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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今后啊,你这个毛病得改改!你想,刘芳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还能向我求情吗?她不得恶心死!”
王松一个劲儿点头。
苏岩为王松办完了相关手续,最后嘱咐王松:“如果别的警察再找你,就说我已经处理你了。你这个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王松看着苏岩十分感动。为了表示感谢,他伸出手意思要和苏岩握一下。苏岩巧妙地躲开了。
4
苏岩最初说郝飞利用小姐传播艾滋病本来是个借口,但真就查出了一个故意传播艾滋病的犯罪线索。与毕仁有着那种特殊关系的许男也被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他向苏岩举报说:“是毕仁故意给我传染的。”
苏岩说:“你怎么知道?”
许男说:“我和毕仁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吃几种药,他跟我说是治疗感冒的。我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我得了艾滋病,大夫给我开了治疗艾滋病的药,我一看就想起来,毕仁当时就吃的是这些药。”
许男从兜里掏出几粒花花绿绿的胶囊。他说:“毕仁把这些药放进了治疗感冒的药盒里。他这么做是怕别人看出来。”
苏岩拿起这些胶囊,仔细地看着。他想起盛斌当时就把这种胶囊冒充感冒药放在瓶子里。
毕仁明知自己有艾滋病还与别人发生这种关系,这就是在故意传播艾滋病啊!
许男说:“毕仁不仅传染了我,他还传染了女人。他曾经让我帮他找过女人。”
苏岩说:“许男,你现在说话要老实点儿。有的事儿你说,没有的事儿,你不要乱讲。什么时候,你给他找过女人?”
许男说了包括唐玉在内的四个小姐,苏岩很吃惊。这四人当中已经有三人被查出感染了病毒。
苏岩说:“毕仁为什么让你帮他找女人?”
许男说:“毕仁怕别人算计他。他只相信我。他认为我喜欢他。”
苏岩想挖苦许男,但他忍住了。毕竟许男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按照许男提供的线索,苏岩找到了除唐玉之外的那两个被感染了艾滋病的小姐。根据她们的回忆,许男说的都是事实。
这个事儿可不小啊!苏岩向陈凯鸣做汇报,还没说完,陈凯鸣就打断他说:“你上回说郝飞指使小姐故意传播艾滋病,这回你又整出个毕仁。苏岩,你现在怎么对艾滋病这么感兴趣?”
苏岩心里一阵乱跳。陈凯鸣显然是对苏岩有想法了。这都是郝飞的案子弄的。这个案子不仅搞得全市人心惶惶,也让市里领导对公安局产生了一些看法。个别领导认为,公安局这么干是想达到什么政治目的。
苏岩被陈凯鸣说了一鼻子灰,低头不语。
陈凯鸣说:“你说话呀!”
苏岩小声地把毕仁故意向别人传播艾滋病的有关情况详细地做了汇报。
陈凯鸣说:“毕仁抓起来了吗?”
苏岩说:“还没有。我寻思这个事儿得谨慎谨慎!”
陈凯鸣说:“该谨慎的,你不谨慎。不该谨慎的时候,你倒谨慎了。现在赶紧把毕仁抓起来!”
苏岩玩了个心眼,他说:“刑法里没有故意传播艾滋病这个罪名。把毕仁抓起来,到时候怎么处理他呀?”
陈凯鸣说:“怎么处理将来再说,先把他抓起来,省得他再继续传染给别人!”
苏岩又说:“把毕仁抓起来关没地方关,处理还没有法律依据,那几个感染艾滋病的小姐刚把公安局闹得疲惫不堪,现在再扯上个毕仁,到时候可能不好办呐!”
陈凯鸣说:“你这个大学是怎么念的。刑法上没有这个罪名,绝对不是说故意传播艾滋病就是法律所允许的。故意传播性病都能判五年。故意传播艾滋病肯定要比这个严重得多。性病死不了人,艾滋病能死人呐!毕仁的行为往小了说是故意伤害,往大了说,他这是在严重地危害公共安全呐!”
苏岩还想说什么,陈凯鸣骂道:“小兔崽子,别跟我玩心眼了。我知道你这么谨慎是怕将来再惹上麻烦,我埋怨你!你呀你呀,不要把你的小聪明用来对付我。这方面,你差远了。苏岩,你给我听着。今后,你要把聪明才智都用在工作上。只要你不玩邪的,出了问题,有了麻烦,我给你担着。”
5
苏岩给牛东新打电话问他在哪儿?牛东新说,在洗浴中心。苏岩开车来到了洗浴中心。休息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两三个客人。牛东新坐在一个角落里,抽着烟。见到苏岩,他张牙舞爪地说:“老弟,你最近都忙什么呀?”苏岩说:“瞎忙。”为了把话题引到毕仁的身上,苏岩主动问:“股票炒得怎么样了?”
牛东新兴奋地说:“太牛逼了。”
苏岩说:“牛逼到什么程度了?”
牛东新嘿嘿地笑着:“我要大发了,我要飞黄腾达了。”
苏岩冷笑说:“过去你来这儿洗澡,你都进包间,现在你跑到大厅来了。你怎么会过日子了?”
牛东新说:“你没看见吗?现在这个大厅跟包间差不多。”
从公安局打击卖淫嫖娼行动以来,各种娱乐场所,一直稀稀落落。过去是一打击,这类场所就会消停一阵。风声过后,很快就又火起来。但现在不是了。
牛东新说:“我刚才在大池子里泡澡,服务生说半个月了,我是头一个敢进到大池子里面泡澡的。他妈的,我看这里快成非洲了。”
苏岩急忙趁机说:“牛总,你也得注意点儿,说不定,你身边就有艾滋病。”
牛东新没接茬,他向服务生给苏岩要了一听可乐。苏岩喝着饮料,把毕仁的情况讲给他听。牛东新不相信。他说:“毕仁是艾滋病,不可能吧!”苏岩说:“我也不相信,但现在有证据表明,毕仁在故意传播艾滋病!”
牛东新瞪着苏岩:“怎么又来一个故意传播艾滋病的?上回你还说是郝飞在故意传播呢!”
苏岩说:“上回怨我没整明白。”
牛东新说:“你快算了吧,你要是想整郝飞,你今天找我干什么?”
苏岩说:“就是毕仁的事儿。”
牛东新说:“你要把他抓起来?”
苏岩点了点头。牛东新不高兴地说:“你要是把他抓起来,就把我坑了。我现在所有的钱都押在了股票上。把他抓起来,我的股票怎么办?”
苏岩说:“那你说怎么办?”
牛东新说:“你先别抓他行不行?”
苏岩说:“我没这个权力。”
牛东新不乐意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苏岩来找牛东新的时候,高军已经带人去抓毕仁了。苏岩给高军打电话问行动的结果。高军说:“毕仁没在房间。”
苏岩说:“不是跑了吧!”
高军说:“悬呐!”
6
牛东新在宾馆的旋转餐厅金玫瑰雅间里独自喝酒。雅间很大,屋子里只有牛东新一个人。他见苏岩进来,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苏岩说:“我看见你的车停在楼下了。”
牛东新示意苏岩坐下。苏岩坐在他的旁边。他问苏岩喝什么?苏岩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严厉地说:“你要是把毕仁藏起来,这个事儿可就大了!”
牛东新没有马上回答苏岩,他喝了一口酒,才说:“毕仁跑了!”
苏岩急了:“老牛,你这么做可就太不应该了。我告诉你毕仁的事儿是出于咱们哥们感情,你让他跑了,你不把我装进去了吗!”
牛东新像是非常痛苦。
苏岩说:“你告诉我,他跑到哪去了?”
牛东新说:“我不知道。”
苏岩急眼了:“老牛,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了!”
牛东新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兔崽子早就没影了。”
牛东新这才告诉苏岩,毕仁早在一周前就跑了。“他妈的,他是个大骗子。”
苏岩十分震惊。牛东新详细地讲了他的被骗经过。牛东新按着毕仁的意思筹集了三千万的资金进行股票投资。毕仁说他正在给一家机构做庄,他让牛东新购买一支股票。当时股票处在高位,牛东新说:“这么高买进是不是有风险啊?”毕仁说:“大家都认为有风险的时候,其实就没风险了。你买吧,赔的话,算我的。”
牛东新犹豫起来。因为他所筹集的这笔巨款当中除了他的钱之外,主要是银行的钱。在牛东新没有下决心购买的时候,毕仁却私自从账户里调出了资金,全额购买了这支股票。股票从购买的当天就开始了跳水表演。牛东新吓坏了,这么多的钱赔进去,他可赔不起啊!
毕仁说:“你别怕别怕。我马上就要调来两个亿把股票拉起来。你如果害怕的话,在我拉起来之后,你跑掉就是了。”
牛东新这时已经开始怀疑毕仁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那样的话,不仅他害怕,银行的领导更得害怕了。他只能把毕仁说的美妙诺言不断地向那些领导重复。可是,股票越走越低,丝毫没有反弹迹象。牛东新开始找证券公司的人调查,结果发现,当时在高位出手的股票全是毕仁卖的。毕仁事先把自己的股票高价位挂起来,他打入牛东新的资金把自己的股票全都接了下来。也就是说,毕仁把自己的亏损都转移给了牛东新。
牛东新气坏了,他真想找人收拾毕仁。可是,那样就等于暴露自己被骗了。他实在是没法向银行交代。他寄望于毕仁能真的把股票拉起来,好全身而退。可是,股票到现在也没有走出下跌的行情。在牛东新准备和毕仁摊牌的时候,毕仁却不辞而别。牛东新这才知道毕仁是个大骗子。但他不敢报案。为了维持这个谎言,牛东新只好继续隐瞒。
苏岩说:“老牛啊,你也太糊涂了!这种事儿,你能瞒到什么时候啊?”
牛东新说:“我不瞒着,我就得跳楼了。”他用哭一样的声音,说:“苏岩呐,现在剩下的钱,连还利息都不够了。”
苏岩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呐?”
牛东新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喝着杯子里的酒。他的神态变得庄严起来,像是在思考命运攸关的大问题。苏岩这才注意到,牛东新的衬衣裤子鞋子袜子全是崭新崭新的。
牛东新说:“苏岩,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苏岩心里咯噔一下。旋转餐厅位于宾馆的最高层,从这里要是跳下去,肯定会被摔成肉饼。
苏岩说:“你是不是想死呀?”牛东新点了点头。苏岩说:“你真想死还是假想死?”牛东新说:“我真想死。”苏岩说:“你想怎么死?”牛东新说:“苏岩,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牛东新站起来,向窗户前走去。苏岩吓坏了,他已经眼看着唐玉在他的眼皮底下跳楼了。他可不想再受这个刺激了。苏岩说:“你要是跳楼的话,你等会儿行不行?”
牛东新站住转身看着苏岩。苏岩说:“等我走了,你再跳,要不然别人该以为是我把你推下去的!”牛东新平静地看着苏岩。苏岩说:“老牛,你过去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胆小怕事儿,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勇敢。”
牛东新说:“我不是勇敢,我是没办法。”
苏岩苦口婆心地劝说牛东新,他说:“你要真这么死了,你家里人可怎么办呐!我估计你小老婆,会很高兴,凭她的姿色,再傍个大款也不成问题。问题是你大老婆你女儿还有你的父母怎么办呐?他们住的房子都是你的,你死了,那些要债的不得把他们全撵出去?你想想,你老婆你女儿早就被你惯得不像样子了,她们什么苦都没吃过,遇到这种阵势,我估计她们都得跟着你一块去死了。”
牛东新被苏岩说哭了,他说:“我不去死的话,我也得被枪毙。”
苏岩说:“不见得。你是被毕仁骗了,你只承担一部分责任。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损失的那些钱都在毕仁的手里。只要将来把毕仁抓住,那些钱就可以都追回来。”
牛东新说:“要是追不回来怎么办?”
苏岩说:“追不回来再说追不回来的。老牛,只要你不主动去死,我向你保证,假如将来真有一天,你被抓起来枪毙了,你放心,我将全力以赴地去照顾你的家人。”
牛东新握着苏岩的手说:“苏岩,有你这句话,我先谢谢你。”
苏岩说:“老牛啊,我知道你现在太难了。我现在才明白,这些日子你为什么总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其实,你是怕别人看出你倒霉了。既然你一直在表演,我劝你,你就一直演下去。不有那么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戏。既然都是在演戏,你怕什么呀?炒股票本身就是在赌博,现在你输了,你得认。我为什么劝你不要去死?因为你现在输得连命都不属于你了。你没资格去死,你懂不懂?”
牛东新冷静多了,他说:“我懂我懂。”
苏岩说:“你是真懂还是假懂,我不清楚。但是你一定不能现在就去死。你最低得帮我抓住毕仁,最低得把你老婆孩子还有你父母都安排妥帖了,你再去死,行不行?”
牛东新向苏岩保证说:“你放心吧。我说什么也不去死了。”
苏岩怕牛东新说话不算数,一直陪了他两天两夜。牛东新十分感动,第二天凌晨,他向睡眼惺松的苏岩真诚地表白道:“苏岩呐,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牛东新刚从死亡线上被苏岩劝回来,感慨万千。他把朋友划分出几个层次。
牛东新说:“好朋友像内裤,就算你大起大落,他会永远包涵着你;非常好的朋友像避孕套,永远为你的安全着想;最要好的朋友就像伟哥,当你抬不起头的时候,他给你力量。苏岩,我认为你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苏岩这时困得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他说:“你快鸡巴倒了。什么内裤避孕套的,我还成伟哥了!”
牛东新说:“我这只是个比喻。”
7
高军和苏岩正嘻嘻哈哈地说笑着,郭鸣武推门走了进来。
高军立刻严肃起来,他的相貌高大威猛,瞪起眼睛来一般人都不舒服。他指着墙角的铁椅子,对郭鸣武说:“你坐那儿!”郭鸣武与高军不像和苏岩那么熟,他说:“怎么了?”高军说:“少废话,坐那儿!”
郭鸣武看了看苏岩,苏岩急忙移开目光。
郭鸣武只好坐在铁制椅子里。这个椅子是专门给犯人预备的,上面有手铐脚镣什么的。高军拿起一张传唤证走到郭鸣武的跟前说:“签个字!”郭鸣武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高军指着郭鸣武说:“你签不签?”郭鸣武不高兴地说:“我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才能签呐!”
高军瞪着郭鸣武说:“是不是给你脸了?怎么的?你当记者了不起啊!”
郭鸣武被这个阵势整蒙了,平时虽然和高军不熟,但每次见到他也都客客气气。这帮警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苏岩。苏岩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材料温和地对高军说:“你把这个材料送到赵队那去,他急着要。”
高军拿起材料走了出去。
郭鸣武对苏岩不满意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苏岩说:“郭鸣武,今天找你来,是要了解一件事儿,希望你如实地说清楚。”
苏岩的表情非常严肃。郭鸣武呆呆地看着苏岩。
…‘文…苏岩说:“你和毕仁是怎么认识的?”
…‘人…郭鸣武说:“是采访的时候认识的。”
…‘书…苏岩说:“你详细点儿说。”
…‘屋…郭鸣武想了想:“三月份,毕仁在文化宫搞了一个讲座。我去采访他,就这么认识了。”
苏岩说:“你为什么把毕仁介绍给牛东新?”
郭鸣武说:“牛东新这两年一直闲着。他曾经问我有没有什么好项目,他想投资干点什么。和毕仁认识以后,我觉得毕仁是个人才,就把他介绍给了牛东新。我当时是这么想的,牛东新有资金,而毕仁有才能,他们俩在一起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苏岩冷笑道:“你说的真好听。毕仁骗了牛东新三千万已经跑了,你知道吗?”
郭鸣武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我也是才听说。”
苏岩问:“听谁说的?”
郭鸣武说:“牛东新告诉我的。但他没说他被骗了,他只是说毕仁没了,他问我知不知道毕仁的下落?”
苏岩问:“你知道吗?”
郭鸣武摇了摇头。
苏岩从桌子里拿出了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毕仁的那本长篇小说《大操盘手》。
苏岩问:“这本书是咋回事儿?”
郭鸣武不吱声了。苏岩指着郭鸣武:“你要是保持沉默,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郭鸣武说:“这本书是我写的。”
郭鸣武去年写了一部有关股票的长篇小说。小说主要以一位操盘手的人生经历展开故事情节。写完后,他找毕仁咨询有关细节。没想到,毕仁对这部小说十分感兴趣。他对郭鸣武说:“你写这个操盘手的经历几乎与我一模一样。”
郭鸣武对苏岩说:“毕仁这是在瞎说,小说里的操盘手纯粹是我编造出来的。毕仁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部小说让给他。”
苏岩说:“让给他是什么意思?”
郭鸣武说:“就是说这部小说是毕仁写的。”
苏岩不解地说:“你辛辛苦苦地写本书,为什么要说是他写的?”
郭鸣武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毕仁答应给我钱。”
苏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