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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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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之间不断扩大的受惊心理
和需要长时间治愈的时间深处。

从一阵风,到我们嗅出它,
一些东西就不见了。
从时间象烦恼的野兽,
到我们的突然出现,
这个山谷便开始下雨,
这是别处的风,本不属于我们。
(但你开口说话时
嘴唇却是潮湿的,
一个眼睛虚无的男人
终将把你重新拨弄)。
如同风的遗址,
如同当地人眼睛里的恐惧,
那一天,当陶弟交出土地,
我们并不理解我们所接受的又是些什么,
除了仍旧,仍旧空空荡荡,
除了那无止境的心灵的揣度,
除了这不可预料的土地
象金币的两面,永远的
相互出卖它的人性的那部份,
除了要求空虚的人们继续
住进去的那种空虚之外,
我说那天,如果我们有罪了,
我们就真正地获得了流放!

在雨丝的可怕的间断里。



时光

闪电般的镰刀嚓嚓响,
草在闪避,不远处一只小鸟
扑的一声腾空逃窜

到你发现草丛里躺着一颗蛋
我已喊了起来……草歪向一边
光线涌入,它几乎是透明的

现在我们喝酒谈论着这件事:
那时你弓身把它拾进口袋
不假思索,而你的姿态
又像对那只远遁的鸟表示了歉意



曼凯托·二十九

夏天,我们坐在码头的水泥台阶上
一个男孩屈身跃起,双手在空中抱着双腿

就像我们在母亲子宫里看见的那样
当他坠入水中,溅起一个世界的浪花

这时候老父亲已经游开,他躲过第一道凶险
用他刚刚学会的笨拙的泳姿

他还不能反手举过水面,他拼命踩水
也只是勉强使身体多一些浮力

看见他下巴吃力,我一阵紧张
往常他总是站在够得着的地方

用又长又宽的毛巾擦洗背、脖子和腋毛
以及在水下,他那蓝色的皮肤

现在他又稳定下来,因为我在旁边,因为我

夏季已到,我们有的是时间游得更远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改变,仍然笨拙而沉重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我放下他的手,把它放
在手的重量里



天鹅

圣诞节前的一个傍晚,小镇附近的海面,
一群天鹅游弋;它们十几只,足够可以
在一起过冬。波光中,它们的逐渐靠近
使一座堆满废物的房子生辉。那是童年的事
了。
那时大家不懂得孤独,只知一味地玩。
直到潮湿的春天,来了个流浪汉,一身雪,
要求住下来,又好像要把自己在屋子里埋
葬,
等他终于睡着,大家才感到了某种释放

今天我驱车回家,车灯扫过那座房子,这又
记起了它:
那一天,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像上帝,
照亮了那些孩子们,又顷刻间把他们驱散,
而那些天鹅,十几只,没有飞远,没有害怕,
也没有羞怯,仍旧那副慢悠悠的模样,
仍旧期待着,期待房间恢复光亮,只是
风吹落了它们羽毛上的黑暗
纷纷扬扬还带着降雪的迹象……



灵石岛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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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叶诗选

吕叶,湖南诗人,主持《锋刃》网络诗刊。
六月的天空无底的洞 预感 真相 是谁在中间走着 如此纯净的夜 时间加速度 街道



六月的天空无底的洞


六月是我闭门写诗的日子
堕落了一半的羽毛在我的窗口
停留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过路的人们早已无影无踪

渐渐发硬的阳光一直徘徊在
我的影子之外 诞生在我影子之间的
黎明一直昏睡不醒
我紧闭的门连接了天空与六月的
井绳 我悠悠荡荡
在六月与天空之间

绵延一生的坠落什么也不会
发生 我所向往的
明天已在昨天的梦中孵出了
翅膀 除此之外
六月的天空尘土飞扬 阳光
泛滥成灾

我一直深陷阳光的背影
厮守着内部的法则 从阴影到阴影
这一切 布满孤独的血丝
一去不返的时光别无选择
强忍被填充的腹胀
我在光明中的漫步已在最远的
地方满目春光

天空中的雨留给了两个月之后的
抗洪救灾 两个月之后
许多人没有理由自暴自弃 两个月之后
一切都在我幸存的回忆中 两个月之后
我浮不出未来的水面 两个月之后
我的逃离将带走天空

我不会因此放弃任何一种
结局 任意的一个灯盏
都会见证一些躲避不及的未来
而阳光 深不可测
我坠落了一生的六月
只用了一个小时便找到了
属于我的那个夜晚


1998。6。4——8。14
长沙。马王堆



预 感


如果还有未来如果
一切还要继续……
———— 题记


那是一个前生的硬块
在肉体的某处蛰伏
滞留在躯壳里的一定不是你
你一直在途中 于是
疯狂繁衍的欲望结不出
黎明的果子

生活的水迹被擦去之后
我们的存在缺少了必要的滋润
除此之外 眼睛里的空洞
加剧了堕落的速度
我们提前的到来导致空气稀薄
留在体外的呼吸能否经历
这漫长的远离

所有的这些并不是你所仰望
不是 绝对不是

时间的牙缝间总会遭遇意想不到的
饥饿 狼藉的路口足以消化
整个秋天的经历 炉膛开启又关闭
总有一些事物会留下来 而谁会为你
守口如瓶 守身如玉

其实那张床一直空着
白色的床单一尘不染
迟疑了无数次终于还是走开
许多年来 你对那张床
总是念念不忘 并设想着他躺上去的
姿势以及与此有关的情景

把手松开 让掌纹各奔东西
你确信时辰未到 一切还将继续
你体内的硬块仍将健康地
成长 你期待的穿越属于未来的
隐秘 你将与未来擦肩而过
所有打开的灯盏迎面而来
你落荒而逃
没有人能够解剖你身后坚实的
黑暗


1997。10。30。夜
长沙。雨花亭



真 相


把这瓶酒喝空就说出收藏一生的
真相 你知道这意味着
自投罗网 所使用的词汇
也将面目全非

渴望一个女人打开你的门对你说
出来吧 我给你自由

任何地方的车来车往根本不知道路没有尽头必将一去不返

你被砌进一个高度
比任何人见得更多
脸上已没有了去年的深刻
你不能告诉我你什么也没看见
你的舌头已摆脱了语言象一双伸向
黑暗的手

你独来独往 你因此无处可去
天空溅落的光亮汇聚成河
这是你久别的方向 一个失败者
如何穿越致命的闪耀 你随身携带的躯壳
已融入骨髓 你避开了远方与冬天
隔岸观火

吐出的绝不是遗言 但你感觉到了舌尖的
痛 一针见血
舌尖暗藏的针怎么也刺不痛肉眼所见的世界
再也无法关上你的门 空了的酒瓶
终将是一杯破碎的玻璃
你必须从自己的对面
走开 闪烁不定的面孔
只留下一线生机

不可能
不可能你一无所知无话可说
喝空了自己
你仍无法直接进入春天的耕种

接近了灵魂的尽头你仍一无所获
你只好向你的人民交出
黎 明 的 心 跳

1997。12。30
长沙。雨花亭



是谁在中间走着




成群的时光涌向同一个夜晚 路堆在原地
事物搬动的速度让你无法回到自己的
身体 在破碎的水面谁会踏雾而去
这五光十色的城市 你寻不着一点暗处
亮出自己的孤独

堆在原地的生命对一切深信不疑
并相信这就是全部 属于未来的黎明
一直空着 献给未来的花朵
一直开着 这就是你反复窥视的
幻影 谁是真正的旁观者
在你和幻影之间

几乎听不到一个脚步声
事物搬动的速度使时间留下了
密密麻麻的刻度 令人饥饿的夜
你没有理由放弃咀嚼 假设了一万次
离去 道路仍在脚下原封未动
黑压压的时光象决堤的洪水

你真的不知道搬动事物的手
是为了一次盛宴还是一次司空见惯的
手淫 你寸步难行 面孔早已消失
你最终还是要把地上的影子捡起来
披在身上 当然
这不是你目前唯一可做的事情




你一直在倾听 吹到半空的脚步
坚持着行走时的坚定 你如一只张网的蜘蛛
虚构了一个又一个方向
深入到时间里去的行走不会轻易将门推开
未知的生活伸手就能摸到

今夜 将大雪封山

一切将回归原位 液体的时间
离开你的指间 没有人因此获救
今夜从零点开始 时钟习惯地
敲了十二下 这之间的回响空悬在
将来和过去之间 你是否能冲出重围
并随遇而安

今夜 将大雪封城

被封存的冬天 失去流向的人群
将夜连根拔出 那条从黎明走过来的路
被灯光淹没
蜕了皮的夜已扬长而去

今夜 将大雪封门

你绝不会破门而出




一切将重新开始 睁开眼睛
你的眼中没有泪水
插在锁孔里的真理会不会被门锁住
你唯有放弃肉体在一张纸的背面
学会呼吸

你有足够的理由重新开始
十年之前或二十之后 你一张嘴
真理脱口而出
在下一个拐角 半明半暗的时光会交出
一个与你无关的废墟


1998。元。21。夜
长沙。雨花亭



如此纯净的夜


如果一直醒着 时间将更加
简单 那些附体的光亮
隐匿得再深也会留下痕迹
除此之外 一切都置身体外
迷失在无名之地的河流
一定会找到舍弃的方向

不可能在午夜撞见的阳光
悬挂在光阴的空巢 你所面临的
选择非常简单 但绝不会在遗忘中找回
未来的生活

凸现而出的远方蹲伏在你的
脚下 你反复折叠着一段时光
时光的纸蜕去了
所有的色彩和文字 剩下的将在你的手中
保持可怕的沉默

试图打破的寂静沉重得如一扇
灌了铅的门 灰色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的铅 从万物的形体中脱身而出
你自惭形秽拒绝任何光的照耀

你绝不可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
如此纯净的夜 找不到一丝虚伪的光
你的存在并不会因此值得怀疑
浮在体外的梦已和生活
融为一体

如此纯净的夜 你的呼吸单纯
而充满词语的黏度 扎进命运的根
何时能找到敞开的土壤 炙热的时间
正一点一点从你的身上蜕去 你何不趁热打铁
将灌了铅的夜打制成
黎明的黑匣



1998。8。18
长沙。马王堆



时间加速度


你无休止地将距离打制成
黑色的锁链 那些走远的人群
失去了应有的重量
张贴在天空的阳光
灿烂无比
你因此动用了所有的纸张
每一张灿烂的面孔背面积压了足够的
沉默 这些僵死的元素浸泡在
你的身影中 你是否想起了什么

没被定义的时间 布满每一个路口
人们忙着将摇篮移到阳光下
同时移到阳光下的还有发了霉的
空气与理想
被曝光了的底片里收容了所有的夜晚
等待象你门前的石凳
早已忘了起身离去

对于丧失了色彩的梦想你只能
打开一扇不透光的天窗
留在原地的面孔陌生得让人
失去方向 那些被你藏进
夹层的时间随时都会破壳而出 于是
你不能离开清晨太远
你不能离开新鲜的肉体太远

脚印孤独地退出道路
被距离栓住的事物只剩下时间的空壳
你不能挖出自己把影子埋下
那一群影子已吞食了无数阳光
你手捧一把阳光的粉末
梦想着未来的面包
你竭尽全力要离开梦境
而离开的总不是你 了无痕迹的
道路松开了未来的绑绳

你总是精确地出现在同一个
画面 似乎那只是一个
固定的画面无数次出现在不同的
地方 贴满阳光的天空
偶尔卷起发黄的纸边

闭目养神的午后 你才能到你想去的
地方 在那里
滚落的速度改变了斜坡的命运
浇进混凝土的日子习惯一个人将窗户
打开将头伸进另一个时空

1998。7。22
长沙。马王堆



街 道


这是预谋的一部分 象一只误入
人群的狼 被饥饿久困的狼
在血肉的果实间露出
灵魂的利齿

我们一直问心无愧 被未来剥夺的
方向只剩下一堆耸立的梦想
如此美丽的事物摆好了诱人的
姿势 裂开了的夜
我们比闪电逃得更快

我们被塞进同一个黎明
我们不得不相互拥抱
我们拖着黑夜的脐带落入
阳光的襁褓 有血有肉的阳光
到处都是真理的乳头

我们的成长是一种奇迹
离开了种子的生命不会在中途
倒下 总是如此半明半暗
烟云散尽 空无一人的天
街道川流不息

如此宽阔的行走使繁华的
街道变成了陌生的路人 街道离开之后
我们被深深地收藏 为此
我们将挪出一个梦并围坐一圈

1998。9。1
长沙。马王堆



灵石岛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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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原诗选

绿原(1922… ),原名刘仁甫,出版的诗集有《又是一个起点》(1948)、《集合》(1951)、《人之诗》(1983)、《我们走向海》(1990)、《绿原自选诗》(1998)。
小时候 重读《圣经》 母亲为儿子请罪 憎恨 萤 过景山正门 访贝多芬故居,波恩 人淡如菊



小时候

小时候
我不认识字,
妈妈就是图书馆。
我读着妈妈——

有一天,
这世界太平了:
人会飞……
小麦从雪地里出来……
钱都没有用……

金子用来做房屋的砖,
钞票用来糊纸鹞,
银币用来飘水纹……

我要做一个流浪的少年,
带着一只镀金的苹果,
一只银发的蜡烛
和一只从埃及国飞来的红鹤,
旅行童话王国,
去向糖果城的公主求婚……

但是,妈妈说:
“你现在必须工作。”



重读《圣经》
——“牛棚”诗抄第n篇

儿时我认识一位基督徒,
他送给我一本小小的“福音”,
劝我用刚认识的生字读它:
读着读着,可以望见天堂的门。

青年时期又认识一位诗人,
他案头摆着一本厚厚的《圣经》,
说是里面没有一点科学道理,
但不乏文学艺术最好的味精。

我一生不相信任何宗教,
也不擅长有滋味的诗人。
惭愧从没认真读过一遍,
尽管赶时髦,手头也有它一本。

不幸“贯索犯文昌”:又一次沉沦,
沉沦,沉沦到了人生的底层。
所有书稿一古脑儿被查抄,
单漏下那本异端的《圣经》。

常常是夜深人静,倍感凄清,
辗转反侧,好梦难成,
于是披衣下床,摊开禁书,
点起了公园初年的一盏油灯。

不是对譬喻和词藻有所偏好,
也不是要把命运的奥秘探寻,
纯粹是为了派遣愁绪:一下子
忘乎所以,仿佛变成了但丁。

里面见不到什么灵光和奇迹,
只见蠕动着一个个的活人。
论世道,和我们的今天几乎相仿,
论人品(唉)未必不及今天的我们。

我敬重为人民立法的摩西,
我更钦佩推倒神殿的沙逊:
一个引领受难的同胞出了埃及,
一个赤手空拳,与敌人同归于尽。

但不懂为什么丹尼尔竟能
单凭信仰在狮穴中走出走进;
还有那彩衣斑斓的约瑟夫
被兄弟出卖后又交上了好运。

大卫血战到底,仍然充满人性:
《诗篇》的作者不愧是人中之鹰;
所罗门毕竟比常人聪明,
可惜到头来难免老年痴呆症。

但我更爱赤脚的拿撒勒人:
他忧郁,他悲伤,他有颗赤子之心:
他抚慰,他援助一切流泪者,
他宽恕、他拯救一切痛苦的灵魂。

他明明是个可爱的傻角,
幻想移民天国,好让人人平等。
他却从来只以“人之子”自居,
是后人把他捧上了半边天。

可谁记得那个千古的哑谜,
他临刑前一句低沉的呻吟:
“我的主啊,你为什么抛弃了我?
为什么对我的祈祷充耳不闻?”

我还像马丽娅·玛格达莲致敬:
她误落风尘,心比钻石更坚贞,
她用眼泪为耶稣洗过脚,
她恨不能代替恩人去受刑。

我当然佩服罗马总督彼拉多:
尽管他嘲笑“真理几文钱一斤?”
尽管他不得已才处决了耶稣,
她却敢于宣布“他是无罪的人!”

我甚至同情那倒霉的犹大:
须知他向长老退还了三十两血银,
最后还勇于悄悄自缢以谢天下,
只因他愧对十字架的巨大阴影……

读着读着,我再也读不下去,
再读便会进一步堕入迷津……
且看淡月疏星,且听鸡鸣荒村,
我不禁浮想联翩,惘然期待着黎明……

今天,耶稣不只钉一回十字架,
今天,彼拉多决不会为耶稣讲情,
今天,马丽娅·马格达莲注定永远蒙羞,
今天,犹大决不会想到自尽。

这时“牛棚”万籁俱寂,
四周起伏着难友们的鼾声。
桌上是写不完的检查和交待,
明天是搞不完的批判和斗争……

“到了这里一切希望都要放弃。”
无论如何,人贵有一点精神。
我始终信奉无神论:
对我开恩的上帝——只能是人民。

1970



母亲为儿子请罪
——为安慰孩子们而作

对不起,他错了,他不该
为了打破人为的界限
在冰冻的窗玻璃上
画出了一株沉吟的水仙

对不起,他错了,他不该
为了添一点天然的色调
在万籁俱寂时分
吹出了两声嫩绿色的口哨

对不起,他错了,他不该
为了改造这心灵的寒带
在风雪交加的圣诞夜
划亮了一根照见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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