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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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鸯配对,没听说过了一个月就离开。〃绍不忍心,后来又经过了一个月,绍又对她说:〃我本商人,走江湖,闯南北,都是正常的。虽然承蒙你的眷恋,可是如果长久的不出去,也使我的心情不高兴,希望不要因此被怨恨,一定按期回来。〃女郎因为绍说得肯切,就答应了他。于是在家园摆设酒席,送别郑绍。绍就带着口袋上路。到了第二年春天,绍又到这里,只见红杏翠竹,流水青山,全无人迹。绍于是号陶大哭,过了一天才返回。


孟氏
维扬万贞者,大商也,多在於外,运易财宝以为商。其妻孟氏者,先寿春之妓人也,美容质,能歌舞。薄知书,稍有词藻。孟氏独游於家园,四望而乃吟曰:〃可惜春时节,依然独自游。无端两行泪,长秪对花流。〃吟诗罢,泣下数行。忽有一少年,容貌甚秀美,逾垣而入,笑谓孟氏曰:〃何吟之大苦耶?〃孟氏大惊曰:〃君谁家子?何得遽至於此,而复轻言之也?〃少年曰:〃我性落魄,不自拘检,唯爱高歌大醉。适闻吟咏之声,不觉喜动于心,所以逾垣而至。苟能容我於花下一接良谈,而我亦或可以强攀清调也。〃孟氏曰:〃欲吟诗耶?〃少年曰:〃浮生如寄,年少几何?繁花正妍,黄叶又坠。人间之恨,何啻千端。岂如且偷顷刻之欢也。〃孟氏曰:〃妾有良人万贞者,去家已数载矣。所恨当兹丽景,远在他方。岂惟惋叹芳菲,固是伤嗟契阔。所以自吟拙句,盖道幽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少年曰:〃我向闻雅咏,今睹丽容,固死命犹拚,且责言何害?〃孟氏即命笺,续赋诗曰:〃谁家少年儿,心中暗自欺。不道终不可,可即恐郎知。〃少年得诗,乃报之曰:〃神女得张硕,文君遇长卿。逢时两相得,聊足慰多情。〃自是孟氏遂私之,挈归己舍。凡逾年,而夫自外至。孟氏忧且泣,少年曰:〃勿尔,吾固知其不久也。〃言讫,腾身而去,顷之方没,竟不知其何怪也。(出《潇湘录》)
【译文】
扬州的万贞是大商人,经常在外,运送财宝,以这做为买卖。他的妻子孟氏原来是寿春的妓女,体态美丽,能歌善舞,略知诗书,稍有文采。孟氏在家园独自游玩,四处张望后吟道:〃可惜春时节,依然独自游。无端两行泪。长秪对花流。〃吟诗完了,掉下几行眼泪。忽然有一个少年,容貌很秀美。跳墙而入,笑着对孟氏说:〃为什么吟得这么痛苦呢?〃孟氏大惊道:〃你是谁家的,怎么突然来到这里,又说轻挑的话呢?〃少年说:〃我性情落魄,不能自我约束,只爱高歌醉酒,刚才听到你吟咏的声音,不知不觉在内心感到喜欢,所以越墙来到这里,如果能在花下容我好好谈谈,那么我也许可以勉强攀谈诗词。〃孟氏说:〃想要吟诗呀。〃少年说:〃人生象托付,年少能有多少?繁花正娇妍,黄叶又附落。人间的怨恨,何止千端!哪如暂且偷顷刻的欢乐呢?〃孟氏说:〃我有丈夫叫万贞,离家已经几年了,所遗憾的是当此美景,远在他方。哪里只是感叹花草,本来是感伤离别之情,所以自己吟咏诗句,倾吐深深的怀念。没想到你跑到我这地方,是什么原因?〃少年说:〃我从前就听说你优雅的吟咏,现在看到你美丽的容貌,本来命都可以拚上,听些责骂的话又有何妨!〃孟氏就让拿来纸张,接着赋诗道:〃谁家少年儿,心中暗自欺。不道终不可,可即恐郎知。〃少年得到诗,又回报道:〃神女得张硕,文君遇长卿。逢时两相得,聊足慰多情。〃从此孟氏就和他私通,领回自己的屋子。大概超过了一年,丈夫从外地回来。孟氏担心并且哭泣。少年说:〃你不要这样,我本来知道那是不会长久的。〃说完,腾身离开,一会儿就没有了,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



卷第三百四十六 鬼三十一
利俗坊民 太原部将 成公逵 送书使者 臧夏 踏歌鬼 卢燕 李湘  马震 刘惟清 
董观 钱方义


利俗坊民
长庆初,洛阳利俗坊,有民行车数两,将出长夏门。有一人负布囊,求寄囊于车中,且戒勿妄开,因返入利俗坊。才入,有哭声。受寄者因发囊视之,其口结以生绠,内有一物,其状如牛胞,及黑绳长数尺。民惊,遽敛结之。有顷,其人亦复,曰:〃我足痛,欲憩君车中,行数里,可乎?〃民知其异,乃许之。其人登车,览囊不悦,顾谓民曰:〃君何无信?〃民谢之,又曰:〃我非人,冥司俾予录五百人,明历真、虢、晋、绛,及至此。人多虫,唯得二十五人耳。今须往徐泗。〃又曰:〃君晓予言虫乎?〃患赤疮即虫耳。车行二里,遂辞有程,不可久留,〃君有寿,不复忧矣。〃忽负囊下车,失所在。其年夏,诸州人多患赤疮,亦有死者(出《宣室志》)
【译文】
长庆初年,洛阳利俗坊,有百姓推车数辆,将要出长复门。有一个人背着布袋,要求把布袋寄存在车里,并且告戒不要乱打开。于是返回利俗坊,才进入,听到有哭声。接受寄存的人就打开口袋看,那袋口用绳子打着结,里面有一个东西,那形状象牛的胞胎,牵扯黑绳长几尺。那人吃惊,立刻收起打上结。不久,那放布袋的人又来了,说:〃我脚疼,想在你的车中休息,走几里,行吗?〃人们知道他奇异,就答应了他。那人上车,看了口袋很不高兴,回头对车主说:〃你怎么不守信用呢?〃那人谢罪。又说:〃我不是人,冥司派我收录五百人,我走遍了真、虢、晋、绛几个州,才来到这里,人多虫,只得到二十五人,现在要到徐泗。〃又说:〃你明白我说的虫吗?患赤疮就是虫啊。〃车走了二里,就告辞登程:〃不能久留,你有寿命,不用担忧了。〃忽然背着口袋下车,失去踪影。那年夏天,各州有很多人患赤疮,也有死的。


太原部将
长庆中,裴度为北部留守,有部将赵姓者,病热且甚。其子煮药于室,既置药于鼎中。挘Щ稹U约换埔氯耍悦爬矗褂谝┒ε浴j荒遥抑杏幸┬迹渖喟祝缏蠓圩矗讯滦加诙χ卸ァU愿嫫渥樱釉唬骸ㄆ穹枪砗酰渴怯匚岣钢惨病!ㄋ烊ヒU约蛘呋埔氯嗽僦粒种乱┬级χ小U远裰嗝ァ8匆蝗罩缜蓿渥佑种笠┦於藻唬旖砸:笫眨洹#ǔ觥缎抑尽罚
【译文】
长庆年间,裴度做北部留守,有个部将姓赵,有病发高烧很厉害。他的儿子在屋里煮药,已经把药放到鼎里,点着了火。赵看见一个穿黄衣的人从门进来,停在药鼎旁,拿着一个袋子,袋中有药末,那颜色洁白,象麦粉的样子,旋即把药末放到鼎里而离去。赵告诉他的儿子,儿子说:〃莫非是鬼吗?这是要加重我父亲的病。〃就去掉了药。赵看见先前的黄衣人又来了,又把药末放到鼎里。赵讨厌它,又让把药扔掉。又一天赵白天睡觉,他的儿子又煮药,药煮好而赵睡醒,于是给他喝了,过了几天,果然死了。


成公逵
李公颜居守北都时,有部将成少仪者,其子曰公逵,常梦一白衣人入曰:〃地府命令我召汝。〃逵拒之,使者曰:〃冥官遣召一属龙人,汝既属龙,何以逃之?〃公逵绐曰:〃某非属龙者,君何为见诬。〃使者稍解,顾曰:〃今舍汝归,当更召属龙者。〃公逵惊寤,且以其梦白於少仪。少仪有卒十余人,常在其门下,至明日,一卒无疾而卒。少仪因讯其年,其父曰:〃属龙。〃果公逵之所梦也。(出《宣室志》。)
【译文】
李公颜驻守北都的时候,有个部将叫成少仪。他的儿子叫公逵。曾经梦见一个穿白衣的人说:〃地府命我召你。〃逵拒绝他。使者又说:〃冥官派遣我召一个属龙的人,你既然属龙,凭什么逃脱?〃公逵欺骗说:〃我不属龙,你为什么诬陷我?〃使者稍稍缓和,看着他说:〃现在放你回去,应该另召一个属龙的。〃公逵惊醒,并且把他的梦告诉少仪。少仪有士卒十多人,常在他的门下。到了第二天,一个士卒无病而死。少仪于是打听他的年龄,他的父亲说:〃属龙。〃果然是公逵梦到的。


送书使者
昔有送书使者,出兰陵坊西门,见一道士,身长二丈余,长髯危冠。领二青裙,羊(明抄本〃羊〃作〃髽〃,下同。)髻,亦长丈余。各担二大瓮,瓮中数十小儿,啼者笑者,两两三三,自相戏乐。既见使者,道士回顾羊髻曰:〃庵庵。〃羊髻应曰:〃纳纳。〃瓮中小儿齐声曰:〃嘶嘶。〃一时北走。不知所之。(出《河东集》)
【译文】
从前有个送书信的使者,出了兰陵坊西门,看见一个道士,身高二丈多,长长的胡须,高高的帽子。带领两个穿黑裙子的人,梳着羊髻,也高一丈多,各挑着两个大瓮。瓮里有几十个小孩,哭的笑的,三三两两,互相戏乐。看见了使者,道士回头看羊髻说:〃庵庵。〃羊髻答应说:〃纳纳。〃瓮里的小孩齐声说:〃嘶嘶。〃立刻向北跑,不知去向。


臧夏
上都安邑坊十字街东,有陆氏宅,制度古醜,人常谓凶宅。后有进士臧夏僦居其中,与其兄咸尝昼寝。忽梦魇,良久方寤,曰:〃始见一女人,绿裙红袖,自东街而下。弱质纤腰,如雾潆花,收泣而云:'听妾一篇幽恨之句。'其辞曰:〃卜得上峡日,秋天风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出《河东记》)
【译文】
上都安邑坊十字街东,有个陆氏宅院,样式古怪,人们常说这是凶宅。后来有个进士臧夏租赁住在那里,和他哥哥都曾在白天睡觉,忽然做恶梦惊叫,很久才醒。说:〃方才看见一个女人,穿着绿裙红袖,从东街而来,体弱腰细,象雾蒙花,停止哭泣而说道:'听我一篇幽恨诗句吧。'那词是:'卜得上峡日,秋天凤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


踏歌鬼
长庆中,有人於河中舜城北(〃城北〃原作〃成死〃,据明抄本改。)鹳鹊楼下见二鬼,各长三丈许,青衫白袴,连臂踏歌曰:〃河水流溷溷,山头种荞麦。两个胡孙门底来,东家阿嫂决一百。〃言毕而没。(出《河东记》)
【译文】
长庆年间,有人在河中舜城壮鹳鹊楼下看见两个鬼,各高三丈多,穿着青衫白裤,挽着臂膊踏歌道:〃河水流溷溷,山头种荞麦。两个胡孙门底来,东家阿嫂决一百。〃说完就没有了。


卢燕
长庆四年冬,进士卢燕,新昌里居。晨出坊经街,槐影扶疏,残月犹在。见一妇人,长三丈许,衣服尽黑。驱一物,状若羝羊,亦高丈许。自东之西,燕惶骇却走,妇人呼曰:〃卢五,见人莫多言。〃竟不知是何物也。(出《河东记》)
【译文】
长庆四年冬天。进士卢燕。住在新昌里,早晨到坊北街。槐树影子摇摆,残月还在。看见一个妇人。高三丈多,穿的衣服全是黑的,驱赶一个东西,样子象公羊,也高有一丈左右,从东向西去。卢燕惊恐往回跑。妇人呼喊道:〃卢石,看见人不要多说。〃竟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湘
从史以左仆射为泽潞节度使,坐与镇州王承宗通谋,贬欢州,赐死於康州。宝历元年,蒙州刺史李湘,去郡归阙。自以海隅郡守,无台阁之亲,一旦造上国,若沧海泛扁舟者。闻端溪县女巫者,知未来之事,维舟召焉。巫曰:〃某乃见鬼者也,见之皆可召。然鬼有二等,有福德者,精神俊爽。往往自与人言:贫贱者,气劣神悴,假某以言事,尽在所遇。非某能知也?〃湘曰:〃安得鬼而问之?〃曰:〃厅前楸树下,有一人衣紫佩金者,自称泽潞卢仆射,可拜而请之。〃湘乃公服执简,向树而拜。女巫曰:〃仆射已答拜。〃湘遂揖上阶,空中曰:〃从史死於此厅,为弓弦所迫,今尚恶之。使君床上弓,幸除去之。〃湘命去焉。时驿厅副阶上,唯有一榻,湘偶忘其贵,将坐问之。女巫曰:〃仆射官高,何不延坐,乃将吏视之?仆射大怒,去矣。急随拜谢,或肯却来。〃湘匍匐下阶,问其所向,一步一拜,凡数十步。空中曰:〃公之官,未敌吾军一裨将,奈何对我而自坐?〃湘再三辞谢。巫曰:〃仆射回矣。〃於是拱揖而行。及阶,巫曰:〃仆射上矣。〃别置榻。设裀込以延之。巫曰:〃坐矣。〃湘乃坐。空中曰:〃使君何所问?〃对曰:〃湘远官归朝,伏知仆射神通造化,识达未然。乞赐一言,示其荣悴。〃空中曰:〃大有人接引,到城一月,当刺梧州。〃湘又问,不复言。湘因问曰:〃仆射去人寰久矣,何不还生人中,而久处冥寞?〃曰:〃吁!是何言哉?人世劳苦,万愁缠心,尽如灯蛾。争扑名利,愁胜而发白,神败而体羸。方寸之间,波澜万丈,相妬相贼,猛如豪兽。吾已免离,下视汤火,岂复低身而卧其间乎?且夫据其生死,明晦未殊。学仙成败,则无所异。吾已得炼形之术也。其术自无形而炼成三尺之形,则上天入地,乘云驾鹤,千变万化,无不可也。吾之形所未园者,三寸耳。飞行自在,出幽入明,亦可也。万乘之主不及吾,况平民乎?〃湘曰:〃炼形之道,可得闻乎?〃曰:〃非使君所宜闻也。〃复问梧州之后,终不言,乃去。湘到京,以奇货求助,助者数人。未一月,拜梧州剌史。竟终于梧州,卢所以不复言其后事也欤?(出《续玄怪录》)
【译文】
卢从史以左仆射做泽潞节度使,犯了与镇州王承宗合谋的罪贬到欢州,赐死在康州。宝历元年,蒙州刺史李湘,离郡回京城,自己认为是边远的郡守,没有台阁的亲属,一旦回到京都,就象在沧海里飘流的扁舟。听说端溪县有个女巫,能知未来的事,派人请她来。女巫说:〃我是能看见鬼的,见到了都能召示。可是鬼有两等,有福德的,精神俊爽,往往自己与人说话;贫贱的,气势低劣精神憔悴,借助我而说事情,全在于所遇到的,不是我能知道的。〃李湘说:〃怎么能得到鬼而问他呢?〃女巫说:〃厅前的楸树下,有一个穿紫衣佩带金饰的,自称泽潞卢仆射,可以跪拜而请他。〃李湘就穿着公服拿首简牍,面向大树而跪拜。女巫说:〃仆射已经答拜。〃李湘于是拱揖上台阶。空中说道:〃从史我死在这厅里,被弓箭所杀害,现在还厌恶它,你床上的弓,希望除掉。〃湘让去掉。当时驿厅副阶上,只有一张床,湘偶然忘记那贵客,要坐下问他。女巫说:〃仆射是高官,为什么不请他坐,当做差吏对待他。〃仆射大怒,走了。李湘急忙跟随跪拜谢罪,又诚恳地请他回来。李湘匍匐下台阶,问他去的方向,一步一拜,共计几十步。空中说:〃你的官职,赶不上我军中的一个副将,怎么面对我而自己坐下?〃湘再三说明谢罪。女巫说:〃仆射回来了。〃于是拱揖而走,到了台阶,女巫说:〃仆射上来了。〃别处摆放了坐床,放上坐垫请他坐。女巫说:〃坐下了。〃湘才坐下。空中说:〃你要问什么?〃回答说:〃我是边远的官吏回朝,知道仆射神通造化广大,知道未来,乞求恩赐一言,明示那荣升与困顿。〃空中说:〃大有人接待引荐,到京城一个月,就能任命为梧州剌史。〃湘又问,不再说。湘于是问道:〃仆射离开人间很久了,为什么不回到人生中来,而长久处在寂寞的冥府?〃说道:〃唉,这是什么话,人世间劳苦,万愁缠心,都象飞蛾扑灯,争名夺利,愁到极点而头发变白,精神颓败而身体瘦弱。内心里,波澜万丈,互相嫉妒互相仇视,凶猛得象巨大的野兽,我已经幸免脱离向下看如汤似火的人间,难道再低身而生活在那里吗?再说根据那生与死,阴间阳间没有什么两样。学仙成败,就没有什么差别。我已得到炼形之术,那术从无形而炼成三尺之形,那么上天入地,乘云驾鹤,千变万化。没有不可以的。我的形还没有炼圆满,只有三寸罢了,飞行自由自在,离开阴间到阳间,是可以的,皇上也赶不上我,何况平民呢?〃湘问:〃炼形之道,可以听听吗?〃回答说:〃不是你应该听的。〃又问梧州之后的事情,终究没说,就离去了。湘到京城,用奇货求人帮助,帮助他的有几个人。不到一个月,官拜梧州剌史,最后死在梧州,这就是卢不再说他后事的原因。


马震
扶风马震,居长安平康坊。正昼,闻扣门。往看,见一赁驴小儿云:〃适有一夫人,自东市赁某驴,至此入宅,未还赁价。〃其家实无人来,且付钱遣之。经数日,又闻扣门,亦又如此。前后数四,疑其有异。乃置人于门左右,日日候之。是日,果有一妇人,从东乘驴来,渐近识之,乃是震母,亡十一年矣。葬于南山,其衣服尚是葬时者。震惊号奔出,已见下驴,被人觉,不暇隐灭。震逐之,环屏而走。既而穷迫,入马厩中,匿身后墙而立。马生连呼,竟不动。遂牵其裾,卒然而倒,乃白骨耳。衣服俨然,而体骨具足。细视之,有赤脉如红线,贯穿骨间。马生号哭,举扶易之,往南山,验其坟域如故。发视,棺中已空矣。马生遂别卜,迁窆之。而竟不究其理。(出《续玄怪录》)
【译文】
扶风的马震,居住在长安平康坊。正在白天,听到扣门声,前去看,见一租驴的小孩说:〃刚才有一个夫人,从东市租我的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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