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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吗？”
“普通的报道，只是说一中学老师不堪压力、抑郁症、精神分裂跳楼自杀之类的。不过苹果日报有一则评论，说到了这件事，提出了其他的看法……”餐厅服务员上菜过来，李维斯暂停了。
等服务员离开后，罗咏诗忙问道：“说到什么？”
“这是一个叫闾丘敦煌的人写的时评，只是提及了一下郭楷文的事情。但她说这个郭楷文海外背景复杂，估计跳楼自杀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知道她的消息是如何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写，本来想要去找这个人问一下，但没有时间。”
“就算他以前在海外读书、工作，回港后到真光任教都不奇怪啊。”
“可是我查了一下他住的那栋公寓，貌似不便宜，他还是一个人住三室一厅。”这是他‘实地考察’的结果，当然现在郭楷文的自杀都上新闻了，说网上查到也可以。
“真光的薪水也不低，而且他可能不缺钱、教书只是兴趣……”
李维斯示意她停下，“我继续说其他的疑点。我私下打过电话给曾颖琳，安慰她，顺便问了一下她为什么不坐公车，原来她昨天下午是要赶去郭楷文家补习。而刘星安排的人，假扮出租车司机很巧的等着她，会不会有人把这告诉过他们呢？
而今天菲尼克斯可能在医院就识破我了，你也说她可能故意让我抓住，那说明，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
罗咏诗微微皱眉：“可是张警司已经处理好了呀，正如你刚才说的，这是可能是境外的势力，那不应该认识我们，我们两个的现在名义上可没有一个在重案组。”
53、这是我们的地盘
李维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了一句：“如果对方比我们早作打算，郭楷文就是三年前有意安排在真光、安排接近曾颖琳的呢？郭楷文家里发现有枪，谁知道他是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卧底？而且……如果他们在警方也有卧底配合呢？”
说完他知道的这条线索，李维斯便低头吃饭，仿佛只是无责任的猜测一般。
曾颖琳听后难以平静了下来，这个任务，现在同事们还是一知半解，甚至警惕性都还不够高。如果对方真的早几年就在学校、警队埋伏了棋子，想要了解重案组的动作，并不是什么难事！
“郭楷文的新闻，我只是了解进度的搜索。今天上午在家里上网，重点的是搜索和曾颖琳相关的新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李维斯带着一丝笑意，一边咀嚼一边看着她。
“曾颖琳父母？他们是什么人？”罗咏诗被他勾引起了好奇心。
“你回去搜索一下就知道了，关键词用……”
“喂！”罗咏诗忍不住用拳头敲了敲桌子，警告这吊胃口的家伙。
李维斯笑了笑，继续说道：“曾颖琳她妈应该和她小姨同姓，他爸应该和她同姓……”
“废话！”
“只有这点线索，就按这样的姓关键字去搜索，然后一一排除。按照我们前面的分析，她父母当中肯定有一个来头大、而且在境外；能让警方保护，肯定不是坏人；警方能出手，也可以排除内地……结合这些，我从搜索到的新闻、一条条看过去，排除小人物、商人、有正常身份等等没可能的。
她小姨姓庄，并没有对应得上的；而姓曾的，符合曾颖琳父亲条件的，也不多。
其中有一条新闻，我认为可能性大。说的是普林斯顿大学某个研究所，有一位华裔科学家曾博士，研究一个项目多年，近期已经快完成了。但美国方面说他准备回香港，并要把研究机密带回中国，于是以窃取机密罪提出控诉、调查，现在该科学家暂时遭到软禁。”
罗咏诗惊呆了，忘记了吃饭：“你说这个科学家就是曾颖琳的父亲？”
“有可能。新闻上面的内容终究有限，不过美国这样对待华裔科学家，又不是第一次。虽然这是普林斯顿的研究机构，但要进行多年科研，经费募集也可能有部分来自校外；而这样的大型研究，单人最多只是主导，不可能一个人独立完成。所以，成果不会只属于一个科学家。
如果很重要的项目，美国人怕他带回中国，也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我猜想……那是可以运用在军事方面的科研项目，所以美国安全部门、甚至军方才会特别敏感。”
有很多是他结合‘小九’分析出来，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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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太……那……”罗咏诗叹了一口气，“唉……这样的情况，光是特区政府呼吁是不够，还需要北京方面出力支持……”
“会的，肯定会强烈抗议的……”李维斯安慰说道：“若真的是能运用到军事方面的科研成果，相信国家一定会大力援助曾博士的。现在的问题是……
有可能曾博士并没有把成果带回中国之心、只是美国人怀疑防范；他在美国多年，可能已经加入了美国国籍，如果美方许以更多的科研项目、更多的经费，那可能谈判成功。而曾颖琳……则可能是软硬兼施的一个谈判砝码。”
罗咏诗皱起了眉头，那科学家曾博士可能是个科学研究狂、和曾颖琳母亲观念不合才离婚，现在女儿应该是他最亲的人了，如果他最重要的科研方面有许诺、女儿又从香港被“请”了过去，那他也可能就屈服接受了。就算他有心把研究带回香港，女儿被抓过去威胁，也不得不另外考虑。
“这可能是特首、中联办联系保安局的任务，警务处也没得选择。而这可能的敌人，不是CIA就是美国军方的人……”罗咏诗苦笑了起来，“难怪张警司会这么严阵以待、又不能声张。”
她的饭菜没有动几口，被这推测的劲爆消息‘惊饱’了。李维斯则胃口不错，已经干掉一半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前面的疑点都能解释了。中情局在香港肯定有秘密特工，美国领事馆应该就是他们的联络基地之一，曾博士研究的项目已经多年，三年前他们做出提防、布置很正常了。”在上午整理出这些后，李维斯也就明白了，那个神秘人说的‘他们来做事’，应该就是CIA的特工之类的人物。
罗咏诗感觉有点头大，O记在警队里面算是比较牛叉的部门之一，队员也基本上是从各分区、警署选拔的精英，在大案、要案、三合会组织面前，她也很淡然、很自信。这次任务执行到今天，也一直信心满满，可现在知道面对的敌人、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特务情报机构CIA……她实在难以做到镇定自若。
“吃饭吧！就算是中央情报局又如何？这里是香港，这里是中国，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是主场。就当高级一点的蟊贼，统统收拾他们喽！担心什么？又不可能派军队过来，军队过来也有驻港部队去搞定，我们只要搞定重案组的任务就行了。”李维斯宽慰了她几句。
罗咏诗挑动着饭菜，暗暗苦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一个城市维持治安为主的警察，如何跟CIA特遣海外的特工精英斗啊！要是曾颖琳被转移到美国领事馆了，怎么去要人？
如果她知道昨晚那个可能是CIA卧底的郭楷文，正是李维斯这‘初生牛犊’随手干掉的，不知道会不会惊讶到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54、以身相许
罗咏诗没有胃口吃饭，心中想着如何跟张小胜汇报、沟通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不把问题解决，不了解需要多久的时间、上面是如何安排的，她怀疑自己会出错。
李维斯则如常吃完了饭，然后打了一个招呼：“无论如何，你多少还是吃一点，我去买单。”
说完他就先走了，在收银台买单后，他没有回去座位，而是出来了外面。
走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是否能够听到自己说话内容，这才掏出了震动不停的手机。
“你们想要怎样？”
“不是我们，是我想怎样。”
“OK，你想怎样？”
电话那边忽然传来女子娇笑声：“你把我弄晕，趁机占我便宜，现在我自己逃出来了，你就不担心我找你报仇吗？”
“大不了我让你多摸几把。”
“哼哼，我说了这段时间会赖着你，你别想躲过！”
“你到底想要怎样？”
“明知故问！到底你是小偷还是我是小偷啊？你把我的房卡偷了，还问我要怎样？”电话那边的菲尼克斯不爽的抱怨：“你是警察，姐姐我才是小偷呢！”
李维斯微微一笑：“我是警察，所以我拿你的东西是调查，不叫偷。而你也不是一般的小偷，这次竟然来偷人……”
“呸！你才偷人！”
“你自认小偷，上午才偷了一个女孩子，不是偷人么？”
“嘻嘻……那也差不多。你怎么不好奇她的下落？她的情况？”菲尼克斯得意的问道。
“所以我问你想要怎样。”
李维斯刚才看过她的手机，记住了她的号码。而她的号码也没有李维斯的号码，现在打来的手机，是曾颖琳上午新买的廉价手机，里面就只拨过他的号码。
“你求我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菲尼克斯悠然笑道。
“不用求你。你现在不正在COSPLAY凤凰么？只要把你就是国际大盗Phoenix，人在香港的事情捅出去，我相信国际刑警很有兴趣掺和进来。”
“威胁我啊？老娘早就说过，我姓菲、名尼、字克斯、号凤凰、英文名Phoenix，我就是货真价实的Phoenix。”菲尼克斯不屑的说道：“国际刑警算什么？一群滥竽充数的乌合之众。”
李维斯淡淡的说道：“我可以抓你一次，也可以抓你第二次，你信不？”
“信，当然信。嘻嘻，我有心让你抓到的话，十次都可以。不过，我想要离开，也是随时可以离开。你信不？”
李维斯不想和她继续说些没营养的话，“说你的条件吧！”
“哈！果然是聪明人，不用我废话，就知道我的心思。不过我们接触没有多久，你是怎么知道的？”菲尼克斯还是很轻松的语气。
“虽然我自认为对女性比较有魅力，但你是狡猾的狐狸，不算女性，不可能对我花痴。接近我、缠着我，自然有你的企图。你用这个手机，更不可能打来聊天，你应该是对你们阵营有矛盾，想要利用我来获利。”
“哦、哦，太赞了，我越来越觉得你有意思了。”菲尼克斯笑嘻嘻的赞美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你那么爽快，我也不啰嗦了。曾颖琳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还可以帮你把她救回去，但你要帮我一个忙。我们做一笔交易！”
“说！”
“哎呦……保安哥哥别装酷嘛，等会儿人家要对你花痴了，哈哈……”大概曾颖琳在手机里面存的名字是‘保安哥哥’，才让菲尼克斯大笑。
“……”
“好了，我不笑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无奈被要求来义务帮忙的。而我个人极不喜欢别人逼我做事，所以……”
“他们找到了你，但并没有抓你，也没有把你交给警方，却握住了你什么把柄，要求你偶尔为他们做事，现在你要我帮你脱离他们的控制？可我只是一个小警察，有什么能耐帮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呢？”李维斯很冷静的说道。
“差不多就这样，我要自由，你要救人。答不答应随便你，至于能耐……嘿嘿，你是第一个真正抓住了我的人呀……”
李维斯心中微微一荡，是‘抓’住了她，早知道刚才多‘抓’几下。
“……昨天下午，你出手的一幕很帅哦，后来开车也很猛，啧啧，如此身手，怎么可能是小警察呢？如果我不是用望远镜在远处追踪观察，应该被你发现了吧？”说这话的时候，菲尼克斯不无得意。
她当时也如李维斯一样，算好了那司机走的方向，提前在路上等。只不过她自己开车、可以很好的保持距离，然后用望远镜远远观望。加上她极其善于伪装、又非常小心，就连李维斯也没有发现她。
“行啦，就我一个人知道，别想着杀我灭口。以你的胆识、身手，我相信你能帮到我，而我给你的就是曾颖琳。合算吧？”
李维斯冷笑道：“你把曾颖琳抓起来，然后还给我，我则要为了你对付CIA，确实很合算！”
“嘻嘻，别这么说嘛，要抓曾颖琳的是他们，你不跟我合作，我也要骗她。好啦好啦，只要你令我满意，大不了姐姐我以身相许好了。”菲尼克斯媚惑的许了一个诱人、但明显很假的报酬。
“我答应你。”李维斯很平静，菲尼克斯和昨天那司机一样，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能有双赢的结果，他不介意和一代大盗合作。
“咸湿鬼！听到人家说以身相许马上就答应了。”菲尼克斯玩笑了一下，然后才正经起来，简单的说了几句。
李维斯看到罗咏诗出来了，只是答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55、老大也有老大的难
见到李维斯在外面打电话，罗咏诗只是多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个新拍拖，她已经有一定的认识，知道他虽然不按死规定办事，但对于不能多说的秘密，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比如那轮椅上的阿May，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走吧。”
李维斯二话没说，带着罗咏诗往回赶。
磨刀不误砍柴工。
刚才两个人停下来吃饭，只是顺便而已，重点是停下来分析案情背景。
之前罗咏诗和其他同事一样，就算重视，也只是认为曾颖琳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大人物的私生女之类的，现在知道她的身份并不显赫，但却更加的复杂和麻烦。这让罗咏诗沉重很多，但警惕性、重视性也大大提升了。
在餐厅出来的时候，罗咏诗已经让自己的心情调整了不少，多次的深呼吸，暗示自己不用太紧张。而在回去的路上，她更是催促李维斯开快一点，如来的时候那样飙车回去。
在风驰电掣中，她通过身体的紧张、刺激，来释放心理的紧张压力。
等到回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打电话给张小胜，直接和他摊牌！无论能不能在医院里面找到曾颖琳，都必须让重案组参与的警员们了解更多的内情，大家的警惕性、对危险的防范度才会更高。
她不希望人被转移到了领事馆、不希望曾颖琳被带走，更不希望自己的同事们，在面对CIA的越境特工时候，因为重视不够、评估不足而有危险！
重案组是警察中的精英，但也只是警察，还要括号备注一下——香港警察，并没有和外国特工交手的经历，而CIA更是头号强国的最大特务情报机构！
……
留在医院里面的警察们，已经通过监视录像和人工排除搜索，等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对整栋住院大楼的搜索。
可以说，他们的效率算是不低了。但菲尼克斯她们显然准备得更加充足，而且医院里面也有其他的内应，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曾颖琳的下落，甚至不能确定她有没有被转移走。
张小胜警司在菲尼克斯逃走之后，也开车赶来了医院，在和罗咏诗通电话后不久就到了。
在现场指挥调度了一下，安排警察留一两个人在住院大楼内部秘密巡视，其他人都在各个出口监视。
随后，他把李维斯和罗咏诗叫到了车里面。
“在所有资料被有意删减后，还能拼着推理猜到八九不离十。你们的表现不错，特别是PC56789……李维斯，凭你这两天的表现，就说明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警员。我定然破例、正式的把你征召到O记！”
李维斯和罗咏诗坐在后面，前面司机位的张小胜，要从倒后镜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张警司，现在的情况，我也不跟你客套感谢之类的话，而您也可以直接一点。”李维斯淡淡的说道，张小胜把他们两个召集过来开会、他已经猜到大概。
罗咏诗对于只是他们两个，而不是所有同事开会，有点失望，没有说话。
“罗督察已经把你们的分析推论向我汇报了，不错，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你们现在也应该明白我的难处了，明面上，港府和北京方面，正展开外交交涉，而暗的方面，我们能做的就是预防。现在事情发生，说明我们的担心是正确的，但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正大光明的公开！”张小胜很冷静的说道。
“曾博士以前在本港并不出名，又离开十几年，在他的科研新成果公布前，在海外、世界上，他也不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