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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退败下来。
此时众人已认定七宫之主中,以水仙宫主李静流、玫瑰宫主阎仲绯的武功最高,於是众人均期待著俩人上场比试。
哪知万花谷主走至场内,说出令人失望的话。
「武试第一名为水仙宫主与玫瑰宫主,第三名为舞蝶宫主与百合宫主。」她见众人无议,再道:「第三场比试,乃是我万花谷的『万花迷境』。」
「众弟子随我来。」
万花谷主领著众人离开广场,走至另一山谷处。
此谷奇岩怪石甚多,前方则是一面数十丈长的石壁。石壁有八个洞口,每个洞口上琢有一大字,分别是「乾」、「坤」、「震」、「巽」、「艮」、「兑」、「坎」、「离」八字。
刘旷见此路洞排列,正是易经第十八卦「蛊」卦之象。
万花谷主对众人说:「我派选任谷主,均重於天运。所谓天运降於应卦之人。最後这场比试,是祖师婆婆所建的迷境图,凡能出得迷宫之人,一半有赖平日对於易理论数之研究,另一半则靠运气。」
她手指其中一个洞口。「此门为生,当出口。七宫宫主可由其它任一门进入,谁最早出得生门,便为胜。」
七人应声入了各个洞口。洞内昏暗,目不视物。巧伶走过一道又一道的路墙,心里细数刘旷所教授的易理,走了近一刻时间,逐见前方道路透著微光,当而心下一个欢呼,再没多少,便顺利走出生门。
一踏出洞,众宫女一阵掌声呼声,巧伶左顾右盼,才惊觉自己竟是第一人走出迷宫。她又是高兴、又是兴奋,不由地眼眸找到了刘旷,欣然而笑。
刘旷自然也是欣喜回应。巧伶心一甜,心想:「刘大哥果真是才子!」
过了须臾时间,各宫宫主一一出了生门。大家引颈而盼,算来算去竟然只有六位宫主出洞,再等了将近要一个时辰之久,却迟迟不见水仙宫主李静流。众人私语不断,不解原先最被看好的水仙宫主,为何出不了迷宫?
护法、执法神色渐而凝重,却见万花谷主神色依旧,犹是暗暗等待。
七宫宫主依序进入石洞,李静流生性不爱与人相争,於是最後才入洞。
「生门」除外的七道入口,前六宫宫主择其而入後,只剩「离门」石洞。
七门中以「离门」最为不善,易理上所示,「离」为水、意为险。也因此前六宫主皆不择此门,明知险至,谁愿明知故犯,於是便留给了静待他人选择,而不争先的李静流。
李静流文武皆备,易数之理精研不在话下。她穿过几个关道,渐渐察觉迷宫是以非正道而行,该行逆向。她并没有费多久时间,很快地就见到出口光线。
光射细微,她正要直行出生门时,右手刚好搭著一侧石墙,眼有馀光忽觉右面石墙多了一条通道,她心里正感到奇怪。
「咦?前面分明已是出口,为何祖师婆婆又要在此设另一个通路?」
她接近石墙,往那通道望去,只见里面一片漆黑。虽然生门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她却也不慌忙。
若是常人走此迷宫,又事关谷主之选关键,任谁一见生门都急著要走出,哪会去留意一侧不起眼的通道?
但李静流自幼便不同一般孩童。她心思缜密,生性好静,处事能不急不徐、不动不躁,在她心里,比试胜负、谷主之位归谁,或也不是最重要。
她观看了那通道几眼,看不出什麽端倪,於是手沿著墙边摸著,心想:「还是先出去再打算。」
手扶著石墙走了两三步,突然觉得墙面凹凸不平,似是刻有字迹。她定神停下脚步,在字迹上细细抚摸,字是由右向左刻著:「吾派女徒见字速进此道。」
她一脸恍惚。「『吾派女徒』指谁?」才这麽想,登时有所领悟:「啊!难道是祖师婆婆留下字迹?」
万花谷最是重伦理之道,李静流不敢违逆祖师遗言,於是手搭著墙面,往那目不见物的乌黑通道而入。
手一边细细抚摸石墙,沿著走入通道,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石道渐显模糊晕光。她往光处而行,来到了尽头,是一个石穴。
「万花迷境里原来有这样的地方?」她张望著寻找光源,向上望去,石穴上有一天窗,是以可以照明此处。
在石穴正前方是道石门,门面上刻著一片交错纹路的图。
「是万花迷境的地图!」细量路境,知道自己所在地,正是迷宫的中心处。
石门的正中央黑黑的一点,陷有一个圆形洞,她手轻碰凹处,想了想,心有所悟,伸手取出谷中人人必须佩带的「黑血玉石」。取玉石往陷洞按入,正好完全密合。
蓦地,地面一阵晃动,「轰隆!」震响。
李静流给震得险些站不住,幸好下盘稳健,但身形摇得厉害,不由得伸手扶向石门以求平衡。
手贴著石门,没想到才稍稍站稳,石门「格--」一声,应声推开。
这时在外头等得心焦的众人,在地面一阵晃动时,各各均是心惊莫名,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怎麽回事?」
「地震吗?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莫非跟水仙宫主有关?」
万花谷主忽然缓缓地站起了身,一脸惊疑,喃喃自道:「难道……难道祖师之迷已解?」
一向平心静气的她竟然坐立难安,面呈似喜似忧,心神不定的望著生门出口。
◎ ◎ ◎
李静流随著石门开启向内一扑,饶是她轻功高明,也轻点了几下才站稳,回首看著甫开的石门,一脸莫名其妙。
石门一开,印於她眼前是石壁上一幅巨大的壁画。
雕画刻得诩诩如生,色彩尚豔,除了尘封许久的灰尘,整个画面保持乃十分完整,想必是精心雕作,尚不逊名家之手。
画中是一对青年男女。女子服饰豔丽,彩格右衽交领上衣,衣沿垂饰,玲珑彩绘,是苗族姑娘的打扮。画匠将她的神情刻得活灵活现,她的眉眼娇媚迷人、姿态却是清灵动人,混合著高雅和妖豔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她的神韵。浅笑如苹的她正似道不尽的神采飞扬,巧笑倩兮地倚在男子身旁。
李静流一想:「画中之相已是如此惊豔人心,何况是本人?」同样身为女子,也难以忽视画中人的美豔。
「这定是祖师婆婆了。」一思及此,马上跪地朝画磕了头。
抬头再看左面的男子是书生扮相,背上负有一双长剑,一手保护似地扶住那娇豔女子肩膀,嘴角微启、眼现柔情,似乎正在对她轻语。画的左上题有一诗:「冬野北国曳潇潇,赤壁东风念奴娇;笑叹独卧英雄道,曾羡相依看破晓。」
诗中之意缠绵缱绻,道尽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意,看得李静流一脸神往而叹:「好一对神仙眷侣。」
石雕下方一个平台,上有三口灰盆,久经风尘,灰泥污沙覆盖得不成原样。她於是将右方的灰盒用衣袖拂去灰烬,才看出是一个雕工精制的碧玉宝盒。
宝盒上刻有「内丹散花功」等字。
李静流看著那五字,疑想:「呃?记得我所学的散花功,是叫『云步散花功』。怎麽祖师婆婆的散花功却是『内丹散花功』呢?」
想著、想著愈是不解,於是将盒盖打开一探究竟,盒里正静躺著一本约手掌大的册子。她翻开看了几页,难掩欣喜之色。
「原来是失传已久的散花功内功心法!」
一手把经书揣入怀里,心想可以交给师父,师父定会很高兴。
再把位在左面的盒子抹去沙尘,原来是口纯金打造的宝盒,盒上隶书刻著「双冬乌蝉丝」。
李静流不明所以,便将之打开看看何谓「乌蝉丝」?
盒中收放十条极细极长,如发丝般的丝线。它的色泽深黑无光,又卷曲一团,若不是盒盖上明示内有丝线,让她取出细细观看,实在不易看出盒中有此物。
「乌蝉丝」下附有一本书,名为「灵丝神封」。
「灵丝神封?」她默念数次,见「乌蝉丝」细如发,於是想到:「莫非与『乱发魔束』有关?」
她不多想,又将「双冬乌蝉丝」和书放进怀里。待看到中间那灰盒,「这不知又是什麽奇怪的宝物了?」
手掌轻轻触碰盒面,拍了拍,忽然一阵头昏。她正感到奇怪,然而昏晕只是须臾,就不以为意。
此盒原色深紫,是籐编制而成,看来平常无奇,与之前的「碧玉宝盒」、「金钿盒」相比,更是一般。紫籐盒盖一启,里面有一本厚书,书面有几个字:「吾派弟子尽速翻阅--」
李静流虽不明其中原因,但仍翻开第一页:「吾派弟子即刻闭气养息,盘坐於地,五心向天,意守丹田……」
她看到此,突地头昏之状再次袭来,令她不禁闭目蹙眉,一摇跌坐於地。
这时,她深觉祖师婆婆书中所言,似与她的反常状况有极大关联,於是依书所指,盘坐运息,至体内血气缓行,又续看下去:「将本派黑血玉含入口中『聚泉穴』化去毒性--」
李静流茫然疑惑:「化去毒性?难道我中了毒?」
不敢再有所误,依言而做。
「--此盒名为紫金宝盒,乃用吾族山中所产植物毒王『紫金籐』所制,若非有我派弟子拥有的『黑血石』制毒,则触者必亡。」
李静流暗暗想:「原来祖师婆婆不愿遗物被他人所获。」但觉祖师婆婆行迳奇怪,为不使经书外流而用此毒计,这番心思令人乍舌。
书内又续写道:「将内气聚於七十二要穴,不论周穴通否,须强逼七十二道真气於口中聚泉穴,并以沾花绵手心法为底,运转七七四十九周天。若否,至第三次昏厥定然毒发毙命--」
阅读至此,让一向恬淡静默、冷静自持的李静流也不免心惊: 「我已昏晕两次,依祖师婆婆之言,是中毒至深了?怎会有如此可怕的毒?」
当下排除杂念,运起「沾花绵手」心法催动真气。
初时,因甚多经脉本不相通,根本无法连贯运气,待转至四周天後,居然感到体内所中的柴金藤毒气可以相助过穴闯脉,於是渐入佳境,脑中专注,而一片空白……。
◎ ◎ ◎
迷宫外的众人等候已过两个时辰。
万花谷主突然对众人宣布:「众弟子听令:本宫宣布本派第十二代谷主为水仙宫主李静流!」
众人尚在地摇的馀震中,听到谷主蓦然宣布,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均想水仙宫主分明尚在迷宫之中,又为何谷主已经决定了新任谷主人选?
万花谷主自然看出众人目光有异、心有不服。
她朗声问:「众弟子,我派历代所传绝句为何?」
万花谷中弟子,於入门後首先必须熟记一绝句,才算真正入了门。众人岂会不知?众人齐声道:「阴山绝谷比万仞,万花迷境谁能寻;一待天摇地动惊,始知谁是我传人。」
万花谷主凛然道:「本宫内心所思和众人相同,只知历代弟子均得背诵此绝句,但却从来无人知晓其中涵意。」她手指迷宫方向,「今日我终於明白这其中道理--」
众人念完绝句,细思词意,有些人似有所悟,只待谷主说下去: 「本派迷宫名为『万花迷境图』,是绝句第二句所指--水仙宫主於迷宫中久久未出,却一阵地动天摇,想必--是水仙宫主已解开祖师婆婆所留下的谜题。」
众人震惊哗然,不知作何表情。谷主目光环视:「虽然尚不知发生何事,但绝句所言已十分清楚--」她合手敬礼,恭然道:「祖师婆婆遗训,众弟子当奉水仙宫主为我派掌教!」
万花宫中弟子对派中长辈敬奉若天,何况是祖师遗言?只见众宫女一个个跪於地面。
「弟子必遵祖师婆婆遗训。」
万花谷主欣然微笑。「既然如此,我们便等候三日,三日内水仙宫主若然归来,便在此举行登位大会。」
「是。」众女回应。
「下任执法、护法双使,由玫瑰宫主阎仲绯、百合宫主巧伶出任、两弟子听令--」万花谷主续而安排。
巧伶与阎仲绯双双跪下。
「百合宫巧伶接令。」
「玫瑰宫阎仲绯接令。」
护法、执法使者双双走近,各取出一面金制令牌,只听万花谷主说:「执法一年三季在外,行之江湖必得武艺高强,是以执法使者由玫瑰宫主阎仲绯接任。」
阎仲绯接下执法令牌、巧伶接下护法令牌,代表了一代新人换旧人,万花谷自此开启了一番新气象。
众宫女欢呼:「恭禧阎师姊接任执法使者!」
「恭禧巧师姊接任护法使者!」
万花大会在插曲不断下,终而算是圆满闭幕。谷主也卸了一块大石般:「现在,除了新任双使,众弟子各自回宫,静候水仙宫主佳音。」
第七章 天运降於应卦者,地摇静解动中谜
秋阳暖照,正是接近午时时刻,众宫女回宫各自打理。
刘旷跟著百合宫之人,也准备一同回去。布衣神袖却对他笑著:「乖徒儿想去那儿啊?」
刘旷本要向布衣神袖和谷主告辞,正要说:「晚辈该回百合宫了。」但话到口未出,才将「晚」字说了一半,忽然顿住。
「他……他叫我徒儿?」一双眼珠子直楞楞的,看著布衣神袖。
布衣神袖笑嘻嘻地,手抚著山羊胡子,心里好不得意。万花谷主睇了他一眼,笑道:「好啊!竟然趁我不留意时收了徒弟?」
她眼见刘旷兀自呆楞状,亲切的笑:「还不快快拜见师父,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刘旷这才顿悟,又惊又喜。他曾见布衣神袖以单招击退武功不凡的京城十七少,武功之高尤其罕见,若能得他指点一二,日後定然受用无穷。
他听谷主这麽道,心想布衣神袖一身绝学,竟似还未授徒,於是更加受宠若惊,双膝跪地恭敬道:「徒儿刘旷拜见师父。」
布衣神袖心情大好,笑得闭不起嘴,仍是哈哈笑著:「好、好!」便将刘旷扶起。
「恭禧刘大哥拜得名师!」
巧伶开心的漾出美丽神采,似乎比她今日授得护法之职还要高兴。
那秋水灵眸,含羞带怯的祝贺,让刘旷一时心拙,露出显有的难为情。「谢谢!」
阎仲绯看了两人流露的奇异情愫,嫣然一笑。她素来就十分疼爱这个小师妹,虽然仍未经世事,不懂男女之情,但见刘旷一身男子气慨、俊逸非凡,配上小师妹娇俏可爱、灵巧兰心,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麽一想,不由得对刘旷更加好感,「师妹,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巧伶为之引荐:「师姊,刘大哥是我宫中贵宾,单名为旷,旷世之度的旷。」
刘旷随著巧伶介绍,礼貌性地望向阎仲绯。初时在谷主帐里远远见到她时,便觉得她姿豔绝伦,此时近看,更是惊为天人。
她有著汉人罕有能见的深刻五官,眼眸似要漾出水般的清豔、双唇有如玫瑰般的鲜红娇美,但那豔丽的绝色,却又不可思议的带有一股清雅动人的灵韵,便是说以「秋水为姿、娇花为颜」,也道不出她的绝色容貌。
刘旷暗暗想:「汉朝有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来形容李夫人的美豔无双,恐怕今日她再世,也不见得能及这位阎姑娘,真是世间女子,也都给比了下去。」
阎仲绯生得如此天仙之姿,就是女子见了也难移去视线。刘旷心中不存任何杂念,只是欣赏一般。
巧伶和谷主正谈话,谷主交待著新任之事。
「伶儿,今後你必须与你三师父同住十日,好让三师父传你护法之事,这些日子要好好用功,不可懈怠!」
巧伶甜甜笑著望三师父一眼,听话地点头应道:「是,伶儿会听话,师父请放心。」
万花谷三位长者本对巧伶最是关爱,便是疼她这般聪颖天真的样儿,於是三人相视而笑。谷主再好好叮咛,才向阎仲绯:「仲绯也是,要跟二师父用心学习。」
「是,弟子一定用心。」
阎仲绯则是落落大方,仪态端丽。但她天生有副柔腻嗲气的软嗓子,直让人听得酥柔到骨子里。
「你们回宫准备、准备便回。」
巧伶颔首,正要前去,忽然停步,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谷主。
「师父,那刘大哥他--」神情流露出了忐忑不安的心态,心意所念让她抛下了女子该有的矜持。
万花谷主是过来人,一眼便看穿其中。
想当年青春年少,正同巧伶这般似锦年华时,就上任谷主。虽然谷中有规定,若能识得相爱之人,随时便可离去,但是万花谷地处偏远、出入不便,又哪来这麽多机会寻得如意郎君?又由於身为谷主,有此重担,如何随意出谷?若非十年前,因执法在外有难,自己出谷相救,也不会遇上她心系的郎君。
一思及此,她眼中多了更深的情意,深深望著布衣神袖,心想:「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她慈目看著疼爱的巧伶,想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