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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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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山一听,慌忙奔出门外。    
    柯山沿着小路,穿过那些沉睡的农舍,来到村外。    
    原野上散发出清新、潮湿的泥土气息,草叶和树枝上,挂满颗颗水珠儿,在皎皎月光下,闪闪发光。    
    青蛙哼哼唧唧得意地叫着。    
    小麦黄了,看不到边的绿色的庄稼地,东边的一条小河慢慢地淌着,星星点点的落花,飘浮在河面上,渐渐地连成一片,悄悄地飘着。    
    远处的山岭,像云烟似的,贴在黑色的天际,若有若无,几乎与天色融合了。柯山又走了一程,前面出现一片菜地,就像棋盘一样,辣椒枝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紫色的圆滚滚的茄子就像伸出来的拳头,冬瓜一个比一个大,铺着白白的一层霜,颤悠悠地晃动着身体。    
    和煦的风,送来一阵阵菜香,沁入柯山的心田,他全身顿感轻松多了。月亮,绣球似的缀在天上,四周寂无人声。    
    蓦地,柯山眼前一亮,只见潺潺流淌的小河堤岸,出现一个人字形的金色光环,就像都市之夜的霓红灯,流云般的闪烁。    
    柯山惊呆了,疑似是在梦里,他向那个金色光环走去。    
    愈走愈近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河堤上,凝神沉思。她的一双雪白的脚丫踩在河里的鹅卵石上,河水漫过了她的小腹。    
    她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一望无际的远方,胸脯有节奏地此起彼伏。    
    是红柳。    
    柯山激动地叫着:“红柳!”    
    白薇发现了他,朝他微笑着。    
    “原来你在这里”。柯山走近了她。    
    “我和地气接通了”。白薇绽开了笑脸。    
    她的两只纤巧的脚丫在鹅卵石上滑动着,没有任何修饰,像光彩耀人的贝壳。    
    “你这样会受凉的”。柯山亲切地说。    
    “不,我和天地相通了,你感觉了吗?土地虽然表面安详而湿润,但却孕育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就像一个情欲强烈的女人正在准备会见她喜欢的男人一样。一股生命之水,在蠢蠢欲动。就在这湿漉漉的土地上,当它急不可耐地准备接受恩赐的时候,种子便在戳破的地方一拥而下,于是大地便孕育起小麦、高粱、水稻、玉米……就像温情的少妇在她的肚子里怀胎一样。    
    白薇说这番话时,眼睛光闪闪的,接着扑簌簌淌下一串亮晶晶的泪水。    
    四周静极了。    
    白薇轻轻地吟着一个诗人的诗句:    
    那地方    
    水是响的    
    仿佛都坐在这岸的一边    
    生命的飞翔    
    月光照着    
    埋在水下的白嘴唇——    
    白薇说完,嫣然一笑,跃身跳入水中……    
    白薇在水中消逝了。    
    柯山叫着:“红柳!红柳!……”    
    翌日,村头坟地矗立一座墓碑,碑身上镌刻着:红柳之墓。    
    白花纷飞。    
    柯山默立墓碑前。


第三部分第十五章 扭曲的回忆(7)

    这天深夜。    
    天色已黑,皎皎月光下,五台山一座寺院,一座座屋顶上的琉璃瓦闪着阴冷的光。    
    塔影冲霄,松声贯耳;一株古松下,放着一张桌子,一条板凳;桌上晾着几碗茶,一个钱筐箩。    
    树上挂着一口古钟,一个老尼坐着打盹儿。    
    夜来了,寒气袭人,偶尔飞过的山鹬苦闷的呼叫声,划破了这夜的寂静。    
    白薇木然地站在寺院门口,走了进去。    
    远处响起一阵抑扬顿挫的吟唱:    
    菩提树,佛菩萨,    
    谢菩萨打坐在莲花座下,    
    换上一件袈裟,    
    只说是人间最好,美玉无瑕,    
    却原来是这般虚伪荒唐,    
    都只为争夺那富贵荣华。    
    却不想这都是水中捞月,镜里看花,    
    幸把红尘早看破,一心一意无牵挂,    
    只乐僧人仰天笑,草鞋踏遍路天涯。    
    呀: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    
    大雄宝殿内。白薇双膝跪地,虔诚地把三炷香插进灰烬重叠的铜鼎,然后,双手合十,闭目诵经。    
    四大班首,八大执事分立清洁法师两侧,为白薇举行具足戒大礼。    
    主持大礼的监寺尼姑待钟声响后,朗朗说道:“皈依佛门,十戒已受,承我寺之脉,沐恩师教诲之德,偌宗之女受具足大戒。”    
    铜钟三声巨响。    
    白薇说:“恭听众位大师教诲。”    
    钟声绕梁回荡。    
    清洁法师问:“弟子十戒持之如何?”    
    大师们齐声喝道:“十戒谨等,持之以恒,此女无妄,我等作证。”    
    白薇又在佛像前连磕三声响头。    
    清洁法师说:“佛门戒律,复诵之。”    
    白薇说:“勿杀生;勿偷盗;勿妄语;勿饮酒;勿淫欲。”    
    清洁法师接过侍从尼姑捧过的剃刀。    
    清洁法师走到跪在地上的白薇面前。    
    白薇美丽的秀发被剃得干干净净。侍从尼姑把饱浸香油的灯花递到法师手中。    
    清洁法师缓步踱了过去,逐个把灯花整齐地安放在白薇洁净的头项上。    
    白薇静待着清洁法师点燃头顶上的九盏灯花。    
    法堂沉静,尼众的注意力集中于法师手中的蜡烛。    
    法师躬身,用蜡烛点燃了灯花。    
    瞬息,九颗火苗在白薇的头顶燃烧起来。    
    白薇一动不动地跪着,就像一尊石像。她的头皮冒着缕缕青烟。她觉得钻心般的疼痛,但咬紧牙关,没有呻吟。    
    法师说:“尘缘,斩断了。”    
    法师把度牒、衣钵授与白薇,十分郑重地说:“为师今日为徒儿赐法号‘红尘’。”    
    白薇说:“徒儿红尘叩拜师父。”    
    白薇从案上擎起三烛香,点燃后又连磕三个响头。    
    清洁法师说:“寺后有一庭院,辟为“红尘庵”,徒儿就在那里栖身。”    
    白薇说:“多谢师父。”    
    清洁法师说:“徒儿已看破红尘,当以仁义为重,持之有德;当此变幻风云之中,壮我香火,替佛行道口仅此,为师心安。”    
    白薇说:“多谢师父教化,弟子红尘永世铭记在心!”    
    白薇头顶灯花已燃至皮肉,嗤嗤作响……    
    白日,殿堂内,清洁法师与白薇叙话。    
    清洁法师说:人生最大的苦恼,不在自己拥有太少,而在自己想望的太多。想望不是坏事,但想望的太多,而自己能力又不能达到,就会构成长久的失望与不满。”    
    白薇说:“是,世上真正成功的人能举事周全,履险职夷,临危不乱。这是一分定力,也是一种智慧和胸襟。大成功如此,小成功亦然。”    
    清洁法师说:“你很有灵性,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你的见识和功夫一定会很有长进,我考考你。”    
    白薇道:“大师又要让徒儿出丑了。”    
    清洁法师说:“河北赵州县有个赵州桥,有位云游僧人问唐代的禅师赵州:‘听说这里有座很有名的石桥,我怎只看见一座驼背的独木桥’?赵州说:‘你只看见一座驼背的独木桥,却没有看到一座真正的赵州石桥’。我问你,什么是真正的赵州桥?”    
    白薇说:“渡驴渡马,渡一切众生!”    
    清洁法师说:“有形的独木桥只能渡一人,而无形的赵州桥,却默默地承受着驴马的践踏!有人问赵州,‘你死后要到哪里去呢?’赵州回答:‘我要在你们这些人之前到地狱去,如果我不先到地狱去,谁会等在那里救你们呢’?一次下雨时,一个禅师问他的门下僧人,‘外面是什么声音?’一个学生回答,‘是下雨声’。    
    这个禅师说,‘错了’。你说为什么错了?”    
    白薇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明明是下雨啊!”    
    清洁法师回答是:“我就是雨声!”    
    清洁法师指着窗外一株牡丹说:“你看到这株牡丹,有何感想?”    
    白薇回答:“如梦中一般。”    
    清洁法师点点头,说:“有人视而不见,有人见了如梦中一般。只有物我两忘,才能体会出‘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才能领悟牡丹之美。”


第三部分第十五章 扭曲的回忆(8)

    清洁法师吟道:“看!看!古岸何人把钓竿?白云冉冉,碧水漫漫,明月芦花君自看。白云冉冉,碧水漫漫,明月映芦花,芦花映明月。这是何等明净澄澈!在红尘中迷途的人听了,不觉顿生向往之心。”    
    白薇说:“北宋大诗人苏轼有一首《题沈君琴》:‘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琴瑟琵琶,虽有妙音,若无妙指,终不能发。”    
    清洁法师说:“唐代诗人王维的诗情与禅意更是融为一体。他做的诗《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红尘,你坐禅给我看一下。”    
    白薇打了个坐。    
    清洁法师说:“禅坐的关键在于悟,而不在于长坐。悟则坐卧皆禅,不悟则坐皆非禅。这时王常侍与慧照禅师一起来到僧堂,王堂侍问,‘这一堂僧人还看经么?’慧照法师回答:‘不看经’。王常侍又问:‘还学禅吗’?慧照法师摇摇头。‘不学禅’王常侍说,‘经又不看,禅又不学,究竟做什么’?慧照法师挥袖说道:‘了性即知当解脱,何劳端坐做功夫’!‘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白薇说:“如此说来,人生的最高境界不在于功成名就,而在于怡然的品味。平常心即是道。有诗云:‘不羡王侯与贵人,唯将云鹤自相亲。闲来石上观流水,欲洗禅衣未有尘。’既然人生短暂,又何必过于执著。”    
    清洁法师说:“混乱升起的地方,就是宁静可以升起的地方。哪里有混乱,我们透过智慧,哪里就有宁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如能看透人生,了解世界终成空,心中就会没有杂念。一旦弃绝这些欲望时,心便会定下来,这时才是真正的无事。”    
    白薇说:“大师高见。”    
    清洁法师说:“佛曰人生有八苦,但芸芸众生,生而即沉溺于苦海,虽回头亦不知何处是岸,何以为菩则善;我观你面相,有缕缕杀气……”    
    白薇一听,惊得茶杯落地,“啪”地粉碎。    
    白薇说:“你……”    
    清洁法师呵呵笑道:“怪我失言。”    
    白薇:“大师真是高人,说破天机惊煞人。”    
    清洁法师说:“阿弥陀佛,人各有志,不能强之,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白薇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清洁法师说:“我送你两句诗。”    
    白薇说:“大师赐教。”    
    清洁法师说:“十年磨一龙,三度梅花飞。你早晚要栽在一个姓龙的男人手里……”    
    一道劲风袭来,蜡烛熄灭……    
    清晨,白薇起床,身穿僧服,戴僧帽。她挑着水桶到寺院后院汲水。    
    草地上,清洁法师正在舞剑,她舞剑龙飞凤舞。    
    白薇看得呆了。    
    一只布谷鸟鸣叫着,拍打着翅膀飞过。    
    白薇恍恍惚惚望着远去的布谷鸟。    
    布谷鸟啊!    
    你可是一只鸟,    
    还是一个飘荡的声音?    
    ……    
    白薇来到后院一口古井前,汲了一桶水,然后返回。    
    白薇穿过回廊,西面有一片花圃,白晶晶、黄澄澄、紫灿灿的菊花,争奇斗艳。沿着墙根,来到西边的窗前,隔着藕荷色的窗帘向屋内望去:一盏青油灯放在临窗的乌木书桌上,左边案头堆放着一摞书,有《妙法莲花经》、《华严经》等书。中间放着花瓶、笔筒、砚台、水盂。一张架子床放在靠里的右边角落,床上吊着轻纱幔帐,青翠床单。斗大的一个汝窖花瓶,插着满满的一瓶水晶球。壁上挂着一柄紫檀宝剑,还有一幅《怀素醉蕉》的古画。    
    白薇又来到正厅窗前,正中紫檀木案,两侧摆着紫檀木的高矮几,矮几上的素花瓶里插一大束白色的野花;正壁悬了一轴小中堂,画着花溪听雨的工笔彩画,两侧有一副对联,左联是:乾坤有正气;右联是:沧桑随烟云。东壁下面是藤椅。    
    白薇又来到东厢房窗前,透过淡紫色窗帘往里望去,北墙下也有一个木架床,轻纱幔帐;旁边有一个紫檀木雕花纹架。上面摆着铜的瓷的工艺品,最惹人眼的是一匹泥烧的赭黄色的战马,配着红鞍、白蹄、白鬃、白尾,昂首翘尾飞奔,神色非常生动。壁上悬着宝剑、木琴。屋内有个屏风,屏风后面的壁上写着:打倒美帝国主义!    
    白薇看了,吃了一惊。    
    案上有一张宣纸,画面上出现一丛梅花,像玉石雕成的,很有点玉洁冰清的韵致。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一束束昂首怒放。    
    白薇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清洁法师说:“阿弥陀佛!红尘,你不去用心读经,如何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白薇回头一看,惊恐万状,双膝跪地道:“弟子不知,罪该万死。误入法师房间,师父原谅我这个臭皮囊。”    
    清洁法师:“向心见性,见性成佛。能悟出“臭破囊”,看你还真有一点灵性,想必是佛点化你来的,就算我们有缘吧!”    
    白薇说:“恕我多言,法师,我见您的气质,定是出自富贵人家,不知为何遁身佛门?”    
    清洁法师说:“寺门多少事,尽在不言中。红尘,不该你问的你不要问,这是寺里的规矩。你不是也出身富贵人家吗?本是王侯将相种,落入晨钟暮鼓间。”    
    清洁法师轻叹一声,飘然而去。    
    白薇提着水桶返回自己的房间。    
    白薇踱出房间,穿过寺院,来到后面。    
    听到一头毛驴“嘚嘚嘚”的声音。她感到好奇,于是踱着一块石头,朝寺外看。


第三部分第十五章 扭曲的回忆(9)

    两个年轻僧人正在草地上对练。    
    土路上扬起一团烟雾,一个娇媚的中年妇女骑着一头毛驴悠悠而来,她身穿碎花白夏布衫,白夏布长裤,气度幽雅,神韵惊人。她身裹一团白纱,如一团白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又像从那里飘来的一股香风,一张小白菩萨脸嵌着一对黑亮的眼睛,露出令人销魂的微笑。    
    白薇和那两个僧人看呆了,茫茫原野还没有见过这神奇美丽的女子。    
    僧人甲推着僧人乙说:“你有胆儿握一握那女人的脚吗?”    
    僧人乙瞪大了眼睛,一撇嘴,嘟囔着说:“有什么不敢的?天砸下来,碗大的疤!我就不信阎王爷给她们开那么大的门缝儿”!    
    毛驴上那女人伸了伸腰肢,花朵般的身子晃了晃,恰好露出一只脚。    
    僧人乙如箭一般冲了上去……    
    他的手掌刚触到女子的脚,忽然打了个寒噤,浑身僵直,伸出的手再也缩不回去了。    
    那个女人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僧人乙两眼直视,瞳孔散大,左臂耷拉,右臂僵硬,手掌向下,仿佛在取什么东西。    
    僧人甲焦急地推他,他毫无知觉。    
    僧人甲见势不妙,慌忙去追那个女人。    
    “大姐,快给他解了穴吧。”    
    女人头也不回地说:“轻薄儿郎,真该千刀万剐!”    
    僧人甲气喘吁吁地说:“他虽然无聊,但也的确是个好人啊!”    
    毛驴上的女人缓缓回过头来,看到僧人甲着急的样子,嫣然一笑,一挥纤纤玉手,僧人乙长吁一声,活转过来。他伸开手掌,只见掌心有一个黑点,原来是女郎鞋上的泥痕。    
    僧人甲叫道:“大师留步!”    
    女人是白蕾的生母王璇,她缓缓回过身来。    
    王璇说:“走路渴了,寻口酒喝。”    
    僧人甲作揖道:“我去拿酒。”    
    僧人乙说:“大师请坐。”    
    王璇也不客气,从驴背上一欠身,如叶落地,正坐在僧人乙对面的石块之上。    
    僧人甲搬过一坛酒。    
    王璇举着坛子一仰而尽。    
    僧人甲赞道:“大师好酒力!”    
    僧人乙也惊呆了。    
    草地上一片湿迹。    
    原来王璇脱去鞋,赤着双脚立于草地上,脚趾间酒液淋漓。    
    僧人甲说:“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王璇朗朗笑道:“这算不了什么,我不过运气而已,这一坛酒,虽然喝进腹中,但是运气下达,驱酒从足心涌出来。”    
    二僧人知此人有来历,急忙起身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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