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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异境三部曲-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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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哪里?

我的家?

你的家?

他脱下雨衣,将它披在她肩上,把她拉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有个家?亚当?

因为我住在这里。

多久了?

一年半。

不可能。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那样想。我知道现在你一定觉得一切都很怪、很不对劲。你的鞋子呢?

我不知道。

那么我抱你回去。

赫斯勒一把将她抱起,仿佛她和羽毛一样轻。

泰瑞莎望着他的脸。虽然过去五天的惊恐记忆仍然挥之不去,但她无法否认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的确觉得踏实许多。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亚当?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可是,先让我带你回家,好吗?你已经失温了。

我发疯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的医院醒来,过去几天实在是——

看着我。你没疯,泰瑞莎。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只是在另一个时空罢了。

我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信任我,我发誓会保护你,确保你没事,而且会帮你找到儿子。

虽然他脱下雨衣包住她,可是她仍然在他怀里抖得很厉害。

他抱着她在大雨中穿过黑暗的森林。

她在这个镇醒来之前的最后一个记忆是在安皇后区的家,坐在一个叫大卫·碧尔雀的男人对面。那晚她在家里帮失踪的丈夫举办告别派对,所有客人离开后,碧尔雀半夜出现在她家门口,带来一个神秘的提议:和他一起走,她和班恩就能和伊森团圆。

很显然的,他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

泰瑞莎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看着亚当·赫斯勒往火堆里扔松木块。冷到骨子里的感觉慢慢消失。自从她第二次在医院病床醒来,又看到那个讨人厌、笑个不停的护士之后,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没阖眼了。现在她可以感觉自己就快睡着,应该撑不了太久。

赫斯勒拿着戳火棒,将火苗拨弄成熊熊大火,木头里的树汁烧得滋滋作响,冒出缕缕白烟。

客厅里的灯都关上了。

黄澄澄的火光渲染墙面。

她可以听到雨滴以稳定的节奏敲击头上的金属屋顶,对她施展催眠的魔咒。

赫斯勒离开壁炉,坐在沙发边缘。

他低头看她,双眸里有她过去几天没在任何人眼中看到的怜惜。

你还需要什么吗?告诉我。他问,水?更多毯子?

我还好。嗯,不算好,可是——

他微笑。我懂你的意思。

她看着他。我一辈子遇过的事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奇怪。

我知道。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没办法解释。

是没办法?还是不愿意?

伊森告别派对当晚,你们就在西雅图失踪了。你和班恩。

是。

我猜测你们一定是到松林镇来找伊森,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该死!你是因为我才陷在这里的。

耶诞节前两天,我开车抵达小镇。只记得一辆麦肯牌的联结车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撞毁了我的车。我像你一样在医院醒来。手机和皮夹都不见了。你有没有试过打电话回西雅图?

我不知道从银行旁的公用电话试了多少次,我想打给我妹妹,还有朵拉。可是它不是告诉我号码错了,就是连拨号音都没有。

我也是。

为什么你现在会在这里有栋房子?

我还有份工作。

什么?

站在你面前的是松林镇最顶级餐厅白杨屋的实习副主厨,

泰瑞莎凝视他的脸,想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他却一脸正经,像是在说真话的样子。

她说:你是特情局西雅图办公室的主任探员。你——

情况不同了。

亚当——

静静听我说。他把手放在毯子上。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你现在有的问题,还有恐惧,我都有过。现在仍然存在。这一点依旧没有改变。可是在这山谷里你找不到答案。这里只有一种生活方式,否则你会死。泰瑞莎,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听进我的话。如果你继续试着逃跑,这个镇会集体谋杀你。

她将眼光从赫斯勒脸上移开,望向熊熊烈火。

在迷蒙泪眼中,火光变得好模糊。

可怕的是,最可怕的是,她居然相信他。

百分之百。这个地方不对劲,潜藏邪恶。

我觉得好茫然。她说。

我知道。他捏捏她的肩。我有过一样的经历,我会尽全力帮你。

伊森

那天晚上,伊森找到凯特坐在她家客厅里,瞪着又冷又黑的壁炉。

他在她身边坐下,把散弹枪放在硬木地板上。

畸人曾经闯进她家。前面的窗户全被打破,装潢都毁了,而且空中还飘散着它们特有的刺鼻、怪异的恶臭。

你在这里做什么?伊森问。

凯特耸耸肩。我猜我只是觉得,如果在这里等得够久,他就会从那扇门走进来,回家。

伊森伸手环住她。

她说:可是他再也不会走过那扇门了,是不是?

她似乎靠着意志力想忍住不哭。

伊森摇摇头。

因为你找到他了。

从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愈来愈弱。很快的,黑夜又将降临山谷。

他那一组人在隧道里被畸人袭击了。伊森说。

还是没有眼泪。

她只是静静地吸气、吐气。

我想看看他。她说。

好。我们整天都在搬运尸体,尽全力想帮他们——

我并不害怕看到他的惨状,伊森。我只想看看他。

好。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不断发现新的尸体,所以现在我们先算生还者。小镇的四百六十一个居民里,有一百零八个幸存。换句话说,还有七十五个人失踪。

我很高兴将这消息告诉我的人是你。她说。

他们要将所有的幸存者先安置在基地里几天。

我要待在家里。

这里不安全,凯特。山谷里可能还有畸人。我们还没将它们全数歼灭。没有电。没有食物。没有暖气。太阳下山后这里会变得非常暗,非常冷。还在通电围墙里的畸人可能又会回到镇上。

她看着他,然后说:我不在乎。

好吧!你要我留下来陪你一阵子吗?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伊森起身。他身上有许多瘀青,每寸肌肉都在痛。这把散弹枪留给你。他说,以防万一。

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她似乎神游到别处去了。

你的家人安全吗?凯特问。

是的。

她点点头。

明天早上我再回来。他说,带你去看哈洛。他走向大门。

凯特说:嘿!

他转头。

这不是你的错。

那天晚上,伊森和泰瑞莎躺在基地深处一个温暖黑暗的房间里。

班恩睡在他们床脚的折叠床上,轻轻打着呼。

房里的小夜灯将墙面染成一片淡蓝,伊森瞪着天花板的光晕。这是好久以来他头一次可以在一间温暖、安全、没有监视器的房间里睡觉,可是,他居然睡不着。

泰瑞莎的手从他的侧身移向他的腹部。

她轻声说:你还醒着吗?

他翻身面对她。在夜灯的照耀下,他看她的眼睛里有泪光,脸颊上有泪痕。

我有事要告诉你。她说。

好。

你回到我们的生命还不到一个月。

是。

我们则在松林镇生活了五年。我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

你回来前,有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伊森说。

我以为你死了。或者也许是我死了。

谁?

刚到松林镇时,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就像你那样醒来,而班恩不在我身边,而且——

谁?

你在镇上看到亚当·赫斯勒了。

赫斯勒?

他救了我的命,伊森。他帮我找到班恩。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开始哭了起来,我和他住在第六大道的房子里超过一年,直到他被送出野外。

你和赫斯勒在一起?

她的喉咙发出哽咽的声音。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知道这个小镇会怎么让人丧失心智。

他成了我儿子的父亲?

她点头。

你和他同床共枕吗?

面对这个问题,她只是眨眨眼,并不回答。

伊森翻身离开她,仰躺着,瞪着天花板。

请和我说话。她哀求他。不要什么都不说。

那时,你爱他吗?

是的。

现在还爱他吗?

我的心里很乱。

那不是我想听的『不』。

你想要我说谎来让你觉得好过一点吗?伊森?还是你想要我说实话?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因为我还没准备好,你刚回到我们身边一个月,我们才刚开始重新培养感情。

你并不想告诉我。只是因为你的爱人突然出现,让你不得不说。

那不是真的,伊森。我发誓我会告诉你的。我对天发誓。他们告诉我亚当死了。还有,让我提醒你。我是在以为你已经死了之后才和赫斯勒在一起的。可是你却在我还活得好好的时候搞上了凯特·威森。在我还是你太太的时候。你最好记得这件事,可以吗?

你还想回他身边吗?他又问了一次。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代表有可能吗?

从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么爱我,她说,伊森屏息,如果对你来说很难接受,我很遗憾,但我就是他的一切,伊森,而且……她没继续说下去。

什么?

我不应该说——

不,把话说完。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不顾一切爱你,我可以直接说实话吗?我爱你比你爱我还多。

才不是这样。

你知道是真的,我的忠诚、我对你的付出是百分之百全心全力,如果我们的婚姻是条绳子,你我各拉着一头,我总是比你多出一点力,有时候多出很多。

这是处罚,对不对?因为我曾和凯特在一起。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有关,这是我自己的事,还有你不在时我爱上的那个男人,他现在回来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不能花个两秒钟设身处地想想我的感受吗?

伊森坐起来,将棉被往后扔。

请不要这样走掉。她说。

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我不应该告诉你的。

不,你第一天就应该告诉我。

他爬下床,穿着袜子、睡裤和无袖背心就走出房间。

已经很晚了。凌晨两、三点的四楼走廊空无一人。头上的日光灯管轻声嗡鸣。

伊森沿着走廊前进。每扇门后,都有几个松林镇的镇民安全舒适地睡着。知道还是救了一些人,让他不禁感觉好过了点。

他的心里很乱。很想一拳打在墙壁上。很想看见自己的关节渗出血来。

餐厅没开,一片漆黑。

他停在体育馆前,从门上的小玻璃窗看进去。微弱的光线中,他看到篮球架下排列了许多折叠床,不少基地里的工作人员自愿让出四楼的宿舍房间给镇上的难民。他希望这种同理心会是顺利渡过接下来艰困过渡期的好预兆。

走到二楼,他刷过钥匙卡,走进监视中心。

亚伦坐在控制台前,看着荧幕墙。

他转头看着伊森走进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伊森在他身旁坐下。

有什么新闻吗?他问。

我关掉摄影机的晶片启动功能,所以现在它们一直开着。我相信电池应该撑不了太久。我看到镇上还有好几打畸人。明天一大早,我会带一组人去把它们清理干净。

通电围墙呢?

百分之百恢复了。绿灯全亮。你真的应该去睡一下。

我想接下来几天,大概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睡觉吧!

亚伦大笑。确实没错。

对了,我得要谢谢你。伊森说,如果你昨天没有站在我这边……

不要再提了。你替我朋友伸了冤。

镇上的人们——

不要说出去,我们私下叫他们『镇人』。

伊森说:他们会将我当成领袖。我觉得山里的工作人员大概会听你的话吧?

我想应该是。我们将面临一些艰难的抉择,而且有对与错两种解决方式。

什么意思?

碧尔雀以某种特定方式处理事情。

对啊,他的方式。

我不是在为他说话,但紧急状况来临,攸关生死时,那一两个有能力的人就必须下达指令。

你觉得基地里还有他的人吗?伊森问。

什么意思?他的忠实信徒吗?

基地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忠实信徒。你难道不明白我们放弃了什么才会在这里吗?

我是不明白。

我们放弃了一切。当他说旧的世界即将灭亡,我们有机会可以成为新世界的一份子时,我们是真心相信他的。我卖掉房子、车子、领出所有退休金、离开家人。我把一切都给了他。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可能没注意到,今天有个探险家从荒野回来。

对,亚当·赫斯勒。

所以你认识他?

不熟。他能平安回来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想多知道一点他的事,他去探险之前是镇人吗?

嗯,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法兰西斯·里芬才对。

他是谁?

基地的总管。

那是什么意思?

他负责所有存货、系统整合、生命中止柜里的人和复生的人。他知道组织里的一切大小事。每一组的组长都要向他报告,而他则直接……呃……对碧尔雀报告。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喜欢隐世独居。不和其他人来往。

我要上哪儿去找他?

他的办公室在方舟最后头的角落。

伊森站起来。

止痛剂的药效快没了。

过去四十八个小时累积的疲劳和伤口一下子全痛了起来。

伊森开始走向房门时,亚伦叫住他: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们终于找到泰德了。他被刀刺死,塞在他宿舍房间的衣柜里。碧尔雀取出他的晶片,并且把它毁了。

伊森早该想到的,这么糟的一天,最后再加上一个烂透的消息。他本来以为它会像大浪打上防波堤那样冲击他的心智,可是它却只是静静沉入他心底。

他离开亚伦,回到走廊,开始往通四楼宿舍的楼梯走,可是马上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走下最后一段楼梯,来到一楼。

碧尔雀过去几个月来一直在测试它的智商的畸人玛格丽特还没睡,在囚室的日光灯下来来回回地走着。

伊森把脸贴向门上的小窗户,看进里头,他的呼吸在玻璃上结成雾。

上一次他看到这只畸人时,她平静地坐在角落。

温顺。仿佛是个人。

现在她看起来非常焦躁不安,不是生气,不是邪恶。只是紧张。

是因为有这么多你的兄弟姐妹进到我们的山谷来吗?伊森心想。因为有那么多只被杀吗?连在基地里也死了不少只吗?碧尔雀告诉过他,畸人之间靠费洛蒙沟通,就像我们的语言一样,碧尔雀是这么说的。

玛格丽特看到伊森。

她四肢着地奔向房门,用后腿直立起来。

伊森的眼睛和母畸人的眼睛相距数寸,各在玻璃两侧。

近距离看,她的眼睛几乎可以称得上漂亮。

伊森继续往走廊深处前进。

六扇门之后,他从门上窗户看进另一个囚室。

里头没有床、没有桌椅。

只有地板和墙壁。大卫·碧尔雀坐在角落,头低垂着,好像坐着睡着了。头上的日光灯从窗户射入,照亮了老人的左脸。

他们没给他任何个人用品,连刮胡刀也没有。他的下巴布满了白色的胡渣。落魄而寂寞,一个人坐在角落。

是你做的,伊森想,你毁了好多人,毁了我,毁了我的婚姻。

如果他有囚室的钥匙卡,一定会冲进去打死碧尔雀。

每一个人,不管是镇民还是基地里的人,都来参加丧礼。

墓园容不下所有的尸体,所以他们在南方开挖新的一区。

伊森帮助凯特埋葬哈洛。

灰色的天空。

没有人说话。

细碎的雪花回旋而下,洒在群众身上。

到处都是铲子碰撞到冷硬地面的刮磨声。

挖掘的工作结束后,人们瘫坐在结了霜的草地上,整着家人的遗体或遗骸。死者全被紧紧包在白布里。当双手拿着铲子时,人们至少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工作,可是当他们动也不动瘫坐在死去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丈夫、妻子、朋友、孩子身旁时,悲伤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人群里尽是哭声。

伊森走向空地中央。

从他站的地方,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全叫人心碎:堆积的小土丘、等着要被放进安息之处的死者、失去一切的人的悲伤、庄重严肃地站在后头的基地人员、小镇最北端六百只畸人尸体闷烧产生的甜腻黑烟冉冉上升。

除了应该为这场浩劫负责的大卫·碧尔雀之外,地球上幸存的每一个人都在这里了。

连亚当·赫斯勒都来了。他站在外围,和泰瑞莎、班恩在一起。

想杀掉他的冲动不停在伊森的脑子里翻滚。

伊森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减轻这件事的伤痛。我们失去了四分之三的人口。这个沉重的打击会留在我们心上很久很久。希望大家尽力彼此帮忙,因为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了。有没有人想要出来说点什么?伊森慢慢转身,看着每一张脸。强大的悲伤像张网似地笼罩全体。没有人走上前。于是他说:我知道举行丧礼时有些惯用的诗篇和祈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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