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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出书版)+番外 作者:司溟(晋江2012-07-18 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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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傅司进门的时候恰好将颜霁这番话听了个一字不落,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颜霁,慢吞吞地从身后拿出一张红艳艳的请柬来,“我儿子满月,我会等着你的大礼的。”
    和他一起进来的苏君俨也是眉眼含笑,“阿霁,傅司等着你当散财童子呢。”
    颜霁忍不住朝二人怒目而视,莫傅司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又递了一份请柬给骆缜川。
    “算你狠。”颜霁几乎咬牙切齿,“我明天去讨老婆,然后生一堆儿子,让你们松腰包松到受软。我儿子还要娶你们的闺女,让你们陪嫁陪成穷光蛋,凡是我用出去的钱通通都给我
  当嫁妆还回来。”
    莫傅司已经歪进松软的沙发里,懒洋洋地接口道,“第一,我没有女儿,也没有打算要第二个孩子;第二,我就是有女儿,肯定也看不上你儿子,到时候别是你家儿子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女儿就行。”
    颜霁俊脸扭曲,“莫傅司你--”
    苏君俨也雪上加霜,“我家琥珀不会接受姐弟恋的。”
    骆缜川笑得打跌,“颜霁你,哈哈哈。”
    颜霁在心中默念了十遍“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计较”才控制住没爆粗口。
    骆缜川打开请柬,看见宴请地点是莫宅,有些吃惊,“你也太低调了吧,蔺川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默默结婚了,然后又默默生了儿子,该有多少姑娘心碎啊,不谈昭告天下,你起码也该在流光摆个二百桌的流水筵啊。”
    颜霁终于逮到机会,不怀好意道,“我们温美人又不像虞总监,系出名门,莫大少要是请客摆酒,岳父岳母大人到底是请还是不请,可着实是个大问题。”
    莫傅司眼神骤然收缩,浑身散发出凌凌寒气,“你查她?”
    颜霁知道踩到雷区了,赶紧辩白,“绝对没有,是我们拍卖行的一个女职员,好像认识你老婆,上一次你老婆帮我们典瑞春季拍卖会做同声传译的时候,我听见这个女的和同事在那里嚼舌头,是关于你老婆出身问题,我还训斥了她们几句。”
    莫傅司眯了眯眼睛,“叫什么?”
    “我手下那么多员工,哪里知道每个人叫什么。”颜霁傲慢地说道。
    “你不会让hr现在查吗?”莫傅司深灰色的眼眸盯住他。颜霁叹了口气,认命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人力资源经理。片刻后,他朝莫傅司说道,“叫李薇薇,我已经让hr通知她,下周一不需要来典瑞上班了。”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即使他不动手,按照莫傅司护犊子的个性,肯定会亲自出马,与其这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莫傅司这才淡淡朝他说了一句“谢了。”
    这个插曲使得包厢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苏君俨按了按莫傅司的肩膀,“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莫傅司勾了勾唇角,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其实颜霁说得没错,前一阵子威廉王子的女朋友凯特的母亲卡罗尔因为在觐见英国女王的时候说了句平民英语Toilet(厕所),而没有使用上流社会惯用的‘Loo’(洗手间),被大小媒体挖苦得半死。连带威廉都被人诟病有这么一位不够体面的岳母。她一连几天都忧心忡忡,生怕因为自己的出身拖累我,所以坚持不肯我补办婚礼和满月酒,我不愿意违逆她的意思,所以只想在相熟的朋友之间庆贺一下。”
    苏君俨却若有所思,“难怪你最近这些年一直在竭力扩大自己在传媒这块的影响力和控制力,也是因为疼老婆的原因吧?”
    莫傅司微微一笑,“我的家族一直是做传媒的,无论家族内部出了多少污秽事,外面看上去始终是雪白一片,所以我从小就特别讨厌这种话语霸权。不过现在为了她的安心,我愿意把整个蔺川传媒业牢牢掌控,绝对不让她看见任何一条烦心的新闻报道。”
    “早几年你要是就这么干,我和虞璟也许就不会……”苏君俨语气有些落寞。
    骆缜川却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傅司,我崇拜你。本来以为君俨疼老婆已经疼到了骨子里,想不到比起他来你也一点都不逊色。”
    颜霁坐在一把镏金椅子上,他破天荒地没有和傅莫司抬杠,只是垂着眼眸,将手里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一面把玩着杯子一面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你,傅司,也许是嫉妒。为什么你能遇到温禧那样爱你的女人,为了你舍生忘死,而我却一直遇不到?”
    莫傅司沉默不语。是啊,他有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份生死不渝的感情,爱到真正无私,是可以连爱都不说,想到那次温禧替他挡下那颗子弹,却故意歪曲她的用心,莫傅司便觉得心中抽痛。也许他们之间的开始未必美妙,但爱情千万种样子,你猜中了开头,却未必猜得透结尾。正想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起来,铃声很奇怪,是幼儿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成音调。
    骆缜川正在喝茶,听到这声音,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
    苏君俨也忍俊不禁,调侃道,“我的手机铃声是琥珀唱的‘世上只有爸爸好’,你的这个比我还有创意。”
    莫傅司只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起身接通了电话。
    “喂,傅司。”那头的女声又轻又软。
    听到温禧的声音,莫傅司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柔和下来,“怎么了?孩子睡了吗?”
    “他精神好得很,这会儿正玩着呢。”温禧坐在床上,看着儿子在巨大的华盖床上爬来爬去,“傅司,宝宝的湿巾用完了,你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一包,别忘记了啊,不含酒精……”
    “我知道,不含酒精、香精、荧光剂及其它化学添加剂。”莫傅司笑着打断了她,“我很快就回家。”
    “嗯,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我等你。”
    “好。”
    骆缜川看得眼热,“我也嫉妒了。”说完又踢了颜霁一脚,“君俨和傅司是在刺激我们俩孤家寡人呢,一想到陆嘉很快就要加入他们的阵营,我真是伤感得紧呐。”
    莫傅司径直将手机丢进大衣口袋里,“你们玩吧,我还要去买婴儿湿巾,就先走了。”
    骆缜川看着好友的背影,哀叹连连。堂堂莫少,商场上只要提个“莫”字都要让对手抖三抖的人物,居然堕落成为一介家庭妇男,被老婆支使着去买婴儿湿巾。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他虚弱地拍了拍颜霁的肩膀,颤声道,“你说咱俩以后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颜霁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扬起脖子,不屑道,“开玩笑,这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苏君俨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我试目以待。”


    回到家的时候,温禧正在给儿子喂奶,春光乍泄里莫傅司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温禧听见动静,抬眼看见丈夫倚在门框上,正眉眼灼灼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掩了掩衣襟。
    莫傅司眉眼含笑地走到床畔,坐下来从后面揽住妻子的纤腰,头搁在她肩膀上,还吸了吸鼻子,“真香。”
    温禧粉颈低垂,只是看着怀里抱着的儿子。莫傅司则盯着她胸前的一抹柔腻的圆弧。
    好容易等孩子吃饱了,温禧娴熟地给儿子拍嗝。莫傅司却拈酸吃醋地冒出一句,“我已经沦落到每天只能吃儿子吃剩下来的东西的地步了吗?”
    温禧觉得耳朵立刻火烧火燎一般,她把儿子放在床上,羞恼地瞪了莫傅司一眼,“又没人逼你吃。”
    不吃,那可不行。莫傅司笑吟吟地贴上来,“浪费可耻。”手已经不规矩地探到了温禧胸前来回摩挲。
   “你怎么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脸……”温禧气息短促。
    莫傅司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欲,“都多少天了,你就不想我?”
    一时间,卧室里的空气似乎都上升了几度,变成了缱绻暧昧的桃粉色。
    突然,煞风景的啼哭声响起。温禧推了推莫傅司的胸膛,“宝宝哭了。”
    莫傅司扭曲着一张俊脸爬了起来,抱起号啕大哭的儿子,冷着脸盯着他,试图以目光威压阻止儿子的啼哭。婴儿虽小,但也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对他的敌意,哭得越发起劲。
   “哎呀,宝宝是不是尿了啊?”温禧也起了身。
    掀起纸尿片,莫傅司向妻子汇报道,“没尿啊。”话音未落,只看见一道浅黄色的水柱准确地淋在了莫傅司雪白的衬衣上,气势如虹。
    莫傅司一张脸登时变成调色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他举着儿子,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儿子不仅止了哭,还咯咯笑了两声,听得莫傅司脸色又黑了几分。
    温禧再也撑不住,捂住嘴笑起来。
    莫傅司一张英俊的脸孔前所未有的扭曲,他侧着脸朝幸灾乐祸的妻子低吼,“温禧!你也跟着笑!这小子跟我有仇是吧,上一次是吐奶,毁了我一件最喜欢的衬衫;隔了一个星期,拉肚子毁了我一条西裤;今天又尿在我身上,地空导弹都没有这么样的准头好吧?”
    温禧赶紧从他手里接过肇事者,笑道,“这可是童子尿。”
    莫傅司郁闷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地图,一头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足足洗了近一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可疑地吸着鼻子。看得温禧乐不可支,上前搂住他的胳膊,“你已经香喷喷的了,不要再闻了。”
    莫傅司怀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真的没有尿味了?”温禧坚定地点头。莫傅司这才将信将疑地抱着她上了床。
   “我们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吧,半途而废是不对的……”



    阅春记——也许,在相遇的那一瞬,我已经义无反顾地跳下你眼睛的深渊

    这是个潮湿的夏天的晚上,龙辰山上环绕着薄薄的雾。独门独户的莫宅铁艺雕花的大门前却排列着一溜高档汽车。
    骆缜川被老管家引入门廊时,苏君俨夫妇、颜霁、沈陆嘉一干人已经到了。
    “哟,什么风把我们沈总从美人儿身边吹兄弟这儿来了?”骆缜川笑着擂了好友一拳。
    沈陆嘉淡淡一笑,“你要是羡慕也赶快找一个。”骆填川眼睛飞速扫过人群,撇嘴道,“你家王母娘娘怎么没过来?”
    沈陆嘉有些歉意地朝莫傅司说道,“她嫌现在大着肚子不好看,不肯出来见人,我拿她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过来了。”
    莫傅司勾了勾唇角,调侃道,“没事的,人来不来不要紧,红包送到就行。”
    沈陆嘉无奈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来,基到昊傅司手里,“噜,给你家儿子的。”
    莫傅司微微一笑,“谢了。”
    苏君俨笑着问道,“不会和我们送重了吧?我和虞憬送的是长命锁和玉坠。”
    “里面肯定是支票。”莫傅司眉梢一扬,轻轻摇了摇红色丝绒盒子。
    沈陆嘉眼中带笑,“还是傅司了解我。”
    “得了吧你,沈陆嘉你整个就是一个perfect working machine,整个大脑里除了数字之外连一条为风花雪月开辟的沟回都没有,天知道你怎么讨到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的。指望你送点什么有创意的东西还不如指望莫傅司哪一天热衷慈善!”歪在沙发上颜霁凉凉地接口道。
    “那脑子里除了风花雪月的沟回就是雪月风花的沟回的颜大少,怎么至今孤家寡人?”沈陆嘉一招毙命。
    颜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陆嘉我看你是被你家婆娘带坏了,想当年你是多么宽容敦厚的好同志啊,现在居然和莫傅司一样专门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巴!”
    沈陆嘉摇头苦笑。
    骆缜川忽然将手里提着的金属小箱子往茶几上一搁,然后他笑眯眯地拍拍莫傅司的肩膀,气沉丹田道,“傅司,我们的感情就像人民币一样坚挺。”说完,密码锁一扭,掀开金属箱盖,里面是齐扎扎的一捆捆粉红色的毛爷爷,簇新的仿佛刚从印钞厂里取出的一般。
    温禧被莫傅司搂在怀里,表情相当无语,傅司的这些好友都是些什么妖物啊。
    莫傅司却淡定地合上箱盖,“我们笑纳了。”
    “暴发户’骆二你实在是大暴发户了。”颜霁语带不屑。
    “那你送了什么?”骆缜川冷哼。
    颜霁得意洋洋地从沙发上拿起一个貌不惊人的扁木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莫傅司,然后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个傅司你可以先和温美人一起观摩使用,然后等你儿子16岁的时候,交给他,你儿子还可以再传给你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圍也。”
    莫傅司已经依约猜到了是什么,但周遭人的好奇心却显然被颜霁这几句话撩拨了起来,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在了木盒上。
    颜霁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骄傲。莫傅司阴森森地瞄他一眼,漫吞吞地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本金箔册页,明晃晃的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扉页上面刻着几个漂亮的篆体字,虞憬和苏君俨二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九个字——天地阴阳交/欢行乐图。篆体字旁边还有一对肢体交缠的男女,于是众人一时都心领神会,忍笑忍得很辛苦。
    “果然很有创意。”莫傅司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当然。”颜霏笑得眉眼弯弯,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放大境,扬了扬,笑吟吟地说道,“还有惊喜哦。”一面热络地将放大境举到金箔册页上,调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不怕死地说道,“你们注意看这对男女的长相,我可是请匠人师傅按照他们夫妻俩的照片刻的呢。”
    场面至此彻底失控,众人伸头一看,果然和二人很有几分相像。
    温禧早已经躁得满脸通红,莫傅司“啪”的一声合上盒盖,勾起嘴角朝颜霁森然一笑,牙齿上白光一闪,“颜霁,真是难为你有心了。我们会好好欣赏的。另外,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也送你一份大礼。”
    颜霁知道自己捋着虎须了,干笑道,“不客气,不客气。”
    骆缜川却忽然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我哥还托我带了一份礼物过来。”一面一阵风似地出了客厅,从车上取了一个藏蓝色的首饰盒子,又一阵风似地回了客厅。
    莫傅司眉头微蹙,“是什么?”
    “我哥特地交待说是给温禧的。”骆缜川将首饰盒递给温禧。
    温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璀璨的蓝宝石水引项链,海水蓝的璎珞每一颗都足有龙眼大小,累累坠坠地由铂金链子串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温禧却如同拿着烫手山芋,为难地看一眼身旁的莫傅司。
    莫傅司安慰似地朝她一笑,伸手拈起那条项链,对着八十八枝的水晶吊灯眯眼看了看,“海蓝宝,不错,是上等成色,色泽浓艳,冰裂和棉絮纹都很少。”又转脸看向颜霁,“颜霁,你也是行家,来看看骆大少这份大礼市场价位在多少?”
    颜霁还沉浸在莫傅司刚才扬言日后要送给他一份“新婚大礼”的可怕想象当中,此刻骤然又听见“大礼”一词,吓了一跳。
    莫傅司雪白的手指已经将那条项链递到他面前。颜霁接过来,细细看了看,“这是产自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的顶级海蓝宝,颜色纯正、无灰色、无二色性,还具有猫眼效应,而且份量重、体积大。按照六百美元一克拉的市价,再考虑镶嵌工艺,价值大约在五十万人民币左右。”
    “那好,我们五十万把这条项链卖给你,你现在就签支票给我。”莫傅司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强卖强买,颜霁在心底控诉。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把价值五十万的东西说成“你知不知道我二十五万收购都是冒着蚀本的风险”,然后在对方感恩戴德的神情里得意万分地以二十万买走,再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第三人。然而他今日已经得罪了莫傅司,像他那样无法无天的家伙,绝对干得出在他颜霁结婚大喜之日送尸体这种恐怖的事情。于是颜大少忍泪从口袋里摸出支票簿,用钢笔愤恨地签下了五十万元,为了他结婚那日不收到可怕的大礼,他忍了。
    骆缜川则摸摸下巴,“我哥原来还预料说你会在满月酒过后就把这条项链变成现钱,没想到他还是低佑了你,你居然当场就把它折现了。”
    莫傅司接过签章俱全的支票,很自然地递给温禧,“骆慎川送的,阿熹的纸尿裤不是快用光了吗,你收着给孩子买纸尿裤吧。”
    五十万买纸尿裤,温禧觉得满头黑线。
    苏君俨轻笑,“傅司,你生的可是儿子,不是闺女,怎么,还养在深闺怕给我们瞧了去啊。”
    莫傅司朝温禧笑了笑,温禧也回应他一个微笑,上楼将孩子抱了下来。莫傅司动作娴熟地从温禧手里接过儿子,每当看到母子二人时,他素来冷漠的灰色眼睛就仿佛破冰的河,汪着宁静的水。
    沈陆嘉大概正处于父性蓬勃期,见到雪白粉嫩的一团便主动伸出手去,“给我抱下。”
    苏君俨有抱儿子苏嘉奕的经验,因而很顺手地从莫傅司手里接过了孩子,又朝沈陆嘉打趣道,“陆嘉,抱孩子可是个技术活,没经验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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