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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这灵鉴罕有,可不是每个控镜士都能像他一样好运,否则的话,曲方忠又何必辛辛苦苦去盗墓?这镜博会也不用开了。况且,这弃灵之法,也不是如他想像那么容易使用的。
訾宣解释完相关注意的事项,这才传了滕良文弃灵方法。
滕良文一学会,立刻便要试上一试,却不知道应该先弃哪个鉴灵才行,只好向訾宣询问。
“可以先弃雷霆霹雳。”訾宣不假思索地道:“这控系鉴灵威力虽大,但像你这样的穷人却很难施展全部威力,留在身上没什么用处,不如舍弃,拿到镜博会上做交易。”
滕良文不服气地道:“我户头上现在可有四十多万,怎么也算个中产阶级吧。”
訾宣却不再解释,只道:“不要说这些了,先试试看吧。”
滕良文当下依著訾宣教导,在被窝里盘膝冥想,摒弃所有杂念,使脑中空明澄澈,以内视之法寻找体内的鉴灵。
有訾宣在旁出声指点,他不多时便全都找到了。
这体内的四个鉴灵分处不同之处,那两眉之间的借影化实,他已经见过,当时抽出来的细线已经重新缩回,訾宣当时说这法子是应急用的,指的大概就是这点。
与借影化实离得最近的,便是观三千界。存在後脑处,白莹莹的一团,彷佛玉石一般,还散发著淡淡莹光。
古怪的是,它不像借影化实一般,圆圆一团好像个虚化的镜子,而是四肢齐备,竟有个大概的人形。
死亡之境则在胸口位置,黑乎乎的一团,彷佛浓烟乌云。
而他要找的雷霆霹雳则位於丹田,金光闪闪,好像一团电流在滚动不休。
找到了目标,接下来便是依法施为,将这鉴灵逼出体外。
只是这东西找到简单,要往外丢却不大容易,就好像那恶客一般,霸在主人家里,任凭如何驱赶都不肯离去。
滕良文初学乍练,只累得一身大汗,才成功将这雷霆霹雳逼出体外。
被窝里面突然冒出一团金光,围著滕良文转了一圈,便一头钻进了那平放在床上的水晶镜里。
水晶镜变化扭曲,片刻工夫就变成一面圆形铜镜,背面有云龙纹,中间有四个篆体铭文为“五子登科”,却是三百多年前流行一时的五子登科镜,只不过这五子登科镜的镜面上镌有一圈咒语,正是让那鉴灵附体必念的。
这鉴灵附体除了要念咒之外,还需要滴血在灵鉴上。
铜镜表面原本就有微起突刺,在滕良文按在镜面上时,便已经取了一小滴血,只不过滕良文当时满心都是逃跑的念头,对手掌上的轻微刺痛并没有放在心上。
念咒与滴血是吸取鉴灵的必备条件,但这仅仅是开始。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吸取鉴灵成为控镜士。
大部分的人在吸取鉴灵之後,都会在短时间内被鉴灵带来的代价夺取性命,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够与鉴灵相合,成为控镜士。
这也就是姬小馨当时所说的,每个人能得到鉴灵,都是各自的缘法。
经过漫长的发展後,各大控镜士组织都各有一套测试方法,可以确定是否合适成为控镜士,并加以培养、训练。像是林绪、楚歌扬这样的世家子弟,无一不是从小就开始接受培训。
鉴灵一离体,滕良文便觉得全身绵软、四肢酸痛、头晕脑沉,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一般,连坐都坐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直欲就这么倒头睡下。
滕良文强撑著困意,问:“大师,我怎么会这么累?”
訾宣道:“离体的鉴灵会带走你身体一部分的精气,所以你会感到分外疲乏,这种行为不可在短时间内重复太多次,否则精气被鉴灵抽空,必死无疑!”
“这样啊……”滕良文上下眼皮打架,向後一仰倒在床上,睡去之前却还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弃一次鉴灵就要损失一部分精气,怪不得没人能三天换一块了,换得勤了,大概就跟纵欲过度一样,说不定还会精尽人亡……”
滕良文迷糊中刚一合眼,就听到耳旁有人在轻轻唤他,睁眼一瞧,却见眼前站著一人,白色僧袍,光头文秀,可不正是訾宣?
他不禁有些奇怪,再往左右一瞧,便见四周黑漆漆一团,远处大大小小无数亮点,灿若群星。訾宣身上罩著一层淡淡白光,猛一瞧去,就像是从星空之中走来的神人般圣洁无比。
“大师?”滕良文摸了摸头,不解地问:“你怎么跑出来了?”
“不是我出去,而是你进来了。”訾宣微微一笑,道:“你刚刚继承这观三千界,没经过修炼,只能在梦中使用,我便是要带你去转一转,省得以後你无意间进入後又迷了路。”
“我进来了?这是什么地方?”滕良文东瞧瞧,西望望,真是看不尽的新鲜,脑袋好像个博浪鼓般转个不停。
“这是大千世界的观望之处,跟我来吧。”訾宣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向前走去。
滕良文跟在後面,就好像是在太空中漫步,感觉不到重力,每一步落下都空荡荡,如同踩在云端。
两人几步来到最近的光亮前方,那光亮足有半人多高,方方正正,悬虚在黑暗中,彷佛是一道凭空开立的门户。
訾宣招手道:“你来看。”
滕良文狐疑地走上前,向光亮里张望,只见光亮之中却是楼下的客厅。他呆了一呆,发觉这个角度正是在客厅东墙挂镜的位置,恍然间醒悟过来,扭头看著訾宣道:“我们现在是在镜子里?”
“这么说也差不多。”訾宣微笑道:“观三千界,便是通过这世上的万千镜子,观察每一处角落。
“你水准不行,若是没有我带著,就只能观察附近方圆十几面镜前的情况,要是能修到极致,则可轻松观测八万四千镜,人间的喜怒哀乐都难逃你眼,而且可以随意潜入镜前熟睡者的梦中。”
滕良文听得心潮澎湃,暗想这可是偷窥的无上法门,有了这观三千界,什么偷看女澡堂、女更衣室之类的地方,那可是不在话下啊!
“估计这和尚肯定没少看过。”滕良文心里羡慕,便问:“大师,那你现在肯定是修到了八万四千镜吧。”
訾宣道:“我没有修到那种程度,不过却可以不受任何限制。”
滕良文一想也是,这大和尚都已经死掉了,自然不用受活人的限制。想到这里,他忽地想起一个问题来,便问:“大师,你曾经说过,你现在是在我的脑袋里,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了。”訾宣哈哈一笑,随即收敛笑容,神情肃然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滕良文见訾宣表情严肃,便也不自觉地郑重凝神,洗耳恭听。
“你如今也是控镜士了,你对将来有些什么打算?”
滕良文不明白这跟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仍考虑了一下,终觉得前途茫茫,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或许会像其他人一样,在追寻灵鉴中度过後半生吧。”他眼前再次浮现曲方忠、融辛的身影。
“成为控镜士,就意味著永生永世与痛苦为伴!”
叶静柔这句话彷佛是最不祥的诅咒,让他觉得前途如这镜中异界般黑暗无边。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计画未来的人,过去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基本上是随波逐流过日子,没什么追求,换句话说,就是一直在混吃等死罢了。
訾宣似乎早就料到滕良文会如此回答,道:“若是有种方法,可以让你有机会永远摆脱鉴灵带来的痛苦,但危险却极大,你愿不愿意尝试?”
滕良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融辛的所作所为,心中一动,问:“是六鉴合一吗?”
訾宣颔首道:“正是六鉴合一!”
第五章 六鉴合一
这六鉴合一的法子,是訾宣在无数古藉中考证出来的。
当年訾宣获得鉴灵不久,发觉这无穷力量背後所需付出的可怕代价,便想要寻找解脱的办法。
他走遍天下,先後接触了世界各地的控镜士组织。
那些历史悠久的控镜士组织,在漫长的发展中,各自摸索出一套克制鉴灵代价的方法,诸如唐国中千门百派的传统炼气之法,便是其中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
但这些方法,都是以提高自身的生命与抵抗能力,来对抗鉴灵的代价,虽然有一定效果,但却不能完全抵销鉴灵的代价,随著鉴灵力量的增长,控镜士仍会不可避免的付出巨大的代价。
倒是普通人在练气之後,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訾宣在未获鉴灵之前,便是有名的大德高僧。他发下大愿,要找到一个可以解除鉴灵代价的办法──至少可以让那些无意中成为控镜士的普通人,有办法摆脱鉴灵,重新过回普通的生活。
经过长期的寻究之後,訾宣找到两个方法,其中之一,就是在古老典籍中查到了关於六鉴合一的记载。
关於六鉴合一的记载不仅稀少,而且全都含糊不清,只是约略提到,如果可以凑齐同系相辅六镜的话,便可以摆脱鉴灵代价,并获得一种新的鉴灵力量,而这个鉴灵力量不需要付出代价。
为此,訾宣再次游历天下,脚步遍及这个世界的黄金、白银、黑铁三个大陆,苦苦找寻六鉴合一的法门,但还没来得及寻到,融辛就突然暴起叛变。
当时訾宣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冒险采取另一个方法,通过融辛之手兵解,拼著逆转全身苦修多年的功力,将一点灵智与鉴灵融合,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訾宣向滕良文介绍了这些过往经历,後道:“你要想真正摆脱鉴灵代价,只有继续探寻六鉴合一的法门,才有可能。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教你一些本领来克制鉴灵代价。
“你已经修习了道家正宗的养生炼气术,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教你威力更大的道家功夫,只要修习得法,练出元婴,以元婴替代肉身承受鉴灵代价,那么短时间内,你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是随著鉴灵力量的增长,终有一天,元婴会承受不住鉴灵不断增加的代价而崩溃,那时,也就是你的死期。
“不过,融辛的路也不可选,不知六鉴合一的根柢就贸然进行,那就是自杀,你得先弄清楚六鉴合一真正的方法才行。”
滕良文听了訾宣的介绍,也觉得这六鉴合一是一个方法,但一想到融辛那副凄惨的样子,又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滕良文忽见镜中的客厅大门一开,走进五个人来。
当先的正是姬小馨,只见她一脸悻然,噘著小嘴,显然极度不爽。
後面跟著的四人,他见过三个,都是参与围捕融辛的控镜士高手。
一个是骑机车使大刀的,一个是在天上放火的,还有一个是警察局长何正春,至於另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女孩却没见过。
訾宣将四人身分一一向滕良文介绍,让他对眼前的人有个大概了解。
姬小馨领著四个人,直奔叶静柔算命专用的书房。
滕良文心中一动,暂时放下眼前的事情,问道:“大师,能去看看叶静柔书房里的情况吗?”
訾宣深深看了滕良文一眼,点了点头,领著滕良文来到左边第三块镜子前,镜中正是书房里的情景。
这回滕良文明白了,这些镜子的位置与现实中的位置相仿,只要找到一个镜子做定位,其他的便不难找到。
他不禁回头望向自己刚醒来时站著的位置,果然也看到一点亮光,不过是朝上平放的,想来是被窝里那面刚刚变成灵鉴的水晶镜。
滕良文面前这块镜子,是叶静柔挂在办公桌上的那面,也是当时曲方忠掳走他时所用的那面。
滕良文不禁暗想:“当初穿越镜子时,经过的黑暗空间,是不是就是这里呢?”
此时书房中的几人都已落座,叶静柔半仰在办公桌後的沙发椅上,姬小馨站在她身旁。
楚歌扬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脸上仍挂著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似乎那场失败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林绪吊儿郎当地跷著二郎腿,整个身子都要缩躺在沙发里,嘴上叼著温度计,微闭著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而刘甜则正襟危坐,神情肃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刘正春满脸带笑地站在叶静柔桌前,正将一叠小本子双手奉上:“叶小姐,这是您为滕良文注册的身分证明,还有参加镜博会的相关档案,所有手续都已完成,请您查收一下。”
姬小馨替叶静柔接过那叠小本子,随手翻开最上面那个天蓝色证件,便见上面端端正正贴著滕良文的大头照,下面则是他的控镜士资料。
“注册级别:初级借鉴,注册类型:借影化实,注册种类:初代寄身”
訾宣见滕良文看得不明白,便解释道:“这个注册级别就是你的等级,镜联会成立之後,统一了世界各地的控镜士等级标准,共分十级。
“像你这样的新晋控镜士,都是初级控镜士。注册种类分为两种,初代寄身和遗传寄身。你这种偶然成为控镜士的都是初代寄身,而像座位上的林绪、楚歌扬这种出身世家大族的,都是遗传寄身。”
滕良文问:“那融辛是几级?”
“他是控镜士世界的通缉犯,没有注册过,不过以他的实力而言,可以算得上八级。”
“呃……我还以为他那么强,会是十级呢。”
“控镜士的等级画分标准,不在於战斗实力是否强劲,而是个人鉴灵修炼进化到什么程度。”
“辨别控镜士就靠这些小本子吗?”
“当然不是,那是给知道控镜士存在的普通人看的,而且那种分级不见得准确。像我们之间有专门的识别方法,只要有练过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对方是不是控镜士。”
“还有这种鉴别方法啊……”
“嘿嘿,何止是这种方法。控镜士传承数千年,各种术法都有,要想在这个世界立足生存,你要学的东西还多著呢。”
滕良文忽见叶静柔突然坐起来,手拄著下巴,直盯盯瞅著他,不禁吓了一跳:“她能看到咱们?”
訾宣笑道:“当然不能,在观三千界中,除非你想,否则谁也看不到你。她那是在照镜子,一个小姑娘罢了,你那么怕她干什么?”
滕良文嘿嘿乾笑两声,示威般地反瞪著叶静柔。
两人隔著镜子,大眼瞪小眼,只不过一方知道,另一方不知道。
滕良文自从认识叶静柔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仔细看她。
叶静柔的脸颊白嫩光洁,彷佛瓷器一般没有一点瑕疵,眼中透露著看破世间一切的冰冷死寂,彷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心动。
初见是惊豔,再见是惊豔,此刻仔细审视之下,仍是惊豔。
“真是完美的女人啊!”滕良文喃喃著,却感到有些遗憾,如果她的态度不是总那样高高在上且冷冰冰的话,或许就更完美了吧。
突然,叶静柔轻轻叹了口气,冰冷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疲倦。
这个突如其来的神情转瞬即逝,如果滕良文不是离得这么近的话,根本无法发现她这种轻微的情绪波动。
这突如其来的微妙情绪,让那个冷若冰霜的高傲女王瞬间有了一种她这个年纪当有的风情,让滕良文心中微动,突然间,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怜惜一番。
但叶静柔很快又变成那个冰一样的人,把滕良文刚涌上来半截的柔情当场冻成了冰棍。
“齐了。”姬小馨翻完了那叠小本子,放到桌上,随手将一张画纸递给何正春:“这是路线图,请查收。”
何正春打开画纸检查。
滕良文从镜中观看,见那纸上画的是些复杂的线条,一时不明所以,便向訾宣请教。
訾宣脸现忧色,皱眉道:“那应该是一份路线图。知系鉴灵中,有一种千里追踪,可以凭著思感追踪,画出目标经过的路线。
“如果我没有料错,当初叶静柔应该是在你身上留下了标记,然後以追踪你的办法,来查找融辛躲藏的地点,只要配合春城地图,便可轻易找到浮图寺的位置。
“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打通了防空洞通往浮图寺的路,这份图纸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訾宣的言下之意便是,万一滕良文死在浮图寺中,叶静柔等人便可以透过这种办法,找到他的位置……或许是找到融辛吧。
何正春略看了几眼,然後对林绪、楚歌扬点了点头,将图纸仔细收好。
姬小馨又问道:“关於杀死融辛的那个人,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肯定那人并不是控镜士。”何正春道:“此人逃走时,选择的路线,恰好是我们布置包围圈的漏洞,而且摆脱了天上卫星的监视,明显对我们的布置极为熟悉,这说明我们之中有内奸。”
“不是控镜士?”姬小馨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普通人能够一击杀死身负力敌千钧的融辛?”
何正春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尴尬地笑了笑,退回到沙发上坐下。
一直绷著脸的楚歌扬道:“叶小姐,我们这次来,还有另一件事希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