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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战争+番外 作者:季子宋(晋江vip2015-05-06正文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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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人就是贵在能认清现实,知难而退。她是没有资格自怨自艾的,陈白玉尚且泰然处世,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此刻,姚东京正站在商贸区的路口,车来车往,人潮涌动。
    她刚从酒店里出来,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酒店门口的班车大约十分钟来一辆,但都挤满了人,姚东京最后还是拜托老杨来接她。
    老杨很快就到,姚东京钻进车厢,略微抱歉地一笑。她正在系安全带,老杨就递过来一只硬质纸盒,粉蓝色,盒子上还系着缎带蝴蝶结。
    姚东京讶异地望了老杨一眼:“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礼盒之类。装饰得非常精美,很有小资的味道。
    老杨自顾自开车,说道:“段总要我转交给你。”
    姚东京心中一喜,立刻打开了那只纸盒,瞄了一眼,脸上的笑就垮了下去。
    礼盒里装着一件叠得非常整齐的灰色毛衣,看上去很厚,摸上去很软,针法简单却漂亮。
    毛衣的上头轻飘飘地躺着一张字条,是非常隽秀的字体:段先生,我自作主张地织了一件毛衣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落款是张慧慧。
    姚东京浅浅地笑了一下,扭头问老杨:“他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子亲手替他织毛衣,他不收下,反而转交给她?
    老杨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是个传话的。要不一会儿你自己问问他?”
    他们这会儿正是赶去段氏,老杨将姚东京送到以后就驾车走了。段西安的右手康复以后,尽量自己开车。
    姚东京上楼的时候,段西安正在谈生意。秘书将她引到会客室里,替她倒了杯茶便退了出去。
    会客室和段西安的会议室是连着的,中间用毛玻璃隔开。毛玻璃门开了一道缝,姚东京坐在玻璃门正对面的红木椅上,正好能窥见里头的人。
    和段西安谈生意的是个大肚腩,那条缝里塞下那肥硕的肚腩就再也塞不下其他的东西了,肚腩的周围还萦绕着团团白烟。
    没过多久,毛玻璃门便完全打开了,段西安虚扶着大肚腩走了出来,看见姚东京就坐在外头,只扫过一眼便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大肚腩的眼睛倒是在姚东京身上多留了几秒。
    姚东京穿了件明黄的a字裙,大长腿外裹着肉色打底裤,脚上是一双5厘米的细跟短靴,见他们出来便放下水杯也跟着站了起来。
    “nicolas,原来你还有客人,我还耽误你这么久。”
    大肚腩笑呵呵的,一双眯缝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过姚东京好几次。
    “我女朋友。”
    段西安招了招手,示意姚东京走近些。
    大肚腩长长地“哦”了一声,礼节性地朝姚东京一笑,视线便再也没在她身上停留。
    段西安和大肚腩又寒暄片刻,与他握了手之后才命秘书将他送走。
    这时,姚东京已经坐回到红木椅上了。
    段西安笑吟吟地走过去,刚要弯腰下来,姚东京嫌弃地一掌推开他:“你抽烟了?”
    他怔了一下,站直身体:“阿ken爱烟,我就陪他抽了几根。”他抬起胳膊嗅了嗅,又说:“很臭?”
    “很臭。”她猛点头,秀气的眉皱成一团,“二手烟对肺的危害更大,对眼睛的健康也有影响。”
    段西安笑了一声:“对不起,以后我不抽了。”
    姚东京嗯了一声,忽地抬眼试探地问:“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段西安思考了一下,愣是没想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一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别的七七八八的东西,因此很是大大咧咧地回答了一声“没有”。
    姚东京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了公寓以后,还是照例三菜一汤,晚餐过后段西安便冲到浴室洗澡去了,他怕烟味留在身上太久。
    姚东京洗好碗,从包包里抽出那一盒手织毛衣,捧着它来到主卧。
    主卧的东侧是卫生间,段西安正在里头冲澡,水声哗啦啦的。
    姚东京坐在床上,腿上静静躺着那盒子,她用手细细摩挲了一遍,突然放下盒子,掏出手机又跑到了厨房。
    咔擦一声,她将流理台上还剩下大半的乌骨鸡汤拍了下来,还很贴心地用美图软件加了柔光效果,这样看起来更圆满些。
    她将图片通过微信平台发送给张慧慧,然后又附赠了一张甜蜜蜜的笑脸,接着是文字:慧慧,你对做菜在行,你帮我看看,这是我今晚给西安做的乌骨鸡汤,想给他补补身体。
    点击发送后,她便扬唇一笑,没再看手机便回了主卧。卫生间内的水声已经停止。
    段西安出来以前,张慧慧竟然还回复了一条,不过光是看文字就能感受到她的讶然和尴尬,却还是犟着把一条完整的信息发送过来:哦,这个有讲究的,吃什么补什么。你要给他补什么?
    姚东京默读完那条消息后,不假思索地回复了俩字:补肾!之后便将手机扔到床头,再没管它。
    这时候段西安的声音从卫生间里冒出来:“东京,你在吗?”
    姚东京抬头向卫生间的方向看去:“在。”
    “哦,那你帮我看看我床头柜有没有我的衣服。”
    姚东京顺势看过去,他的床头柜一直很整洁,平时只放置电视遥控器和财经杂志,这时候却叠放着衣物。
    他大概是将换洗衣服忘在外头了。
    “要我帮你拿?”她问。
    “对。”
    她走过去,正要拾起那堆衣服,手却忽地一顿,最后只从中抽出他的四角内裤,继而转变方向,走回床尾,拾起那盒子,将里头的毛线衣拿了出来。
    “我一会儿要去楼下公园散步,你去吗?”
    段西安将浴巾挂回不锈钢架子上:“怎么突然要去?”
    “锻炼身体。以后我每天早上去晨跑。”
    其实晨跑这件事姚春风和她提议过很多次了,她从小体质就弱,很容易着凉感冒。小时候就是个药罐子,有次咳嗽严重,吃了一个月的中药。
    现在她终于晓得身体的重要性了,金钱换不来健康。
    段西安思量半秒,就道:“那好,我陪你去。”
    姚东京嗯了一声,便敲响了卫生间门。门口开了条缝,她将衣服一股脑塞进去,然后便站在门口等着:“你快些,现在天还亮着,再迟就黑了。”
    里头重新关上门就没声音了。过了片刻,段西安从里头敲了敲门,声音染着水汽,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东京,这件毛衣是什么?”
    姚东京哼了一声,凉凉道:“你都知道是毛衣了,还问我是什么?”
    段西安咽了口唾沫:“我床头柜的衣服呢?”
    “你放心,好好摆着呢。”
    这回段西安算是明白了,姚东京这是故意和他怄气。气张慧慧给他织了毛衣,还气他将毛衣给她看。
    他抽了口凉气,干笑了两声道:“那要不你帮我把我床头柜那衣服拿过来?这毛衣太丑了,我不穿。”
    姚东京无声一笑,出口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你哪儿那么多事儿?爱穿不穿,不穿拉倒。我走了,你不跟上就别去了!”
    说着,她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防盗大门前,换鞋的时候就听见卫生间里乒乒乓乓地一阵响。
    等她开了门,段西安正好从主卧里冲了下来。穿着那件手织毛衣。
    姚东京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那毛衣宽松,套在他这么高大的身躯上还显得大了些,灰色的毛线和白色的交织着,通过女孩子细密的针法结成经典的花样。
    他穿这件毛衣很好看,很像韩剧里的男主角。
    姚东京收回目光,淡淡道:“你穿灰色挺好看的。”
    段西安走上前,脱口而出:“这是大红。”
    话一出口,两个人俱都是一愣。
    姚东京没再说什么,扭头就往公寓外走。
    段西安滞了一下,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后悔,他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出门前,他特意拎上了卖萌利器萨摩耶。
    他曾经取笑过宗以文情商低,其实他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这世界上有一类男人是情商不够,颜值来凑。段西安就属于这类人。
    不过颜值也不是万能宝,必要时刻还是要服软。
    惹恼了女人生气,唯有死皮赖脸可破。说说好话求求饶,被冷战了就强搂强抱,关键时刻可不由分说扛上女人到肩头,霸道地甩上大床,然后下跪。
    这是段轻鸿婚后30年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段西安学到其中精髓了,将其奉为圭臬。
    宗以文知道了就嗤之以鼻,嘲讽说你他妈还有没有身为男人的尊严。
    段西安特严肃特正儿八经地回了一句,男人的尊严都体现在女人身上。
    望着公园灌木丛里疾走的姚东京,段西安深吸一口气,牵着傻不愣登的萨摩耶正要追上去,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乱了脚步。
    电话是他的秘书打来的。这时候还是饭点,一般来说,秘书是不会凑到这个点儿上给老板打电话的。
    看来是有急事。
    段西安按了接听,只说了一声喂,那头的人便急匆匆地道:“nicolas,被曝光的证人消失了!”

  ☆、第84章 夜海船与黑鲨

段西安的秘书叫琳达,跟着段西安的年数不算多,在段氏上上下下成千上万的员工里,资历算浅的,但却是最聪慧最机灵的。
    她和段西安磨合短短三年,就培养出十足的默契。她晓得老板最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糟糕。同时她格尽职守,兢兢业业,知道该为老板做事做到哪一步是恰当好处,绝不触犯底线,也绝不增添麻烦。
    沈氏酒店性服务丑闻的曝光行动,就是琳达在段西安的授意下操纵的。在保证丑闻真实度的情况下,将舆论导向至对段氏最有利的方向,同时最大限度地扩大社会影响。
    琳达在沈氏埋线,结交了沈氏的几个底层女服务人员,因而才能拿到沈氏性服务丑闻的第一手资料。
    这些女员工多家庭潦倒,经济条件跟不上,社会地位低下,被生活所迫,因此被迫卖/淫的时候才会敢怒不敢言。大多数选择忍受,极少部分反抗无效后忍受。
    琳达同情这些女员工,在丑闻曝光期间与她们一直保持隐秘的联系。只是突然有一天,这个联系断了。
    *
    坐标段氏。
    段西安翻阅了琳达上交的证人资料,清了清嗓子,道:“这些人去了哪里?”
    琳达低眉顺眼地答道:“失联。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电话是空号,宿舍成了空房,老家那边也搜索过,完全不见踪影。”
    段西安沉吟道:“她们结识的朋友呢?会不会是在朋友家里。”
    “所有能牵扯到的人都排查干净。”琳达斩钉截铁地道,“她们消失了。”
    段西安点点头,拾起摆在手旁的另几份资料:“那这个呢?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份资料同样记录了沈氏提供性服务的女员工的详细信息,和他手上那些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几份资料的首页被画了红色的空心圈。
    琳达瞄了那空心圈一眼,道:“那是我做的记号。这些人被我找到的时候,已经全部被遣散回老家,且只要我问起有关沈氏的事,她们大多闭口不答,还有的矢口否认曾经在沈氏工作过。”
    她稍作停顿,无声地叹息道:“这些人都废了,不能为段氏所用。”
    “嗯。”段西安将那些资料叠好放在一边,“你先出去吧。”
    琳达抬眉望着段西安,提醒道:“nicolas,您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
    “我知道。”抬眼看了看琳达,双手交叠置于桌上,“你还有什么事?”
    琳达视线漂移至后侧方,道:“您的女朋友来了,在办公室外等候有一会儿了。”
    “叫她进来吧。”
    姚东京是来等段西安一起回公寓的,他们早晨约好了晚上一起去酒酒餐厅吃晚饭。姚东京酒店转让的事有骆金银帮忙操持,她就成了闲人,一整天的时间可自由支配,百无聊赖之下,便干脆来段氏堵人。
    段西安从旋转椅上起身,大跨步走近姚东京,一把搂在她的小蛮腰上,搂得她脚尖踮起。紧接着,他又落落大方地垂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姚东京一手挡在他的衬衣领口上,眼神飘忽,恨恨咬牙,小声说道:“还有人呢!”
    闻言,站在办公桌前的琳达迅速地撇过头,无辜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段西安爽朗地笑了两声,恬不知耻地又在姚东京脸颊上biaji了一下:“咱们合法,怕什么。”
    他宠溺地在她头顶胡乱地揉了几下,揉得她头发都乱糟糟的,又道:“我去开会,你在这儿先坐会儿,一会儿带你去吃好的。”
    待段西安和琳达走后,姚东京又在办公室内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在段西安的旋转椅上坐下。
    她用段西安的台式玩了会儿扫雷,游戏结束的时候已是17点了。她揉了揉空空的肚子,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一双眼有意无意地扫来扫去,落在了段西安摆在桌角的那叠资料上。
    最上的一张被风吹得偏移了些位置,姚东京随手将它拾起,瞄了一眼右上方的一寸照,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嗯,长得不懒。”
    再往左一扫,是家庭住址、联系方式、政治面貌、身体状况等信息。
    她抿了抿唇,正要将那张纸放回去,眼睛蓦然睁大。她在姓名那一栏注视许久,三个字反反复复地确认数遍,片刻,她急急放下那张纸,掏出手机,翻出刘莺莺的短信,再将两个名字对比确认。
    廖青徽。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姓不常见,名字同样。同名的可能性不大。
    她仔细将那张纸上的信息浏览一遍,一颗心渐渐悬了起来。
    廖青徽的资料显示,她是沈氏的女服务员,曾经在沈氏为来店入住的男性宾客提供过免费性服务。
    而资料上显示的户籍地址和短信里的是不一样的。
    这条短信是刘莺莺发给她的。廖青徽的地址,刘莺莺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刘莺莺怎么会被牵扯进来?
    姚东京忽然想起刘莺莺是安在音的好闺蜜,而安在音又是沈孙义的性伴侣。
    可是安在音会蠢到把这么隐秘的信息透露给刘莺莺吗?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心里藏着的秘密?第一是严刑逼供,第二是酒后真言。
    晚上在酒酒餐厅的预约取消了,段西安驾驶辉腾和姚东京赶去短信里的那个地址。
    廖青徽的老家在偏僻的山区,深山老林,泥泞小道。段西安的辉腾根本发挥不了作为顶级轿车的优势,路程并不远,但愣是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廖青徽居住村子的入口。
    廖青徽的村子还在山里头,还得往里再走。
    但是山里头的路险,还没有铺设大理石路,坑坑洼洼,道又窄,车子开不进。从山脚望上去,离山腰的村庄还有段距离。现在天快黑了,用脚走怕是走一晚上都找不到门。
    幸好刚好有辆赶集回来的牛车经过,段西安付了五百块钱,赶牛车的人就同意载他俩进村。
    约莫半小时后,牛车到了村口,放段西安和姚东京下来,姚东京脚一落地面,差点摔了去。
    她坐了两小时车身体就有些吃不消,这牛车又臭又颠,姚东京一路捏着鼻子过来,熬了半小时,这会儿胃里难受,干呕了起来。
    段西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东张西望地想找家旅馆,可这儿就是个破村子,哪儿来的旅馆?
    无奈之下只好先背着姚东京进村,村口就有家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平房,房子的主人是个空巢老太,人不灵光了,但还算善良,听了段西安的来意,便同意让他们先借住一晚。
    老太给姚东/京/热了泡饭,姚东京勉强咽下半碗,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才舒服些。
    深夜十点,段西安抱着姚东京躺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头顶悬挂着一只灯泡,窗开了道缝,有山风灌进来,吹得灯泡摇来晃去。
    光线摇曳,落在段西安侧脸上,一明一暗。
    姚东京探手摸他脸颊:“你脸色不好。”
    他浅笑:“可能水土不服吧。”
    晚饭他吃得不多,和晕车的姚东京差不多的量,肚子现在还空着,可就是吃不下东西。平日里吃得讲究,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一下子就不习惯了。
    姚东京抿了抿唇,没说话,直接钻进段西安怀里去。两手将他箍得紧紧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快把我掐死了。”段西安握住姚东京的手臂,松了松。感觉她这两条细细软软的胳膊就跟铁链子似的,坚韧得很。
    “我冷。”她是真的冷,窗户留缝是怕这小空间内空气不流通,山风就从那缝里溜进来,裹在她周身。
    空巢老太单住,没有多余的被子,唯一的棉被老太太盖着,段西安他们盖着的是老太夏天用的薄被。
    姚东京被风吹得浑身凉飕飕的,段西安倒是热烘烘,于是她便使劲儿往他身上凑,两条大长腿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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