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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亲爱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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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二哥不可思议地落坐。“偶尔回来吃一次家常菜,居然要我吃白饭?”
  司三姊想笑又强忍住,瞄一眼司二哥,再瞥一下大门,确定那个土匪不会回来了,方才神秘兮兮的起身到厨房的微波炉里端出一盘三杯鸡。
  “喏,你最爱吃的,特地为你偷藏起来的!”
  “呜呜呜,还是你最贴心!”司二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拿筷子夹起一块三杯鸡肉放入口中,满怀感恩的咬下去。
  现在到底是什么世界啊,想吃好料的还得先偷藏起来,他又不是灰姑娘!
  “啊,对了,小琪说锅子里还有汤,我去端来。”
  司三姊又起身进厨房,不料汤没端出来,反而传出一声惊讶的咦,紧接着又是好几响掀锅盖声,一会儿后,她才端着两盘菜出来放在餐桌上,再回到厨房里去,未几又端出另两盘菜,第三趟端出一盘卤牛肉片和一碗汤。
  “哪,粉蒸肉、糖醋鱼、滑蛋虾仁、樟茶鸭、卤牛肉和酸辣汤,全都是你最爱吃的,小琪为你做的。”
  司二哥怔了一下,随即笑开来。“小琪更贴心啊!”
  “我本来也在想说她今天怎么这么过分,原来把菜藏起来了!”司三姊无奈地咕哝。“她就是喜欢捉弄人!”
  “难怪四姊只留青菜给我们。”司小弟喃喃道。“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干嘛这么特别?”
  “我想——”司三姊若有所悟的微笑。“小琪是要‘奖励’二哥入伍平平安安度过半年,并为二哥打气,请你继续努力撑过未来的一年,虽然一年听起来好久,但也只是两个半年而已,半年都过去了,一年应该也没问题,二哥,加油啊!”
  “没问题!”司二哥豪气的拍拍胸脯,然后开始埋头大吃。
  “对了,大哥值夜班,八点后才会回来,这些菜他也爱吃,最好给他留点。”
  “等等,那我爱吃的菜呢?”司小弟抗议。
  “你?”司三姊斜着眼上下瞟他两下。“等你入伍后再来问吧!”
  “那还要几百年耶!”
  “那你就等几百年吧!”
  至于对面十二号二楼,司琪一进门就直接把一个便当放到文飏面前,后者又在书桌前画稿,专注得没注意到有人进门,还被突然落在他面前的便当吓了一大跳。
  “快趁热吃!”
  司琪一边说一边转入厨房,把另一个便当放入微波炉内,再定好闹钟时间,不然文飏根本不会想到要吃午餐,又把筷子和汤匙全给他准备好放在微波炉旁,她才走出厨房,恰好迎上文飏,他的表情很奇特,几近阴郁,但她并没有注意到,一面看手表一面叮咛。
  “今天我要上一整天的课,记住,闹钟响了就去把便当微波一下,然后把它吃掉,请别给我放到臭!”
  文飏默然无语,探臂将她纳入怀里,低头深深吻住她,好半晌后才抬起头来,秀气的五官并没有显现出男性的激情,反而透着淡淡的忧郁、隐隐的孤寂,深邃的的眸子笔直地望进她眼里。
  “每多见你一次面,我就愈舍不得你:每多碰触你一回,我的心便多沉溺一分,多么想将你收藏为我个人的宝物,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在干嘛?念诗?
  司琪仰起两眼,疑惑地抚摸他的脸。“怎么了,画稿不顺吗?”
  文飏继续凝视她片刻。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工作。”
  “你不是在家族公司里上班吗?”
  “是。”
  “那就对啦,”她顺势环住他腰际。“除非你在干缺德的坏事,不然你从事何种工作我都不在意,这世上每种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如果每个人都要抢高档的工作,低下的工作都没有人要干,这世界非乱不可——”
  她轻笑。“就像我爸,他是外科医生,那可是可以赚大钱的职业,但他宁愿去做那种既辛苦又危险,代价也不成比例的无国界医生,还被人骂笨蛋,为什么?因为总是要有人去做。所以——”
  环住他腰际的手臂紧了紧,“放心,”她说。“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赚的钱不多不要紧,或是一般人看不起的工作也行,只要你是正正当当的工作,那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想告诉我,我也会听,不过不是现在,我上课快迟到了!”
  话落,她踮高脚尖把他的头扳下来亲一下,随即松手转身离开。“等我回来再说,嗯?”
  目注她潇洒的挥挥手离去,他眸中沉郁更浓。
  倘若他也能够如同她那样洒脱就好了,但漫画画得愈多,故事欲往前推进,他心底的忧虑也愈深。
  真的任何工作都无所谓吗?
  ☆☆☆☆☆☆
  傍晚天近黑,第四台正在重播“惊声尖笑”,司家厨房里也在拉嗓门呼应,两个女孩子尖叫着从厨房里狼狈地逃出来,一个拿拖把,一个举扫把,满脸惊恐的喘了半天,相顾一眼,咬紧牙根硬着头皮再闯回去。
  不一会儿,又先后扯喉叫出来,喘息半晌,再鼓起勇气闯回去,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她们的嗓门差不多扯哑了,门铃也响了。
  两人争先恐后去开门,原来是文飏。
  “发生什么事了?”他可能是急急忙忙跑来的,有点喘。“我以为是电视,听了半天又不太像,到底是什么?”
  两个女孩子一见是他!男人,两眼含泪差点跪下去膜拜。
  “老老老——老鼠——”一个塞拖把,一个塞扫把,两人一起把文飏推向厨房战场。“好——好肥好大,两——两只,也——也许三只,快,打——打死它们,快打——打死它们!”
  “老鼠?”文飏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司大哥和小弟呢?”
  “大哥值夜班,小弟有辅导课。”两姊妹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推文飕。
  “好好好,别推了!别推了!”文飏在厨房门口站定身子,“呃,我想我不需要这个。”随手扔开拖把和扫把,再走入厨房内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不要出声!”
  眼见文飏话说完后竟然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司琪和司三姊不禁哭笑不得。
  她们虽然害怕,但也知道打老鼠一定要到处找才找得到老鼠,老鼠绝不会自动跑到他面前来喊二三一报数,他要是害怕就直说嘛,干嘛还装模作样!
  她们相对一眼,正想抗议,谁知嘴巴一张就再也阖不起来了。
  文飏的动作比闪电更快,她们甚至只是感觉他似乎动了一下,又好像没有,眨一下眼,他手中已多了一只老鼠。
  天哪,他竟然用手抓!
  天哪、天哪,他竟然用手扭断老鼠的脖子!
  只见文飏把死老鼠扔进塑胶袋里,然后又站在那边不动了,司家两姊妹也跟他一样动也不动,发誓这回一定要看清楚。
  “你们——”
  甫进门的司小弟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两姊妹各一手捂住嘴,比着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看厨房,他狐疑地望进厨房里,见文飏像根竹竿似的杵在那里,正是满头雾水,忽见文飏恍惚晃了一下身子,手中就多出一只老鼠。
  司小弟目瞪口呆的看着文飏扭断老鼠的脖子。
  文飏又站了片刻,然后说:“没有了,只有两只。”
  见他走出厨房来,司家两姊妹很有默契的再次发出声声尖叫。
  “不要过来,你你你你……你竟敢用手捉老鼠,还不快给我去洗手,不,用菜瓜布刷,不不不,用鬃毛刷刷!姊,有没有硫酸?快拿给他洗手!”
  用硫酸洗手?
  文飏啼笑皆非的摇摇头,迳自到浴室去洗手,司小弟继续张口结舌的望住文飏的背影。
  他刚刚到底是如何捉到老鼠的?
  “可恶,都是后面堆了一大堆‘垃圾’,老鼠才会跑来占地盘。”司三姊忿忿道。“不管了,今天晚上全部整理出去扔掉,还有八点多那班垃圾车,赶一点应该来得及,快,动手吧!”
  “但那是大哥和二哥说绝对不准扔掉的东西啊!”扔了他们的“宝贝”,他们不会拿手术刀来替她们“动手术”吧?
  “他们今天晚上不在这里,就没资格说话!”
  “说得也是,是我们被吓得尖叫,又不是他们!”
  于是姊妹俩拖着司小弟和文飏一起,把堆积在屋后小院落的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搬到巷口的垃圾定点,垃圾车一来,不管是否有人偷藏私房钱钻石黄金在那堆东西里头,毫不犹豫的全数送进垃圾车里,然后拍拍手,回家。
  “好,小琪,你整理后面,我整理厨——啊——”
  司三姊话说一半又尖叫起来,吓得司琪魂飞魄散,顺手又捉起扫把来举高,两眼惊恐的到处乱飞。
  “怎么了?怎么了?又有老鼠了吗?”
  “那那那——那两只死老鼠——”司三姊惊恐的指住被遗忘在厨房角落的漏网之鱼。“我们忘了拿去扔!”
  姊妹俩面面相觑,再度很有默契的同声大叫,“小弟!”
  幸好,有司小弟在,她们立刻命令司小弟拎塑胶袋去追垃圾车,务必要扔掉,无论如何不准再拎回来。
  谁知司小弟一踏出大门,见文飏正要回家,竟然顺手把塑胶袋交出去。
  “四姊要你去追垃圾车,一定要把这袋‘垃圾’扔掉!”
  文飏似乎很意外的怔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拿了塑胶袋便追垃圾车去了。司小弟轻快的转身回屋里,想到自己也可以‘命令’人,不禁得意起来。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司三姊在厨房里问。
  “我交给高个子了。”
  司三姊听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谁扔都一样,只要扔掉就行了。但后面的司琪一听,立刻飞也似的冲过厨房,冲向司小弟,恶形恶状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你叫文飏去追垃圾车?”
  “他的脚长,比我追快多了嘛!”
  “可恶,他不能跑啊!”司琪气急败坏的大骂,转身冲出大门——
  ☆☆☆☆☆☆
  用过早餐后,拎了背包,换上外出鞋,司三姊走到门口,停下,迟疑片刻,又转回来。
  “真的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
  “不用了啦,姊,文飏没有病,只是身体不好,睡两天就好了。”司琪再把司三姊转回去。“反正我今天只有上午四堂课,又是合班实验,不点名,我跟同学借笔记来抄就好了。”
  “好吧,那大哥回来叫他帮文飏看看。”
  “我知道。”
  司三姊出门后,司琪先到厨房去清洗早餐的碗盘,顺便熬点稀饭,之后再回到司二哥房里,文飏就睡在司二哥的床上。昨晚他昏倒在另一条巷子口,是邻居抬他回来的,为了方便照顾,索性让他睡在司二哥房里。
  “嗨,你醒了。”司琪扶着文飏坐起来靠在床头。“饿了吗?”
  “不觉得饿。”文飏瞄一下手表。“你不是有课吗?”
  司琪吐吐舌头,顺势在床沿坐下。“实验课,不重要,跷了。”
  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你不应该为我跷课。”
  “我的课,应不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司琪不在意地说。“如果我去上课,心里一定会挂着你,最后也一定会后悔去上课,明知会后悔的事,我干嘛还要做?”
  “但如果你因此被当——”
  “跷两堂课就会被当?”司琪不以为然地哈了一声。“你是没念过大学是不是?除非是教授刻意找碴,不然是不可能跷几堂课就被当的啦!更何况,这也不是我头一次跷课。”
  文飏怔了一怔。“不是吗?”他以为她是那种从不跷课的人。
  司琪往后靠在他身边。“上课学习知识十分重要,我都非常认真,连迟到都不喜欢,但这世上还是有许多事是比上课重要的。譬如我大一上时,赵妈妈摔断腿,独生子在中部工作赶不回来,我就跷课去照顾她,因为我认为‘人’比上课更重要,课业被当可以重修,生命却无法重来一次,你不这么认为吗?”
  “的确,‘人’比任何事都重要。”
  “所以啦,”司琪俏皮的歪着脑袋。“我为什么不能跷课?”
  文飏哑口无言。
  “放心啦,”司琪拍拍他的胸安抚他。“我不会跷这几堂课就被当的啦,反正又不点名,老师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没到,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样,学生跷实验是很正常的事,老师早就见怪不怪了,不会因此特别找我麻烦。你啊,别想这么多,凡事乐观一点嘛!”
  “乐观?”文飏喃喃道,神态悄然浮现一种奇特的情绪,仿彿思绪猝然跳到某个遥远的地方。“我爸爸也常常这么说,凡事要乐观一点——”
  “你爸爸?”司琪很惊讶,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他爸爸。“他是怎么说的?”
  文飏的眼神蒙眬,似乎整个人都跟他的思绪一样飘到了远方。
  “小时候我们过得很辛苦,所以爸爸常常叫我们要乐观一点,他说人类必须怀抱乐观的心才能延续下来,但也要有看清现实、接受现实的心,唯有看清现实,我们才能够抱着乐观的想法,全力去改变残酷的现实——”
  目光倏转清明,思绪回来了,他侧眸凝住司琪。
  “就像你爸爸,长年在灾区战区中与灾民难民相处,我相信他早已看清这个世界有多么丑恶,但他依然抱着乐观的想法尽全力去帮助这个世界,只要能帮到一个人,他的辛苦就得到了代价。可是——”
  他勾了一下嘴角,露出嘲讽的表情,司琪再一次暗暗惊讶不已,没想到会在他脸上看见这种神情。
  “有许多只会唱高调的人,他们不相信这世上有多么丑陋,事实是,那些人多半都没有吃过真正苦头,他们只会用一张嘴说我们应该如何如何,然而一旦他们自己面临丑陋的现实时,他们又会如何反应呢?谁也不知道——”
  视线移开,他笔直的望住前方。
  “也有人说把人性想得太丑陋是不尊重生命,然而,看清现实并不是不尊重生命,相反的,让每个人拥有面对各种试炼的能力,这才是尊重生命。许多人经历一次打击就再也爬不起来,因为他们从不了解现实有多残酷,没有心理准备是很容易被打倒的——”
  “请暂停!”她抬手将他的脸转回来面对她。“你嘴里说要乐观,其实想法都好悲观,为什么呢?你经历过什么不堪回想的过去吗?”
  他凝视她许久、许久……
  然后,他拿开她的手,视线又回到前方。“我的老家在台南,世代种田,但到了爷爷那一代,三兄弟都没兴趣种田,于是把田地卖了分家,之后我爷爷便带着分到的钱到北部来,机缘凑巧碰上奶奶,不久就结婚到英国去了——”
  “英国?”司琪惊异地睁大眼。
  文飏瞟她一眼,“我奶奶是英国华侨,亲人都去世了,本想搬回台湾来住,然而毕竟生活环境相差太多,她很不习惯,最后还是决定回英国。”目光再回到原处。“后来他们在英国开了一家中国餐馆,生了四个孩子,我爸爸、两位叔叔和姑姑,生活原本非常幸福——”
  他的眼皮徐徐垂落。
  “但在爸爸十六岁那年,由于一场种族冲突引起的暴乱,爷爷、奶奶被误杀,餐馆也被烧毁了——”
  司琪震惊的喘了口气,张嘴却出不了声。
  “爸爸带着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咬紧牙根努力活下来,之后虽也各自结婚生子,但生活尚未稳定,为了生存,我们每一个人,包括小孩子,大家都吃尽苦头,辛辛苦苦只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他毫无表情的述说着,语气愈来愈平板。
  “每一口饭都掺杂着自己的血,每一口汤都混合着自己的泪,那种艰苦不是你们这种生活在富裕中的人能够了解的,我们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精力,只为了求得一个允许我们生存的环境——”
  他停住,吸了口气,再继续往下说。
  “然后,努力终于有了代价,爸爸带着大家逐渐闯出一片天,但,就在我们即将站稳脚步的时候,某人因为我们的工作妨碍到他的利益,决定要除去爸爸——”
  司琪骇然瞪大眼,忘了呼吸。
  “记得那时候是冬天,轮到爸爸看家陪伴孩子们,其他人都出去工作了,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那些人找来了,团团包围住我们的屋子,我们大家都心里有数,无论我们能抵抗多久,最后还是会被消灭,除非——”
  他的喉头颤动了一下。
  “除非爸爸主动出去投降,那些人杀死他之后就会离去——因为他们的目标是爸爸,届时我们这些孩子就安全了——”
  “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我知道。”
  “你要坚强,不能哭。”
  “我不会哭。”
  “这是爸爸对当时才十二岁的我最后所说的话,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我爸爸走出去,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折磨凌虐我爸爸,直到他们满足了才杀死我爸爸,我,连一滴泪水都没有掉,甚至当我那些堂表兄弟们忍不住要冲出去救爸爸时,我还极力阻止他们——”
  他自嘲的冷笑。
  “因为我想活下来,瞧,人性就是这么丑陋,不管我和爸爸有多么亲近,面临生死关头之际,我还是会抛下他不管!”终于说完了,他阖上眼不再吭声。
  而司琪,有好一阵子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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