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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同样认真打量起初晓。
“初晓不可以在这里讲话吗?因为初晓是九宫的人?还是因为初晓的嫡传师祖是夜魅宫第一任宫主本人?”
众人更是惊奇,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种理由,对于夜魅的嫡传弟子众人早已忘记。
“初晓!”有心一把将初晓拉到身边,用眼神示意她不得放肆。
初晓粲然一笑,自信的样子根本不像刚要成年的女孩子,有心也不自觉松开了她的手。
初晓的样子有似旁若无人,信苓长老也抬头向她看来。
“我本是九宫的人,师父不在,所以在三宫一住就是八年,对三宫的各位大人也是非常感恩的。”初晓扫了三宫众人一眼,似乎在划清界限。“所以才会在各位大人面前替三宫的大人们说出她们的为难之处。”
“危难之处?”宫主不自觉接道,但说完就很后悔,有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不错。三宫的人这几年出去收年货可是有些为难的,因为江湖三教九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夜魅宫毕恭毕敬了。夜魅宫的存在每年的进贡,在那些人心里只是小门派上得了台面的标志,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小门派存在长久的不多,那些从三百年前依旧每年上贡的门派已经不多,后来的小门派加入的多,消失的也多。因此,近年来,对于上贡他们都已经产生反抗情绪,宫主也知道近年来年货在减少,说不定几年后便根本不再上贡。”初晓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能上贡将近三百年已经是很难得了,很久以前第一任宫主便知道这不是个长久的事情。”
一群不问外事自高自大的女人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但也不笨,听了初晓的话当然也明白,但这种话咋听到耳中怎么都会有反抗情绪,这在她们高贵的心中可是容不下的。
听到她前面的话众人还在想着在怎么反驳,但最后的话却更容易惹来非议。
“小丫头!为什么总提到第一任宫主的事!”云菲怒目道,对于第一任宫主根本不了解,只是知道历代长老都不喜欢,但为什么不喜欢却不得而知。“外面向宫里进贡就是第一任宫主立的规矩,不知道就闭嘴!”
见长老生气了,有心也不敢靠近初晓了。好像一瞬间所有人都光明正大地瞪着初晓了。
初晓也不在意,又继续道:“现在也不是说第一任宫主的时候,关键是解决宫里吃饭的大问题。即使出去收年货,一个月也回不来,难道宫里要一直当首饰度日吗?”话说的上位者脸都挂不住。
虽然,她只是没成年的小女孩,宫主却说不出让她“闭嘴,没有你说话的资格”的话。让众人都无法忽视,不自觉被牵引,信苓长老也在听她说话。
宫主再次回道:“难道你有什么其它办法?”
“只要死林中的鸟兽安静下来不就行了吗!”初晓轻描淡写地说道。
“废话!死林根本就进不去!那些鸟兽根本都不怕白花,不怕死地往上冲!”艳说道,她也是一直看初晓不顺眼的。
“它们真的所有人都不怕吗?连宫主也不行吗?”初晓故意说道,众人都知道上次宫主出去时差点被咬伤。
众人更加怒视初晓,宫主不仅是怒,而且还带羞,因为感到被人说的很没用。
宫主终于有点回过神,气势回来不少,正色道:“初晓,本宫以往真是忽略了,没想到宫中有了这么聪明的孩子。”裴珠珠惊恐地看向宫主,宫主没有理会继续道:“宫里的人本为一家,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要是解决了宫中的困境初晓可就是为宫中做了大贡献,要些什么宫主绝对会答应。”
初晓笑了,这回是真心的笑,因为宫主真是聪明人,让她也省去不少口水。
“宫主,萱荚一般跟一个人久了就不喜欢换人……”初晓样子天真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宫主一滞随后说道。
注:萱荚,尧时一种瑞草。我一时想不出好听的名字,所以借来用一下!
[第五卷 “变脸”之草丛游记:第十一回 高层会议]
“每日宫主都要辛苦跑圣湖,采白花分给宫内的人以便各宫所需……”
“废话!你到底要说什么!”裴珠珠道。
“初晓只是想说当宫主真是个苦差事!”
宫主眯着眼睛看着初晓。
信苓长老此时嘴角不自觉上扬,好像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哼!那又怎样?”裴珠珠一时没有注意此刻可以“哼”的只能是宫主本人。
初晓冲裴珠珠笑了笑,她要是不大的女孩子,所以也有小孩子的表现。她的不成熟表现就是嘲笑裴珠珠的不成熟。
“那就不如给大家都发药丸,反正吃了药丸也可以进死林,还可以入圣湖呢!”
此话一出,只有信苓长老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微微一笑,剩下的都惊讶地看看初晓又看向宫主。
“什么药丸?”有心开口问道,众人都想问这个问题,但却都聪明地并不开口问。
“就是宫主每次出宫不带白花,又可以进圣湖的药丸呀!”初晓道。
“胡说!宫主可以入圣湖是因为有神功护体!”裴珠珠嚷道,她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什么药丸,但那肯定是只有宫主才能知道的秘密,她在全宫已经几乎默认为是下一任宫主,所以当然要出来阻止。
宫主仍没有出声。
初晓又道:“宫主之所以不告诉我们,我想应该是担心药丸可能会被别人知道,从而进入圣湖,采了白花后对夜魅宫不利……”
众人都听出初晓的意思是内部人勾结外面,否则外人决不可能盗得此药。但也明白,宫主对此药又怎会只有这一层考虑,众人对只有宫主才能进入圣湖的事同样也是尊她为宫主的主要原因,因为一直以为只有历任宫主选出的人才能够习得护体神功进入圣湖的。
“但我们全宫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已是一家人,所以初晓认为告诉大家”
“不错!”宫主突然发话。
初晓有些惊奇,没想到宫主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宫主此时气势有些压人,众人都知道宫主动了真功夫。宫主继续发话。“初晓此言甚是,药丸的事的确是真的。”
众人皆相互对视,一时间偌大的殿阁上似有气流涌动。
知道有药丸的人本只有宫主和信苓长老,信苓长老是四位长老之首,这也是她特例独行别人不敢非议的原因。
宫主的气势压住众人。“我族人偏居一方,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并非怕了外族,只是不想让那些尘俗人事破坏了宫里的平静。对众人保密药丸一事纯粹为宫内人的安全着想。”
宫主的言词让众人不敢非议。
宫主继续道:“初晓此时提出也好,本宫只是一时没有想起,还好有她提醒。药丸是白花精制的,吃后可以进入圣湖,因此进死林也决对没有问题,比白花的药力强,所以鸟兽也许”
“宫主?”初晓也不客气地打断宫主的话。“鸟兽真的怕吗?”
宫主一听,也意识到了,众人也想到了,上次宫主差点被咬,鸟兽是根本不怕,不仅如此,众人又想到了那几只不怕死闯入圣湖死掉的小兽。
宫主本想不再给初晓说话的机会,但被初晓的问话又把风向转了回去。她只能面无表情问道:“初晓看样子是有好的办法,此时宫内重要时刻,初晓不必顾忌身份大可以说出来,否则……就和三宫的人出去收年货吧!”
初晓微笑,对宫主发出杀意毫不在意。收了气息,一副天真小女孩的样子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
“还不快说!”云菲长老粗哑的声音传出。
初晓故意欲言又止。“我怕说出来大人们觉得不行……”
“有什么要求便提!”宫主怒火似乎已经可以看见小火苗。
初晓乐了,还是宫主明白。“初晓哪有什么要求,只是出身九宫,身份卑微,虽居于三宫,但各宫之人都瞧我不起,所以想改变一下现状而已!”
宫主的怒火似乎小了一点。“如果你真可以解决此困境,本宫便宣布你正式入三宫,旁人不得有异议,如何?”
初晓说道:“初晓好像听闻宫主与佳长老说,想尽早传位于下任宫主,就在今年年末……”
众人一惊,尤其是宫主和佳长老,宫主向佳长老看去,而佳长老惊恐地摇摇头。众人惊的是宫主要提早传位,而宫主与佳长老惊则是因为这番话是前夜两人在逗弄萱荚时,宫主无意间说出的,当时只有她二人。宫主见佳长老摇头,但也不确定是否是佳长老告诉初晓的。
初晓此番在上位者面前大发言论,宫主本就怀疑是否有后盾,因此不免怀疑起佳长老。另一方面,白花精制成药丸一事只有宫主和信苓长老知道,这又让宫主怀疑起信苓长老。这么一来,宫主对初晓便更加忌惮。而听初晓提到下任宫主,这长老也可动议下任宫主的问题,四位已有两位不可相信,这不仅让宫主又向云菲,云亭两位长老。
初晓一直默默无闻,突然展露锋芒令宫主几乎草木皆兵。夜魅宫各宫人的潜质是在一早就确认的,等级身份严得很,形成的强弱实力几乎固定,因此几乎没有出现叛宫之事。
宫主深思了一下,然后稳住气势开口问道:“难不成你想当宫主?”
初晓挠挠头。“宫主?宫主可是要担负起全宫三百多人生计,要让大家生活的幸福快乐,要让大家看到生活希望的重任呢!”
宫主嘴角抽动,众人也心念一动,均听出初晓话中的讽刺意味,她们在宫中哪里有什么生活希望,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初晓继续道:“所以我真想试试呢!”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裴珠珠一气之下居然跳下白玉石台阶向初晓冲来,剑也拔了出来。
“回来!”宫主大声叫道,但裴珠珠根本不去理会。
宫主也很生气,因为没想到初晓慧如此狂妄,真的敢说要当宫主,宫主可以打算以退为进的。
众人也没有上前拦住裴珠珠,只见人已举剑到了初晓面前。
而初晓仍笑着,没有任何打算出招的样子。
在众人不知接下来会打成什么样时,裴珠珠却突然站住了,面无表情,怒容一下子消失不见,提着剑的手垂了下去,然后转身拖着剑往后走,走上台阶,老老实实站到宫主身边。众人也都看到了裴珠珠眼神呆滞涣散,明显中了咒术。
小小年纪竟然就会此等高深的咒术,宫主知道初晓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孩子。能在人盛怒之下瞬间摄住的,此时在殿上的人,宫主和各位长老有这个把握,三宫的人却没有把握能一次就成功。
宫主看裴珠珠仍没有恢复正常,神情十分难看,毕竟是自己教出的徒弟。
“珠珠,殿上怎能随便拔剑,真是太放肆了!”
宫主的话没什么效果,她本是打算借由教训裴珠珠让其恢复神智的,但明显没有起作用。宫主的脸更不知道往哪里摆。
不得已,宫主也用咒术集中裴珠珠的神智。
裴珠珠回过神,一时间茫然地看向四周,又看到自己手中的剑,突然转向初晓,也明白被施了咒术。在宫主的逼视下只好收回剑,气愤地终于想到原来以前从未找成初晓的麻烦是因为都中了咒术,以前没有想到初晓这么厉害,所以也没有想到中了咒术。因此她站在宫主身边是越想越气。
经裴珠珠一闹,众人也明白初晓说了“想试试”并不是闹着玩的。脸色同样不好的便是有心,她教初晓咒术高手篇只是刚刚入门,她还一直以为初晓在咒术方面没什么天分,但明显是被骗了。她不是心宽之人,因此此刻也是对初晓怒目而视。要说对初晓,她可是辛苦栽培,想和别人的徒弟比高低的!
宫主也顿觉情况似乎已经很难把握,她认为初晓的本领绝不可能是三宫的人传授的,因此目光又扫向信苓长老和佳长老。
初晓当然很明白宫主的心思,因此也时而对着那两位长老甜甜一笑。信苓长老倒是安稳接受,佳长老却坐立不安了。
宫主脑中又是一阵思量,才开口道:“一宫之主,不是儿戏,并不可能草草决定,而且现在可是困难时刻,本宫怎会对宫内所有人撒手不管!今日是要议论宫中粮食的大事,初晓!不可再胡闹,快快说有何良策!”
初晓心里可是笑得不行,真想说一句这宫主有些不要脸,现在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居然像个宠爱她的长辈,还明显把她压在下风。既然想拉近关系,那以后这位宫主就承担后果吧!
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让宫主有些不好预感。
“是!初晓不再胡闹,那初晓就解决那些胡闹的鸟兽!”口气好像她才是宫主的亲侄女。
[第五卷 “变脸”之草丛游记:第十二回 惊,人,鸟,兽]
宫主也无可奈何。“怎样解决,难道要把它们都杀掉!这可不行,死林中的这些鸟兽还要慢慢吸圣湖散出的毒雾,少了它们,毒气会更盛!”
“这个初晓当然知道,初晓说的解决只是让它们不再胡闹,不再伤人。”
“用什么方法?”宫主道,她又不自觉接初晓的话。
“呃……具体也没有什么方法啦!它们就是欺软怕硬,所以让它们知道我的厉害,让它们以后都不敢靠近人就行了!”
宫主此时心中已经不知道是恨意还是什么了,总之是很讨厌初晓这狂妄的语气。她堂堂夜魅宫主难道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只是行不通呀!
“你能镇住它们?”云菲长老忍不住道。
“应该吧,我没有试过。”初晓道,扬子极为天真幼稚。
“那好,众人就随本宫一同去,看看你能否镇住它们!”宫主道,而且语速很快。今天要不能让初晓知难而退,遇到挫折,她这宫主就真的不用当了,连面子都快丢光了。
“是,宫主!吃饭问题的确要立刻解决。”初晓仍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宫主大人有大量,已经不去计较初晓的挑衅。一群人随宫主后面向宫外走去,这就要每个宫都路过一下,因此向宫外走的人便逐渐增多,宫主气愤之余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而云菲云亭长老对视一眼,均觉这件事真的要闹大,似乎夜魅宫真的要变天!
初晓悠哉游哉,倒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巧巧也跟到她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她只是冲巧巧眨眨眼睛。
打开华丽的镂着凤形的大门,一群人都走出来,宫主在界限边上才停下,回头一看,几乎全宫的人都在,也觉得不妙,但初晓立刻跑到宫主面前,宫主也没来得及让那些后面跟出来的人再回去。
“宫主,那初晓出去啦?”初晓道,样子兴奋得好像是得到允许去看灯会。
宫主真想瞪她一眼,但身份不允许。“信苓长老,药丸有随身带吗?”
信苓长老还没有回答就被初晓抢先了。“宫主!不必药丸!”
“……不必?”宫主以为自己听错。
“嗯,这个毒对我没事!”初晓承认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必要的大,让后面的人也都听到。说完便跳到界限上。“没事吧!”
不只是宫内其他人,连宫主都张大了嘴巴。
“你怎么……怎么不怕圣湖的毒!”问话的是宫主本人,过了好一会儿,见初晓真的没有死,转向信苓长老。“你给过她药?”
信苓长老摇头,没有任何惊慌之色。
“宫主,初晓没有吃任何药啦!这个以后初晓再向宫主禀报,现在……那些鸟兽似乎来了!”
初晓又向外走出几步,宫内的一群人均在界限之内,却都听到鸟兽逼近的声音。
一下子从树林间冲出几十只不同的小兽,大的有初晓这么大,小的也到初晓的膝盖。死林中的小兽与外面的不同,这里的大都长得很鲜艳,却凶狠,而且还具有灵性。
鸟兽不敢穿过界限,因此一拥向初晓冲来。最前面的小兽到达距初晓两丈远出,初晓突然气息全开,一瞬间,小兽们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