：小罗杰斯先生
詹姆斯·安东尼·罗杰斯近日陷入了深深地苦恼之中。
而这苦恼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母亲。好吧，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妈妈的詹姆斯突然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醒了。这的确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是在那个除了瞳色，自己几乎就是按着她的模样刻出来的女性出现在自己面前、用含着泪的目光看着自己、颤抖着把他拥进怀里时，那虽然冰冷，但是却让人心静的体香铺面而来时，詹姆斯所有的紧张和焦虑，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他的妈妈呀；就是她怀胎十月，把自己生下来的。詹姆斯真想一辈子都趴在她的怀里，再也不离开。
因为母亲归来，家庭完整的他自然不能再住在复仇者大厦里；这不算什么，他的爸爸可是个英雄，如果不是父亲阻止，政府大概会塞不知道多少房子给他，而且詹姆斯要上小学了，复仇者大厦在市中心，这也不方便。
不能和托尼成天呆在一起，詹姆斯有点难过。虽然他搬走时，他的教父是一脸“我的天那个麻烦精终于走了”的表情，但詹姆斯相信托尼还是会偷偷想念自己的。
日子原本过得挺好，可很快，詹姆斯的忧虑也来了。
想到这儿，詹姆斯叹了口气，把思绪扯回显示，不意外地看到妈妈款款地走过来，弯下腰，露出关心的神情。
“有什么烦恼？”妈妈把果汁递给詹姆斯，然后坐在了他对面，一副期待的模样，“尝尝看，我按照贾维斯昨天传给我的新菜单榨的。”
“没、没什么。”詹姆斯当然不会把心事随便乱说，他把玻璃杯送到嘴边，味道确实很好，是他喜欢的口味。于是男孩对着妈妈点了点头：“很好喝。”
一心一意为讨好詹姆斯的海拉，听到这句话后自然笑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一弯，连大部分好莱坞女星都比不上的面庞浮现出非常单纯的欣喜，她笑的比自己还像个孩子。
“小小年纪，心事不少。”
她笑着责怪道，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妈妈倒是懂得尊重自己，哪怕他只是个五岁小孩也一样，詹姆斯不肯说，海拉是绝对不会主动问的。
妈妈回来才几个星期，已经把詹姆斯的生活习惯，还有平时吃喝的偏好都记住了，尽管她有贾维斯这个作弊器在，也足够细心的。
这就是詹姆斯的苦恼之一：妈妈对他太好了。
她就像是要弥补这五年来的空缺一样，拼了命的在讨好自己。老实说这的确挺幸福的，爸爸是个仔细的人，但他终究是个男人，他是绝对不会用这样温柔又仔细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而妈妈不一样，每天早晨有个温柔的声音喊自己起床，这个声音还会嘱咐自己饭前洗手，吃饭要有形象，不要玩太晚回家。这比自己犯下错误就只知道让他自我反省的老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幸福来得太快，詹姆斯有些不适应。
妈妈对待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别说批评教训，连声音都从没有扬高过。虽然她一看也不是那种会扬高声音的人，只是……詹姆斯可从来没体会过被捧到手心的待遇，而现在，他跑得稍微快一点，跳得稍高一点，妈妈都一脸紧张，好像他是什么玻璃人似的。詹姆斯可是个男孩，他是比同龄人聪明也懂事，但不让他活动那是不可能的啊。
这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呀。
“晚饭想吃什么？”海拉优雅地靠在桌子边，尽管穿着中庭的服饰，可那身超然物外的气质仍旧不变，只是当了妈妈，她那不谙世事的任性收敛了很多。
堂堂死神问自己吃什么，就算这是自己的妈妈，詹姆斯也觉得压力很大。他去过海姆冥界，是洛基带他去的，那片荒芜苍凉的地方，他不想再去第二次，詹姆斯甚至怀疑在冥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妈妈究竟需不需要进食——因为雨雪宫周围一片荒芜，实在是找不到能生长食物的地方啊。
然而妈妈也是相当厉害的角色，从娇身冠养的女王到尽职尽责的家庭主妇，她倒是适应良好。在贾维斯的远程协助下，几乎是搬过来的第二天，詹姆斯就品尝到妈妈的手艺了——虽然有点生疏，但她可是个魔法师，这世界上还真没什么是魔法师办不到的。
“不如等爸爸回来问问他？”
“原来这个家里还有人记得我啊，真是让我欣慰。”
“史蒂夫！”
你看，这就是詹姆斯的第二个烦恼了。
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妈妈的眼前陡然一亮，那神情，就像是发现了珍宝。她站起来，走到门前，几乎是扑到刚刚关上房门的爸爸怀里：“今天拯救世界的进度怎么样啊，我的英雄？”
显然史蒂夫对海拉这类行径早就习以为常，他伸出一只手便把自己的妻子揽进怀里，男人的大手揉进她的头发里，小心翼翼地在海拉额头落下一吻：“承蒙你关心，我的女神。”
我的牙都要酸倒了。
小小的詹姆斯托着腮，看着自家爸妈像热恋中的小青年那样秀恩爱，惆怅地想。说真的，跳进怀里什么的，发现珍宝什么的，偶尔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天天都这样，爸爸只是上个班，还不至于搞得像生离死别这样吧？
用托尼的话来说，就是“我知道你们阔别五年，但是现在你儿子别说打酱油，他都会用你那套开门的方法硬闯我实验室了，死神大人，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
……等等，原来妈妈也曾经用魔法绕过托尼的权限，直接开门啊。
詹姆斯这才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他果然是像妈妈更多一些。不过……男孩的目光从感觉马上就要在自己面前上演激情戏码的爸妈尴尬地挪回手中杯子上，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该继续在这窘迫地坐着还是偷偷溜回房间？他是只有五岁，可是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呀。
作者有话要说：→ →别吐槽詹姆斯这个活像腐女起的名字，我跟JK罗琳学的。
☆、番外：詹姆斯的计划
“托尼。”
“詹姆斯·罗杰斯！”托尼·斯塔克忍无可忍地摘下手套；把手中的焊枪往桌子上狠狠一放，抬起头；看向穿着冲锋衣背着背包一脸无辜的小孩，“进门敲门对你来说有多难？”
“但是贾维斯说你把门锁了谁也不见。”詹姆斯早就习惯了托尼这副活生生欠他二百万美金的脸，男孩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熟门熟路的便躺到了沙发上，“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看他这把自己实验室当自己家的架势，托尼自知自己是没办法继续干下去了。天知道他有多讨厌孩子；如果可以，钢铁侠真的很想打开窗子把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小子从复仇者大厦楼顶扔出去。
但是很可惜，这样的想法永远不能成为现实。詹姆斯要出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仅仅是国际问题那么简单。
这么想着的托尼干脆也放下手中的活。詹姆斯四仰八叉地躺着；浑身上下唯一像史蒂夫的那双眼睛骨碌碌转着，一副我有阴谋的样子。三族混血，智商超群，还把他那个邪神外公的性格继承了□成，刚满五岁的詹姆斯·罗杰斯先生，可真是个比他妈妈还苏的杰克苏啊。
“你怎么过来了。”托尼瞥了一眼他扔在地上的书包，从冰箱中掏出两瓶苏打水，一瓶扔个詹姆斯，“还带着行李，海拉肯放你离开视线？”
“妈妈不乐意。”詹姆斯猛地坐起来，接住苏打水，“是爸爸把我送过来的。”
托尼拧开瓶盖的手一顿：“你闯了什么祸？”
“没有啊。”詹姆斯那张可爱的小脸带着不自觉的笑容，“你知道的，之前我有向你求援过。”
“就为了海拉对你太好你拉响我家警报。”托尼翻了个白眼。
“然后你让我忍着。”
想到最后时詹姆斯看起来委屈极了。这可怜巴巴的表情要让任何一名女性看见，都会母性大发的。但是很可惜托尼·斯塔克不是女的，他也早就看透了詹姆斯卖萌的伎俩，男人往沙发上一坐：“你想到了什么办法让史蒂夫把你送了过来？”
“没什么。”詹姆斯拧开苏打水，看起来好像他真的没做什么似的，“我就是不凑巧地打扰了几次爸爸妈妈的好事而已。”
……这还叫没什么？天底下谁都知道美国队长和北欧神族的死神死别了五年，如今重逢，要说的话多，要滚的床单自然……也很多。
托尼看向甩着腿一脸无辜的詹姆斯，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的朋友点个蜡烛。摊上这么个隐性熊孩子，史蒂夫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呀。
。
海拉从梦中醒来，还没睁开眼，便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死亡女神抬起头，黑色的长发散在熟悉的人的臂弯之间，意识还没彻底清醒，嘴角先勾了起来。
她的史蒂夫……她回来了。
像是个孩子那样，海拉把头埋进史蒂夫的颈窝里，同样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身体，轻轻笑出声。
这一笑，也把史蒂夫惊醒了。他只觉得怀里有个脑袋在止不住的蹭着自己，低下头，对上妻子带着狡黠笑意的面孔，也忍不住笑起来。
还有什么比一睁开眼便看到妻子在卖萌更幸福的事情吗？史蒂夫抬起手，帮海拉把有些凌乱的头发顺好，声线依旧是那么温柔：“一大早，有什么可笑的？”
“我只是想到之前。”海拉笑嘻嘻的开口回答，“那个时候你怎么也不答应和我一起睡觉，而现在……”
而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海拉刚到复仇者大厦时的情况，史蒂夫的眼中闪过半分烦恼的色彩：“你那个时候……是故意的吧？”
还不及史蒂夫胸口高的海拉，要比她恢复之后……嗯，缠人的多。虽然那并不惹人厌烦，但是那时的海拉，总有种仗着自己年龄小，便无所顾忌的架势。她一恢复成年的身体，史蒂夫才发现，有些东西她并不是不懂。
而是装得不懂。
“这可不能怪我。”海拉眨了眨眼，在丈夫的怀里撑起身体，黑发扫过史蒂夫的脸颊，痒痒的，“我可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孩子，大脑和身体都不过十一岁的年龄，有些情绪是不受我控制的，而且……”
“而且？”
海拉碧绿色的瞳孔闪了闪，她从被单中爬出来，那完美的身材并没有因生育和走形，比之前丰腴了一些，反而显得更健康了。她趴在史蒂夫的胸口上，冰凉的指尖落在男人的锁骨边缘：“而且你不知道，没有魔法对我是有多冷。整个中庭如此陌生，你上来就牵起我的手……”
那个时候，对疲倦又寒冷的海拉来说，史蒂夫简直就是整个世界。
史蒂夫似乎是想起了过去，他揽着海拉的手紧了紧：“我都知道。”
他的声线很轻，但是他们离得那么近，海拉自然听得见。
“五年。”
死亡女神的眼中闪过半分唏嘘的神色，史蒂夫等了她五年。这或许不算太长，比起预计的情况好得太多。但是她的爱人在等的时候，并不知道要等多久。
“……对不起，我让你等了五年。”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愧疚。
这倒是让史蒂夫突然笑出声来，他伸出手，像往常那样，用拇指蹭了蹭海拉的脸颊：“既然这样……”
说着男人猛地翻过身，把妻子压在身下，总是挂着和煦笑容的嘴角竟然也学着海拉带上了揶揄的意味，他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