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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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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弟子说在山口见一只巨兽挡道,好长时间没有离去,所以回来晚了。蒋说:“我在这里庇护它已经多时,它怎么敢于这样做?”便把一张符放在弟子所见有巨兽的那个地方。第二天,那个巨兽竟倒毙在符下。蒋听说之后说:“我本想用符把它赶跑,使它不要再来,哪里知道它竟不能逃脱。既然符术可以伤害生物,这法术还有何用?”他取出一本符来点火烧了,从此之后他绝不再留心于此道。有个叫欧阳平的,道业也很高,他又以蒋为兄长,对于田君就算是刚刚接近入室。欧阳平在一天晚上梦见三只金炉从天而降,好像要召见什么。醒来后,偷偷地告诉别人说:“两位先生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了,我也要接着离去。”很快,田即死去,蒋次之,欧阳平也逝去了。桐柏山的陈寡言、徐灵府、冯云翼三个人,都是田良逸的弟子,衡山的周混沌,是蒋含弘的门人。陈与徐在东南一带,品位名声可与田蒋比,而冯云翼应在欧阳平之列。周混沌自幼入道,利法清严,如今是南岳的魁首。


卷第七十七 方士二
杜生 泓 师 罗思远 张景藏  叶法善 钱知微 胡芦生


杜生
唐先天中,许州杜生善卜筮,言走失官禄,皆验如神。有亡奴者,造杜问之,生曰:“汝但寻驿路归,道逢驿使有好鞭者,叩头乞之,彼若不与,以情告云,杜生教乞,如是必得。”如其言,果遇驿使,以杜生语告乞鞭。其使异之曰:“鞭吾不惜,然无以挝马,汝可道左折一枝见代,予与汝鞭。”遂往折之,乃见亡奴伏于树下,擒之。问其故,奴曰:“适循道走,遥见郎,故潜于斯。”复有亡奴者见杜生,生曰:“归取五百钱,于官道候之,见进鹞子使过,求买其一,必得奴矣。”如言候之,俄有鹞子使至。告以情,求市其一。使者异之,以副鹞子与焉。将至手,鹞忽飞集于灌莽,乃往取,如果伏在其下,遂执之。言人禄位中者至多,兹不缕述。(出《纪闻》)
【译文】
唐玄宗先天年间,许州有个杜生长于算卦,凡有求他找人找东西或预测官位利禄的,他的话无不句句应验。有一个跑了家奴的人去求杜生,杜生说:“你只捡大道往回走,碰见爱好马鞭的信差就求他把马鞭给你,他若不肯给,你就把详情告诉他,说是杜生让你向他要的,照这样说的去办,定能得到你的仆人。”这个人果然碰到一位信差,并按杜生的话向他乞求鞭子。那位信差惊异地说:“鞭子可以不要,但没有东西打马不行,你可去路边折根树枝拿来给我,我就把马鞭给你。”此人便去路边折树枝,不料逃跑的仆人正躲在树下,便将其抓获。问他为什么躲在此处,仆人说:“刚才我沿着大道走,远远地看见了你,所以藏到这里。”又有一个跑了家奴的人去求杜生,杜生说:“你回去取五百个钱,在官道上等候,看见向朝廷进献鹞子的差役路过,就求他卖给你一只,这样就能得到你的家奴。”此人照杜生的话守候在道旁,转眼之间便有个送鹞子的差役走过来。此人告诉他事情的原委,恳求卖给他一只鹞子。差役十分惊异,挑了一只不太好的给他。刚要拿到手时,鹞子忽然飞走。落在一丛灌木之中,此人便赶过去捉拿,不料逃跑的家奴正藏在灌木下边,于是将他捉住。杜生关于别人名利地位的话,应验的也特别多,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泓师
唐张敬之在则天朝,每思唐德,谓子冠宗曰:“吾今佩服,乃莽朝服耳。”累官至春官侍郎,当入三品,其子将道由历于天官。有僧泓师善阴阳算术,与敬之有旧,谓敬之曰:“侍郎无烦求三品。”敬之曰:“弟子无所求,此儿子意耳。”敬之弟讷之为司礼博士,时有疾,甚危殆。指讷之曰:“八郎得三品。”敬之曰:“忧其疾亟,岂望三品也。”曰:“八朗今日如临万仞渊,必不坠矣。”皆如其言。泓复与张燕公说置买永乐东南第一宅。有求土者,戒之曰:“此宅西北隅最是王地,慎勿于此取土。”越月,泓又至,谓燕公:“此宅气候忽然索漠甚,必恐有取土于西北隅者。”公与泓偕行,至宅西北隅,果有取土处三数坑,皆深丈余。泓大惊曰:“祸事,令公富贵止于一身而已,更二十年外,请郎君皆不得天年。”燕公大骇曰:“填之可乎?”泓曰:“客土无气,与地脉不相连,今总填之,亦犹人有疮痏,纵以他肉补之,终无益。”燕公子均,垍皆为禄山委任,授贼大官,克复后,三司定罪。肃宗时以减死论,太上皇召肃宗谓曰:“张均弟兄皆与逆贼作权要官,就中张垍更与贼毁阿奴家事,犬彘之不若也,其罪无赦。”肃宗下殿叩头再拜曰:“臣比在东宫,被人诬谮,三度合死,皆张说保护,得全首领,以至今日。张说两男一度合死,臣不能力争,脱死者有知。臣将何面目见张说于地下。”呜咽俯伏。太上皇命左右曰,扶皇帝起,乃曰:“与阿奴处置。张垍宜长流远恶处,竟终于岭表。张均宜弃市,更不要苦救这个也。”肃宗掩泣奉诏,故均遇害。皆如其言。(出《大唐新语》及《戎幕闲谈》)
【译文】
唐朝张敬之在武则天当政的时候,每每思念李唐的德政,跟儿子冠宗说:“我现在穿戴的,是王莽执政时的衣服。”他多年为官直到春官侍郎职位,理当列入三品,儿子便向吏部天官陈述列入三品的理由。有僧人泓师,长于阴阳历算之术,与张敬之有旧交情,他跟张敬之说:“侍郎您用不着再去要求列入三品。”敬之说:“这不是我的要求,是我儿子的意思。”敬之的弟弟纳之是司礼博士,当时有病,十分危险。泓师指着纳之说:“八郎能得到三品的职衔。”敬之说:“正为他的病担忧呢,哪敢盼望进入三品啊!”泓师说:“八郎今天如临万丈深渊,肯定落不下去!”事实确如泓师所说的那样。还有一次,泓师帮张燕公购置了永乐宫东南的一座住宅。有人来挖土,泓师劝诫道:“这座住宅西北角处的土最好,千万别在这里挖土。”过了一个月,泓师又来到这里,对张燕说:“这座住宅的气象忽然寂寥得很,一定有人在西北角处挖土了。”张燕与泓师一起走到西北角,果然发现被挖了几个坑,个个一丈多深。泓师大惊道:“这是灾祸。您的富贵只您一人有份,二十年后,您的儿女都不得善终。”张燕十分惊恐,说:“把坑填平可以吗?”泓师道:“别处的土没有元气,填上也与地脉不能连通,都填平了,也如人的身上生了疮疖一样,纵使用他人的肉补上去,也无补益。”张燕的儿子张均、张垍都被逆贼安禄山任为大官,安禄山叛乱被平息后,两人都由三司定了罪。肃宗以免除死刑论处,太上皇召见肃宗对他说:“张均兄弟伙同逆贼作乱谋反,其中张垍更与安禄山破坏你的家事,猪狗不如也,其罪断不能赦免。”肃宗走下殿来连连叩头为之求情,说:“我在东宫时,被人诬陷,三次当死,都受张说(张燕)保护才保住了性命。如今张说两个儿子只有一次当死的罪名,我却不能为他力争,将来我还有何脸面在黄泉之下去见张说。”说完,匍匐在地呜咽哭泣。太上皇命左右将皇帝扶起来,便说:“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置,张垍应当长期流放到边远险恶的地方,叫他老死在岭南;张均应当暴尸街头,再不要苦苦求救这个人了。”肃宗只好掩面哭泣着接受了太上皇的诏命,所以只弟俩都被杀了。这些情况都如当年泓师所说的那样。


罗思远
唐罗思远多秘异术,最善隐形。明皇乐隐形之法,就思远勤求而学之。思远虽传授,不尽其要。帝每与思远同为之,则隐没人不能知。若自试,则或余衣带,或露幞头脚,宫中人每知帝所在也。帝多方赐赉,或惧以死,而求之,终不尽传。帝怒,命力士裹以油袱,置于油榨下,压杀而埋瘗之。不旬日,有中官自蜀道回,逢思远于路。乘驴而笑谓使者曰:“上之为戏,一何虐也。”(出《开天传记》)
【译文】
唐代罗思远精通多种特异法术,最擅长的是隐形术。明皇对隐形法很感兴趣,便跟思远勤奋学习。思远虽然向唐明皇传授,却不把要领全部教给他。皇帝跟思远一起作法时,隐形之后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在哪里;如果单独练习,则不是把衣带留在原处就是露出头巾的边角,宫里的人每次都知道皇帝所在的地方。皇帝多次变换方式送礼,或者以死恫吓,百般相求,思远最终也没有将法术全部传给他。皇帝发怒了,命令力士用油包把他包起来,放在榨油机下面,将他压死后埋了起来。不到十天,有一位宫中的官差从四川回来,路上遇见思远。思远坐在驴上笑着向这位官差说:“皇上跟我开玩笑,未免开得太残酷了。”


张景藏
中书令河东公裴光庭,开元中居相位。张景藏能言休咎。一日,忽诣公,以一幅纸大书台字授公,公曰:“余见居台司,此何意也?”数日,贬台州刺使。(出《尚书故实》)
【译文】
河东人中书令裴光庭,开元年间官居宰相职位。有个叫张景藏的人,能够预卜吉凶祸福。有一天,张景藏突然来到裴公面前,在一张纸上写了个很大的“台”字递给裴公,裴公说:“我现在居于台司之位,你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几天,裴宰相便被贬为台州刺使。


叶法善
唐玄宗于正月望夜,上阳宫大陈影灯,设庭燎,自禁门望殿门,皆设蜡炬,连属不绝,洞照宫室,荧煌如昼。时尚方都匠毛顺心多巧思,结构缯采,为灯楼二十间,高百五十尺,悬以珠玉金银,每微风一至,锵然成韵,仍以灯为龙凤虎豹腾跃之状,似非人力。有道士叶法善在圣真观,上促命召来。既至,潜引法善观于楼下,人莫知者。法善谓上曰:“影灯之盛,天下固无与比,惟凉州信为亚匹。”上曰:“师顷尝游乎?”法善曰:“适自彼来,便蒙召。”上异其言,曰:“今欲一往,得否?”法善曰:“此易耳。”于是令上闭目,约曰:“必不得妄视,若有所视,必当惊骇。”上依其言,闭目距跃,身在霄汉,已而足及地。法善曰:“可以观览。”既视,灯烛连亘十数里,车马骈阗,士女纷杂,上称其善。久之,法善曰:“观览毕,可回矣。”复闭目,与法善腾虚而上,俄顷还故处,而楼下歌吹犹来终。法善至西凉州,将铁如意质酒肆。异日,上命中官托以他事使凉州,因求如意以还。法善又尝引上游于月宫,因聆其天乐,上自晓音律,默记其曲,而归传之,遂为霓裳羽衣曲。法善生隋大业丙子,终于开元壬申,凡一百七十年矣。宁州有人,卧疾连年,求法善飞符以制之。令于居宅井南七步掘约五尺许,得一古曲几,几上有十八字歌曰:“岁年永悲,羽翼殆归。哀哉罹殃苦,令我不得飞。”疾者遂愈。案孔怿会稽记云,葛玄得仙后,几遂化为三足兽。至今上虞人往往于山中见此案几,盖欲飞腾之兆也。《金陵六朝记》曰:“吴帝赤乌七年八月十七日,葛玄于方山上得道,白日升天。至今有煮药铛,山有洗药池,见在。又白仲都,葛玄弟子,亦白日升天。至今祠坛见在白都山下。又姚光亦葛玄弟子,自言得为火仙,吴大帝积薪焚之,光安坐火中,手阅素书一卷。法善尽传符箓,尤能厌鬼神。先是高宗曾检校诸术士黄白之法,遂出九十余人,曾于东都凌空观设坛醮,士女往观之,俄有数十人自投火中,人大惊,师曰:“皆鬼魅,吾法摄之也。”卒谥越国公。(出《广德神异录》)
【译文】
唐玄宗在正月十五日夜晚,于上阳宫内大摆彩灯,庭院里也点起火,自禁门到殿门都点起蜡烛,连绵不断,光照宫室,灯火辉煌如同白天。时尚方都匠毛顺心多巧思,利用彩绸打结,做成灯楼二十间,楼高一百五十尺,上面悬挂金银珠玉等物,微风吹来,铿锵悦耳,又以灯光照射,呈现出龙凤虎豹飞腾跳跃的形状,这些奇幻多彩的景观,好像并非人力所为。道士叶法善正在圣真观中,皇上催促命人将他召来。法善来到后,玄宗便悄悄带领他到楼下观看,周围的人谁也不知道。法善对皇上说:“彩灯之盛,天下无比,只有凉州可以排在第二位。”皇上说:“法师刚才曾去游览过吗?”法善说:“刚刚从那里来,便蒙皇上召见。”皇上听了他的话甚为惊异,说:“我现在想去看看,办得到么?”法善说:“这很容易。”于是让皇上闭上眼睛,约法道:“一定不要擅自偷看,如果看到什么,肯定使你惊怕。”皇上依照他的话,闭上两眼一跳,身体便飞入云霄,过了一会儿又两脚落地。法善说:“可以睁眼观看了。”放眼看去,只见灯烛连绵十几里,车马拥挤,男女纷杂,皇上连连称赞。看了很长时间,法师便说:“观看完毕,可以回去了。”于是又闭上眼睛,与法善一起腾空而飞,不一会儿就返回原处,此时楼下的歌唱声和乐器声还没有结束。法善到西凉州,将自己的铁如意抵押在酒店之中。又一天,皇上命中官借办理别的事情为由出使凉州,顺便取回如意还给法善。法善还曾领着皇上去月宫游览,从而聆听到天上的音乐,皇上本来通晓音律,便默记天乐曲谱,回来予以传播,于是成为霓裳羽衣曲。法善生于隋代大业丙子年,死于唐代开元壬甲年,寿高一百七十岁。宁州有个人连年卧病不起,请法善利用飞符给他治疗。法善让他在住宅水井南面七步处挖五尺左右深,此人照法善说的去做,得到一个古曲几,几上有一首八字歌:“岁年永悲,羽翼殆归。哀哉罹殃苦,令我不得飞。”那个卧病不起的人便痊愈了。据孔怿《会稽记》说,葛玄成仙后,这只小几便化为三脚兽。直至今天,上虞这个地方的人,往往把在山中见到这一案几,看做要飞黄腾达的预兆。《金陵六朝记》记载:吴帝赤乌七年八月十七日,葛玄在方山上得道,白天升天。时至今天,仍有葛玄炼丹修道时煮药用的锅,山上还有洗药的水池子。又载:白仲都,是葛玄的弟子,也于白天升天。至今尚有当年仲都修道时的祠坛在白都山下面。又载:姚光也是葛玄的弟子,他自己说得为火仙,吴大帝堆积柴草烧他,姚光安然坐在火中,手捧无字书一卷阅读。法善尽传符箓,尤其能够降伏鬼神。在这之前,唐高宗曾检验各位术士的炼丹之法,于是来了九十余人,他们在东都凌空观设坛打醮,许多男女前往观看,立刻有数十人自投入火中,人们大为吃惊,法善法师说:“这些都是鬼魅,是我施法摄他们来的。”法善死后,谥号越国公。


钱知微
唐天宝末。术土钱知微尝至洛,居(明抄本居作阳)天津桥卖卜,云,一卦帛十匹。历旬,人皆不诣之。一日,有贵公子意其必异,命取帛如数卜焉,钱命蓍而卦成。曰:“予筮可期一生,君何戏焉?”其人曰:“卜事甚切,先生岂误乎?”钱请为韵语曰:“两头点土,中心虚悬,人足踏跋,不肯下钱。”其人本意卖天津桥绐之。其精如此。(出《酉阳杂俎》)
【译文】
唐朝天宝末年,术士钱知微曾到洛阳,在天津桥头算卦挣钱,标价为一卦十匹布。过了十天也没有人到他那里求卦。这一天,有位贵公子心想此人必有特异之处,便叫人拿来十匹布去找他算卦。钱知微摇动卦签,卦象立即呈现出来,他说:“我的卦可以预测一辈子的吉凶,您为什么当儿戏呢?”这位公子说:“我问卜的事情非常紧要,先生难道有怀疑吗?”钱知微同意给他算卦。便念了几句顺口溜:“两头点土,中心虚悬,人足踏跋,不肯下钱。”还四句卦文所指的显然是关于桥和卖桥的事。这位公子来问卦的本意,就是想以卖天津桥来骗骗他,试试他。钱知微的卜术就是如此精明。


胡芦生
唐刘辟初登第,诣卜者胡芦生筮卦以质官禄。生双瞽,卦成,谓辟曰:“自此二十年,禄在西南,然不得善终。”辟留束素与之。释褐,从韦皋于西川。至御史大夫军司马。既二十年,韦病,命辟入奏,请益东川,如开元初之制。诏未允,辟乃微服单骑复诣胡芦生筮之。生揲蓍成卦,谓辟曰:“吾二十年前,尝为一人卜,乃得无妄之随。今复前卦,得非曩贤乎?”辟闻之,即依阿唯诺。生曰:“若审其人,祸将至矣。”辟甚不信,乃归蜀。果叛,宪宗皇帝擒戮之。宰相李蕃尝漂寓东洛,妻即庶子崔谦女。年近三十,未有名宦。多寄托崔氏,待之亦不甚尽礼。时胡芦生在中桥,李患足疮,欲挈家居扬州,甚闷,与崔氏兄弟同往候之。生好饮酒。诣者必携一壶。李与崔各携酒。赉钱三锾往焉。生方箕踞在幕屋,倚蒲团,已半酣矣。崔兄弟先至,生不为之起,但伸手请坐而已,曰:“须臾当有贵人来。”顾小童曰,扫地,方毕。李生至级下,芦生笑迎,执手而入曰:“郎君贵人也,何问?”李公曰:“某且老矣,复病,又欲以家往数千里外,何有如此贵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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