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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谈，菊生啊，我们走吧。”首长和校长走出了办公室。
“张先生，你可真年轻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南护法，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不是什么护法，而且我还是女性。”
“不要再装了，班禅应该全都告诉你们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检查过陈东，想不到他竟然是中土佛教的大护法！”
“张先生果然是高人，我就实话实说，请你交出那些国宝。西藏自治区自古就是中国的土地，莲花生大士也是西藏历史上的先贤，任何在中国土地上挖掘的有关中国名人的文物，其所有权都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任何人不得私自隐藏、据为己有。张先生所做所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请投案自首，检查机关会依据张先生的表现适当做出给予减轻处罚甚至免于起诉的决定。”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张扬起身准备离开。
“别动！否则我将视你为拒捕，会开枪的！有本事你也来一次‘象变’，或者使出你那菩提心念力之类的武功，我倒想见识见识！”
张扬转身面对着这个巾帼英雄。小女孩穿着紫色超短裙，有着芭蕾舞演员般漂亮的长腿，上身是象牙白的低胸背心。张扬觉得奇怪，庄重的特首引见场合她衣着居然如此随便，看来这个女孩一定是敢恨敢爱的波辣性格。她来之前师傅一定会谆谆教导叫她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格杀四大高手能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她竟敢凭一只六四小手枪见识他的绝技！
张扬简直有点欣赏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他微笑的提醒道：“菩提心念力不是武功，是绝技。追根究底只是一个人觉悟真理过程中的心法修炼。”
女孩伸直手臂握着枪一阵冷笑：“我给你上一堂科普课吧，人的眼睛看到物体产生神经信号，信号传递到大脑最快是0。1秒，子弹速度是每秒1200米，它可比你的眼睛信号更快的到达你的大脑里，这是科学，请不要怀疑！”
“你把你手腕上炸弹表的引信和你那把小手枪一并扔过来。”
孙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拆下表的引信，然后和手枪一起抛给张扬，她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一切的动作是在自己意思十分清醒的状况下发生的。
“小妹妹，请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科学？”
孙南的嘴张成O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扬笑着摇摇头，放下手枪、引信，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鼓掌声传到了他耳中，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和尚，在双手合十；一个是看上去很精干的中年人，正在鼓着掌；最后一个，竟然是…陈东！
外交部驻港特派员公署，五个人在机要室内。
陈东郑重的对着张扬说道：“我来介绍。”他指着中年人：“这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总局局长。”局长点了一下头。他指着和尚：“我的师傅，云居大和尚，中土佛教的实际领导人。”和尚双手合十。他指着小姑娘，笑了笑：“我的师妹，孙南，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小组组长，总警督。芳龄18，未婚。”
“你好讨厌，师兄，人家以后不理你了。”
大家全都笑了起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张教授，你拥有绝技，什么也瞒不了你，我干脆亮出底牌。”局长严肃的一字一顿的说着：“宝物在你手上你也保存不下去，因为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四大护法身亡的原因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相信你自己应该也有数。我们也不要你交出全部，你只要交出莲花生的金片就可以了。心舍利你可以留着。”
“什么条件？”
“聪明！你将成为总理亲自指挥的特勤人员，就象南护法这样。请你慎重考虑。”
“我还有的选择吗？”
“哈、哈、哈、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恕我冒昧，如果我拥有全部心舍利是不是就要全部交出来。”
局长有些尴尬，想了一想，爽朗的答到：“现在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你，总理指示，国宝是一定要收回的，这是原则。如果心舍利是一整块，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谈话，我们将等到别人动手时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护法对你试探是第二步，看你的价值是否值得那半块心舍利，事实证明，你的确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话我已说透，我还得马上汇报，待领导人最后拍板。”
局长拿起了红色中央直通电话。张扬和陈东面面相觑，云居大和尚则默默的低下了头，双手合十他已是第三次合十了，小声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孙南答拉下眼帘，小嘴闭的紧紧的。
局长听完了电话，面对张扬，用发言人的语气，字润腔圆的宣布：“总理命令：现任命张扬同志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总局特殊调研员，警衔为二级警监，直接归属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指挥，代号为：西藏飞龙！”
念完命令，局长高兴的握着张扬的手，说道：“恭喜你，西藏飞龙同志，欢迎你加入到革命的队伍中来”
张扬也脸上堆满笑容，和局长亲切的握了很久，当他逐一握到云居和尚时，和尚轻轻的对他说：“老衲有许多话有空要与张施主聊聊。还望张施主赏脸。”
“大师不用客气，就明天晚上！”
政府的效率相当高，张扬第二天中午就接到孙南的电话，叫他看《人民日报电子版》。在电子版国内新闻栏，“香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爱国人士捐献莲花生心舍利与文字金片”的消息赫然在目。
干净利落，张扬不禁感叹，既熄灭了知情者的野心，又省却了媒体苍蝇的追踪，自己终于摆脱了“怀璧”危机。话虽如此，自己也付出了失去自由的代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并不是从石头缝崩出来的，也不能以西北风为食物，人活在世界上，肯定要和许多人和事打交道。张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了一瓶惠泉国宴啤酒，这是昨晚孙南强烈要赠送、硬塞、抛掷过来的。孙南是泉州人。泉州元代是世界大港，当地有许多外人的后裔，据说古锡兰公主的后裔已经在泉州找到，估计孙南就是混血儿。小女孩昨晚在宴会上一直缠着他，曲意奉承，连她的师兄也说她“非奸即盗”。
这就是她唯一钟情的酒。口感顺滑，泡沫细腻，饮后满嘴余香，还有一股淡雅的甜。酒相当不错，可是据孙南说酒厂已被燕京收购了。是啊，有时外部环境比内在质量更能决定一个产品的生死存亡，以后还不知道是否能喝到那么有特色的酒了。
20：00，云居大和尚在陈东的陪同下来到了张扬的寓所，见了张扬后陈东就自己回去了。
静默一阵，还是云居先开了口：“请问张先生，练成三大绝技的目的是什么？”
“大师别客气，尽管问，目的是成就护法金刚，达到不生不灭的境界。”
“那护法金刚的目的是什么呢？”
“保护佛法，保护佛子，保护善根。”
“那你愿意这么做吗？”
“义不容辞！但是当今乃佛法末世，鱼龙混杂，区别真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一个人取得怎么样的社会地位，说过多少冠冕堂皇的话，做过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都不能证明他觉悟了佛法的真谛。作为护法金刚，只能保护真法、真善根、真佛子！”
“掌握菩提心念力到先生那般出神入化的，不能只靠天性聪明，必须有善根。”
“大师有所不知，我的念力水平还只在初界呢。”
“法术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念力初级是叫念力灵应吧，若叫世尊施展，则更有一番天地。每次世尊讲法完毕，数千天、人、阿修罗、大力鬼神等皆初发心大欢喜作礼而去，张先生你就做不到，而世尊用的就是念力灵应。”
张扬陷入沉思、心有所悟。
“你要相信你自己，我对你有信心。你有善根，会成就金刚的。我有一实相无相的般若种子，传承于我师虚云大和尚，现暂时寄托与你，待逢有缘人，不管他是何种身份，什么人种，你一定不要忘记你护法金刚的本来面目，保护他，将般若种子传给他，切记！切记！”
“大师，我们素昧平生，你却如此信任在下，交付如此重要的…东西？我很感激，也很惶恐，但是却不知怎么辩识有缘人，怎么传给他实相但却又无相的东西，能否详细说明？”
“要的、要的，高科技时代，佛法的末世，莽莽的乾坤，能传承金罗汗（摩诃迦叶）的直指人心法门的人几稀吁！万幸遇见护法金刚，大法不致失传。阿弥陀佛！”
云居大和尚感慨的眼角含泪。
“我先给你种子，再授你辩识口诀，这要从我师说起，遇有缘之人亦拜托先生复述。张先生，你用念力观察我看看！”
“大师，那我冒犯了。”
张扬也不客套，灵应潜入到云居的心灵深处。
什么也没有？！居然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没有一点记忆，没有一点情感，张扬自运功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忍不住有点慌乱。突然，他看到了幼时的自己，铭心刻骨的饥饿、师兄含辛茹苦的照顾，师傅细心的讲解，雪山瑰丽壮阔的风情。小玫款款的朝自己走来，师兄在旁痛斥自己陶醉女色，耽误练功。师兄也太过分了，出卖我还敢来教训我，你以为我怕你的龙虎般若劲吗？！念力催眠！自己打自己！哈哈，死了吧，死了？师兄竟然死了？！师兄！！！郎珠倒在血泊中，感到茫然，胜有何欢，败亦何忧？！小玫开心，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一起去英国，一起逛白金汗宫，一起享受添丁的快乐，很快就老了，小玫苍老的面容，她不舍的离己而去。连她也走了，好寂寞啊，辛辛苦苦，我又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有什么可开心的，又有什么可伤心的，从小到大，我不都是这样子的吗？“悄悄的我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正如我悄悄的来。”来从何所来，去又从何所去！心死…心静…感觉到云居大和尚的心境了！那是一种明悟，一种参透万物生灭的明悟！
张扬慢慢的清醒，他惊讶的问：“大师，你也会菩提心念力吗？你应该比我高很多，我还被反击陷入了自己的幻境！”
“我没有学过西藏三大绝技，刚才我用了他心通，相当于菩提心念力的最高境界念力虚无。”
“你知道菩提心念力的圆满是念力虚无？！”张扬诧异极了。
“你刚才的心灵不是告诉我了吗？”云居笑答。
“对！刚才被反击了。”张扬有点脸红。
“那不是反击，我并没有主动反击你！这已经牵涉到显宗和密宗的渊源了。佛当初传法分显、密之别，密是按部就班，通过逐渐掌握力量来求证真理；而显则是通过世俗的修行彻底堪破实相无相，直接求证真理。你也知道，我们身处娑婆世界，成住坏空，诸行无常，世人又有贪、嗔、痴三毒，如果让凡人一步步拥有力量，他就会被力量带来的成功所陶醉，不断的进步，不断的成功，就会误认为力量可以带来永恒，带来一切。所以佛深知人性弱点，最好用显法度众生，一步到位，免生枝节，不然不知有多少人沉浸在追求力量的歧途中。所谓天魔，就是已经拥有强大力量却还在苦苦追求的生灵。只有少数意志坚定，善根深厚的人，才授以密术，亦方便他们使用大力护卫佛法、佛子、善根，所以他们别名为护法金刚。以灯传灯、心心相映，我已堪破实相无相，心灵宛如一面镜子，你念力还未到还虚的境界，不能与我“镜镜”相映，心静则看到空荡，心动则看到自己的心灵深处，“镜子”何尝有反击你，你只是通过“镜子”看自己罢了！幸好张先生善根深厚，能及时反省，才能发现我传递给你需要你保存的般若种子，总算没让我失望！”
“我自负天纵英才，放眼天下以为无人可及，现在才知道自己乃井底之蛙，惭愧啊惭愧！大师能不能指点我另两大绝技的修炼要点。”
“口诀我没见过，依我看，他心通对应菩提心念力；天眼、天耳通对应无上般若咒；神足通对应虚空破碎决；而宿命通则需要三大绝技同时圆满才能成就，三大绝技互相促进是最关键的。待三绝技同赴中级，可以不需要心舍利的帮助。”
“那不是意味着我可以……”
云居笑着点点头。
“对了，大师，你不是还要告诉我辩识有缘人的口诀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一定要从我师说起。”
“晚辈洗耳恭听。”
正文 第三章
“我师刚降生这个世界师太就去世了，自幼就思慈亲切。出家后，发誓以一跪一叩头的方式从杭州出发朝拜五台山以酬谢母恩。19世纪末的中国民不聊生，五台山方圆三百里正在大饥荒，那时天下着大雪，我师缺衣少食已经被冻僵在荒野的雪地中。”
“大师，虚云大和尚的向佛心实在虔诚，几百里的路竟然边叩边拜，现在听起来简直象天方夜谭，那不但需要耐力更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五台山的文殊菩萨会感动的。”
“是啊，至诚尚能格物，何况是慈悲的菩萨。一个自称是姓文的乞丐点起了小火煮了小米粥救起了在死亡边缘的师傅。”
“等一下，大师你刚才不是说五台山方圆三百里正在大饥荒吗？那个乞丐怎能讨得米粥？就算他运气实在好，当地的百姓冻、饿死的何其多，他又怎么舍得把来之不易的米粥拿来救人？当时天下大雪，火种十分宝贵，做为一个乞丐他的火种从何而来？那是19世纪末的中国啊！大师你该不会告诉我是用五角人民币的廉价打火机吧？就算前面全部巧合可以成立，一个冻僵的人靠小米粥挽回了生命，尊师能否生存下去都成问题，应该再也没有体力继续朝拜了吧？”
“你说得都在情理之中，但是当时的确是那么不可思议，非但师傅恢复了健康，而且他还要坚持不懈的完成心愿，连那个文先生也力劝我师心意到即可，不必拘泥于形式。”
“那个乞丐不但热血心肠、急功好义，而且还会哲学，在19世纪末的中国可罕见啊！”
“张先生你也不必说怪话，天下之大，何其不有！”
“对不起。”张扬脸有点红。
“不过那个文先生的确不是普通人，定我师为‘直指人心’继承人的辩识口诀就是他做出的。口诀是：冰火之上，意愿之间，雪水之别。当时在煮米粥，把雪放在瓦罐内，文先生指着瓦罐内问我师瓦罐里是什么？”云居就此打住，笑着问张扬：“你知道文先生的意思吗？”
“大师不是说过了吗，这就是口决啊。冰火之上指的是冰上取火的艰难，瓦罐在火上的不易，其中暗喻尊师一路朝拜的艰苦历程和遇见文先生（善知识）的不易；意愿之间指的是意图化水，愿水能煮食饱腹，其中暗喻尊师朝拜五台山的目的与他的酬谢母恩愿望之间的心理细微差别；雪水之别指的是雪化了就是水，本体无二，其中暗喻实相无相的真理。”
“好！张先生果然聪明，立刻理解了口诀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讲出来的，可惜先生有金刚凨缘，不然倒是我法门龙象。”
“尊师理解了吗？”
“机缘未到，他竟不能理解，文先生一脚踢翻瓦罐，指着已经融化的水，朝我师大喝，问他那是什么，我师还是不能领会。诶！”
“辨认程序失败，尊师已被排除在外，为什么他还是继承人呢？”
“既然做出了口诀，就一定是，这点你需要牢记。辨认失败，只是意味着时候未到，后来我师成就实相无相，也是符合口诀的寓意的。”
“后来多久？”
“几十年吧！那时候我师已经六十余岁了，一日他落水几乎被淹死，被救起后没有休息就到家法严峻的高闵寺坐禅打七，人请他就职首座而不从，被杖击，身体即将崩溃，仍坚持坐七，符合‘冰火之上’；他在坐七的时候手拿水杯，侍者倒水不慎水烫师手，符合‘意愿之间’；杯子落地粉碎，水洒一地，杯中欲喝解渴之水与手上烫人剧痛之水有何区别？符合‘雪水之别’，口诀应验之际，正是我师悟实相无相之时，阿弥陀佛！”
张扬看见云居大和尚双目含泪，他也忍不住有点动情，前贤求法不顾身命，坚韧不拔的确很令人感动。
“大师能否说说虚云和尚辩识你的口诀吗？”
“对不起，我不能自说，此乃戒律，望张先生谅解。”
“没关系，那请你说辩识您的下一代继承人的口诀吧。”张扬有点失望。
“请张先生切切牢记！”云居看张扬的眼神有些怪异，有怜悯、心痛、悲壮、嘉许、欣慰等等复杂的涵义，张扬看到后差一点儿忍不住想再施展一次念力灵应。
“生死胜败我随意，成魔成佛一念间。”
“大师，这预示着什么？”
“机缘一到你就明白了，天机不可泄露。”云居笑了笑。“你不要掉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