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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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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竟是树叶



睁开眼,对着强光
闪动,善恶变化不停
回忆,那场谋杀的主谋
牧师是个无头尸

风停止,肉搏的火焰
头先碰壁,一下,又一下
脑髓流露,到街面
进入工厂,成铅笔的芯
吃芯,象吃面条迅速
这最后的晚餐,主呵。



赤裸的胸跃进草丛,释放
空气。什么时候得救、失语
和梦想对峙。

遥远的约会如大雪,吸水
口腔慢板,戏味十足
阅读的快门在一刹那失足
空袭爱情,男人以头代乳以脐为嘴
传说不详,影子飘摇不定



靠近一些,头快出来了
头,在水中上下起伏
风在水下沉默运行,浪花
吹上天的泡沫,慢慢地进入
下水道,重叠纸币
火烧之后都越来越轻



踏过火焰饱满的脊椎
心静如镜,不染风尘
手擎十个指甲,形容生活

还是一块石头压着另一个
石头,花瓶为花朵而存在
花瓶充实



沉溺下去,让火炬照射
在一块木刻上,再使用剪刀
成影,留芳百世
呵,我的花朵,在火中学习

可你是谁的面壁,长时间地松驰



鸟笼集合在地上说不说是
绕口令的迷惑,吹气,吐痰
永远没有年龄的面容,天空
击鼓传花,情人眼里百年的恩怨
如何点血成功

异乡指示一个地址,随即起床动身

(1997。1。19 纽海汶)



荷花少女


一把空虚的木椅
一位怀抱荷花的少女
在上面坐着坐着,
一支受伤的雁子飞过山岗
一位老人在湖边预言洪水的爆发
少女看见
人们随流而下

少女坐着坐着,不动
这姿态如同我们的遗忘是一种姿态
少女从水中而来
水越来越辽阔无边
水朝着陆地不屈地绽放
面积一次次地重复
世界越来越是一面镜子是一个平面
植物和动物再难区别和联系
包括荷花和少女

一把空虚的木椅依附着
荷花少女,荷花少女在
水下的世界,她走不出水
世界属于水了,陆地在水下
空虚的木椅是陆地的证据是一种生活

荷花少女
水上的悲剧属于异性



这么一个男人

有个男人可能变成了鸟,一只传说中的大鸟
他可能曾经把影子连在墙上与时光同步
这男人时常想着别人,把手套脱下又套上,在冬天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重叠的动作使他瘦弱,无辜
终于他找到理由爬上树,他想摸气流的声音
他还想呼吸为之风流。可他没有成家甚至立业的梦想
如何区分开呢?不能再在陆地上行刑那怕是行走
他听见声音从过去从未来飞起来。这时他长出了羽毛
同伴们也在原野上狂跑,脚渐渐离地,
戏剧性地他们的身体
变成飞翔的鸟体。很久以后地上的人们还在寻找他
追问他如何失踪如何死亡。
传奇和流言混淆成轰鸣的风声,孩子们倒欢天喜地,
看电影听故事在他们异想开天的游戏里
他们看到天上的鸟群,人字形排列
他们可以想像人能变成鸟吗?在短促的晴空下,
有无数的可能性
出没、无数的版本演义:一人男人死去或者又活过来了



丧事

事情进行在多风的秋天,大地腹泻
马侧身而卧,满脸的雨水

丧事忽如其来,天机不可泄露
在奔丧的路上
以一颗子弹逃亡的速度

真正的丧事在地里开始,农事诗
出殡,尘埃,唱诗
我随手抓住词汇皮肤就很美丽

灯笼照亮垂死的马
没有声音和钥匙,一切子虚乌有
我看见我的马在我的皮下液化
而我的身体象鸟,一只瘦弱的鸟

丧事是一种精神生活



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的洪水来得很快,就坐在了我面前
我在水里,我把皮肤给他
他看着我,看到我的血债从水里流了出来
这时刻是惊人的奢侈
我于是更像一位已婚妇女
我认识到危险,我开始化装出没
简单的形状,但很形而上学
我的情人

那个夏天变成一面镜子,反射着阳光
应该无所不明,他们说我们的表现真的很丝绸
我用手感觉许多细节,孩子的命名就在
我的皮肤上完成了,而一些女人特别的面孔
走了很远的路,多少次太阳从背后上升
我的情人

那个夏天的收割早已光芒四散,我还在水中
我不再化装,我的嘴唇我的眉毛,空空如也
重新制造的容貌无法描绘,虽然我手握镜子
我的情人,夏天是那么的遥远,我们只有期待
晚餐的来临,你说骨头
我的情人

(1997。7。16)



回族外婆

回族外婆站在光线之外非常遥远
她的衣衫善良美丽
五十年代和最后一个孤独的冬天
孤独地因饥饿而亡和
挂在树上的死乌鸦,相映成趣
屋外如此媚人的兰花
我想到回族外婆
生命就开始轮回,外婆
梅花树下,欢宴的女孩子们
踏过你的,骨头
那些守灵人唱着
艰深的诅语,我的外婆
岁月注解了更换的风景
奔跑的却是阳光,阳光爆炸
我在夜行的丁字口,尽力活动耳朵
想听懂乌鸦的秘密以便乘风归去
我的回族外婆
翠绿的玉镯摇曳而来,华服、美酒
大家闺秀,富商之妻
无法分解饿死的情节以及因果
但我仍然美丽呵我的外婆
我睡意正浓
你在我的视线之内,天高地远
我们从遥远的地方而来花开花落
外婆站在身后,一动不动
内衣上的梅花不能承受她的体重
饿死的外婆
巨大的命运靠墙而立
尘土,任性地在你的墓地合围
外婆,善恶有报
如同开斋节和闭斋节去去来来
谁是我的,扎根在风中的男人
我的回族外婆

(1996。11。24)



选自诗生活

灵石岛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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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克诗选

芒克(1950… ),原名姜世伟,出版的诗集有《阳光中的向日葵》(1988)、《芒克诗选》(1989)。

黄昏 雪地上的夜 如今的日子 阳光中的向日葵 一个死去的白天 灯 一夜之后 把眼睛闭上 死后也还会衰老 城市 这是在蓝色的雪地上 老房子 晚年 太阳落了 葡萄园 路上的月亮



黄昏
这时已听不到
太阳有力的爪子
在地上行走
这时是昏暗的
这时正是黄昏
这时的黄昏就象是一张
已被剥下来的
已被风干的兽皮一样

但这时的人们
我在路上遇到他们
他们仍警觉地注视着
四周的一切动静
这使我也变得小心
在这黄昏之后
还会不会出现
比这更凶猛的野兽的眼睛



雪地上的夜
雪地上的夜
是一只长着黑白毛色的狗
月亮是它时而伸出的舌头
星星是它时而露出的牙齿

就是这只狗
这只被冬天放出来的狗
这只警惕地围着我们房屋转悠的狗
正用北风的
那常常使人从安睡中惊醒的声音
冲着我们嚎叫

这使我不得不推开门
愤怒地朝它走去
这使我不得不对着黑暗怒斥
你快点儿从这里滚开吧

可是黑夜并没有因此而离去
这只雪地上的狗
照样在外面转悠
当然,它的叫声也一直持续了很久
直到我由于疲惫不知不觉地睡去
并梦见眼前已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如今的日子
如今的日子
更显得虚弱和怯懦
它就象一个
不久刚受过侮辱和折磨的人
你看它走在街上躲躲闪闪
它或许永远也不会忘掉
一个好端端的白天
是怎样在日落的时候
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
凶狠地抓住头发拽走

如今的日子
更显得虚弱和怯懦
它同街上的
那剽悍而有灵活的寒冷
形成鲜明的对照
你看寒冷在人群中
是多么肆无忌惮
而你呢?即使你所碰到的风
并不是什么强有力的对手
看样子你也会被它一拳击倒



阳光中的向日葵

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阳光中的那棵向日葵了吗
你看它,它没有低下头
而是把头转向身后
就好象是为了一口咬断
那套在它脖子上的
那牵在太阳手中的绳索

你看到它了吗
你看到那棵昂着头
怒视着太阳的向日葵了吗
它的头几乎已把太阳遮住
它的头即使是在没有太阳的时候
也依然在闪耀着光芒

你看到那棵向日葵了吗
你应该走近它
你走近它便会发现
它脚下的那片泥土
每抓起一把
都一定会攥出血来



一个死去的白天
我曾与你在一条路上走
我曾眼睁睁地看着你
最后死于这条路上
我仿佛和你一样感到
大地突然从脚下逃离而去
我觉得我就好象是你
一下掉进粘乎乎的深渊里
尽管我呼喊,我呼喊也没有用
尽管我因痛苦不堪而挣扎
我拼命地挣扎,但也无济于事
于是我便沉默了,被窒息
象你一样没留下一丝痕迹
只是在临死的一瞬间
心里还不由得对前景表示忧虑




灯突然亮了
只见灯光的利爪
踩着醉汉们冷冰冰的脸
灯,扑打着巨大的翅膀
这使我惊愕地看见
在它的巨大翅膀下面
那些象是死了的眼睛
正向外流着酒……

灯突然亮了
这灯光引起了一阵骚乱
就听醉汉们大声嚷嚷
它是从哪儿飞来的
我们为什么还不把它赶走
我们为什么要让它们来啄食我们
我们宁愿在黑暗中死……

灯突然亮了
只听灯下有人小声地问我
你说这灯是让它亮着呢
还是应该把它关掉



一夜之后
轻轻地打开门
你让那搂着你
睡了一宿的夜走出去
你看见它的背影很快消失
你开始听到
黎明的车轮
又在街上发出响声
你把窗户推开
你把关了一屋的梦
全都轰到空中
你把昨晚欢乐抖落的羽毛
打扫干净
随后,你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你看见自己的两只眼睛
都独自浮动在自己的眼眶里
那样子简直就象
两条交配之后
便各自游走的鱼……



把眼睛闭上
把眼睛闭上
把自己埋葬
这样你就不会再看到
太阳那朵鲜红的花
是怎样被掐下来
被扔在地上
又是怎样被黑夜
恶狠狠地踩上一脚

把眼睛闭上
把自己埋葬
这样你就会与世隔绝
你就不会再感到悲伤
噢,我们这些人啊
我们无非是这般下场
你是从黑暗中来的
你还将在黑暗中化为乌有



死后也还会衰老
地里已长出死者的白发
这使我相信,人死后也还会衰老

人死后也还会有恶梦扑在身上
也还会惊醒,睁眼看到

又一个白天从蛋壳里出世
并且很快便开始忙于在地上啄食

也还会听见自己的脚步
听出自己的双腿在欢笑在忧愁

也还会回忆,尽管头脑里空洞洞的
尽管那些心里的人们已经腐烂

也还会歌颂他们,歌颂爱人
用双手稳稳地接住她的脸

然后又把她小心地放进草丛
看着她笨拙地拖出自己性感的躯体

也还会等待,等待阳光
最后象块破草席一样被风卷走

等待日落,它就如同害怕一只猛兽
会撕碎它的肉似的躲开你

而夜晚,它却温顺地让你拉进怀里
任随你玩弄,发泄,一声不吭

也还会由于劳累就地躺下,闭目
听着天上群兽在争斗时发出的吼叫

也还会担忧,或许一夜之间
天空的血将全部流到地上

也还会站起来,哀悼一副死去的面孔
可她的眼睛还在注视着你

也还会希望,愿自己永远地活着
愿自己别是一只被他人猎取的动物

被放进火里烤着,被吞食
也还会痛苦,也还会不堪忍受啊

地里已经长出死者的白发
这使我相信:人死后也会衰老



城市
1

醒来
是你孤零零的脑袋
夜深了,
风还在街上
象个迷路的孩子
东奔西撞。

2


被折磨得
软弱无力地躺着。
而流着唾液的大黑猫
饥饿地哭叫。

3

这城市痛苦得东倒西歪,
在黑暗中显得苍白。

4

沉睡的天,
你的头发被黑夜揉得凌乱。
我被你搅得
彻夜不眠。

5

当天空中
垂下了一缕阳光柔软的头发,
城市
浸透了东方的豪华。

6

人们在互相追逐,
给后代留下颜色。
孩子们从阳光里归来,
给母亲带会爱。

7

啊,城市
你这东方的孩子。
在母亲干瘪的胸脯上
你寻找着粮食。

8

这多病的孩子对着你出神,
太阳的七弦琴。
你映出得却是她瘦弱的身影。

9

城市啊,
面对着饥饿的孩子睁大的眼睛,
你却如此冰冷,
如此无情。

10

黑夜,
总不愿意把我放过。
它露着绿色的一只眼睛。
可是,
你什么也不对我说。
夜深了,这天空似乎倾斜,
我便安慰我,欢乐吧!
欢乐是人人都会有的!

1972年




这是在蓝色的雪地上


这是在蓝色的雪地上
这是在一片闪着光
犹如火焰般的雪地上

你终于触摸到了黎明
它那乱蓬蓬的头发
和它那冰冷的手

这是在蓝色的雪地上
这是在一片奔跑着
象狼群一样狂风地雪地上

你猛地发现
你所寻找的太阳
它那血肉模糊的头
已被拧断在风雪中





老房子


那屋顶
那破旧的帽子
它已戴了很多年
虽然那顶帽子
也曾被风的刷子刷过
但最终还是从污垢里钻出了草
它每日坐在街旁
它从不对谁说什么
它只是用它那让人揣摸不透的眼神
看着过往的行人
它面无光泽
它神情忧郁
那是因为它常常听到
它的那些儿女
总是对它不满地唠叨




晚年

墙壁已爬满皱纹
墙壁就如同一面镜子
一个老人从中看到一位老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钟
听不到嘀嗒声。屋子里
静悄悄的。但是那位老人
他却似乎一直在倾听什么
也许,人活到了这般年岁
就能够听到——时间
——他就像是个屠夫
在暗地里不停地磨刀子的声音
他似乎一直在倾听着什么
他在听着什么
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太阳落了

        1

你的眼睛被遮住了。
你低沉、愤怒的声音
在这阴森森的黑暗中冲撞:
放开我!

        2

太阳落了。
黑夜爬了上来,
放肆地掠夺。
这田野将要毁灭,

将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3

太阳落了。
她似乎提醒着:
你不会再看到我。

        4

我是这样的憔悴,
黄种人?
我又是这样的爱!
爱你的时候,
充满着强烈的要求。

        5

太阳落了。
你不会再看到我!

        6

你的眼睛被遮住了。
黑暗是怎样地在你的身上掠夺,
怎样?
你好象全不知道。
但是,
这正义的声音强烈地回荡着:
放开我!



葡萄园

一小块葡萄园,
是我发甜的家。

当秋风突然走进哐哐作响的门口,
我的家园都是含着眼泪的葡萄。

那使园子早早暗下来的墙头,
几只鸽子惊慌飞走。

胆怯的孩子把弄脏的小脸
偷偷地藏在房后。

平时总是在这里转悠的狗,
这会儿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一群红色的鸡满院子扑腾,
咯咯地叫个不停。

我眼看着葡萄掉在地上,
血在落叶中间流。

这真是个想安宁也不能安宁的日子,
这是在我家失去阳光的时候。



路上的月亮

1

月亮陪着我走回家。
我想把她带到将来的日子里去。
一路静悄悄……

2

咪、咪、咪……
请你不要把我打搅。
你是人吗?
也许你比人还可靠。

3

当然了,
没有比做人更值得骄傲。
而你呢?
你是猫。
猫生下来就是贸。

4

我想把她带到将来的日子里去!
不论怎样,
想想总比不想好。

5

生活真是这样美好。
睡觉!

6

月亮独自在荒野上飘。
她是什么时候失掉的,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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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波诗选

本地现实:必要的虚构 响水村信札



本地现实:必要的虚构

1

火焰熄灭了,是清理灰烬的时候了
混乱,如果从更大的一个范围看
便有了秩序。沙丘统一于沙滩
风的走向,海洋也是沙丘,液体的,
时间的。燕子密集地飞行,又散开
凭借气流回旋,升高,突然进入了
来自海上的强风,像带铁锈的雨点
展开倾斜的扇面。那些线条,直立的细线
横斜、弯曲的粗线,带有锐度
被散步的色块同化成一片响亮的和声

突然降临的新事物,在晚些时候
遭到厄恶运,但从未来的方向看去
谦虚地缩成了一个点,可以被建筑师忽略
而建筑则成了沙子和砖的虚构
被倒持望远镜的设计师,抽象成
浮在城市上空的省政府。杂志将季节提前
包括节日、天气、汗水。早上预报的小雨
迟迟未下,将傍晚的到来一并推迟
谁在推迟自己的一生?将火焰从肩膀
抖落,从灰烬取得入骨的寒冷

燃烧就是熄灭。在此处熄灭的在彼处
燃烧,在未来显露出影响,但并不超出
地平线和一个逐渐缩小的窗口:一连串
在电脑屏幕上推向右上角的嵌套视窗
可以方便地放大一个,拖着它到处漫游
直到现实的惯性为零。像一个老鼠
尾巴上带着夹子。但在街上没有人喊口号
没有红袖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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