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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馆,我才发现,方龙和亚仙也没有睡,他们坐在迎宾厅的沙发上,一边用开水凉茶品茗一边看我走来,脸色凝重。
我走过去,端起小杯的功夫茶,茶了半杯。
“怎么样,你有没感觉到,这植物的死很古怪吧,从你的观点看,是什么原因?”方龙问。
“是的,古怪。”我再把下半杯喝完,端放在亚仙身面,接着说,“我喜欢植物,一向认为植物也有自己的灵魂,后来与南灵相处多年,更坚信自己的观点。从我刚才观察和了解,我认为,浮流县的植物,不像是真的死亡,而是灵魂出窍,导致生理机能停顿,从而形成萎缩死亡。”
“哈,你讲得和亚仙差不多,开始亚仙也认为他们只枯不死,因为它们身上还有生命能的存在,但几天后,再观察时,已经完全死亡了。”方龙拍额头痛地说,“所以,我们认为这与那只熊怪有关,说不定那只熊怪会摄取植物的魂,或有摄魂的法宝,就像原阴阳教的法宝骷髅惊魂铃一样。可惜,当时我搜遍和熊怪的身子都没找到。”
我们一时无语,就这样,喝着茶,直到三更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与晓月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昨天我曾给晓月去电,但她当时在现场处理与她堂哥的问题,没在电话机旁,是晓家外围的族长晓宝贵接的,他后来负责告诉晓月时,我又在赶往浮流的路上。
我连忙将这三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晓月,其中许多事,如南灵的身份、城市植物死亡之迷连一向稳重的晓月听了都不禁惊叹起来。
“阿月,你那边怎么样,大舅子有没有为难你啊?”我关心地问。
“他还没有那个胆,不过,他确实雄辨,许多家族中青年的教众被他说动,令我非常棘手,可能真的要进行选举了。”
“雄辨?他说了什么啦,居然会让你妥协?”我不禁好奇。
“我这个堂哥,居然避开巫术谈巫教。他认为巫术理论应该和宗教形式分离,巫术与个人天赋关系太大,因此并非人人可以修行,造成教内巫师良莠不齐,好像是坏事,但作为教派,只要对临水夫人心怀信仰,会不会巫术也无所谓。他说教众应该人人平常,不能由巫术高低论身份论地位,分什么内堂外围,这又不是江湖派别。他认为临水教要改革,把临水教建设成为一个向世人公开的宗教,而巫术则退由法老会来研究修行——而我当时听后,居然没法反驳,因为他说的这些情况和建议,我完全同意,只是鉴于传统习俗、以及前人订下的戒律,才不得不照章执行的。更气人的是,他指责我不谙世事,不通达人情世故,因此担当不了宗教大任——他的话非常清楚,就是除他外,谁又通达世务?他认为教派改革后,由我专管法老院钻研巫术就行了。”
我一听气愤不已,这个大舅子也太嚣张了,思考了一会儿说:“要说雄辨我比谁都强,阿月,你要有自己鲜明的观点和政见,要死死地抓住他的漏洞加以反击。首先,临水教是家族教派,只有近亲才可以入教信仰,因此不宜扩张;同时赞成教派改革,争取教众在信仰面前人人平等,不以巫术论高低;其次,临水教的教旨是隐世济人、道法自然,适当维修扩建原有旧的宗祠可以,但大规模地买地请人大兴土木再造兴宫,则有悖教旨。再次,成立巫术研究会,公开研究成果,培养巫术人才。以上三次,竟不违背教旨,还可以收买人心。”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阿心,你好聪明啊!这些一针见血,所有的教众都会支持,你说得完全正确,没想到你这方面还真行!”晓月拍着桌子开心地夸奖道,“早知道,就让你呆在我身边给我当参谋了!”
我心花怒放,立即喊:“那我就马上过去!”
“别急,做事有轻重缓急哩,你再怎么样,也先得做好南灵那边的事,先确定南灵真的安全。还有,如果全世界城市植物真的全部死亡,那可真是现在城市文明的浩劫,你无论如何都要找出原因并解决这个危机。要不是我是一教之长,这边的事关系到家族的未来,早就跑去找你和你并肩作战了,这是世界级的大事啊!想一想,我不得不跟那些势利的堂哥及一批外围教众作无聊的争辨,真是泄气啊!”
我一时无言,世上常常是祸不单行,常常是世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只有认命,孤军作战,努力地做好手头上的事,赶快回永安镇帮晓月助选。
最后,晓月告诉我,阿新有四处找过我,后面到了永安找到晓月,说他已经被福建公安厅派遗,协助从由国家林业部门园林专家组成的一支研究小组前往浮流和崇安,对城市园林植被作进一步的调查。
“这有用吗?”我无奈地叹说。
“有用,在这批专家中,有两名是高阶的灵能修行者,他们的水平不在你我之下,是纯文大伯离开时,特别推荐给我认识的。他们是浙江林竹研究所的副所长孙虞和省社科院副院长卢蔺兰。到时,他们三人要配合他们,在暗地里行动。”
我这才精神一振,看来,下午,不仅方宗主,还有两名精通物理和精神科学的专家,这么多的专家,没理由解决不了问题。
下午,阿新如期带着全国专家小组和园林专家小组赶到,我、亚仙、方龙三人,则以江教授和卢教授弟子的身份,与阿新见面,并拜会了两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及他们的同伴。
江教授中等身材,有些发福,胖胖的圆脸和蔼可亲,而卢教授居然也是男的,身形则削瘦,一把雪白的胡子显得古道仙风。
各种仪器配置的直升机,在城内上空飞翔,还有大量的物理化学器具被大卡车运抵浮流县,在县城最高、防守最严的金税大厦建了临时科研机构。
一大批教授、研究生、工作人员、教授助手在大厦里进进出出,纷纷从城市四周采集到草木、土质、空气、水源等样本,一袋一袋地运至临时科研大厦。这个小组显得久经沙场,将这种异类事件处理得有条不紊,倒是我们三人,无所事事地喝着茶,看着他们跑进跑出,等待他们的所谓研究结果。
阿新负责安全工作,他们带着全县三百名民警和当上百名武警军队严密监控防守在大厦四周,不时过来与我们聊聊天、汇报情况。
当天晚上,当我们从外面散步回来时,发生方雄宗正坐在迎客厅的茶几上泡茶。方宗主居然也打着专家组成员的旗号姗姗来迟。
“老爸,在您的英明领导下,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方龙知机拍马屁。
方宗主只是一脸平和,一丝不苟地冲茶,他将武夷山功夫茶泡得茶香满室,显出十足的造诣和一份平常心。
我一口饮了半杯,觉得苦而不涩,舌底生津,而苦入甘,非常神奇,连赞好茶。
“顺其自然,只要尽力,就会有转机。”方宗主微微一笑说。
第六章 约会
德也狂生耳
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
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
不信道、遂成知己
青眼高歌俱未老
向尊前、拭尽英雄泪
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
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寻思起、从头翻悔
一日心期千劫在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
——纳兰性德《金缕曲》
经过三天的调查研究,初步将所有的样品进化学分析,得出了准确的结论,由于时间紧迫,他们来不及验证,就召开大会,就结论进行探讨,好找到解决的对策。身为组长的安教授站在会议厅前的长宽达一米的液晶屏幕,随着他的讲话,屏幕上出现各种化验数据和画画。
“浮流城的生态破坏是惊人的,而且是特例,在发达和非发达省区非常普遍。……经过对崇安、浮流两县的植物化验,植物没有出现奇怪的病理,也没有病虫害。对当地土样、水质、空气抽查化验……经过对比、反复的取证、科学的分析,这里的土质虽然碱性偏高,土壤水份及土层水源呈现酸化状态,空气质量及城市噪声都不合格,加之管理不善,地上地下双重影响,不仅引起植物生长不良,而且能造成死亡,其生态效益是很低的。但对生命力强的绿化植物和花卉来说,生存应该不成问题。这些正常的结论,正是植物死亡最不政党的地方。于是,我们专家组得出一个奇怪而又惊人的结论,植物死亡与虫害及其它病状毫无关系,是自然死亡的,就像竹子开花,自然结束生命一样,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城市植物多达三百种,却同时走向死亡。”
这位教授讲完话,底下数十名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令人可怕的是,在这四天里,周边又有两座县城的植树开始大面积的死亡,如果按这个速度,不出一年,全国的城市都将是绿色荒漠。”安教授沉重地说,“上级担心这种怪病会漫延,命令我们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
方龙在我耳边说,“原来如此,不然,这群严谨的老头子们,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开会研究了带着初步的实验数据寻找病因了。”
这时,卢蔺兰教授站出来走到前台,神色凝重地对大家发言:“我只能说,生态系统的隐性破坏,是这些植物死亡的根本原因。如果把植物比喻成人的话,就是他们绝望了,哀莫大于心死。”卢教授叹气说,“一般来说,绿地率达到30%…50%,城市生态环境才能达到改善城市生态的目的,如果达不到或下降,生态环境必然趋于恶化。城市居民人均30~40㎡的绿地,才能保持大气中碳氧的平衡。目前我国大部份城市用地十分紧张,城市中永久性高大建筑越来越多,从高处看下去,屋顶遮盖了城市。就浮流、崇安而言,绿化率不过15%,道路两边的林荫下面全部铺着水泥,土质单一,贫瘠化非常严重;生活用水大量排泄在内河里,臭气冲天,地层水水质严重恶化。正如安教授所说的,植物是自然死亡,但却是有意识的集体自杀,就像冲入海滩自杀的海鲸一样,它们忍受不了环境的荼毒。”
众为教授都是科学家,对植物自杀的个概念听得愣了,大家静了一静,然后哄堂大笑,若不是因为卢教授德高望重,早出言反驳讽刺。
孙虞教授站起来,双手向大家一挥,制住大笑,说道:“卢教授所讲虽然荒诞,但面对如此古怪离奇的事,如此解释也是为了以奇释怪了。大家没到城郊,在护城河朝外的大自然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而朝风,则枯灰一片,死气沉沉。”
“但这不能解释什么,我们没有科学依据,这样的结论只是凭空想像。卢教授的说法,简直就是承认植物有自己的思想,这太离谱了,如果有,那它大脑在哪里?”
“看起来像是人为的。”
……
听着听着,那位教授的话以及会议厅里的争论,在我耳边越来越模糊,什么城市生态、食物链、生态系统等等,我忽然间感觉寂寞,我才忽然想起,南灵曾经说过,当你一个人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旅行的时候,你并不会感到寂寞;可当你混迹于闹市之中,看着车水马龙、万头攒动的时候,却又会分外地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寂寞。
南灵!”我轻轻地自言自语,这时,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在片片绿叶中,无数的萤火虫儿从树林间、草地上飞翔,飞在清爽的风中,汇合成一条璀璨的银河。
然后,我又听到一阵歌声:“
桃花羞作无情死
感激东风
吹落娇红
飞入窗间伴懊侬
谁怜辛苦东阳瘦
也为春慵
不及芙蓉
一片幽情冷处浓”
这种情形好熟悉,对是,这和我在回忆童年时光前,在家乡第一次见到南灵时一模一样,当时,南灵也用歌声引导我。
一股兴奋的暖流自心底深入汹涌而起,霎时遍布全身。
我立即朝宾馆外跑去,不顾方龙和亚仙的呼唤。
我依着自己的感觉,跑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许多民警才人流在我身边闪过,因为飞快的身影,他们根本感觉不到我经过。
终于,我来到城外的小河边。
这条原本是古代的护城河简直就是一个城野的分界,河这边,到处草木枯死,而河那边,则依旧莺飞草长、郁郁葱葱、花团锦簇。在一丛美丽的萱草中,身着绿色衣裙的南灵亭亭玉立,目光深情似水地望着我,只是眼中有一股我以前看不到的忧虑和不安。
“南灵!”我惊喜交集地大叫,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不禁泪流满面,喃喃地说,“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灵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激烈的举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也噙满了晶莹的泪水,猛地伸出手用尽全力抱住我,润滑温香的面颊贴着我的颈处,发丝缕缕钻进我的耳朵里,令我酥庠迷醉。
一时我们都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南灵才松手,微微红着俏脸挣开我的怀抱,幸福地呻吟说:“得知你这么牵挂我,这次冒险找你,就是死也值得了!”
“别说死啊,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不在家,还真以为你死了,我简直要发疯,不顾一切到处找你,还把一只熊怪追打得死去活来。”我苦笑说。
南灵抿嘴一笑,呵呵地说:“是啊,暴风大哥在我面前大骂你,他说你是个疯子,穿着睡衣不眠不休地追杀他,害得他差点丧命。唉,都怪我,以为你暂时不会回来,就没告诉你我被幻界的人找回去了。后来叫暴风原大哥回家给我找点东西,没想就出事了,碰到你,你们两人相互误会打了一整天,幸亏你们都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南灵!不过,现在你回来,一切都好说了。”我开心地咧嘴大笑,什么植物死亡、城市文明的命运、生态平衡的破坏,统统都不管了,“你再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好吗?”
“我还得回去。”南灵忧伤地说,“我这次出来,是背着父神的。人类有大难了,我自幼在人界长大,人界其实是我真正的家乡。在这个美丽的家乡里,有你、有阔口镇、有我一切美好的记忆,这是一种血融于水的感情,我怎么忍心着着你们陷入混乱之中无法安宁。”
我一听,才恍过神来,拉着她的手像小弟弟依赖姐姐一样,大惊失色地说:“难道任秋水所说的,要全世界的城市植物都消亡,是真的?”
南灵点点头,紧蹙秀眉说:“不仅如此,精灵界还要全世界的花之祖退回幻界,到时,这个世界将再没有绚丽的花草了!”
“这么严重!没有花草,我怎么生活啊,我们家里的花园花厅,不就荒芜了么?”我一听又焦急又心痛,但知自己能力有限,又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只好转身拉着南灵准备往宾馆跑,“方宗主、亚仙、方龙还和两位顶尖的巫师在城里,你跟他们讲讲,再商量怎么办吧!”
南灵却一动不动,抬头望着河那边几个人影,微笑说:“傻瓜,他们早就追来啦!”
大家坐在河这边的绿油油地草地上,围成一圈,听南灵讲述她所了解的情况。
“那一天早上,我心神不宁,结果幻界精灵使真的来找我。剑心,你也许不知道,幻界是一个环境极端的地方,天空永远蓝得像一面镜子,没有一丝瑕疵,万里无云,住久了真是毫无情趣。幻界的精灵和妖怪常常争斗不休,但多半是妖怪挑起的。它们由各自的神主管辖,神主法力无边,是承传下来的,但必须接受神山冰火池的考验才行。上界妖神为阻止妖神相柳的阴谋,与他进行决斗,重伤而亡,不过妖神相柳身负重伤,上千后才痊愈,痊愈后他宣布自己已经大悟彻悟了,不想幻界自相残杀而毁灭。他要与精灵进行合作,形成和平议会,用对话解决争端。经过上百年的协商后,终于学人界一样,形成了幻界议会,我姨妈当选为议长。议会成立后,受理的第一件法案,就是出于人界精灵使带来的城市植被的怨气和绝望而出台了一个隔绝法案,要将城市植物的精元收回,从而对人界进行惩罚。但这个法案仍在讨论当中,还未最后通过,为了小惩大戒,妖怪已经命妖怪使去执行。”
“你们是怎么执行的,能让值物们乖乖听话,自杀成仁。”
“我们幻界有两块神魄水晶,一蓝一红,分别立于神山上,只有经过冰火池考验的人才能取得,这两块神魄水晶,有许多神力,其中一项,它主导三界植物的精元。妖神将神妖魄水晶交给了执行使者,在适当地地点执行惩戒。这个执行使者就是九尾冰狐任秋水。”
“啊?啊!”我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个狡猾性感,满嘴谎话的任秋水,居然就是罪魁祸首!我们找大街找植物死亡的原因,结果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