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镜联会好大的名头啊。”那人影吐了吐舌头,显得甚是调皮。
那人影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肌肤胜雪,长相甜美,乌黑的长发随意系了个马尾辫,显得甚是调皮随意。
她穿了套紧身的红色皮衣,丘峰高耸,细腿修长,将那诱人犯罪的完美身段显露无疑,真个是性感逼人。
“这家伙也太夸张了点吧,镜联会有那么可怕吗?至于吓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多好的车啊。”女孩儿转过身来走到滕良文身旁,轻轻拍了拍滕良文,叫道:“喂,你没事儿吧。”
滕良文已经晕了过去,自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切,挺大个男人,这么不经打,居然晕过去了。”女孩儿冲着滕良文皱了皱可爱的鼻子,抓着滕良文的衣领,将他拎起来,随手抓起床单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把这个人形大包裹挟在肋下,捡起地上那面的圆形的青铜规矩四神镜,来到窗前,左右一张望,自窗口飞跃而出。
她跃出窗外,在空中却不下落,而是微微一顿,猛然间凭空向上弹起,有如投石机掷出的石块一样,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而完美的曲线,向着远处的市郊飞去。
东城胡同区。
狭窄到只能容下两个稍胖的人并排通过的道路,两侧是一人多高的破旧砖墙,走在其中,高墙当头压下,给人一种异样的说不出的压抑感。
此时天色微暗,残余的阳光被砖墙房舍切割成破碎的光斑,一块块零散地落在地上、墙上,似乎是一副别有意味的抽象画,给人一种异样幽远深沉的感觉。
还没有到下班放学的时间,一眼望去看不到两头的胡同里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什么人影。
在某个小巷的尽头,黑影一闪,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曲方忠落到地上。
他靠在墙上剧烈的喘息着,汗水湿透了蒙面的黑巾,被北风一吹,立时冻成硬梆梆一块,捂在脸上,好象是贴了块冰砖。
但他不敢把面巾摘下来,只是怨恨地看着地上斑驳的光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身体往高墙下的阴影里缩了缩。
他一路狂奔狼逃,不敢停下,也不敢借镜逃生,光凭两条腿,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穿越了大半个城区,这种速度绝对可以让奥运短跑冠军看到后羞愧的去跳河自杀了。
“她真是镜联会的人吗?”他喃喃自语着,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却没胆量去证实,只能窝在这一小片黑暗中狠狠地咒骂着,“凭什么,那明明是我的灵鉴,我取回来有什么错?”
一阵寒风吹过,高墙的阴影似乎随风轻轻晃动了一下,灰尘浮起,露出墙头一面小小的圆镜。
那镜是嵌在墙内的,仅露出圆白一片,应该是什么人家挂出来驱邪避煞之用,但此刻镜中黑雾弥漫,却好似鬼魂在其中不安跃动。
曲方忠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低喝道:“谁?”
“哦,哦,哦……”
高墙下的阴影中某一块不安的蠕动起来,发出充满痛苦的低吟声。
随着这声音,地面上的那块黑影突然掀了起来,薄薄一片,立在空中,好象一块被人拉扯着挂在空中的黑色纱巾,随着寒风微微抖动着慢慢化为一个模糊的人形。
曲方忠眼里现出恐怖不安的神色,慢慢向后退去,但刚刚倒退了两步,地面上的高墙黑影突然卷起来,如同黑色的水浪迅速聚集到他脚下,眨眼工夫将他大半个身子都包裹在其中。
曲方忠也是功夫高手,可以打得特种兵出身的滕良文没有还手之力,可此刻被那黑影一包,却全无还手之力,满身的本事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发不停发抖,“你,你是……”
“好痛……”
那人形的黑影缓缓膨胀着,慢慢逼近曲方忠,带来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味道,沾稠的液体不停滴下,落到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黑红。
黑黑的鬼怪样爪子按到了曲方忠胸口上。
“不,不要。”他似乎认出了眼前的黑影,声嘶力竭地叫道,“我跟你是不同系的,吃了我只能增加你的痛苦。”
黑影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你也是……”
这声音嘶哑破碎,说不出的难听,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不停嘶嚎,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是,我跟你一样……”曲方忠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连连点头。
“你凭什么跟我一样!”黑影突然愤怒的大吼起来,黑色的爪子紧紧扣在他的喉咙上,“我的痛苦有谁能知道,我的力量有谁能比拟,我……”
曲方忠被掐得双眼翻白,舌头吐得老长,喉间发出“咯咯”轻响。
就在刚刚不久,他还在用相同的方法把滕良文掐了个半死,可不过转眼之间就主客异位,这报应来得不可谓不快了。
“我,知道,一个,跟,你,同系,借影化实,就,在……”曲方忠用尽全身力气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从被掐得连气都透不过来的喉咙里吐了出来。
黑爪突然松开了,曲方忠一下子掉到地上,好象瘫烂泥一样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抽动着。
“借影化实?在哪里?”黑影似乎有些激动。
“咳,咳……”曲方忠呛咳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现在不知道……”
“你……”黑影火山般的爆发了,地上高墙的影子随着他的怒吼声,纷纷涨起,一双诡异的黑爪自阴景中探出,把曲方忠从地上举起来,好象扯着破布一样不停拉扯着。
曲方忠禁不住大声惨叫,衣衫破裂露出鲜红血肉,腐臭的汁液四散飞溅。
“不要杀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曲方忠带着哭腔大喊,“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不要杀我啊……”刚刚对着滕良文还不可一世的高手,现在已经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混浊的泪珠不停自眼角流出,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泪水一滴滴都是带着暗红的细小颗粒。
黑暗攸然间席卷了这小巷的尽头,吞没了那个哭泣哀求的身影,也吞没了所有的声息。
小巷前方,一个刚刚下班的中年人正用自行车带着六七岁的小男孩,按着清脆的铃声施施然经过,那男孩儿与铃声一样清脆的笑声洒满了窄小的巷洞。
第五章 镜中乾坤
正是夕阳西下。
小半个天空都铺满了艳红的晚霞,城市高楼的玻璃反射着太阳在这一天之中最后的光芒,闪闪烁烁如涛似焰,宛如燎原之火般,在冬日的阴霾之下折射出一道道斜跨楼际的弯虹。
这种如梦幻般奇丽的景象若非在特定的高度,是不会有机会看到的。
可惜的是滕良文已经人世不醒,要不然定会为这奇丽诡异的景象而惊叹不已。
女孩儿在楼宇间飞掠而过,每次落足都刚好踩在玻璃窗上,那些玻璃窗便好象安了强力弹簧一般,将她再次高高弹起,在高楼间纵腾飞跃,真好象飞鸟一般迅捷灵活。
她挟着滕良文一气来到一片别墅区上方,纵跃了片刻,终于在一间独门独院的欧式别墅后院落下来,打开后门走了进去。
客厅中站了一排戴墨镜的黑西服大汉。
这些家伙块头一个比一个壮,脸上的横肉一个比一个多,满面暴戾,气势汹汹,简直就差在胸前上挂块“我是黑社会”的牌子来标明身份了。
女孩儿探头瞧了瞧,没惊动这些人,悄悄提着滕良文走上二楼,随手解开包裹将他放在一间卧室的床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着头发,这才面带微笑地走下楼。
看到楼上突然走下人,黑西服们先是条件反射般地把手伸进衣内要掏家伙,但当看清来人样子之后,便都呆了呆,然后不约而同的大吞口水。
许多人汇集而成的咕嘟一声清晰无比,比掏家伙的动作可是要整齐地多了。
女孩连眼角都没有斜一下,旁若无人地从黑西服之间摇曳而过,径直来到客厅东侧的书房门前,推门而入。
书房的空间不大,迎门的是与计算机台一体的书柜,书柜前方摆着张精致的写字台,前后各坐一人。
台前那人长得又肥又胖,那圆嘟嘟的脸上光泽闪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滴出油来,正眼巴巴地望着台后那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
那美女却是瞧也不瞧那胖子一眼,用手拄着下巴,歪着头,出神地瞧着一旁墙壁上挂着的那面化妆镜。
这副画面落到女孩儿眼中,脑海立刻浮现出某个名为美女与野兽的经典童话名字来,忍不住撇嘴一笑。
那胖子虽然听到门响,但却没有转头,神色紧张地问:“叶小姐,倒底怎么样?”
叶静柔纹丝没动,没有理会胖子。
胖子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他自打在这春城打出一片天地以来,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还从没受过这种气,不由霍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发作。
女孩儿轻笑道:“哎,你大点声,我姐姐没听到。”
胖子听到女孩儿那腻得好象要滴出蜜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扭头一瞧,登时眼放绿光,张大了嘴巴,口水顺着嘴角滴出,那副色咪咪的样子把脑子里的龌龊想法表露无疑。
其实面前的叶静柔那也是一个绝色美女,但她冷若冰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的冷气,让人一望之下就不由得心生敬畏胆怯,再配上她那魔女的名头,哪还有谁敢对她有非份之想?
可这少女就不一样了,一举一动都透着妩媚,简直就是老天爷专门造出来诱惑男人的顶级尤物,看到她要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话,那肯定不是男人。
女孩儿看到胖子的表现,一时好不恶心,走到叶静柔身旁,轻轻拍了拍她,扯着嗓子大叫道:“姐姐,我回来了!”
叶静柔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好象稍晚了点,他……”女孩儿顿了顿,然后瞥了那仍在发呆的胖子一眼,“姐姐,这位先生还等着呢。”
本来两个美女站在一处对话应该是很赏心悦目的事情,但她们的声音大得简直就像在吵架一般,实在是有损美女形象。
叶静柔似乎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大活人,扭头看了看胖子,叫道:“宋阿狗。”
胖子“啊啊”应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讪笑着坐下,问道:“叶小姐,怎么样?”
“你会死在女人身上!”叶静柔偏着头瞅了镜子一眼,然后迅速转头,显得极是厌恶的样子,“被人连捅上百刀,然后被分尸,碎尸用水泥浇在楼房地基里,估计过个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什么?”胖子立时脸若死灰,再也顾不得意淫,“叶小姐,那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叶静柔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宋阿狗,你应该清楚我的规矩,我不是算命的神棍。”
明明就是搞这套的神婆却非说自己不是半仙。
胖子心里犯嘀咕却不敢反驳,只是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是,是,我知道叶小姐是高人,您就提点我一下,只要我能避过这一劫……”
“抱歉,我想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叶静柔冷冷道,“现在,请走吧,我还有些私人事情要办。”
“他妈的臭婊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胖子勃然大怒,重重拍着桌子,大吼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宋阿狗是什么人,老子放个屁,春城都得抖三抖!”
叶静柔坐在那里,半仰着脸望着暴跳如雷的宋阿狗,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注视着做态的小丑。
胖子吼得正起劲,突然脸色大变,整张脸白得如同冰雪一般,还泛着铁青,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流下,牙齿竟然不由自主地发出格格撞击声响,死死掐住脖子,满脸恐惧地注视着眼前的空气,身上的肥肉塞糠般抖个不停。
“我既然能够看到你的死亡,就有能力把你的死亡提前,希望你不是嫌自己剩下的时间太多了。”叶静柔说完挥了挥手,“滚吧。”
胖子立刻如获大释,发出一声鬼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
客厅里立时响起一阵嘈乱声音,只听那胖子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快,快,快走,快走,她不是人,快走!”片刻工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女孩儿走到门前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都走光了,像这种人渣死一个少一个,干嘛那么好心放过他?”
叶静柔叹了口气,问:“你刚才说去晚了?那有拿到他的鉴灵吗?”
“什么拿到他的鉴灵?”女孩儿不解地问,“我把他带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把他带回来了?”叶静柔初时略有些迷惑地看着女孩儿,但眼底随即闪过一抹惊骇之色,她似乎不愿意女孩儿注意到,微偏了偏头,把目光无意识地投向房门,又问:“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晕过去了,身上的经脉都废了,这辈子也别想再能动武。”女孩儿口气淡淡,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
叶静柔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好一会儿才说:“让他加入我们,弄一份合约,我会雇佣他。”
女孩儿惊奇地望着叶静柔,“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叶静柔轻声回答,目光重新投到镜子上,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睛里闪动着某些莫名的情绪,似乎是惊恐,又似乎是激动,但却最终都被强制地压抑在了无底深潭般不可测度的眼眸中。
痛!
这是滕良文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的第一感觉。
无边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紧紧束缚着他的身体,压迫着他的手足,让他无法动弹,呼吸困难。
他挣扎着睁开双眼,看到一片蒙蒙的柔和白色光茫。
就在这一片圣洁的白茫之中,一个体形曼妙的黑色人影缓缓地俯到了他的身前,似乎在观察着他。
滕良文努力地调整着视线,黑色而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清澈乌黑如同无底深潭的眼睛,牛奶般腻白的肤色,长长直发若瀑布一般自肩侧垂下来,柔和的光芒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圈带着淡淡彩边的光晕。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年轻的女孩儿轻声问道。
“给我点水喝。”滕良文艰难地蠕动着喉结。
温热的液体随即自他干裂的唇间流入。
他慢慢吞咽着,脑中快速回放着昏迷前,被人当成破口袋在空中踢来踢去,落到地上又被几只脚丫子踩得死去活来的情景。
滕良文喝完水后感觉好多了,舔了舔嘴唇,问:“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家里。”女孩儿说,“你伤得可够重的,除了我姐以外,没人肯相信你还能挺过来。你先躺着,我去叫我姐过来。”说着转身离开了。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滕良文迷迷糊糊地想,“她姐姐的声音也一点跟她一样好听吧。”
不一会儿的工夫,小高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来到床边。
“滕先生,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巨大的声音好象个炸雷般在他头顶响起,吓得他打了个激灵,神智完全清醒过来。
他想要扭头,却发觉脖子不听使,只得尽全力斜着眼睛,往声音来处望去,便见一个身材高挑曼妙的绝丽女子正站在床边,微蹙着眉头,望着他,目光中弃满了一种怪异的情绪,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
“叶静柔?”这种美女只要见过一眼,任谁都不会忘记,滕良文立刻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说什么?”叶静柔侧着头,“大声一点,你虽然受了伤,但又没被阉掉,声音不要小得跟个太监似的。”
滕良文很想证明自己和太监有本质上的不同,但任他把脸弊得通红,叫出来的声音依然叫得跟个蚊子一样,“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姐,他刚才叫的是你的名字,问为什么会在这里。”旁边的女孩儿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声把滕良文的话转达了一遍,然后又对他说,“你别在意,我姐的耳朵不太好使,这还是戴着助听器呢,要不然她什么都听不到。”
滕良文恍然,想点点头表示明白,但脖子硬得跟个棍子一样,只好眨了眨眼睛,艰难地说:“明白了。”
“我叫姬小馨。”女孩儿自我介绍道,“那天曲方忠想要杀你,是我把他……吓跑了,然后把你带回来的。”
“曲方忠?”滕良文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哦,就是那个从镜子里冒出来想要杀你的黑衣人啊。”姬小馨解释道,“这家伙心胸狭窄,想杀了你夺回鉴灵,其实他也不想想,每个人得到鉴灵都是特定的机缘,哪是他想给谁就给谁的?”
“鉴灵?”滕良文再次听到了这个称呼,虽然仍不明白那是什么,但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这些诡异离奇的遭遇肯定与这个东西脱离不了关系。
“鉴灵就是……”姬小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头来对叶静柔说,“姐,他问鉴灵是怎么回事儿,你给他解释一下吧。”
“给他照一下镜子。”叶静柔一开口,声音便震得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