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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魂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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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方鸿卿没空多想,在砖石表面上一阵摸索。当触及的有翼兽的眼睛时,指腹传来微微不同的触感。方鸿卿迅速按下眼珠,在幕墙翻转的瞬间,窜入了墙壁另一面。

~1‘没想到内室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火把被插在墓室一角的罐子里。冷面男正拿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地靠近墓室边上的木箱。听见声音转过头,一见是他,冷面男不耐地皱了皱眉头:“退远点。”

~7‘方鸿卿只能依言照做,他打量了下周围,只见这间墓室中放了大大小小五口箱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地就摆在外面,显然是专门用来摆放随葬品的。这等气派,想必女尸的家族有些来头,在秦朝该是个不小的官员。方鸿卿小心地观看着周围的器物,却不敢轻易用手去碰触,生怕自己破坏了文物。而冷面男的动作似乎比他还要小心而细致,只见他戴了一副厚厚的棉手套,一只手拿着玻璃瓶,一只手轻手轻脚地要掀开箱盖子。方鸿卿也被他紧张的神情所感染,瞪眼望向木箱之中。

~z‘箱口被抬起了一条小缝儿,一股黑烟自箱中冒出。冷面男迅速用玻璃瓶拢住黑烟,塞好瓶口,极快地将箱口盖得个严严实实,又将玻璃瓶揣进了背包里。他手脚极快,方鸿卿只来得及看到一点黑烟的影子,一切就又回归平静,似乎毫无异状。他不由奇怪,这冷面男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就在他想着的当口,身后的石壁骤然打开,老任和金头儿冲了进来。看见老任手里拿着把匕首,冷面男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他一脚先冲老任踹了过去!老任身子重重地撞在石墙上,匕首掉下了地,而石壁则被撞得闭合起来,四个人被关在这墓室之中。冷面男横了一眼,扫过当前的状况,立刻挑上同样人高马大的金头儿,一拳向对方肚腹揍去!

~说‘说实话方鸿卿这辈子还真没学过怎么打架,但看这场面也只有赶鸭子上架。眼见老任跌坐在地上,方鸿卿立刻冲上去赏了他一拳头。这一拳打得他自己手骨爆疼,登时龇牙咧嘴。冷面男斜眼过来,竟然还趁着打架的余裕,甩了一只棉手套给方鸿卿。方鸿卿慌忙接过,套上,继续捶!

~网‘这两圈砸在老任的肚子上,按说就算杀伤力不大,也该有点响应。可老任的肥肉真不是一般地多,这拳劲给肥肉挡去了大半,老任利用重量狠狠地撞向方鸿卿,将他撞倒在一边。得了空的老任立刻去捡匕首,冷面男瞥见,一拳赏在金头儿的脸上,趁着对方后退的两秒,抓起一个陶器罐子往老任脸上砸——

老任举着匕首,被这一砸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栽倒,跌跌撞撞地撞上了身后的木箱。箱口被撞开,黑色烟雾迅速蒸腾而出,盘绕在墓室的上空,在火把的映照下,就像是鬼魂的影子,阴魂不散。老任举刀又想再刺,冷面男一个横腿将他绊倒在地。老任跌在地上,匕首不慎在自己腿上划了一下,登时冒了血。一看这情景,冷面男连架也不打了,格开金头儿的攻势,拉着方鸿卿就要往入口那边奔。金头儿怎能让他们如愿,抄起随身带着的组合钢棍,就往两人身上噼——

刹那间,原本盘踞在墓室上方的黑烟,如落雷一般急速汇聚在老任的腿上。只不过眨眼的工夫,老任的小腿就只剩下了白骨。方鸿卿、金头儿,连老任自己都惊呆了,直隔了有半秒,老任才惨叫起来。方鸿卿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想去拉,却给冷面男一把摁住了肩膀。而就在这片刻,那黑烟已经将老任的大腿化了个精光,黑烟攒动之处,只见下肢迅速溶解,从血肉模煳再到白骨森森。

金头儿也被面前的景象震惊了,再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在墙壁上拼命地摸,想找出机关脱逃。老任哀嚎着向金头儿爬去,却被他一脚蹬开。只剩下上半身的老任被踹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再然后,脸部的皮肤开始迅速涌动,面皮像是被剥去了一般,只剩下血淋淋的肉块。眼珠慢慢突出,腐烂的皮肉一块一块地剥落,掉在地面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响声。黑烟又迅速将掉落的肉块吞噬,终于,老任的脸上开始看得见白骨……

惨叫声逐渐衰弱,几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一具白骨,空洞的眼窝还维持着望向三人的状态。那团黑烟还在墓室上方盘旋,就像是在找下一个猎物。金头儿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终于打开墙壁钻了出去。方鸿卿赶紧拾起从老任手上掉落出的六孔箫,跟着冷面男奔出墓室。

刚才的惨象还在眼前挥之不去,方鸿卿只觉得通体生寒。虽然老任想杀他,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那样的惨状死在他的面前,还是让他于心不忍。到了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冷面男先前的举动:那种黑烟是在老任出血之后才有反应的,难怪冷面男先前用保鲜膜将他的伤口裹住,用塑料袋将他沾了血的衣服包好,还丢给他个手套,为的就是阻隔任何血液与黑烟接触的机会。

就在冷面男拖着方鸿卿一路向墓道上方狂奔的时候,只听跑在最前面的金头儿又是一声惨叫。没走几步,就见那个身穿白衣、浑身湿漉漉的女尸,已经扼住了金头儿的脖子。

金头儿一只手拼命想要拉开女尸扣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只手费力地掏出一个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黑驴蹄子,可女尸的手僵硬得像铁块一样,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几乎不能唿气的金头儿,连抬起手的劲都没有了,黑驴蹄子掉在地上。

眼看着金头儿快没气了,方鸿卿当下不曾多想,整个人撞向女尸,却像是撞在了铁板上似的,给重重地弹了回来。金头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顺过气来就立马跳起来开溜。女尸则改变了目标,狠狠地瞪着跌在地上方鸿卿,森冷的寒气似是从无间炼狱中带出,极为怨毒。冷面男见状从背后掏出一把铁伞,重重地向女尸击去!

“等等!”方鸿卿一把拉住了冷面男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不顾背上伤口再度裂开的疼痛,方鸿卿举起六孔箫正对女尸,面无惧色,只是大声说:“还你!”

女尸没有任何动作,仍是僵硬在那里,恨瞪方鸿卿。冷面男几乎以为方鸿卿疯了,拽了他的膀子就要拖他逃。方鸿卿却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站定在那里:“还你!”

他的声音在这森冷的墓道之中回荡,与“滴答”的水声连成了一片。脑中又闪过那些千年的画面,方鸿卿放轻了语气:“这个还你,已经很久了,不需要再找了。”

说着,他走上前,将六孔箫塞进了女尸冰冷的手中。

沉寂着,沉寂着,静谧的墓道中,只剩下落水之声,像极了淅沥小雨随着拂风柳枝,一滴滴地润进了泥土里。下一刻,女尸向后倒去,躺在了墓道之上,双眼已闭,手中还紧紧地攥着那只六孔箫。

方鸿卿叹了一口气,像是荡尽了胸肺之中那沉郁的一口气。他弯下腰,想要去抱起女尸,却再次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忍不住“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冷面男瞥他一眼,将火把塞在了他的手上,随即替他将女尸打横抱起。

两个人转身,默默地走在通向地宫的墓道上,直至走入最深处的主墓室。冷面男将女尸放进了棺椁之中,方鸿卿凑上前,帮“她”将六孔箫放在了胸前的位置,然后,缓缓地合上了棺盖。

将方鸿卿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收进眼里,冷面男冷哼一声,斜眼瞥他:“神经病。”

方鸿卿却只是笑,笑着伸手搭上冷面男的肩膀:“谢啦!”

想了想,他又伸出手,添上一句:“方鸿卿。”

“少寒碜人了,”冷面男瞪着他那只手,一巴掌拍了过去,“秦秋。”

在两千年前的古墓中交朋友,这种事情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不过,这的的确确是方鸿卿与秦秋的初次相见。在与人斗、与鬼斗的双重压力下,当两个人终于走出这座千年古墓之时,都是一身的冷汗。

这已是凌晨三点多了,雨早已停,漫天的繁星在深蓝色的夜幕中,明明暗暗地闪烁着。夏夜微凉的风拂过面上,草丛中传来阵阵虫鸣,更显这夜色的安宁,仿佛先前那些命悬一线的生死搏斗,都是梦境一般。

秦秋从背包里掏出组合式的锹具,丢给方鸿卿一把。两个人合力将墓道给填上了,又拿杂草盖了盖,直至看上去再也瞧不出什么端倪,这才收拾了家伙,准备转身下山。向来还算是“讲科学”的方鸿卿,没来由地觉着心头一阵怅然,他合掌冲那填平的泥土拜了拜,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怪异,最终转身追上了秦秋的脚步。

二人一路无语,跟随着秦秋走到半山腰,只见在树后停着一辆吉普车。秦秋打开车门将背包丢进后座,方鸿卿瞥见那儿堆着一堆书籍和地图,不由好笑:“哈,好周全的准备。秦秋,你们这专业,有没有什么特级证书资格认证啊?”

面对他打趣的话,秦秋只是以一个白眼作为回答。上了车,方鸿卿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裹着一堆保鲜膜,刚想脱下外套,突然觉得兜里有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摸,摸出个小杯子来。秦秋打了灯,二人一看,竟然是个通体透明的水晶杯。

方鸿卿登时就疯狂了:这玩意儿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别看这水晶杯外形不起眼,跟咱们现在用的普通玻璃杯没有什么区别,往街上一丢肯定都没人要的,但是它却代表了先秦时期最高超的工艺!素面无纹饰,器表经抛光处理,这是用优质天然水晶制成的宝用器皿。这种水晶杯,现在整个儿中国就一只战国水晶杯,藏在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里,和大名鼎鼎的司母戊大方鼎一样,是中国64件禁止出国展出文物之一!

手里攥着这么件稀世国宝,方鸿卿手都抖了,他赶紧抬起左手攥住自己的右手腕,勒令自己镇静下来,千万别把它给摔了。看见他的动作,正开车的秦秋,腾出一只手来,将放在遮阳镜上的一叠报纸给他丢了过去。方鸿卿赶紧用找了个袋子,撕了报纸,将水晶杯小心翼翼地包裹好。裹着裹着突然又觉着不对劲儿,仔细回想一下:这水晶杯应该是在他俯身探进棺椁、将六孔箫放在女尸胸前的时候,凑巧滑进他口袋里的。

“不对!秦秋,咱们得把它送回去!”

秦秋倒是波澜不惊,淡淡地说:“收着吧,就当她给你的。”

方鸿卿愣了愣,偏头将秦秋那张冷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他绝对是知道这水晶杯的价值的,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让他收着?要知道这水晶杯要是流到了黑市,那是几辈子都吃不完的天价。还有,既然秦秋是个盗墓贼,为什么没有拿一件冥器就出来了?他将那种杀人的黑色烟雾收集在玻璃瓶里,又是为什么?最重要的一点,秦秋为什么要救他?

方鸿卿心里一肚子的疑问,刚想问问这位新结交的友人,倒是秦秋先开了口:“喂,帮我个忙。”

自己这条命就是秦秋救回来的,别说帮个忙,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得应着!方鸿卿想都没想,拍着胸脯就给应承下来。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秦秋要他帮的忙,竟然是进太平间……

这是第二天的午夜零点,医院里只有少数医护人员在值班。秦秋穿上白大褂,又丢了一件给方鸿卿,两个人在夜半的医院走道中穿行。当跟着秦秋跨入电梯的时候,方鸿卿不由想到了那个“红手绳”的著名的鬼故事,讲的就是一个年轻的实习护士走进电梯,跟同行的人闲聊起停尸房的尸体手上都会扎上红手绳,那个同行的人缓缓地抬起手,亮出自己的手腕,说:“你,说,的,是,这,条,吗?”

想到这里,方鸿卿下意识地往秦秋手腕上看了看。这个动作被秦秋看在眼里,那冷面男竟然难得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具嘲笑意味的笑容。再然后,秦秋缓缓地抬起手……

不等他说话,方鸿卿一巴掌给拍了下去,清脆的声响在电梯中回荡,只见秦秋的手背上给扇出一个红印子。方鸿卿自知理亏,“嘿嘿”一笑正想用什么说辞给搪塞过去,只听叮铃一响,电梯门缓缓开启——

冰冷阴森的房间里,左右两边依次排着一张张铁质的床架,一具具尸体躺在铁床上,一个紧挨着一个,有男有女,面色铁青,衣服上别着一张张单据。这种情形让方鸿卿打了一个冷颤,他只觉得四肢百骸的毛孔无一不张了开来,飕飕地灌着冷风,这感觉比起下古墓还要可怕。

秦秋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似的,大步走到房间的中央。只见那里躺着一具尸体,盖着医用的棉被……等等!尸体要盖棉□嘛?

方鸿卿凑了过去,他看着秦秋掀开棉被,露出一张童稚的脸。这是一个小男孩,比起周围停放着的尸体,他的面色明显要红润许多,身上还穿着棉衣防寒。方鸿卿惊异地望向秦秋,他不明白一个活生生的小孩为什么会在停尸房里呆着,而这显然是秦秋特意而为之的。

就在这时,秦秋已经将棉被完全地掀了开来,方鸿卿这才看见,这孩子的大腿上长了一个坚固的黄褐色的块状物体,乍一看很像是象牙。这个巨大的角质物体,斜斜地长在一边,并且呈现出弯曲的弧度,再往下长,大约会直接扎上孩子的小腿——先不提这个,长成这样,这娃儿怎么上学啊?还不得给人当成了怪物看?

脑子里闪出这个问题,方鸿卿不由可怜起眼前的小男孩来。他忍不住试着碰触了一下那角质物体:要是能割掉就好了,可那好像是从皮肉中长出来的。

“那边。”秦秋一边戴上橡胶手套,一边抬起下巴指向墙边的方向。方鸿卿依言走过去,只见墙边有个调温装置,液晶屏上显示着零下2°的当前室温。

“当我说‘开始’的时候,你就把室温下调,大约两秒降一度。我一说‘下’,你就将温度调到零下20°,我说,这种小娃娃都会做的事情,你不会搞不定吧?”

喂,虽然他下墓是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至于这么小看他吧?方鸿卿笑着斗嘴:“我说秦秋啊,这么大个人了,用这么浅薄的激将法,不觉得太幼稚了么?”

秦秋却无视他的挑衅,专注地望向小男孩那边,一手按在了那角质上:“开始。”

方鸿卿也立刻收起玩笑话,他一面在心中默默数秒、准时摁下温控按钮,一面盯着秦秋的动作。只见秦秋拿出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试管,将血液倒在了角质的尖端上……

方鸿卿登时会意,明白秦秋在做什么的他,紧张起来。果然,秦秋掏出了那个装有古墓中黑色烟雾的玻璃瓶,打开了瓶口。黑色烟雾迅速向角质上的血液侵袭而去,角质上开始出现被腐蚀的孔洞。

孔洞越来越大,硕大的角质状物体开始被侵蚀缩小,一点点向小男孩的大腿处逼近。方鸿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了,他明白秦秋这绝对是一个险招,万一碰到小孩子的皮肤上……

他不敢再想,专注于电子屏上的温度:-10°、-11°……寒气已经让他全身僵硬,他却死死地按住向下调温的按键,在心中默数着“1、2……1、2……”

“下!”

方鸿卿大力地摁下按键,温度狂飙向下,最终落在了“-20°”的位置上。他忙转头望向小男孩那边,黑色的烟雾比起先前所见已经黯淡了许多,但仍有一些顺着残留的角质物体,直逼近小男孩的大腿。

眼看着那毒烟就要碰上小孩子,黑色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尽数消失……

方鸿卿松了一口气,望向秦秋,秦秋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赶紧又用棉被将小男孩给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方鸿卿跟着秦秋走出太平间,走向病房。在走廊上,一个女护士冲秦秋打招唿,疑惑地看了看秦秋怀里的男孩。秦秋没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将小男孩抱回了病床上,扯开了棉被。

眼见小家伙逐渐红润的脸蛋,方鸿卿笑了笑,轻轻地带上了病房的门。眼见秦秋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向医院大门走去,方鸿卿笑道:“哎呀,秦医生,看来您的专职工作和兼职工作,还有互补的时候哪。”

秦秋斜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幅遗憾的表情:“刚才怎么就没把你给一起化了。”

“你当这是武侠小说的‘化尸水’啊?”方鸿卿笑道,“这么说来,那也不是真的毒烟了,会对温度有反应,难道是什么微生物?”

秦秋没有否认,方鸿卿也大概将事情猜出了个七八分:那男孩儿的怪病,怕是没法好治,物理割法必定有其困难性,所以秦秋才将主意打到了古墓上。看他的身手和盗墓的技巧,八成祖上就是干这行的,从典籍中看到了这种会腐烂血肉角质的微生物,于是就想到捉捕那种黑烟来为小孩治疗。

他笑着拍上秦秋的背,唤起友人的名字:“喂,秦秋。”

“干嘛?”

“不干嘛。”

秦秋丢给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方鸿卿却不生气,只是笑。

其实他俩都是神经病,一个为了千年女鬼不惜背上“通缉犯”的罪名也要将文物还回古墓,一个为了病患去千年古墓探险九死一生差点丢了命也要寻找治疗的方法,比起谁更神经更二五,那还真是半斤八两。

神经二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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