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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么狠的眼神还说不是喜欢游栅！”
“放你娘的狗屁，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你自己变态就算了，不要老是要拖人下水。”
秦臻气不过，揪住方林上去就是一拳。方林脑袋往后偏险险躲过这气势汹汹的一拳，反手握住秦臻的拳头往后拉，一个踉跄，秦臻已经被放方林制服在办公桌上。
“多动动脑子，那样你会知道很多事情。告诉你……我随时都可以告你恶意诽谤跟人身攻击。”方林换上一张冷漠的脸，随意压制着秦臻，一张脸变得很恐怖，“我自己要没两下，能做律师吗？”
“方林你干什么？”游栅从门外冲进来，推开方林，拉起被压住的秦臻，隔开两个人，对着方林一脸的戒备。
“你没事吧！”
“我没事！”秦臻摆摆手，觉得很尴尬，似乎一直都是在被方林在耍着玩。躲开游栅伸过来的手，不露声色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发什么神经，在这里动粗，嫌命太长了是不是？”游栅表情很凶狠冲着方林就吼。
“不问事情的缘由就判我有罪？你太武断了吧！”从见到方林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冷冰冰的跟游栅说话。
“我了解你们两个，秦臻不是轻易会动手的人。”
“以你护短的性格，即便是他错那罪依然在我，那我也就没有申述的权利了。随便好了！”方林放弃了为自己辩护。从口袋里抽出烟，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抽起来。
“你真的没事？”
“没事！”秦臻摇摇头，方林的话适时跳出来迷惑他的神经，游栅满是担心的脸似乎带着忧伤，无疑更是带满了冲击力。
“那……好吧！”游栅也不勉强，看到饭盒里几乎没有动的饭菜疑惑，“为什么不吃饭？生病了。”伸手就要去摸秦臻的额头，被秦臻刻意的躲掉了。
“没有……只是溃疡而已。”
“那……我等会出去的时候顺便给你买药回来，明天的便当就由我来做好了。”说罢自己动手把秦臻手上的饭盒收拾了，合着自己的那个饭盒一起放到袋子里拿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这种只有生病时才会出现的温柔眼神跟轻声细语，如春风拂面般软绵绵。游栅适时的收起了那种一直可以疏远的距离，可是此刻的秦臻却躲得远远的，任游栅多温柔多和缓，他也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原本他是想说谢谢，或者是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但是无意间对方林冷冰冰的眼神，就如被一桶冷水浇上凉到骨子里头。“你其实也喜欢游栅吧！”方林说的这样肯定，那样尖锐。秦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游栅。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怀怀那种柔弱可人的女孩，而不是游栅那种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和男人……可是……看到方林跟游栅一起的时候，心里那种莫名的火是怎么回事？兄弟间也是有嫉妒的，哪怕是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也会生气的吧！秦臻恼透了，抓抓头发，抬头发现游栅跟方林已经出去了。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坐进方林的车，游栅就毫不客气的发问。在门口他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两人说的话他也是听得彻底。不管秦臻的表现多么深的伤到他，即便做好了亿万分的准备，当听到秦臻大大否认他喜欢自己的时候，窒息的心痛闷的他眼前一片黑暗。可是即便如此，看到被方林压制的秦臻，看到没食欲的秦臻，他依然忍不住抛掉一切去保护他，去宠溺他。
“你都听到了？”方林坐在驾驶座上，继续抽着烟。同样都是暗恋别人的人，彼此怎么想的怎么会不知道。
“你明知道他不是，你干嘛刺激他！”游栅很激动，握紧的双拳上隐隐暴出来的青筋足够证明他的怒火。
“心疼是不是？”抖掉手中的烟灰，方林斜眼看着游栅，然后缓缓握住他颤抖的拳头，声音变得很柔软，“他是百分之百的直的，喜欢有什么用，掰弯的几率等于多少你不知道吗？”
“不用你管。”游栅抽过方林嘴边的烟放到自己的嘴边，猛吸一口又塞回去，“我的自己有分寸。”
“不用我管？我对你……好吧！我承认他对你是有好感，但是那种好感是不是爱你比谁都清楚吧！”
“不用你管！”
“你为他做这么多都是白搭，他只想跟你做兄弟而已！”
“你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要死死缠着我？”
“我……”方林哑口无言，丢掉手中的烟头，默默的发动车子。是呀！什么都清楚却依然止不住想要靠近对方的念头，游栅是这样，他方林又何尝不是这样。
十五、意外
一连五天都是游栅给秦臻做便当，一天一个菜色都是以清淡为主。既不上火又色香味俱全，尽量满足无肉不欢的秦臻，秦臻第一次知道菜还能做出这么多的花样。只是越是被游栅这样贴心的照顾着他就越觉得不安。越容易乱想。想想游栅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他，只是越是沉迷这种照顾就越发苦恼。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真的喜欢上了游栅，那该是什么样的场面。并且在他的脑海里，游栅对他这么好，这么贴心，自己要是动这种歪念头岂不是太禽兽了？
“秦臻，今天的菜不合胃口？”游栅温柔的嗓音宛如春天的微风，轻轻拂过身体的每个角落，留下滑滑的清爽感。秦臻瞬间回神，看看被自己扒到一边的白菜，想起脑中自己刚刚想的事情，脸就莫名其妙的红了。今天的菜是菜心豆腐丸，用豆腐来做丸子，用心多细显而易见。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了，又怎么会不合胃口呢？他甚至想说：只要是游栅做的菜他都喜欢吃。但是马上就因为自己居然会想讲这样肉麻的话而感到羞愧。
“你做的菜这么好吃，为什么总是要我给你做便当呀？”
“你要是一直生病，我就给你做。”
呃……近来的生疏，秦臻都快忘记游栅的本性了。挑起饭盒中的丸子吃了个干净，剩下的菜心被可怜巴巴的拨拉在一旁。
“把菜心吃掉！”游栅一个爆栗子毫不客气的敲到秦臻头上。
“不要……”虽然游栅做的菜是很好吃，但是对秦臻来说蔬菜吃到嘴里就跟吃草一样。当然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要是被游栅听到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话来挖苦他。
“又不是小孩子还挑食。”阴阳怪气的正是坐在游栅桌上的方林，他一直在抽烟，一直冷眼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
“关你屁事！”秦臻吼了过去。从那天开始他就对方林不客气了，反正打不过，骂不过。至少他可以气死他。方林吐个烟圈故意无视他眼中的挑衅。
“游栅你生日准备怎么过？”忽然冒出来的话，令吃饭的两人都吃了一惊。很显然方林是故意的。
“生日？这个月你生日吗？”秦臻反问面前的游栅，以两人的交情没道理连生日都不知道，可是事实上他就是不知道。不知怎么的秦臻觉得闷闷的。其实这应该怪他自己不上心的吧！刚开始游栅来工作的时候就有资料传到他手里，他分明看过名字后就把那份资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游栅哪天生日你都不知道吗？看来交情很一般嘛！”方林笑的不怀好意，他明显感觉到游栅额头上不明显的纠缠了一块。被忽视的感觉任谁也不会觉得高兴吧！都说了对方是百分百的直男，偏偏你还要一头栽进去。伤的粉身碎骨怎么办？谁能帮你拼好？也只有我方林了。
“方林！”游栅依然毫无理由的站到秦臻那边，大声呵斥方林，“小琪说那天他关门，一起到他那里过，下半夜的节目由他定。”
“又是小琪！”方林哀嚎，“能不能就我们两个人过呀？”
“你不去更好！”游栅毫不客气的否决。
“那他呢？你生日又是老同学聚会，你不会想让一个外人去吧？”方林赌气的指着秦臻问。
“我怎么不能去！我们是兄弟！”秦臻厚着脸皮插话，他就看不得方林硬是把自己划拉到他们之外。
“哼……兄弟！这真是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方林起身把烟掐灭，若有所指的看看游栅，对方的表情亦是苦涩。
“我走了，8号那天小琪那里见吧！”
“他……走了？”秦臻惊讶嘴巴都合不拢了，
“由他去吧！”游栅知道方林心里不好受。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对他，他自己也不好受。认识了四年，躲了两年，感情早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代替了。虽然方林一直纠缠不清的跟着他，时时会给他带来困扰。但是先不管方林怎么想，他自己对那份感情从来都是不抱希望的，如果真的可以他怎么不想找一个还不错的爱人就这样过一生。但是方林人太狡猾了，也许只是因为得不到他才会这样执着。
“我真的能去吗？”
“你不想去？”
“也不是啦！只是你们又是同学又是老朋友，我跟他们又不太熟……”
“像你说的，我们是兄弟！”游栅满腹落寞。
“是呀！是呀！”这样一说秦臻高兴极了，第一次听到游栅承认他们是兄弟，他孩子气的傻笑着，连游栅捏着他的脸都没感觉。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秦臻说的张牙舞爪。
“随便……”
游栅答的很勉强，仅仅是一个“兄弟”而已。他曾经认为自己是势在必得，也认为自己能轻易的吃下这块清蒸蛋。方林的出现似乎让事情有了转机，也似乎让事情变的更僵，也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呼之欲出了。却是疲惫不堪了，方林跟秦臻让他精疲力竭。一个如泥鳅滑的摆脱不得，一个如石头硬的不得开窍。一个认定要做情人，一个认定要做兄弟……
游栅八号生日，就是这周星期天，所以周六秦臻就偷偷的约上怀怀陪他一起逛街。这算起来是他第二次跟怀怀约会。这个秦臻完全站在主导地位，他约怀怀在商场见面，怀怀依然是一袭淡绿色的裙子，一脸羞羞答答的跟在他一旁。柔声细语的问他为什么要来逛街。秦臻挠挠头说过两天游栅生日。
“游栅生日？”怀怀眨着眼睛惊讶的样子也很好看。
“对呀！不过不知道送什么好？他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喜欢？”秦臻苦恼的在看着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发呆。
“不如我帮你挑吧！干脆也算上我的一份好了。”怀怀拉着秦臻的手就干脆利落的跨进商场大门。秦臻的手掌中握着的是怀怀小小的柔荑，指腹还能感觉到女孩手掌的细腻感，心口暖洋洋的。
“那个……”秦臻反手握住怀怀的手，被填满的心口热烈的直往外面冲。
“恩？”怀怀回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在鼓励秦臻把半截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我们交往吧！”顾不上环境、地点、时间有多么不合适，秦臻简单明了的说了出来。就在脱口而出的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对于结果不是那么执着了。怀怀明亮亮的眼睛也变得很模糊。真的想要跟她交往吗？
“好呀！”就在他犹豫的片刻，怀怀笑着答应了。
怀怀爽快的态度，让秦臻吓了一大跳。他安慰自己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直接，只要开始了，两人能好好相处就好了。计划很久的事情居然这样简单就实现了，秦臻原本填的满满的心里，居然开始空虚，一点点在流失的东西也找不到名字，只是有点闷。他想，大概是商场的空调打得太高了，所以有点闷。
十六、生日会
生日会是晚上在小琪那里举行的。秦臻以怀怀不认识小琪跟方林为由，否决了带怀怀去的念头。其实带怀怀去也没什么不好，一般聚会有女人在才会变得有生气。但是潜意识里他就是不愿意。
第三次踏进小琪的店，他一眼就看到在一片烛光包围下，臭着脸的游栅。摇曳烛光尽显浪漫奢华。
“搞什么搞，弄一堆蜡烛就不怕把你店烧掉。”一开口就破坏了所有的气氛，什么温馨，什么浪漫，全然不在。
“不关我的事。”小琪使眼色看看正在忙碌的方林，“他从早上忙到现在了。”
“你来了！”看到秦臻的时候游栅露出他那好看的笑容，在烛光的衬托下居然令秦臻心跳加速。
“礼物！”小巧的包装是怀怀的杰作。里面装的是zippo的新款打火机。秦臻不抽烟，但是游栅是个十足的烟鬼。买打火机的时候怀怀告诉他，打火机其实是男人的“玩物”，任何时候都可以在男人的指尖转动。活动在男人修长灵活的指尖，是艺术品也是时尚。秦臻半信半疑的买下了那个小小的玩意。
“谢谢！”游栅笑笑打开包装，看到礼物的时候指尖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冲秦臻一笑，秦臻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怎么游栅居然能笑得这样千娇百媚？
“呃……是怀怀选的，我不太会买东西。”
“怀怀？”游栅表情凝固。
“那个笨蛋怎么这么慢，都要饿死了！我去催催。”小琪皱着眉头，伸头望厨房的方向看去，识时务的走了过去，嘴里还十分不耐烦的咕哝。
“礼物是怀怀挑的？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了？”游栅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一圈一圈的转动，速度有点快。
“昨天呀！为了给你买礼物我特意去找的怀怀。”
“哦！也是，就你那品味，没给我买搓澡巾就不错了！”明显的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为了给自己挑选礼物。最近因为方林他都没怎么注意秦臻跟怀怀，听到他们居然背着自己又有了接触，心里马上开始紧张。游栅取笑秦臻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瞎紧张感到好笑。
秦臻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马上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一双手十分局促的搓着，小心的靠近游栅。
“没事，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被游栅一推秦臻“嘿嘿”的笑了，然后又靠过去，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游栅瞬间表情呆滞，嘴角的微笑变得僵硬。手中的打火机被捏的死死的，盖子打开了又合上，安静的大厅只听到“啪啪”的声音。
“你怎么了？不祝福我吗？”秦臻撞撞游栅的肩膀。
游栅努力的扯动嘴角，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才扯出这个，一辈子都不想露出的微笑，“祝福你。”
“谢谢哦！够意思吧！做兄弟的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你。”秦臻皮皮的摸着鼻子，跟游栅眨眼睛。
“是……”游栅机械的点头。是挺够意思的，第一个通知的居然是他。游栅觉得自己简直是可笑，以为落花有意，流水即便没情，也会伴随着落花。谁知落花流水始终都是流水先行一步，而落花真的只是他人生中一个伙伴。
“……过来帮忙……”方林捧着蛋糕出来了，看到很闲的秦臻，眉头一皱，上来就踢秦臻的凳子。秦臻应了声就跟着跑进了厨房。
蜡烛，食物，连鲜花都有，依然是俗气的玫瑰，等一切就绪。方林把蜡烛都吹灭只留一根。然后走到大厅里的钢琴边，慎重的鞠躬，然后坐下。
“以下这首曲子请允许我献给我最深爱的游栅。”如此慎重的举动，恍如一位王子在向公主求婚，以为是公主，谁知公主已经被换成了王子，王子还是一脸不屑的王子。
舒缓的旋律静静的在大厅里流淌，钢琴独特的声音显示着它的高贵。方林桀骜不顺的形象在钢琴前也蜕变成抒情公子了。秦臻看看方林深情的目光，再看看游栅的目光，发现两人的目光居然有交集，只是游栅脸上更多的是忧伤。那种忧伤让秦臻窒息，他从来没有见过游栅这个样子，心脏随之一紧，居然也跟着忧伤起来。
“两年不见，你这一手居然有长进，以后你可以到我这里兼职了。”一曲毕，小琪晃着手中的高酒杯，轻轻转动里面的红酒，优雅的靠在钢琴边说。
“别……我这一手只留给游栅。”方林走到桌前，点燃所有的蜡烛，拿起酒杯在游栅的杯子上轻轻一碰，举起：“可以永远的。”
“也许吧！”游栅一口饮尽。
秦臻手一抖，差点又没握住酒杯。不仅仅是因为他不熟悉这种礼仪，而是因为游栅的那句“也许吧！”游栅在动摇，他的心一点点的在为方林沉沦。秦臻没意识到自己几乎要把酒杯捏爆，还以为只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心头闷的有点发疼。
“你……这是我这里最好的酒，你居然牛饮。”小琪暴走，几乎要那瓶砸人。他们都知道这个咖啡厅是小琪一手办成的，里面每一丝一毫都是根据小琪的爱好做成的，连厕所里的一块墙砖都不例外。
“今天不是该我最大吗？”游栅笑笑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小琪无奈的撇撇嘴，孩子气的脸上尽是不满。然后居然转过身瞪秦臻，“他怎么了？”
秦臻诧异，怎么会问他呢？被小琪这样一说他也觉得游栅有点不对劲了。光是那迷离的眼神，都失去了平时的犀利。
“祝福你跟怀怀永远幸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