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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不娶娆儿,你们两个里头,我自然是倾向你。”李济庥其实是存了心逗她呢。
沈婳一听这话愈发来气,“多谢抬爱,不过小女子我自知福薄,受不起您青眼有加。”
“你是真要我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哪?”
“我可没说这人是你,您可是有能拥有三千佳丽的好命数。而我,不在你这三千个之内。求求您,瞧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放我走吧。”
“若说是瞧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那我便更舍不得放你走了。”
沈婳泫然欲泣,“十一哥,我命不好啊。”
“怎么了又?”
“遇人不淑啊。”
“放肆。”
沈婳又恢复过来,“十一哥,我说你在我身上耗什么?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绊住了脚。”
“我自家心里有数,不劳你费心了。”
“对呀,那你还不放开我做什么?你想想,你即便是娶了我于你也无何助益呀,你哥哥我姐姐,我姐姐你哥哥已经连过姻了,咱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现下是该找机会去娶那些朝中重臣家的闺女,凭你这风流倜傥的模样,又是年少多金的,还不得将那些养在深闺情窦初开的大小姐们诳的是个个对你俯首帖耳啊。”
“我有这般大的魅力么?我连你这个养在深闺情窦初开的大小姐我都没诳住,教养了这么些年了还桀骜不驯的,对那些大小姐我就更是心里没谱了。”李济庥笑着瞧沈婳说的头头是道。
沈婳还确是聪明,他下一步就是要去丹都,以此来接近那些肱骨之臣的闺女呢。这也是他现下的智囊团们的主意。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六)
“你也来个琴挑文君,箭射雀屏呗。再不成便生米煮成熟饭,横竖日后你住皇宫呢,地方大,你那些女人肯定都有处安置。”
“说什么呢,荤素不忌的。不过你的建议我倒是可以采纳,而且我打算先在你身上试试,你适才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是吧?”
“哎,我是跟你出主意呢,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逗你呢。”李济庥将沈婳香囊攥在手里,“我同你说正经的,我就要去丹都了,打算着人将你送回篱城去。”
“为何?我还什么都没玩呢,白白来这一趟。”
“谁说是白来?你不是有我这个收获么,大丰收了这是。”
沈婳相当不屑的撇开脸。
“瞧着我。”李济庥又给她扳过来,“做什么这副模样?我就这般不招你待见?你回去给我好生待着。”李济庥可不放心沈婳在这,那不是给了老十可乘之机么?他可不想因为沈婳跟老十闹,更不想沈婳对老十亲近,因此他便赶紧先下手为强了,先让沈婳自家有这么个意识,她是他的人。
“我做什么要回去?十哥上回来答应了我要带我去淮扬的。”
果不其然,李济庥想着,幸得他下手早一步,因此更不会答应沈婳了,“老十忙着呢,比我还忙,哪有空闲管你?你去那还不如在这呢。我说,你就哪也莫去了,回家待着是为上策。”
“敢情我什么收获都没有便又被你赶回去了?我大老远来这么一趟,就瞧过几场戏。”说到戏,沈婳又想起来了,“要我走也行,你再将采云班请来给我唱一场我便回去。”
沈婳不说,李济庥也是没想起来,板着脸问沈婳道,“听说你上回跟那个梁松畹聊得火热啊,你不会是瞧上他了吧?你可给我守妇道些啊。”
“满嘴混话,不要拿我跟你这类一点也不知守身如玉的人相提并论。”
“哎哎,愈说愈没边了啊。”
“原本就是,凭什么在你们男人身上是天经地义的事,搁女子身上便是不守妇道了?罢了罢了,咱们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从此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还愈说愈来劲了。”李济庥面色冷下来,松开沈婳,“你回屋吧。”
沈婳瞧着他不高兴,心里头还在琢磨她适才的话可是有些过了,但转念一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回头李济庥又后悔了抓住她可如何是好?便连回见之类的话都未说就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带上门时还隐约听见李济庥一声冷笑。
沈婳这晚上心里头可不太平了。这李济庥着实是与她说了个天大的秘密,沈婳还有些不敢相信。李济庥,她唤了十三载“十一哥”的人竟是前朝皇室后裔,沈婳觉着梦也没这么离奇的,这简直就是传奇小说么。
不如她日后也成书一本来个什么皇帝传之类的,说不准因此流传开来,她也就成名了,也免得她来人间一世名不见经传的。
她这本书到时候就专揭李济庥幼时的糗事,对皇家秘史,百姓们向来感兴趣的紧,书成必定好卖。
沈婳想到这忍不住的笑,好似银子都在她手里了似的。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七)
笑完了,沈婳再想想李济庥竟是皇子,她还是觉着不可思议。这种事怎么就偏叫她遇上了呢?也不晓得是好事坏事。她沈家也加入了李济庥的阵营,日后李济庥赢了还好,若是失败了,她沈家上上下下可都没活路了,都是给李济庥陪葬的。
沈婳想想便觉着可怖,这可是要杀头的呀,她可没“生又何欢,死亦何惧”的达观,她才十三岁,正是锦瑟华年,可不想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唉,可是她即便是再愁也没法子,还是可以用上那句话,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她沈家已是无路可退了。
沈婳想着想着又突而意识到,她临从李济庥那出来时,可是将他给惹恼了,原本是打算要他再给她请回采云班呢,她要跟梁松畹道别,即便是一日之雅,也毕竟相知一场。
可现下好了,没可能了。沈婳暗暗怨自家,当时怎么就没忍住呢,一时气上来了,便没管住自家的嘴。
想到这,沈婳自家也觉着自家奇怪了,她分明已晓得李济庥那不同寻常的身份,却对他好似没什么畏惧,还出言不逊的,着实是好生放肆啊。
沈婳琢磨了许久,慎重决定自家还是远离李济庥为好,李济庥是不可能给她她想要的,她可不要蹚进李济庥的女人的那浑水里去,纯粹是自找苦吃。还有,万一李济庥真做了皇帝,她将如何自处?还有她五姐姐,她才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缘故伤了她们姐妹情分呢。
她打算回去之后本本分分做她的沈家六小姐,再也不乱跑出来了,尤其是跟着李济庥,简直是亏大了,她日后一定避之三尺。
这之后第三日晚李济庥遣人来叫她同他一道用晚饭。束雪见她这两日一直只是在脑后松松结了条辫子,垂到膝窝处,用了一根葱青色丝带系着,便问她,“小姐可要梳妆?”
“不用,我又没仪容不整。”不就吃顿饭么,沈婳估摸着这是李济庥打算送她回去的践行宴。
一去果然是啊,虽然桌上只摆了五六个菜样,但悉数是沈婳爱吃的。沈婳往跟前一坐,没顾得上瞧李济庥一眼,先举箸去拈菊花鱼,拈碗里咬了一口才道,“你要说临别赠言,就先吃了再说。”
李济庥一笑,“你怎的跟饿了好几日似的?可是我未陪着你,你便没了胃口?”
“是,您这么秀色可餐的,坐这可是令我食欲大增。”沈婳美滋滋的尝着菊花鱼,同李济庥道,“一位好厨子,不但能使食材死得其所,还能令其羽化成仙,这菊花鱼,可着实是人间一大美味啊。”
“你还吃出哲意来了。”李济庥又接着道,“既是我能令你食欲大增,那我一走,你岂不是要茶饭不思了?”
“我可不会为你消得人憔悴。对了,先跟你说好,你赶紧将你的束雪和明璃收回去,我自家打小跟着的侍女还没对我那么寸步不离的呢,总像被人监视着,感觉真不好。”
“你手无缚鸡之力的,让他们跟着不是好些?”
“敢情我若不说,你还真打算要他们跟着我啊?回篱城我便在家待着了,要他们何用?不过你若是不介意,我家里就是又多了两个扫院子的,但是每月的佣金你自家掏啊。”
“你还真会打算,随你。”
“你还真铁了心要他们跟着我?十一哥,您就当疼我一场吧,您行行好。再且,束雪那么久未跟着你了,你就不想她?”
李济庥原本在手上的酒盏往桌上一磕,“还说没吃味?每回你对这类事情都这么耳提面命的。”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八)
“随你怎么想,横竖你莫让他们跟着我。”
“也罢,既然你这般抵制,我便不让他们跟着你了,想你也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不过他还是打算暗中让人跟着,否则他一去丹都待个一年半载,小丫头翻了天了他也不晓得。
“对呀,我就是一虾兵蟹将,还能让大水淹了龙王庙不成?”沈婳瞟了一眼李济庥的衣裳,里头一件黛蓝的,外头套着藏青色的袍子,祥云的暗纹,在烛光的辉映下流离着光泽,将他衬得极有深度的模样,“十一哥,你这身真衬你。”
“你上回说过了。”
“嗯?我何时说的?”
“你忘了?”
沈婳想想,貌似是说过,那日晚间,她为了让他走才说的好话。不过那日是晚间,只有月光而已啊,她其实连他穿的什么色的都不晓得。
“瞧你那样你上回是信口胡说的?”
“哪有?我就是想再夸你一回,你穿这身真心好看。”
“那我素常穿的那些都入不得你的眼了?”
“不是,十一哥貌赛潘安,玉树临风的,穿什么都好看,只是我更喜欢你身上这么配着而已。”
“就你事多,自家爱好蓝的绿的,非得让旁的人也那么穿。”
“我可没非让你也穿蓝的绿的。十一哥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啊?”
“明早上。我替你给你家里人备了六箱子礼。”
“那么多?”
“谁叫你们家人多?你又是个不操心的,我不得替你打点了?免得你回去你家里人当你在这我亏待你了呢。”
“你还没亏待我?将我在这拘的,打你个秋丰,全当你给我赔礼道歉了。”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六箱子里我给你祖父母还有你爹娘的专用了两个箱子,余下四箱你随意给你的兄弟姊妹分吧。”
“没我的?”
“你想要什么?”
沈婳琢磨琢磨,“其实你不如将采云班让我带回去,你也晓得我祖母爱听戏。”
“你是为了自家吧?难不成你还真瞧上那个梁松畹了?沈婳,你可安生些。”
“我能有什么不安生的?我跟那个梁松畹就是一日之雅,我可没有一见钟情的爱好。”
“没有最好。你也最好少抛头露面,越王就是个教训。”
“篱城可没越王。”
“那也不行。不过你们家在篱城树大根深的,谅也没人敢对你动歪心思。”
“莫说的所有人都是越王跟你之流的人物。”
“你可莫将男人都想的太善良。”
“我不敢轻敌,不过你们男人虽都是一个德行,但也终归是有好的,我还不信我就遇不上一个。”
“那你若遇不上呢?”
“那我便削了发做姑子去,紫竹森森,青灯古佛,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哎,那个做道姑也不错,不用削发。”
“梦吧你,你当出家是容易的?”
“这可不是梦,我实实在在就这么打算着的。所以你可莫再打算着我了,你跟前都那么多女人了,柳姐姐是既温柔贤淑又能干,五姐姐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束雪姐姐她们对你又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日后还会有形形色色的女子供你左拥右抱。你这天大的艳福,换做旁人,怕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九)
李济庥微抿一口酒,对沈婳道,“你继续说,你便是说的天花乱坠百花齐放了也无用,我明白告诉你,我心匪石,我心匪席。”
沈婳放下银箸,“那我也明白告诉你,我生就飞鸟跃鱼的性子,做不来鞍前马后的差使。我不贪财不好色,荆钗布裙我一样过得下去。”
“你莫夸口夸大了,咱们走着瞧。”
“莫说这些不沾弦的话,我为何跟你走着瞧啊?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将来光明着呢,锦绣前程可期,我呢,回去安心做我的沈六小姐。哎,不过你可务必得赢啊,我沈家全家老少的身家性命都攥在你手心里呢,你这双翻云覆雨手可得稳当了。”
“哼,好不容易说到这事上,你也只为你家里着想,你就没想过我?”
“想啊,我不是也盼着你大获全胜么。”沈婳又拿起银箸来,在八宝饭里叨叨。
“你叨什么,不会拿勺子?”
沈婳便拿了勺子剜了一勺,又问,“五姐姐也与你同去?”
“嗯,你也想去?”
“不去,跟着你我哪也去不成。你给过五姐姐准话没有?”
“什么准话?”
“就是什么时候上我们家行纳彩之礼呀,待到五姐姐及笄么?”
“沈婳!得寸进尺。我那晚上与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我不是也与十一哥说了么,我禁不起十一哥抬举,十一哥您还是莫将我拉进你的红香绿玉里头去,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不缺女人对你投怀送抱的。哎,……”沈婳想问呢,转念间又道,“罢了,这也不是我能管得的。”
“你要问什么?”
沈婳原是打算问他这回上丹都是做什么去,但想想这种事还是少明白为好,便道,“没要紧的事。”
李济庥也没再追问,起身从后头的多宝格上取下个锦缎盒子,又坐回去,向沈婳道,“手拿来。”
“做什么?”
李济庥将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只羊脂玉镯子,玉是上好的和田玉,细腻无暇,“手给我。”
“给我的?”
李济庥懒怠跟她多言,一把将她手腕拽住,取了镯子往她手上套,这镯子触手温腻,当真是好东西。
沈婳仔细瞧了瞧,有意问他,“是真东西?”
“你可真是不识货,我这块璞玉你认不得,这玉镯子你也认不得。”
沈婳避开他的话头,问,“无功不受禄,你这镯子不是白送的吧?”
“你适才不是要礼么?”
“那就权当做是你对我这么些日子的补偿了。”
“可喜欢?”
“喜欢。”沈婳向来爱玉,这玉镯子玉色润泽,怎么瞧着怎么舒服。
李济庥送了沈婳好几件玉器了,有一件玉鹿镇纸是沈婳最爱的案头清供,还有一枚穿着五彩绦绳的环佩,是前年端阳时送的,还有一套岫玉的茶具,还有耳坠,还有银镶玉的簪子、钗子。沈婳这么一想,貌似还真就只缺一只镯子了。
李济庥瞧沈婳爱不释手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笑起来,道,“丹都古玉行多,回头我给你瞧瞧,给你带个玲珑剔透的好玩意回来。”
“那我先谢十一哥了,十一哥你可得言要应典,否则白白的让我道声谢。”
“瞧你,总爱说我霸道,我只觉着你较我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婳没同他争,这时候她也吃饱了,放下银箸,“我吃好了,可以回去了么?我明早上还得赶路呢。”
豆蔻梢头二月初(二十)
“当真是没心没肺的,临走了话也没有?”
“嗯……愿十一哥此去丹都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冠冕堂皇的。”
“我是说的真心话,那你还要我说什么?”
李济庥起身走至沈婳椅后,一手搭在沈婳肩上,沈婳转身去瞧他,正好遇着李济庥倾身过来,一吻便印在了沈婳唇上。
沈婳猛地站起来,又被李济庥给摁下去,李济庥在她耳边笑道,“咱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怎就晓得我是想亲你呢?”
沈婳咬咬唇,“李济庥你趁人不备,小人才做的勾当。”
“兵不厌诈,再且,这是你自家主动的,我可半分强迫都没有啊。”
“哼,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李济庥!”
李济庥闷笑两声,“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安心。”
“谁要你负责,手拿开,本小姐要走了。”
李济庥绕到她前头来,一把拉起沈婳,自家坐下去,又将沈婳拉至他怀里坐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弄得沈婳都未及反应。
李济庥使劲握着她手搓捏,像是要捏碎一般。不过沈婳的手柔若无骨,被他这么捏倒也不疼。但是,沈婳也要问,“你做什么呀?打算将我捏残么?”
李济庥摸着沈婳的辫子,给她垂到前头去,埋首在她耳后深深地嗅,弄得沈婳真想说他类犬。
李济庥唇贴着沈婳颈侧,问,“来而不往非礼也,投桃报李么,我送你了只镯子,你送我什么?”
“我没银子买。你上回不是将我的香囊拿走了么?”上回李济庥给她取下来就没还给她。
今日沈婳腰间只坠了那枚从不离身的莲花玉佩,李济庥也要去取。
“不可。”沈婳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