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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关东异志-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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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了。于是我又托人带我去找独孤璞本人,独孤璞是个怪人,五万八万两银子都难以让他动心,为了显示诚意,我是将他极想要的一件宝贝低价卖给他才让他说出血玉的下落:那血玉他的确是卖过,但是他手头现在却再也没有了…… 后来,为了去找血玉,我又和他们一齐去了云南,这一年多的甘苦却只有自已知道……”,说到这里,我的话戛然而止,事到如此,我不想把范家小姐的死和梦蓉的事再抖出来。   
“知焉哥!”,静玉听完我一番话扑在我的怀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我伸出手来紧紧搂住静玉,紧紧抱住这个本属于我的姑娘,也是觉着眼眶发湿。   
“对了,静玉,你把它小心收好”,拥抱之后,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块血玉,那块用梦蓉和燕叔性命换回来的血玉,于是便从背囊把那枚白玉钱儿掏了出来放在静玉的手上。   
静玉粗略一打量,立刻大惊问道:“知焉哥,难道这是 …… 血玉?”   
“对,就是血玉,这是许多人拿命换回来的。我听京城的名医说,要治愈你的病血玉不能单独来吃,还需要一副药引。虽然这副药引知焉哥现在还不知是什么,但是知焉哥敢和你保证,只要我能弄得到,就算要我拿命去换都行”   
“知焉哥……”,静玉手抚血玉,让我这一番话感动的哭得一塌糊涂。我知道,此刻这个女人的心已经完全属于我了。   
两人吃过以后,天色已近二更。我自知四爷家教甚严,虽知其心中早已将静玉托付给我,但我俩毕竟还没有订亲,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倘若被人发现好说不好听。于是我赶紧将静玉送到门外目视她进了自己的房门。望着她的房门关上油灯点亮,我长出一口气,便想回房再从柜中去翻看那日记,可就在这一出一进的间隙里,那本德文日记和牛皮地图居然不翼而飞了。   
一见空空如也的柜子,我脑里嗡了一声,如被响雷击中无异。失落、焦躁、惊诧、无助这些感觉瞬间攻占了脑子。究竟是谁能在片刻之间潜入房中盗走日记呢?倘若不是神灵鬼魅所为,则此人必有绝世的轻功。还有此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好奇?抑或是早就偷听了我跟华莱士之间的谈话,知道日记和地图中隐藏那‘极大的利益纠纷’的秘密?   
我彻底傻了。躺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恐惧,不光因为丢掉地图和日记,更为自己行踪被人掌握得如此清楚而深深担忧。躺在床上,我第一次有胆寒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暗夜当中几百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当你不留意它时,它无处不在,但你若想刻意抓住它时,它又悄无声息地隐遁消失了。我长叹了一声,深深觉得世上最恐怖的东西并不是看得见摸得着、朝你吐着血红舌头的恶魔,而是那些时隐时现,看似虚无缥缈但又无所不在的恐惧。   
→第六十七章 … 日记(六)←   
这夜,我被恶梦连连惊扰,直撑到四更天时才沉沉睡去。就在我睡得七荤八素之时,突然耳边又响起惊雷般的一声大叫:“就是刘知焉!”,他话音刚落,周围立即爆发出阵阵鼓掌喝彩声。我睁眼一瞧:头上是宽阔的穹顶,四周是几千个振臂高呼的观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浮在半空 —— 原来我竟不知怎地又回到那个赏善罚恶的会场里去。   
喝彩声淡去之后,右耳之中又传来小姑娘熟悉的质疑声:“刘知焉?你不就是叫刘知焉么?”   
“没错,我就叫刘知焉,怎么了?”,我问。   
“刚才台上的判官说,今年凡间赏善的状元就叫刘知焉呢,你也真是凑巧,竟和状元叫同一个名字!”   
“哦…… 呵,还有这么巧的事,不过刚才我睡着了…… 好像做了一个梦”,我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回答。   
“哦,对了,不是说今年赏善状元有两个人么?我怎么只听见了一个?”   
小姑娘答道:“没错,就是两个,难道你没听见么?”   
“没有,我和你说了,刚才我睡着了”   
“哦,那就太可惜了。你初来乍到,还不知天庭的规矩”   
“什么规矩?”   
“所有天机都不允许随便向外传播,倘若你能在这大厅里听得什么,那便算是你的;而你没听见的部分谁若敢告予你知,那就是犯了天条,要被打入凡间受罚的”,小姑娘在我右耳里一板一眼地说道。 首发   
“什么狗屁规矩!”,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又过片刻,那赏善罚恶的大会终于开完散了,我随着人流从大门向外飘到了大街上。小姑娘问我:“刘知焉,你要回家么?”   
我苦笑一声答道:“翠翠姑娘,我初来乍到,哪里有什么家?除此之外,我连这里究竟是哪儿,我为何会到这儿都不知道呢”   
小姑娘又道:“抱歉,刚才会场里头太过热闹,我倒把这事给忘记了。好吧,你既然帮我一回,我也回帮你一次,不过这里非是讲话之所,你先按我说的向前走,等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说”   
我点头允诺,之后便按小姑娘的指挥左飘一里,右飘二里,直转了七八次方向才到达一家宅院门前。飘到门前,我开始抬头打量门楼,只见门楼正中悬着一块儿木匾,上写三个大字:“海王府”   
“到了”,小姑娘在我耳中说道。话音刚落,那粒金珠突然从我耳中飘出,又在半空化作为金缕柳目的翠翠姑娘。   
“刘知焉,你听着,一会儿本姑娘也要将你变为一颗金珠放在耳朵里面才能进去”,小姑娘压低嗓音同我说   
我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何?”   
小姑娘答:“倘若我爹看见我把一个陌生男子带入王府,怕是又要训斥我了”   
“哦,那你若变就帮我变吧,反正我是不会变”   
“好,那废话不言,等你入了我的耳朵之后,有什么话你再和我细说 …… 变”,小姑娘话音刚落,伸出柔指一绕,再见我的身子在半空之中集聚紧缩,不到片刻就缩为一团,而我本身却没有丝毫的痛觉。网小姑娘也不多言,笑嘻嘻地将我放在手中,拿指头捏住塞入耳中。   
说来也怪,自打我被放入她的耳中之后,不仅没有丧失视听,所闻所见居然与那小姑娘全数一致,俨然就如神灵附体一般。小姑娘飘身飞入海王府,只见府中凡有扫地修树的下人,一见她无不恭恭敬敬垂首站立,小姑娘也不答言,三飘五拐最终便进了一间小楼。进入正厅之后,她紧忙将我从耳中取出,轻吹一口气又将我变回原样。   
“你先随便坐吧”,小姑娘指着厅内桌前的一排凳子道,“本姑娘方才在会场里面喊得口干舌燥,先喝点红枣茶再和你谈也不迟”,她说罢也不顾什么形象,将茶壶里的参枣茶倒入杯子,一口气便全数饮尽。趁她喝水的工夫,我忙借机打量这大厅里的布置摆设:只见四壁镶金挂银,珠光宝气,就连油灯外衬都是用一层雕花的金箔所覆,整个厅堂在这金银的闪耀之下显得富丽堂皇,无比尊贵。   
小姑娘喝罢之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撂问道:“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qzone   
我忙回答:“翠翠姑娘,我…… 我想问问这里究竟是哪?”   
“我不是和你说过?这里是天庭。而你现在所呆的是海王府,也是我的家”,小姑娘答道。   
“那我究竟为何会突然在这儿呢?自打来这儿之后,以前的那些事我好像全都忘了,但我总觉得自己仿佛不应该在这儿”   
小姑娘闻听一笑,又说:“这我便没法说了,每天来天庭的新人起码得有百十来号,我又怎能知道每人到来的原因?”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有人咳嗽一声道:“翠翠,你不知道,为父可是全都知晓呢!”,话音刚落,楼梯拐角方向一闪飘身出来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只见他面皮发暗,大眼似灯,长发散落,一绺虬髯向四边肆意飘散,配着他这幅身板,那形态真是要比秦琼敬德更威武着几分。   
→第六十八章 … 日记(七)←   
“恩公,由于天庭律令严明,故而我只好用些特殊的办法请您,不周之处还万望恩公见谅啊!”,中年大汉也不飘身行进,规规矩矩走到我的面前一躬扫地,我却被他这一番动作给惊呆了,痴痴地站在原地不知所谓,待了片刻我才赶紧搀扶他说:“前辈您先起来,你说的是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懂,我何时竟为您的恩公了?”   
小姑娘此刻也是听得七荤八素,用惊异的眼光瞧着眼前的中年大汉。   
大汉起身将我恭恭敬敬让到木桌前面,又把小姑娘唤过来说道:“恩公,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乃天庭龙王府内的海龙王鳌骋,这位是我的小女鳌翠翠。今日我之所以把恩公请来原因有二,一是答谢您对我族的大恩大德;二是告诉您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你终身大事,也算是小龙我对您的一个报答”   
我听罢赶紧起身抱拳道:“晚辈有所不知,原来我身前的竟然是龙王殿下,晚辈有礼了”   
龙王听罢脸色微红答道:“说来惭愧,小王枉为龙王,竟然连盘龙岭内的龙塔都不能保住,此番幸亏是小虎神您先斩血参又注内力,否则这龙塔倘若一倒,不仅凡间将会大乱,而且玉帝还要迁怒于我,到时候我们整个龙族怕是都要去赴斩龙台受刑了。小王为了想要当面感谢您,此番特地在恩公神智不清之时偷偷将您的魂灵招引上来,您现在是处于神游的大虚状态,待小王将那秘密全数告予您知之后,小王自会令它灵重回到您的肉身之中。   
听龙王将话说罢,我心中陡然明白其中的原因。便又问道:“盘龙岭之事前辈倒不用谢我,这是我爹的遗愿,更是历代虎神应尽的本分。至于前辈所说有秘密要告予我知,晚辈倒是很感兴趣”   
龙王答道:“前些天我在上朝之时从玉帝口出窥得一丝天机:现在凡间大乱,炎黄罹难,天下将要出现两位能统大局的英雄人物:其中之一是广东香山的孙文,另外一位就是恩公您刘知焉了”,我闻听之后点头笑答:“龙王殿下,其实这事我早在几月之前就已得知了”   
龙王闻听大骇道:“恩公您听谁说的?”   
我答:“凡间亦有能窥破天机的道士,我便是听一位茅山老道所言,他当时说我是一颗‘紫微星’”   
龙王不住点头:“哦,原来早就有高人窥破此事。不过此事被提到议案,还是在因为你先破了吴三桂的‘六方五位阵’后又斗败血参保住盘龙岭。天界和凡间一样,想到什么位置就要有什么资历,你若不是身为虎神后裔和这两件奇事却也没人敢于提你。孙文在世间已经救苦救难数十年了,他那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以及作为甚得民心所向,你若想与他抗衡还需要在凡间多多磨练啊”   
我听罢忙问:“老龙王,您说抗衡?我为何要与孙文先生抗衡呢?”   
龙王笑道:“恩公,恕小龙无理,你这话却问得有些幼稚了。俗语云:‘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历朝历代,这满天下都是姓一个姓的,你俩虽然都是上天钦定的紫微星,可最终能够笑傲中原的却只有一个人。你不争抢岂不是把天下都白白让给了他?”   
“哦……”,我点头应道,“不过孙文先生我却在云南亲见过,看他的言语作为并不是一个恶人啊”   
“诶!恩公此言差矣,孙文宅心仁厚这在天庭众仙之中早已有口皆碑,不过孙文与我并没有私交,而恩公确是我的救命恩人,小龙正是出于私情才希望恩公能够比他更加出色的。况且小龙所说的‘与他抗衡’也并不是让你在暗地使坏,我是要你做出比他更加著名的事迹出来,让天下人真正从心里服你!”   
“但是……”,我听龙王说罢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孙文都已然都打拼了数十年,我无论如何都难以赶超他;况且我自觉得孙先生不仅才华过人,而且为人极具人格魅力,难怪许多人都说孙先生是天生的领导者。而知焉我虽然也满腔抱负,但却委实无德无能去比肩孙先生。恕晚辈直言,晚辈觉得龙王您所说的‘抗衡’二字似是有些不妥,中国这一千年来之所以颓废不兴乃是相互猜忌、缠于内斗所致,所以晚辈觉得‘抗衡’两字最好改为‘合作’。正像孙文先生所说的:‘天下并不属于哪一个人,天下应属于所有人’,谁做的好了,谁再去坐这个位子”   
“好!”,老龙王听罢鼓掌称道,“不愧是虎神的传人,怀揣天下,与世无争,真让小龙为之汗颜。不过小龙还有一句忠告要和恩公讲在前头:即使是合作,您若没有相当的实力,孙文和黄兴也不会以您为重。故而依小龙的浊眼来看,眼下二龙山并不应该急着打仗,而要把扩充财力当作第一要务”   
我听罢连连点头:“老龙王所言极是,俗话说:打仗就是打钱。这恰恰就是二龙山此刻最为急缺的。不瞒老龙王说,二龙山现在连几把像样的火枪都没有,官府官府不敢斗,百姓百姓又不能劫,老老少少几百口子别说演武,就连吃饭都是仗着几十棵人参的老底。晚辈心里很是焦急,不知究竟要如何才能弄点银子”   
“恩公你莫要发愁,你眼前就有一笔老祖宗留下的旧债,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拿”   
我闻听忙问:“难道老龙王是说盗墓?”   
龙王听罢连连摇头:“非也非也,盗墓损阴丧德要折阳寿,我说的是外族夷蛮欠咱们老祖宗的旧债!”qzone   
“晚辈不知,还请老龙王明示”   
“恩公,明示倒不敢说,待你醒来且再翻开柜子去看一看罢”,老龙王说罢微微一笑朝我点了点头,抬腕一挥,点点寒星自他袖中向我飞出,寒星散尽在我面前结了一张水幕。水幕淡去,只见老龙王和翠翠姑娘已然踪迹不见。我猛然睁眼,一见自己依旧躺在二龙山的小木屋里。   
→第六十九章 … 日记(八)←   
凭着些许的记忆,我赶紧打开柜门,只见那本日记和地图依旧稳稳地躺在柜中。我到此时才明白,原来日记消失是老龙王从头到尾所做的手脚。我向外瞥了几眼,外头天光微亮,似是五更有余,我连忙燃着蜡烛,在烛光底下继续翻阅日记的译文:   
在“说服”了日本队长恒平建太郎之后,联军再度随着古玩店老板向前行进。隧道很长,光线也很暗,我们不敢让火把烧得太旺,因为在这种地方氧气的储量极为有限,使用稍一过度人就没法呼吸。就在这微弱的火光里,我们举步维艰,走了大约有十五分钟隧道终于到达了尽头。我们面前有一间大厅,借着手里的火把,大厅墙壁上镶嵌的宝石珍珠在肆意地绽放着金光。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疯狂,他们用自己的母语大赞着这次旅途的成功,大赞真主的仁慈。之后他们踏上供桌,扯下那些宝石玉器,将麻袋和包袱装得里出外冒,许多人为了尽可能多地抢掠,还把自己的军服和军帽脱了当成容器,只剩下内衣内裤……   
就在我们摇旗欢呼的时候,却没人注意古玩店老板的行踪,等联军再想找他带路回返时,他已经踪迹不见了。在今天看来,这是联军罹难的一个最大原因:我们不应该轻信一个外国国民的话,尤其是一个祖国饱受外族侵略,心中满含怒火的国民的话。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但再想逃跑已经晚了,我们听见身后响起店老板得意的狂笑声,紧接着隧道里闸门从天而降将我们的退路彻底切断。   
联军的兵士们彻底崩溃了,他们冲上去揪住店老板的衣领,举枪顶着他的脑袋逼问打开闸门的方法。店老板哈哈大笑,和我们说:他的先人就是修建这定陵的生还者之一,这座石门就是为了防范盗墓贼而设的机关,没想到盗墓贼没能进来,却关住了几十号洋毛子,这是天意,无法逃避的天意。我们拼命用枪托打他的头,用皮靴踢他的肚子,他被打得血肉模糊,但他依旧什么都不说,他只是疯笑,一边大口咳血一边恶毒地诅咒我们。 首发最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枪击毙了他。   
我们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那座石门有几十吨重,除了大炮之外其他武器根本就没法让它移动一厘米,我们就被憋在一间石屋里,一间珠光宝气的石屋里。我们都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我们就完了,不要说食物了,就算是氧气也会被耗尽的。我们开始恐慌,就像被困在深渊中的动物,此刻没有任何人是指挥官,人人的眼里都只有自己。   
日本人开始埋怨起来,是的,他们应该埋怨,因为正是另外三个国家的胁迫才让他们也成为了陪葬品。但是脾气同样火爆的俄国人也很不高兴,他们发生了争执,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俄国人摔打在一块儿,随后所有的日本人和所有的俄国人全都扭打在了一起。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在大厅里面开了枪。哦,老天,你知道,就在这样的一个石头屋子里面,子弹碰到墙壁就在我们耳边嗖嗖乱飞,我和那群英国绅士只能吓得趴在地上。   
普莱斯被流弹击中了后背,英国绅士们也被打死打伤了好个人,我们都愤怒了,我们不能容忍自己同胞就这么无辜死亡,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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