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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王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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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仍然微笑,微笑地说:“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敢情他背的是当初秦王逐客时李斯于离开咸阳的途中所上的《谏逐客书》片段。就在李斯茫然不得要领的时候,扶苏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说:“可是丞相不容韩非。可是丞相不容诸儒。可是丞相不容《诗》、《书》。”扶苏微笑着,但是目光锥子一样地刺着李斯。喧哗之中,别的人还真不能够听见扶苏的话。李斯也知道扶苏也并不想让别的人知道对他李斯的发难。扶苏是聪明的,并不想激怒父皇。特别是在庆祝父皇的寿辰上。李斯努力从容,他知道要是不从容了立即就将被关注。“公子,斯为丞相,皇帝之丞相!”他也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哦。”扶苏说。“丞相的《谏逐客书》写得好啊。丞相也不当忘记自己的那篇好文章啊!”扶苏说,话语意味深长。而后,端着酒杯飘然地离去。那一刻之于李斯,刻骨铭心。他也知道,他在扶苏那里也是刻骨铭心的。难以原谅。非个人恩怨,难以原谅。他努力忘记那一刻,那令自己脸颊发烫的一刻。但是,那一刻就是在内心中深刻着。唉,扶苏啊,如果你不刻毒于我,我又何必如此!胡亥的小眼珠水汪汪地盯着丞相,等着你回答问题呢。李斯挤出些笑,很勉强的笑,说:“是啊,那时李斯是多么地希望效命于秦王啊。”

“阎乐希望效命于朕,朕也要给他机会。朕决定就让他做咸阳令!”胡亥说。

“阎乐谢皇帝!一定尽心竭力!”阎乐高喊。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下子就咸阳令!原以为,能在皇宫侍卫当中给个小头目当就不错了,可是一下子就咸阳令了!阎乐喜得都想抱着二世皇帝亲!

李斯的头再一次轰的一下。今天他需要不断地定神。

王贲再一次想晕倒。心中凄凉。大秦啊,你要自毁!

“阎乐做了咸阳令,可是老臣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当时就成了前咸阳令的人惊慌地上前说。

二世皇帝斜眼瞅着前咸阳令,就那么瞅着,薄薄的嘴唇裂着,好像要有口水流出。

前咸阳令被瞅得不自在。

“你已经老了。”二世皇帝说。

“臣其实精神头儿还可以。臣比李丞相还要小三岁呢。”前咸阳令嘟囔。

李斯凌厉的目光当时就望了过去。

二世皇帝看到了李斯凌厉的目光当时就落到了前咸阳令的身上,开心地乐了,说:“你怎么能够和李丞相相比呢?哼,你竟然要和李丞相比!”胡亥望向李斯,笑眯眯地望向李斯。

李斯冷笑,说:“衙门简陋,然此人宅第倒是不坏,为官,起码有不作为之嫌。皇帝不预追究,只是令你回家养老,谢恩吧!”

前咸阳令简直要气晕,他想喊:“你李斯的宅第可要比我的宏伟无数倍!”但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局面你就甭想挽回了,你只得认啦!“谢皇帝宏恩!”他匍匐在地,喊。但是,那是哭腔。

“烦死了!烦死了!”散朝,胡亥嘟囔着离开。其实他对今天自己的表现相当地满意,满意自己把群臣给对付了,满意自己很果断地还了赵高的人情帐。要不然,搁在心里头怪不得劲儿的。要不然你时常会面对那期待着的眼神。这回,在赵高的面前自己可以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了。当然,他也隐隐地在想:哦,那个李斯……

李斯想跟随胡亥而去,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跟胡亥说。他已经想好了谈话的方式:谈心式的。交心式的。首先要让皇帝和自己亲。而后皇帝才能听得进你的话。但是,看到赵高紧紧地跟随在皇帝的身边,他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止住了脚步。

二世皇帝当然要先回到他自己的书房。像父皇一样,他得有一个日常办公的处所。当然也要放置许多书简。但是,都是崭新的书简。父皇书房中的那些书简,有的甚至放置了很久,在父皇的书房你会闻到一种那些陈旧的书简所散发出的霉味。二世皇帝跟赵高说:“一切都要崭新崭新的!新的大秦,一切都应该是崭新崭新的!”于是,就一切都是崭新崭新的。他在案几前坐下,跟来的赵高做出等候吩咐的样子站在一边。二世皇帝稳了稳神,就看到了案几之上堆积的奏本。但是他现在不想看奏本。而且也有不看的理由:李斯没有跟来。通常李斯应该在散朝之后跟进来,但是今天没有。今天皇帝把李斯给气着了,人家正生气着呢。二世皇帝伸了个懒腰。其实他根本就不乏,只不过在赵高讨好的等待中他多少有些不自然。

“皇帝可歇息歇息再处理朝政的事。”赵高说。

二世皇帝瞅了瞅赵高,他知道在他为这个人做了该做的事情之后这个人还想再从自己那里听到些话,他的脸上现出了鄙夷来。而后就感觉到了皇冠的沉重来,甚至为了擎那皇冠脖颈都有些酸。父皇可是成日把皇冠顶着。可是我不是父皇。他把皇冠摘了下来,放在了案几之上,放在了那堆等待他处理的奏本之上。他再一次地瞅了瞅赵高,说:“也许,只有娇娘的琴音能够让朕纷乱的心境好起来。”

“哦,那臣亲自去为皇帝请娇娘。臣也觉得娇娘的琴音美妙啊。皇帝好品位,情趣就是高雅。皇帝好天资。”

二世皇帝瞪起了眼睛。

“臣这就去请娇娘。臣这就去。”

“切!”二世皇帝望着赵高出去的背影鄙夷地说。

现在,书房很清净。这种清净令他很满意。一切都是干净的,新鲜的。做皇帝真好。只是因为你是皇帝,你腰板一直,别人的腰板就得弯,就得给你跪下,就得给你趴下。过去没敢想的事,老赵和李斯替我把它变成了事实。老赵是高兴了,可是李斯还不高兴着啊。可是你不高兴你还能咋的?而且你也是被老赵逼着才帮助我的。虽然都是帮助了我,但是帮助和帮助可是不一样的!二世皇帝又抻了个懒腰,虽然他一点也不乏。

哦,娇娘就要来到面前了。父皇最宠爱的女人就要来到面前了。老早以前燕王姬喜最宠爱的女人现在就要来面前了。现在我是大秦的皇帝了,我说了一声想听她的琴,老赵就得颠儿颠儿地去把她找来。大秦的二世皇帝要找她来,她应该高兴,应该很高兴。父皇去了,还有新的皇帝想着她,想着她。也真是怪了,这阿房宫,那咸阳宫,有那么多新鲜着的女人,可是我想着她,想着她的身体。

那是嬴政已经让赵高负责传授胡亥知识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赵高领着胡亥在皇宫中转。“真想到宫外去溜达溜达啊!”胡亥说。“可是没有父皇的允许,谁也不敢让公子出宫啊。”赵高说。胡亥当然知道他并不是自由的,只能在这皇宫之中东窜窜,西窜窜。他也知道他应该去读书,去写字,但是春光撩拨着他,让他觉得室内是那么地昏暗,是那么地窒闷。他就在暖融融的春光之中东窜西窜。时而仰头望鸣叫着的鸟,嘴张着,看得傻傻的。后来他就听到了琴音,他就望着琴音飘来的方向,痴痴的。那琴音给你清凉的感觉,如同清凉的清澈的溪水在你的身边流过,你就如同了溪水中快乐地摆着尾的鱼儿。“那是你的娇娘在弹琴。”赵高说。胡亥喉咙里哦了一声,依旧痴痴地听。他当然知道娇娘是谁,知道那是一个春光般的女人。“公子若喜欢听,我们可以到她那里去。”赵高说。胡亥依旧在喉咙中哦了一声。他们循着琴音而去。少公子走得很懒散,在琴音中他不是摆尾的鱼儿,是一片叶子,没有自己方向的叶子。后来他们就站在了那琴音的窗前,那张开的窗子中,琴音温馨飘出,那张开的窗子,一条淙淙的小河自那飘出。就有阉人迎了上来。赵高说:“胡亥公子为娇娘的琴音吸引。”阉人就去通报,琴音停止了,那条淙淙的小河也就隐在了灿烂的春光之中,娇娘就迎了出来。“哇,少公子来啦!”她的两手抓住了胡亥的两手,哦,她的手是那么的细腻、温暖,指尖划着了手心,痒痒的,麻麻的。“少公子好伟岸哦!”她说,他端详着胡亥,胡亥羞涩地笑一笑,其实就是傻笑。他突然在胡亥的额头亲了一口,胡亥颤抖了一下,激灵地颤抖了下,他的目光就寻到了她的唇,湿润的唇,他舔了舔自己的唇。她就又忽然把胡亥揽在了怀中,她把胡亥摇啊摇,说:“少公子,快快长,长大了,做个大英雄!”胡亥的脸正好在她的双乳间,胡亥感觉到了那双乳的柔软,还有,一股子温馨的香,他好渴望去摸,去按,好渴望去咬住乳头,啜饮那甘甜的乳汁。摇了一番少公子,娇娘牵了少公子的手进屋,边进屋边说:“愿意听娇娘的琴,娇娘就弹给你听。”于是,在那条小河的源头,胡亥坐在了岸,看着一股子清澈的泉水汩汩地流出,看着玉指在阳光之中是透明的,他痴痴的,想着刚才的那体香,他的眼睛就探向了娇娘的双乳,那双乳在薄如蝉翼的衣衫中隐约。……那夜,他梦见自己睡在了矫娘的怀中,娇娘搂着他,他搂着娇娘。后来无数次梦见在娇娘的怀中。直到那么一次,他觉得自己尿床了,可是,那排泄物粘粘的。后来每当看见娇娘在父皇的身边,他不敢看娇娘,他躲避着娇娘的目光。现在,父皇去了,把大秦江山留给了他,也把娇娘留下了。江山是我的了,娇娘能是我的吗?他的脸颊在滚烫。父皇在的时候可不敢有这想法,甚至都没想过没真的想过能坐在皇帝的位置。娇娘能是我的吗?她可是父皇的女人。父皇不想给我的东西就不能属于我吗?父皇还不想把江山给我呢,可是我是了皇帝!那么,娇娘怎么就不可以属于了我?可以悄悄地、偷偷地属于我。只叫人知道,我喜欢听她的琴。我喜欢听她的琴你能说啥?哦,是朕。朕喜欢听她的琴你能说啥?你敢说啥?而且,朕现在就要听她的琴!朕想什么时候听就可以什么时候听,你能把朕怎么样?谁敢把朕怎么样!二世皇帝停直着脖颈瞪视着前方。他忽然觉得脑袋瓜有点轻飘飘的,皇帝的脑袋瓜轻飘飘的。哦,皇冠没有戴。皇冠刚才被自己摘了下来。不戴皇冠的皇帝当然就要缺少了威严。朕得把皇冠戴上。特别是,就要面对矫娘了。起码得让她把朕当做皇帝。而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

娇娘抱着她的琴来了。大秦的二世皇帝端坐在案几前。一个单薄的身子端坐在案几前。已经不是先前那个魁梧的汉子了。本来二世皇帝的旁侧是有案几的,但是她没有去那位置,她坐在了二世皇帝的正前方,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坐在二世皇帝的正前方。“皇帝想听什么曲子?”她问。

那声音很冷,竟至于令二世皇帝打了个冷颤。她怎么没有了往昔的蓬勃?她对朕怎么没有了往昔的热情?她不看皇帝,低着头,目光在她的琴上。其实本来二世皇帝是有些局促的,但是,她不看皇帝。当然,就是看皇帝,皇冠的前面是有着遮挡的,皇上的神情是有着遮挡的。看起来,矫娘倒是有些局促的,因为朕现在占据的位置就是先前父皇的位置,朕是大秦的二世皇帝。是的,局促的决不应该是朕!朕为什么要局促呢?“朕有些累了,想放松放松,所以,想起来听你的琴。”二世皇帝说,声音干涩。

她僵滞了会儿,才应:“那妾就弹给皇帝听。”

依旧是没有热情的声音。她的穿戴也不像先前那般光艳。父皇的离去击倒了这个女人吗?父皇对于她是那么重要吗?父皇去了不是还有朕吗?招人怜爱的女人。她称自己妾,看来她自己仅仅就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女人,皇宫中普通的女人。虽然在父皇在的时候她是被宠爱的,但是现在父皇去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幸亏父皇不封皇后、皇妃,如果娇娘是了皇后是了皇妃,那朕就得在人家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皇祖母的淫乱后宫干涉朝政在父皇的内心中深埋着耻辱,所以父皇再宠爱的女人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都是,瞬间的荣耀。娇娘,你在朕的眼中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娇娘抚动琴弦,那条清冷的河啊,就有自那琴弦中流出,只是,也太清冷了啊!二世皇帝再一次激灵,再一次地哆嗦。那河水清澈倒还是清澈的,可是因为冷而显得黏稠,因为黏稠而显得像铅的水,看不见了河底,看不见了摆尾的鱼。就是那其中摆尾的鱼儿呀,也会感觉到冷的,摆尾也摆得不再悠然。

二世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赵高的身上,赵高已经在一侧的案几前落了坐。和皇帝的目光一遇,赵高就明白他在那儿是多余,赶紧站起,说:“老臣去忙了。”就赶紧出了去。

现在,只二世皇帝一个人在清冷的河水中沐浴。冷啊。在他光顾着冷的时候,娇娘轻哼起了词儿,苍凉的词儿。如同深秋的河面翩翩着一只孤单的蝴蝶。翩翩地飞啊,飞,不知道哪里是她的归宿。那翅翼如同凋零的树叶,不再光鲜。娇娘的哼唱,甚至有些沙哑。憔悴的哼唱。忧伤的哼唱。在冷中挣扎的二世皇帝忽然——僵住了,那曲调那哼唱的词儿是——《山有扶苏》,这个时候在他二世皇帝的面前娇娘竟敢弹唱——《山有扶苏》!那琴音中回旋着、那哼唱突出着胡亥今生今世再也不愿意听到的词儿:“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这本来是扶苏的母亲喜欢唱的歌,也因此父皇将他的长子起名为扶苏。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在朕的面前弹起了这个曲子,哼唱起了这一首歌!二世皇帝盯视着娇娘,目光像锥子,要刺穿这个女人的心思。

娇娘低垂着头不看二世皇帝,她不知道二世皇帝的盯视,不想知道她的琴音他的哼唱是不是刺得皇帝痛楚、愤怒,她不想知道。她只是想弹这一首曲子,想哼唱这一首歌。

二世皇帝愤怒了,他更愤怒的是娇娘根本不想知道他愤怒还是没有愤怒!他在颤抖,他腾地站起奔到娇娘的面前——

娇娘依旧低垂着头,依旧弹着她的琴,依旧哼唱着。一滴晶莹的东西滴落,滴落在琴弦,就在琴弦上晶莹着。

“够啦!”二世皇帝大吼,飞起一脚,把琴踢到了一边,那一脚可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的,二世皇帝脚指头很疼很疼,钻心地疼。他抓住娇娘的头发,往上提,他看到了女人的脸,满是泪痕的脸,女人的目光锥子一样地刺向他,他看到了女人的憔悴,看到了女人的眼圈是黑的,她已经不再是往昔那个光艳的女人!当然,二世皇帝顺着女人的胸脯也看到了那双乳,好像也不再像原来那般鼓胀。这就是自己做梦都想要的女人吗?二世皇帝厌恶地把女人的头一甩,女人摔倒。二世皇帝现在觉得这个女人垃圾一样。“你可怜扶苏吗?你觉得扶苏是朕要杀他的吗?那是父皇的旨意!父皇的旨意!与朕毫不相干!你想追随扶苏去吗?你想追随父皇去吗?朕满足你!满足你!出去!出去!”二世皇帝吼。

女人趔趔趄趄地爬起,去把她的琴抱在怀中离开。一阵夜风似的消失。

二世皇帝僵立。他后悔自己太性急了,应该抠起她的下巴颏儿,应该抓起她的双乳把她拉向自己,不管怎么着应该感受一下她的体温,谁让她给予了朕那么多的寒冷!一个女人,就像一片落叶一样凋零了。而且还向朕嚣张着她的凋零。真是不可思议。她眼中无朕。她眼中居然无朕!

赵高耗子一样地溜了进来。这家伙没有离开,在外边听声呢。

“许多人,其实就如娇娘,不买皇帝的账。只不过,娇娘表现了出来。”赵高说。

二世皇帝冷笑,说:“那就让他们随先皇而去吧!宫中凡是被先皇宠幸过的女人,没有生下子女的,一律殉葬!让它们随先皇去吧,也省得先皇孤单。当然,那些老衰的女人,也一同殉葬。留它们干什么?白白地养活她们?”

“老臣可和章邯办好这件事。这些个女人的事皇帝还好办,不好处理的是诸公子、诸公主啊!”

二世皇帝皱起了眉头,望向赵高的目光冰冷了。

赵高当然心中一激灵:也许,这话说得早了。

“李斯求见皇帝。”阉人通报。

二世皇帝和赵高都是一愣:这么快,愤怒着的丞相就得无奈地来见皇帝!

赵高现出了笑意。

二世皇帝轻蔑地说了声:“切!”

阉人等待着。

“宣。”二世皇帝说。

李斯就溜了进来,耗子一样地溜了进来。

二世皇帝回到案几前端坐,而且发现皇冠有点歪了,踢娇娘的琴有点太用力了以至于皇冠都跟着歪了,因为太愤怒了竟至于才感觉到。

李斯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看着二世皇帝。他不知道刚才的事,心里还核计那皇冠制得不太合适呢。

“丞相有事吗?”

“是有事要和皇帝商议。先皇的灵柩还停放在咸阳宫,群臣关注着先皇入土为安的事。自然,这也是搁在老臣心中的一件大事。”丞相说。其实丞相心中在叹气:唉,光顾着过皇帝瘾呢。

二世皇帝瞅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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