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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6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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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竖一足,即成其尾也。(出《异苑》)
【译文】
晋朝的时候,豫章郡郡吏易拔,义熙年中,得到一次探家的机会,到期没有回来,郡守就派人去追他快回来。被派的人见到易拔,易拨说话很正常,也为他准备饭。被派的人催易拔穿衣束带准备上路的时候,易拔就说:“你看看我的脸。”被派的人这才看到,易拔的眼角张开了,身上有黄色斑纹。易拔便竖起一只脚,径直走出门去。他家原先就靠山而居。他跑到山根底下,就变成了一只三条腿的大老虎。那竖起的一只脚,变成了虎的尾巴。


萧泰
梁衡山侯萧泰为雍州刺史,镇襄阳。时虎甚暴,村门设槛。机发,村人炬火烛之,见一老道士自陈云:“从村丐乞还,误落槛里。”共开之。出槛即成虎,奔驰而去。(出《五行记》)
【译文】
南北朝梁衡山侯萧泰是雍州刺史,镇守襄阳。当时老虎特别凶暴,村门设有捕捉野兽的笼子。笼子的机关发动了,村民们举着灯笼火把跑来一看,见笼子里有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自己陈述说,是到一个村里乞讨回来,不小心误走进笼子里的。人们一起把笼子打开。那老道出来就变成一只虎,奔驰而去。


黄乾
梁末,始兴人黄乾有妹小珠,聘同县人李肃。小妹共嫂入山采木实,过神庙,而小珠在庙恋慕不肯归。及将还,复独走上庙,见人即入草中。乾妻来告肃,肃以为更有他意。肃被县召,将一伴夜还。值风雨。见庙屋有火,二人向火炙衣。见神床上有衣。少间,闻外有行声,二人惶怖,入神床屏风后。须臾,见一虎振尾奋迅,直至火边,自脱牙爪,卷其皮,置床上,着衣向火坐。肃看乃小珠也,肃径出抱之。与语不应。明日将归,送向乾家。乃闭置一室,掷生肉则接食之。其恒看守,少日又成虎。郡县检验,村人乃将弓弩上舍,即发屋射杀之。明日有虎暴,百姓白日闭门。太守熊基表闻之。(出《五行记》)
【译文】
南北朝梁末,始兴人黄乾有个妹妹叫小珠。小珠与同县的李肃订了婚。小珠和嫂子一块上山采野果,路过神庙,小珠就在庙前恋恋不舍。等到要回来的时候,她又独自跑到庙上,见到人就往草里钻。黄乾的妻子来告诉李肃。李肃以为小珠另有意于别人。李肃被县里召去,夜里和一位伙伴往回走,遇上风雨,见庙里有火,两个人就对着火烤衣服。二人发现神床上有衣服。不一会儿,听到外边有走路的声音。两个人害怕,躲到神床屏风后面。片刻,只见一只老虎振尾阔步走到火边,自己脱掉牙和爪,把皮卷起来放到床上,穿上衣服对着火坐下。李肃一看那竟是小珠,就跑过去把她抱住。跟她说话,她不答应。天亮以后,把她带回来,送到黄乾家。黄乾就把她关进一个屋里。扔生肉给她,她就接过去吃。她家长期看守着她。不几天,她又变成虎。郡县都来检验过。村里人就把弓弩拿到房子顶上,扒开房盖射死了她。第二天就有虎来侵犯,大白天百姓就得关门。这是太守熊基表奏的。


酋耳兽
唐天后中,涪州武龙界多虎暴。有一兽似虎而绝大,日正午逐一虎,直入人家噬杀之,亦不食。由是县界不复有虎矣。录奏,检瑞图,乃酋耳。不食生物,有虎暴则杀之也。(出于《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武则天时,涪州武龙县界内虎暴为患。有一个野兽象虎但是特别大,一天正午追一只虎,直追到人家,把虎咬死,也不吃。从此以后,这县界内不再有虎了。从表奏中把这兽的样子抄录下来,到《瑞图》中一查,这兽原来是酋耳兽。它不吃生物,有虎行暴就把虎咬死。


虎塔
唐天后中,成王千里将一虎子来宫中养。损一宫人。遂令生饿数日而死。天后令葬之,其上起塔,设千人供,勒碑,号为“虎塔”。至今犹在。(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武则天的时候,成王从千里之外把一只虎崽运到宫中来喂养。因为它伤了一个宫女,就下令先饿它几天结果它饿死了。武则天令人把它埋葬了,坟墓之上建了塔,设了千人供,刻了碑,名叫虎塔。这塔现在还有。


傅黄中
唐傅黄中为越州诸暨县令。有部人饮大醉,夜中山行,临崖而睡。忽有虎临其上而嗅之,虎须入醉人鼻中,遂喷嚏声震。虎遂惊跃,便落崖。腰胯不遂,为人所得。(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傅黄中是越州诸暨县县令,他有一个部下喝酒喝得大醉,夜里在山中行走,靠悬崖睡着了。忽然有一只老虎靠近他,从上边用鼻子嗅他的脸,虎须伸进他的鼻孔里,他就打了一个喷嚏,一声大震,老虎吓了一跳,掉到了山崖下,摔坏了腰胯,被人捉住。


郴州佐史
唐长安年中,郴州佐史因病而为虎。将啖其嫂,村人擒获,乃佐史也。虽形未全改,而尾实虎矣。因系树数十日,还复为人。长史崔玄简亲问其故。佐史云:“初被一虎引见一妇人,盛服。诸虎恒参集,各令取当日之食。时某新预虎列,质未全,不能别觅他人,将取嫂以供,遂为所擒。今虽作虎不得,尚能其声耳。”简令试之,史乃作虎声,震骇左右,檐瓦振落。(出《五行志》)
【译文】
唐朝长安年中,彬州佐史因病变成了虎,要吃他的嫂子。村里人捉住一看,原来是他。虽然形状还没有完全改变,但是尾巴已经确实是虎尾巴了。于是人们把他绑到树上,一直绑了几十天,他才恢复人形。长史崔玄简亲自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最初我被一只虎引见给一位妇人。这位妇人穿戴整齐,服饰华丽。许多虎都参拜她,妇人令他们各自准备好当天的吃食,当时我新加入老虎的行列,虎性未全,不能觅获别人,就想把嫂子弄给老虎们吃。于是就被捉住了。现在我虽然不能做老虎,但是还能发出虎的声音。”崔玄简让他试一下,他发出一声虎啸,左右震惊,房上的瓦都被震落。


巴人
巴人好群伐树木作板。开元初,巴人百余辈自褒中随山伐木,至太白庙。庙前松树百余株,各大数十围。群巴喜曰:“天赞也。”止而伐之。已倒二十余株,有老人戴帽拄杖至其所,谓巴曰:“此神树,何故伐之?”群巴初不辍作。老人曰;“我是太白神。已倒者休,乞君(“休乞君”三字原缺,据陈校本补。)未倒者,无宜作意。”巴等不止。老人曰:“君若不止,必当俱死。无益也。”又不止。老人乃登山呼:“斑子”。倏尔有虎数头,相继而至,噬巴殆尽,唯五六人获免。神谓之曰:“以汝好心,因不令杀,宜速去也。”其倒树至天宝末尚存。有诏修理内殿,杨国忠令人至山所,宣敕取树,作板以用焉。神竟与之。(出《广异记》)
【译文】
巴人喜欢成群结伙地伐树加工木板。开元年初,一百多位巴人从褒中出发随着山势伐木,一直来到太白庙。庙前有松树一百多棵,每棵都有几十围粗。这群巴人高兴地说:“这真是天助啊!”他们便住下来开始伐木。已经伐倒了二十多棵,有一位戴着帽子拄着拐杖的老人来到这里,对巴人说:“这是神树,为什么要伐呢?”巴人们并不停止。老人说:“我是太白神,已经伐倒的就算了,没伐倒的,希望你们不要伐了。”巴人们仍不停止。老人说:“你们不停止,一定都死,没好处啊!”巴人们还是不止。老人便登上山坡喊:“斑子!”一时间有几只老虎相继而来,把这些巴人全都咬死,只有六七人得免。神对他们说:“因为你们心是好的,就不让虎杀你们了。你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那些倒树到天宝年末还有。皇上有诏修理内殿,杨国忠令人来到这里,宣读皇帝的诏书取树,做板子用,神竟给了他。


峡口道士
开元中,峡口多虎,往来舟船皆被伤害。自后但是有船将下峡之时,即预一人充饲虎,方举船无患。不然,则船中被害者众矣。自此成例。船留二人上岸饲虎。经数日,其后有一船,内皆豪强。数内有二人单穷,被众推出,令上岸饲虎。其人自度力不能拒,乃为出船,而谓诸人曰:“某贫穷,合为诸公代死。然人各有分定,苟不便为其所害,某别有恳诚,诸公能允许否?”众人闻其语言甚切,为之怆然。而问曰:“尔有何事?”其人曰:“某今便上岸,寻其虎踪,当自别有计较。但恳为某留船滩下,至日午时,若不来,即任船去也。”众人曰;“我等如今便泊船滩下,不止住今日午时,兼为尔留宿。俟明日若不来,船即去也。”言讫,船乃下滩。其人乃执一长柯斧,便上岸,入山寻虎。并不见有人踪,但见虎迹亦已。林木深邃,其人乃见一路,虎踪甚稠,乃更寻之。至一山隘,泥极甚,虎踪转多。更行半里,即见一大石室,又有一石床,见一道士在石床上而熟寐,架上有一张虎皮。其人意是变虎之所,乃蹑足,于架上取皮,执斧衣皮而立。道士忽惊觉,已失架上虎皮。乃曰:“吾合食汝,汝何窃吾皮?”其人曰:“我合食尔,尔何反有是言?”二人争竞,移时不已。道士词屈,乃曰:“吾有罪于上帝,被谪在此为虎。合食一千人,吾今已食九百九十九人,唯欠汝一人,其数当足。吾今不幸,为汝窃皮。若不归,吾必须别更为虎,又食一千人矣。今有一计,吾与汝俱获两全。可乎?”其人曰:“可也。”道士曰:“汝今但执皮还船中,剪发及须鬓少许,剪指爪甲,兼头面脚手及身上,各沥少血二三升,以故衣三两事裹之。待吾到岸上,汝可抛皮与吾,吾取披已,化为虎。即将此物抛与,吾取而食之,即与汝无异也。”其人遂披皮执斧而归。船中诸人惊讶,而备述其由。遂于船中,依虎所教待之。迟明,道士已在岸上,遂抛皮与之。道士取皮衣振迅,俄变成虎,哮吼跳踯。又抛衣与虎,乃啮食而去。自后更不闻有虎伤人。众言食人数足,自当归天去矣。(出《解颐录》)
【译文】
开元年间,峡口老虎很多,来往船只上的人总要受到虎的伤害。自此以后只要是有船只要从峡口通过,就要预备一个人喂老虎。这样才能无患。不然,船上受害的人就更多了。从此形成惯例。每船留两个人上岸喂虎。过了几日,有一只船上坐的全是豪强之士,只有两人是穷汉,大家便把这二人推出来,让他们上岸喂虎。其中有一个人自己估计躲不过去,就走出船来,对大家说:“我很穷,应当替大家去死。但是人各有自己的命运,如果我没有被虎吃掉,我就有另外的要求,不知大家能不能答应我?”大家听他说得很恳切,也都感到悲怆,就问他说:“你有什么事?”那人说:“我现在就上岸去,主动去找那老虎,找到以后自然要有些计较,我只求大家把船留在滩下等我一下,到了中午我还没回来大家再走。”大伙说:“我们现在就把船停到滩下去,不仅等你到晌午,还要再等一宿,到明天你还不回来,船才开。”说完,船就来到滩下。那人就带上一把长把斧上了岸,进山寻找老虎。山上并没有人的踪迹,只有老虎的脚印。林木森森,那人寻得一条小路,虎的脚印甚多,就向前寻去。来到一个山隘,污泥很深,虎踪更多。又走了半里,就看到一个石室,石室里有一张石床,石床上睡着一位道士。架子上有一张虎皮。那人想这便是老虎变化的地方。于是他就蹑手蹑脚地把虎皮从架上取下来,穿上虎皮拿着斧子站在那里。道士忽然惊醒,见架上的虎皮已经丢失,就说:“我应当吃你,你怎么偷我的皮?”那人说:“我应当吃你,你怎么反而说这样的话?”二人争持不下。道士理亏,就说:“我有罪于上帝,被贬在这里当虎,应该吃一千人。我已经吃了九百九十九人,只差你一个了。我很不幸,被你把皮偷了去。如果不还我虎皮,我还要另外做一次老虎,还要吃一千人。我有一计,我们两个可以两全其美,可以吗?”那人说:“可以。”道士说:“你现在只管拿着皮回船上去,剪掉一些头发、胡须、指甲什么的,还有头、脸、手、脚、以及全身,各都稍微滴一点血,用几件旧衣服包上。等我到了岸上,你可以把皮扔给我,我拿起皮披上,变成虎,你再把那东西扔给我,我把它吃了,就等于吃了你。”那人便披着虎皮拿着斧子回到船上。船上的人都很惊讶,那人便详细述说前后过程。就在船上按道士说的准备了一切。将近天明,道士已经来到岸上。那人于是就把皮扔给他。他把皮往身上一穿,一振作,就变成一只虎,又是吼叫又是跳跃。那人又把旧衣服扔给老虎,老虎就把旧衣服吃了,掉头回山而去,从此后再没听说这里有老虎伤人。大伙说它吃人的数已经足了,自然应当回到天上去了。





卷第四百二十七 虎二
费忠 虎妇 稽胡 碧石 鼋啮虎 李徵 天宝选人


费忠
费州蛮人,举族姓费氏。境多虎暴,俗皆楼居以避之。开元中,狄光嗣为刺史,其孙博望生于官舍。博望乳母婿费忠劲勇能射,尝自州负米还家,山路见阻,不觉日暮。前程尚三十余里,忠惧不免,以所持刃,刈薪数束,敲石取火,焚之自守。须臾,闻虎之声,震动林薮。忠以头巾冒(“冒”原作“胃”,据明抄本改。)米袋,腰带束之,立于火光之下,挺身上大树。顷之,四虎同至,望见米袋。大虎前蹶,既知非人,相顾默然。次虎引二子去,大虎独留火所。忽尔脱皮,是一老人,枕手而寐。忠素劲捷,心颇轻之,乃徐下树扼其喉,以刀拟头。老人乞命,忠缚其手而诘问之,云是北村费老,被罚为虎,天曹有日历令食人,今夜合食费忠,故候其人。适来正值米袋,意甚郁怏,留此须其复来耳,不意为君所执。如不信,可于我腰边看日历,当知之。忠观历毕。问“何以救我?”答曰:“若有同姓名人,亦可相代。异时事觉,我当为受罚,不过十日饥饿耳。”忠云:“今有南村费忠,可代我否?”老人许之。忠先持其皮上树杪,然后下解老人。老人曰:“君第牢缚其身附树,我若入皮,则不相识,脱闻吼落地,必当被食。事理则然,非负约也。”忠与诀,上树,掷皮还之。老人得皮,从后脚入,复形之后,大吼数十声,乃去。忠得还家。数日,南村费忠锄地遇啖也。(出《广异记》)
【译文】
费州的蛮人,整族都姓费。那地方被老虎害的人很多,一般人家都是盖楼而居,以避免虎害。开元年中,狄光嗣是刺史。他的孙子狄博望在官舍出生。狄博望乳母的丈夫费忠英勇善射,有一天他扛着米从州往家走,山路难走,不知不觉就黑了天。离家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费忠不免有些害怕。他用带在身边的刀,割了几捆柴,敲石头取火,点起火堆守在那里。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虎的声音。虎声震得林木丛都在发抖。费忠把自己的头巾盖在米袋子上,又把自己的腰带系在米袋子上,让米袋子象个人似的站在火光之下。他自己挺身上了大树,顷刻之间,四只老虎一块来到。望见米袋之后,那一只最大的老虎一下子跳过去,一看不见人,便默默相视,无可奈何。稍小一点的那只老虎领着两只虎崽离去,大虎独自留在火堆旁。大老虎突然把皮脱掉,变成一位老人,枕着手睡起觉来。费忠素来力大敏捷,心中对这位老头很没瞧起。他慢慢从树上下来,一下子掐住了老头的喉咙,用刀抵住老头的脖子。老人求他饶命。费忠把老头的双手绑起来,然后开始盘问他。他说他是北村的老费头,被罚当老虎,天上的官署有日历命令他吃人,今夜应该吃费忠,所以就等着费忠来。刚才来正遇上米袋,心中很是不快,留在这里等他再来,没想到让你捉住了。要是不信,你可以看看我腰边的日历,看看就知道了。费忠看完了日历,问道:“怎么做才能救我?”老头说:“如果有姓名相同的人,也可以顶替。以后事情暴露了,我得受罚,不过只罚挨饿十天罢了。“费忠说:“现在南村也有个费忠,他可以替我吗?”老人答应了。费忠先拿着他的皮爬到树上,把皮绑到树梢上,然后再下来解放老头。老头说:“你只管把自己牢牢地绑在树上。我要是进入虎皮,就不认识你了,如果你听到虎啸就掉下来,一定得让我吃掉,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我不守约。”费忠和他告别,爬到树上去,把皮扔下来还给他。老头接过皮去,从后脚进入,恢复了虎的样子之后,大吼大叫了几十声,就离去了。费忠回到家中。几天后,南村的费忠锄地时遇上虎被吃了。


虎妇
唐开元中,有虎取人家女为妻,于深山结室而居。经二载,其妇不之觉。后忽有二客携酒而至,便于室中群饮。戒其妇云:“此客稍异,慎无窥觑。”须臾皆醉眠,妇女往视,悉虎也。心大惊骇,而不敢言。久之,虎复为人形,还谓妇曰:“得无窥乎?”妇言初不敢离此。后忽云思家,愿一归觐。经十日,夫将酒肉与妇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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