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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认为它们全都来自某一种古代母语,后来只是各朝不同方向发展而偏离了母语以外,
找不到任何别的解释。这种方法证明,不只上面提到的三种语言由于同一起源彼此是亲
近的,而且对于亚洲和欧洲的某些古代语和新语来说,对于印度类型语言来说,对于波
斯语、古希腊语或希腊语、意大利语或拉丁语,对于俄语所从属的斯拉夫语,对于英语
为其支系的条顿语,对于威尔士语(Welsh)所从属的凯尔特语等来说,这种方法也能证
明这一点。上述这些语种全是一个原始共同语的后裔,这种原始共同语现时在理论上称
之为雅利安语,虽然它实际上只不过是借助于对其后裔的比较而推测确定的。我们能够
在现今谈论古代,是因为雅利安语中的某些语言以极古的形式传到了现在。印度和波斯
的经典保留了梵语和任德(Zend)语。语言学家看来,这两种语言在结构上表明它们的
起源,较之最早的希腊和拉丁的题铭和属于大流士(Darius)时代的岩壁上的古波斯楔
形题铭更为古老。但是,我们所能知道的最古雅利安语各支,彼此就已十分不同,发现
它们的共同起源本身,是现代语言学最伟大的、经过很大困难才获得的功绩。那些能够
说明威尔士语跟希腊语和日耳曼语有亲族关系的微弱的相似点,向我们提供了某个十分
遥远的时代的信息,那时所有这三种语言分别从远在有史时期之前已不存在的最初的雅
利安语开始发展起来。
在世界历史中,古民族语言中还有一组伟大语言占有崇高地位。这就是包括希伯来
语和腓厄基语在内的闪米特语族,其中还有按照尼尼微(Nineveh)的楔形文字阅读的亚
述语。《可兰经》的阿拉伯语是这一语族的伟大的现代代表,从一些众所周知的句子的
比较中,可能看出它跟希伯来语的密切关系。阿拉伯人(Arabs)到现在为止还用salam
alaikum([将赐予」你和平)这两个词来欢迎外国人,这跟古代希伯来人(Hebrews)
的下列说法相近似:Shalom lachem,亦即“和平幸福属于您”;还有常常听到的阿拉伯
人的感叹语:bismillah,可能是希伯来语 be-shemha-Elohim(以上帝的名义)的转
述。正是《圣经》中所提到的希伯来的名字,为阿拉伯许多私人名字提供了解释,例如,
Ebedmelech,从牢狱中解救出杰里迈亚(Jeremiah)“国王之仆”,跟伊斯兰教历史上
的哈里发的名字 Abdel…Melik有极为近似之处。但是,这些闪米特族语言中没有一种是
对整个语族具有母语意义的,就像拉丁语对于意大利语和法语那样。所有这些语言——
亚述语,腓尼基语,希伯来语,阿拉伯语——仅仅是互相亲近的分支,这些分支指出,
曾存在过某种早已消失的母语。象形文字的古代埃及语言,不可能是闪米特语族的一员,
虽然它也表现出跟它们有某些相似的特征,这些特征仅能指出它们有某种非常遥远的亲
近关系。同样清楚,在公元前两千年还存在过两种语言,它们既不属于雅利安语,也不
属于闪米特语,这就是古代巴比伦语和古代汉语。至于世界较远地方的语言,例如美洲
的语言,对它们的认识也证明,它们同样是由无数单独的语系或语族组成的。
这个在世界上最早的、为我们所熟知的语言状态的粗略轮廓,对于做出下列这个重
要结论来说是足够的。那个结论是,创立语言的主要过程是在前历史时期完成的。在语
言学能够帮助我们的程度上深入研究古代,我们所遇到的已经是彼此在单词和结构方面
不同的若干语系,即使这些语言之间曾在某个时候有过某种密切关系,我们也不能找到
亲密关系的鲜明标志了。最有耐性的研究也没有发现人类原始母语的痕迹。通过对现存
语言的研究而构建的最古的语言类型,都没有显示出任何标志,使我们有权得出它们曾
是人类原始语言的结论。甚至可以肯定地断言,它们最早并不是这样的,但是长期的发
展和衰落,极大地消磨了可以使每一种特别的声音表现其特殊意义的那种过程的形迹。
从临近有史时期的时候起,人在语言的新的创造方面做得极少,原因很简单,因为从自
己父辈那里学来的那些词汇,就已经足够满足他的需要了,而当出现某种新概念时,他
就把旧词改造为某种新形式。因此,对语言的研究同对种族的研究一样,使我们获得了
同样的关于人的古代的结论。当问到人类已经存在多久时,语言学家回答,就人类语言
从最早的萌芽发展到能够构造复杂的语言来说,就构造复杂的语言又发展为在地球上传
播的语族来说,它的存在应当是十分久远的。这一巨大的工作在发展到出现埃及、巴比
伦、亚述、腓尼基、波斯、希腊最早的题铭时已经结束了,因为这些题铭证明,人类的
一些伟大的语族,到此时已经是各方面完备地存在了。
现在我们把目光停留在文化或文明上,看一看它是否显示出早在某些历史证据所说
明的最早时期之前,人就已经生存并劳作的形迹。为此还必须了解,技术、知识和制度
的一般发展进程是怎样的。按照宝贵的旧规,永远应当从已知推向未知。而一切并不愚
笨的人,都会给我们讲述许多他们亲历的有关文明如何发展的生活经验。有个老人对英
国的回答,就是根据他的回忆,叙述他儿童时代英国是怎么样的。对那些发明和改良何
时起在他眼前完成的回答,这本身就已经是珍贵的一课。例如,他从伦敦乘早晨特别快
车出发,当天中午前便可到达爱丁堡 (Edinburgh),这时他回忆起过去的时代,说当
时这样的旅行通常是乘公共马车大约需要两昼夜时间,那还是快的。看到路盘旁边的信
号标后,他回忆说,从前这些扬旗(也就是信号器)是最好的电讯手段,它们矗立在伦
敦和普利茅斯(Plymouth)之间的小丘上,挥动臂膊,传送海军部的急讯。想到代替它
们的电报,又使他回忆起,他年轻时代这一发明始于电和磁力之间的联系的发现。这又
使他联想到另外一些揭破自然奥秘的现代科学发现,例如光谱分析,它在现时以极大的
精确性确定了遥远星体的物质成分,虽然我们的父辈曾经坚信,在世界上这是任何时候
任何人所不可能知道的。我们的这位交谈者还会告诉我们,人类的知识不只扩大了,而
且远为广泛地普及了。和从前相比,过去富裕的农场主的儿子,实际上还不能像现在普
通工人的儿子那样,有权受到如此之好的教育。他能进一步向自己的听众阐明,在他生
活的过程中,国家的法律已经如此地得到改善并已被认真执行,现在再也不会因盗窃而
把人绞死;现在已比较注重罪犯的感化,并以此来代替从前对他们的简单惩罚;生命和
私有财产现在较之旧时代已经更有保障了。最后(这是很重要的)他能根据自己的回忆
证明,现在人们在道德方面比他们过去也好了些;现在社会舆论还确立了一些比前几代
更高的行为准则,——这一点可以从现在对骗子和酗酒者的严厉谴责中看出来。从一个
国家和一个人的生活流程中所完成的文明过程的类似事例中可以鲜明地看出,世界不是
停止不前的,而新技术、新思想、新制度、新生活准则总是不断从旧的事物状态中发生
或发展着。
但是,文明在现代得以如此迅速成长或发展,显然是它从人类在地球上生活的最早
时期起,就在或多或少地积极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历史,它是如
此之深地源于古代,它证明,技术、科学和政治制度起初是在很简陋的状态下发展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为完成它的使命,它变得更为合理,更为系统,安排或组织也
更为完善了。不需引用许多这种众所周知的例子,我们只要提一下,代议制或议会制的
历史是从古代的领袖会议或乱哄哄的全民大会开始的。医学的历史可溯源到那样的时代,
当时“冷热病”(希腊文epilensis)实际上被认作是恶魔作祟,使人患病并使他痛苦。
但是,我们在这里打算比历史教科书中的这类普通知识走得远一些,讨论一下文明在更
为遥远的时代经过了哪些阶段。在这方面,宝贵的辅助手段之一是考古学,例如,它会
告诉我们早期人类部族所使用的石斧或其他简陋的工具,并由此证明,这些部族的技术
状态是多么低下;下面我们将较详细地介绍这一点。旧的文化遗留物是我们另一个有益
的指导者。当深入观察任何一个民族的思想、技术和习俗的时候,研究者总会发现产生
新体制的事物之较旧状态的遗留。我们举个简单的例子自问:为什么现在穿着这种剪裁
得很奇怪的燕尾服呢?可以用下面的话来解释:齐腰的部位把前襟剪去,是因为古时骑
马时可以不受大礼服前襟的妨碍;同时,腰后那两个无用的钮扣,也是那些时代的遗留,
当时实际上是用它们在后面束紧前襟的;在剪裁得很奇怪的领子上开沟,这在现在也是
完全不恰当而多余的,而当时这是为了能视需要将领子时而竖起,时而翻开;精致的袖
头则是模仿从前普通的村里;假的翻袖口,现在用袖口上一道简单的缝来标志,这是真
正的翻袖口的遗留,当时有卷袖头的习惯。可见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典礼上穿的燕尾服,
其式样特点实来源于古代流行的一般外衣,人穿着它骑马和工作。同时,如果谁想在现
代英国人生活中探求诺尔曼人曾在八世纪前征服的证据,那么,这些证据之一可以在城
市公告员的“oh yes! oh yes!”中找到。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继续保持
古代法兰西的宣告形式:“oyez!oyez!”即“请听 着!请听着!”类似的遗留可能
来自更遥远的文明时期,这可以用印度生活中的一个例子来加以证明。在那里,有个民
族虽然几世纪以来都已借助石头和钢铁取火以供实际应用,但是,婆罗门教徒为了每天
的祭扫而需要取火时,他们仍然继续采用原始方法,以削尖的木棒用力去钻另一块木头,
直到出现火星为止。若问他们既然已知道好得多的方法,又为什么还如此地浪费劳力呢?
他们会回答,这样做是为了获得纯洁而神圣的火。但是我们非常清楚,实际上,这是他
们通过没有改变的习惯保存着昔日他们远祖较原始的生活的遗留。所有这些技术和科学
的种种研究方法普遍地证明,科学和技术任何时候也没有终极的和完善的形式,不能像
从宙斯(Zeus)的头上生出雅典娜那样。它们循序渐进地发展着,而在缺乏任何实际资
料的地方,研究者常常能够根据它的一种形式,推测出现有发明的起源的可能途径。例
如,看了弩和普通的弓,不能不获得这样的信念,弓发明较早,而弩是后来把普通的弓
附着在托上,并安装了一个能瞄准后放弓弦的特殊引发机而制作成的。虽然历史并不能
告诉我们,它是何人和何时制造出来的,但我们几乎同样相信我们的推测,就像相信那
些历史上的著名事实一样:弩导致带引火线的老式火枪的发明,而这种发明又导致火绳
枪的发明,它又过渡到雷管枪,然后又过渡到带有后枪膛的装弹火枪。
综合所有这些研究手段,我们常常可以勾勒出大家都知道的技术或制度的全部发展
进程,从它在文明世界的高级状态,按相反的顺序回溯到它在最原始的人类部族生活中
的萌芽。例如,我们来观察一下考取大学学位所采用的教科书里所阐明的当代数学的发
展进程。生活在伊丽莎白(Elizabeth)女王时代的学生,既没有机会学微积分学,甚至
或许也没有机会学解析几何学,因为现在称为高等数学的这种学科,是后来才发明的。
进一步追溯到中世纪,我们就来到只采用代数的时代。当时代数是一种新事物,这应当
归功于印度的数学家及其学生——阿拉伯人;与此同时,我们发现,记数符号0、1、2、
3等等作为对旧的计算盘(算盘)和罗马数字1、II、III的改善而开始使用。再进一步深
入到古典时代,我们就来到欧基里德和其他希腊几何学家的方法最初出现的时代。于是
最终我们到达大家所知道的巴比伦和埃及最早历史时期的数学时代,即要完成现代孩子
们在初级学校里能轻易完成的课题也较困难的算术时代,和由某些实际测量规则组成的
简陋的几何学时代。这就是由数学发端史所提供的材料,此外我们还有另外一些能揭示
这种科学经历哪些低级阶段的材料。至今还用来标志不同长度的名称如一肘、一掌、一
脚、一拃、一指等等,说明在精确度量单位还未发明时,测量术是如何产生的,人们为
确定某物的长度,在它的上面放上自己的手掌或脚。同样有大量的材料证明,算术是从
手指和脚趾的计算中产生的,就像至今还能在蒙昧人中间看到的那样。在多种语言中一
些标志数字的词,显然是在用手指计算日常事情的时期中形成的,并且从那时起就保留
在语言中、例如,马来人(Malass)用“里码”来表示五,这个词(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这一点)从前表示“手”;显然,这个词就是古老时代的遗留,他们的祖先当时需要有
个词来表示五,于是就举起一只手来,并且说:“手”。我们采用十进法的原因(即用
十进位代替较方便的十二进位),显然在于我们的祖先养成了按手指数十的习惯;从那
时起,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今天,这代表了原始人旧习的遗留。下面几章将提到技术起
源最初萌芽的无数例子。例如,在研究工具的时候,我 们看到,自紧握在手中的弄得
粗糙的石头,发展成安在木柄上的较为细致的、类似斧头的石刀,到采用金属以后,石
刀又被青铜的或铁的刃具代替,到最后变成最完善的现代那种带钢刃、安在结实柄把上
的林业斧为止。第八章中所引的各种型式,就表现了斧头在发展中的巨大步伐。斧头早
在纪年之前和有史之前就出现了,并很快成为人们在其自力发展中最重要的辅助工具之
一。
以上所述并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文明永远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或者它的变化
永远是前进的。相反,历史告诉我们文明有时会长期停滞不前,有时还会稍有后退。为
了理解这种文化衰落现象,就必须明白,高级的技术和最为健全的社会结构并不总是占
有优势;实际上,它们可能太过于完善了,因为人们只需要适应他们发展条件的东西。
这可以从一位英国人在新加坡所做的研究中得出极为有益的教训。他惊异地发现,在那
里,有两种奇怪的手工业十分繁荣。一种是购买英国造的旧海船,将它们拆毁以后,再
装备成中国帆船式样。另一种是购买英国的击发枪,把它们变成带燧石枪闩的老式武器。
乍一看这可能是极端愚蠢的行为,但若仔细观察,事情原来很有道理。对于东方海员来
说,驾驶欧洲装备的船只是如此困难,因而把它们装备成他们已经习惯了的较笨重的船
只,是更适合他们使用的;至于枪支,对生活在炎热又潮湿的森林中的猎人来说,使用
自己的枪上的火石,比携带和保存易受潮的弹药要方便些。在上述情况下,人们所需要
的不是高级的文明产品,而是某种适宜于他们情况的和最易找到的东西。同样的规则也
适用于接受新的文明和保持旧的文明。当某个民族由于迁入一个新地方,生活发生变化
的时候,或者由于战争和家庭的灾难,或者由于跟某一低级种族混合,祖先传下的文化
就有可能成为不很需要或不能容许,因此就会开始消亡。类似的退化现象,在东印度,
在葡萄牙人的后裔中可以看到,葡萄牙人由于和土著人通婚而发生变化,处于文明进程
之外,以致现在新近到达的欧洲人专门来看这些在自己那丰裕的热带花果中间、在茅屋
周围徘徊的人们,好像这些人是特意移居到那里,用自己作例子以教育人们:在没有努
力必要的情况下,人的文化是可能衰落的。文明丧失的部分原因,是由于从前较为兴盛
的民族的毁灭和被赶出家园,就像勺勺尼(Shoshonee)族的印第安人的遭遇那样,他们
自己找到了躲避其敌人——黑足人的隐蔽所。在落基山脉的蒙昧地区,黑足人现在被称
为印第安人掘食者,他们四处流浪,获得这个名称是由于靠挖掘野生植物的根来维持他
们可怜的生存。这类被遗弃者的卑贱的地位,某些民族中一些技术的丧失,常常可用不
顺境遇中文化的退化来解释。例如,南太平洋岛上的居民,虽然库克(Cook)船长探访
时他们并不是极粗野的民族,可是他们只会使用石斧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