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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星残月  作者:江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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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希望可以用恶言中伤刺激他重整旗鼓,到时属下必已完成教主所托,心中已无牵挂。那时,即可放手与他一决胜负。”
  他的眼里发着光,凝视着帘中朦胧的倩影。
  “不用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慕成雪已经死了!”
  血千寻的话就像一把匕首深深刺进肖旸的心,一股来自心底的剧痛顿时扩散到全身,直至麻木,随后,就是冷入骨髓的寒意。。。。。。
  “我已经替他报了仇,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神武门。”
  “是。”
  
  十
  残月如刀,夜色似墨。
  独坐沐风亭,肖旸将自己隔离在一片孤独之中。
  席地而坐,两手随意一划,七根心弦便折射出一道迷离的光影,开始吟唱。
  记忆还旋转在浮躁之中,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凄厉的江风不停的诉说着世事的沧桑和变迁。。。。。。
  风呼呼地吹过空旷的江面,江水在底里发出长一声短一声的呜咽,肖旸的身心在那一片长短不一的呜咽里瑟瑟发抖。。。。。。
  一声沉雷,将恩怨、聚散击得遍体鳞伤。曾经的誓言,被阵阵狂风吹落,落于生与死长眠的时空。
  强敌已逝。
  心事赋琴,弦断有谁听?
  琴碎,音绝。
  满腔热泪,仰天一喷,鲜血吮吸着残琴断弦。。。。。。
  寒风依旧,江水依旧。
  
  十一
  密云低压,天灰蒙蒙的一片,神武门也是灰蒙蒙的。
  所有的门上都拉满了白色的绫罗、灯笼,正厅的最上方左右挂着丈二长、尺二宽的白纱,上面写的是:
  樽酒昔言欢烛剪西窗犹忆风姿磊落,
  人琴今已杳梅残东阁只余月影横斜。
  这幅含满了沉痛与依恋的挽联,让本已落入悲凉阴冷气氛中的神武门又多了一分哀烈。
  慕成雪就躺在正厅白幔后的松柏花丛中,面色是那样的惨白,神情是那样的沉寂,仿佛已经睡熟——但却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拜祭的人群中,既有名冠江湖的侠士,也有乳臭未干的小叫化;既有才高八斗的秀才,也有大字不识的村夫;既有冷酷无情的刺客,也有血气方刚的少年;既有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也有一掷千金的富豪。。。。。。
  慕成雪多姿多彩的一生,也和他多姿多彩的朋友分不开。
  只是今时今日,这昔日带给他们快乐和荣耀的朋友却只能给他们留下无尽的伤痛。
  明还玉一身素服,跪在他旁边,神思已游离躯壳。
  偏厅中众人齐聚,但却静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从未有过的沉痛。
  这古往今来没有的沉寂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段星空伫立窗前,只看得见他瘦削的背影;叶秋白一直抱着酒坛,不知是醉是醒。。。。。。
  门外健马一声长嘶,就看见游义知飞奔着冲了进来,一把拽住了萧别离,嘶声叱问:“他输了?他死了?”
  ——每个人都认定了慕成雪战败死在了肖旸手下。
  萧别离禁闭双目,已经不忍再看这个平日潇洒自若的老友痛心成这样。
  他自己的样子有何尝不是?
  “为什么没有救?段星空,你是天下第一神医。。。。。。”
  段星空的声音低沉地让人窒息,“一剑刺穿咽喉。。。。。。”
  此时,上官飞跳了起来,厉声道:“什么决战!肖旸根本就是在趁人之危,加害盟主!”
  凌波仙子道:“血千寻一直伺机对付我武林宗派,肖旸就是她的一颗棋!”
  左丘恒亦冷声道:“他们为夺玉令锦符,企图颠覆我武林基业,若再不还击,非但盟主在天之灵不能安息,恐怕整个武林都将陷入劫难!”
  。。。。。。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如果肖旸此刻在这儿,一定早已尸骨无存。
  此时,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天衣圣教教主到——”
  众人闻声变色,纷纷出去,只听萧别离沉声道了句“大家冷静!”后,就看见殿内缓步走来位白衣人。
  她的头上依然带着一顶垂丝纱帽,让人看不见她的容颜,但是她的举止、姿态都是那样的完美,即便是天底下最会挑剔的人也绝对找不出半点瑕疵来!
  走在她后面的是肖旸。
  叶秋白走出来,站在他们的前面丈远处,用一种听之凄然心碎的声音道:“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来干什么?你们难道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吗?”
  只听血千寻冷冷道:“今天我不想杀人!”就看见她仍然在往前走。
  “唰——”地一声,菊花剑遥指血千寻,剑未出鞘,但是森然肃杀的剑气已拂起了血千寻的衣袂。
  血千寻右掌一拂,整个人突然欺近,刹那间手已触剑。
  叶秋白只觉得虎口剧痛,掌心灼烧般难受,胸口顿时就像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是开山裂石的一脚。
  剑脱手,剑柄反击在他的胸口上,剑鞘在血千寻手上。
  “当啷”一声,剑落地,叶秋白的人也陪跌到地,一跌地就口吐鲜血。
  众人目呲尽裂,扶住叶秋白时,血千寻手中的三柱香已在冒着烟气。
  香未入炉,一支金笛已拦在她的面前。
  段星空用一种接近无情的声音道:“他不配。”
  表面上虽然是说“他不配”,但言下之意却是“他不需要”。
  这听起来虽然是对死者的贬斥,但实际上却是对血千寻的讽刺和讥诮。
  血千寻没有理会,仍然送香入炉,段星空金笛飞旋,直卷她的腕门。
  只见血千寻持香的右掌中、无名、小指三指伸开,晃然间就将段星空的金笛挟住,就像捏住了毒蛇的七寸。
  然后她拇食二指微微一弹,三柱香就凭空飞向香炉,稳稳地插在了里面。
  这一着把在场的人震得目瞪口呆,同时,目光也都集中在段星空的金笛上。
  岂知血千寻突然放手,飘然退了回去。
  肖旸缓步走过来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若非目光不能杀人,否则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虽然他们认定肖旸发起这不公平的一战,其心可诛。但是决战就是决战,愿赌服输,他们纵然是一心替慕成雪报仇,也只有强忍怒火。
  香在手,上官飞突然一掌横削而来,直拦肖旸身形,“你不配!”
  肖旸的目光空空荡荡的,似是看不见上官飞的掌已迫在眉睫。
  左丘恒也按捺不住,一杆“九星银锏”破空击来。
  他们出招的目的就是在提醒肖旸:你若是敢拜,就只有死!
  只可惜肖旸却好像失去了知觉,对他二人的联手阻拦视而不见。
  “砰——”掌和银锏同时击在他的胸膛上。
  鲜血狂喷!
  上官飞和左丘恒吃惊退开。
  肖旸屈膝跪拜了下去,三叩为礼,鲜血不住地自嘴角流下。。。。。。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肖旸。
  ——他和死者本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他本是个恃才傲物、脱落形骸的狂狷之士,为什么会不顾生命的行此大礼?
  众人虽然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是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承认仍有感动、钦佩的成分。
  ——朋友间若能互相尊敬固然可贵。
  但是仇敌间也能如此尊敬对方,却是更难得、更可贵。
  也许就是这样,他们间的情义才那样弥足珍贵。
  他忍受着剧痛挣扎着站起来,血千寻拖住了他的身形。
  “我们走。”
  只听萧别离冷冷道:“这里不是贵教的分舵香堂,这里是武林圣地神武门,不允许任何人来去自由!”
  血千寻冷冷道:“无论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来去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萧别离道:“但是你要从这里走出去,就不得不破例!”
  血千寻冷冷地笑了笑,右掌向后轻轻一拂,身后的花岗岩地顿时炸起,裂开五丈有余!
  “如果你不想这些人今天都死在这里,最好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她的内力简直是骇人听闻,就连千藏都不禁悚然动容!
  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凶手是他——”掌一扬,一枚红色的令牌飞向萧别离,飘然落在他手中,“我已经把他挫骨扬灰,一命换一命,只可惜他的命太贱。围攻慕成雪的是十月堂上旬弟子,我已将他们处以极刑!”她抬头往慕成雪的遗体处望了望,继而道:“凶手已经伏法,死者已可安息!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怨仇未了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今天我不想杀人!”
  说罢,就已飘然而去。
  萧别离怔怔看着手中的令牌,喃喃道:“十月堂堂主姚卓——是他?凶手是他?”
  游义知也是满面狐疑:“她会为了她的敌人而亲手杀了自己的手下?”
  上官飞冷冷道:“我不信!”
  忽听段星空道:“我相信。”他幽幽的话语却有着震慑人心的魔力:“他虽身处魔道,但是身上却流着江湖人的热血,他绝不会杀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斗志的人。”
  
    第十九章 那一剑的辉煌
  一
  鲜血不住的自嘴角流下,可是肖旸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他自己也没有血千寻,只有慕成雪那张惨白、沉寂的脸。
  血千寻目睹着地上一连串触目惊心的鲜血,顿下了脚步。
  “你拿你的命在让他们出气?”声音无情中有着透骨的寒意。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肖旸不住地咳嗽起来。
  “那块令牌尚不足以让他们相信姚卓是凶手,你以为你那么做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肖旸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又闻到了那种醉人的味道。
  他的心碎了……
  这样的味道已经在他的心底扎了根,每一接触,都牵得他得心隐隐作痛。
  血千寻就在眼前,他甚至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掀开她的纱帽,但是他的心里突然有种很恐惧的感觉,不是惧怕,而是心寒……
  他突然深深地看着血千寻,用一种他从来都没有过的质疑和心痛对她道:“你希望慕成雪死吗?”
  血千寻沉默了,她的人也有了一丝微弱的颤抖,随后,就如幽灵般消失不见。
  看着她的背影,肖旸的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愁怀……
  当他转过身时,发现了段星空已出现在眼前。
  “你是来报仇的?”
  段星空的表情很平静,走近他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肖旸笑了,“我杀了你最好的朋友!”
  段星空道:“我相信姚卓才是凶手。”
  肖旸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叹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始终脱不了干系!”
  段星空颔首:“慕成雪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
  肖旸握紧了双拳,伤口的疼痛远比想象中厉害。
  段星空长叹一声,继而道:“左丘掌门和上官掌门出手都很重,我想即使是慕成雪也不想看见你伤重至此……所以,让我看看你的伤。”
  肖旸别过身去,冷声道:“上次的救命之恩尚无以为报,我不想欠别人的!却已经欠你太多!”
  段星空只有任由他离去,远处还传来他的话语,“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欠你的还清!”
  
  二
  昆仑山脉。玉龙喀什湖北畔。慕士山。飘渺峰。
  这里没有圣殿的光彩夺目,金壁辉煌,却有着一种飘飘渺渺、朦朦胧胧的仙境之感。
  屋内轻纱罗帐,绫丝悬飘,陈设精致典雅,独具匠心,每一样东西都放在它应该放的地方,丝毫也不觉凌乱。
  偌大的水晶明镜下是一支三尺见长的楠木柜,上面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
  屋内馨香入脾,确是由此而来。
  兰花下有一只尺长的松香软木雕花盒。
  血千寻的目光就落在这只盒子上。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动过。
  这只盒子有什么魔力,能令血千寻的情绪如此反常?
  她缓缓伸出手,轻抚着雕花盒,又是许久,才将它打开,把盒子中的尺长寸宽的东西取出,展开……
  然后,她的人就好像失去力道似的跪了下去,仿佛是一片白云轻落人间,是那样的绝美,而又是那样的哀凉……
  ——盒中的尺长寸宽的东西是一柄折扇。
  松香软木为骨,如雪白纸为面的折扇。
  折扇正面是一幅水墨的杨柳明月图。
  图边是一句词: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三
  肖旸盘腿在床上闭目调息,他用内力强压住伤势,但却极其辛苦。他还感觉到身体里另外还有种不寻常的冲击力,要是段星空或许有解,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他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应,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也不是用耳朵听见的,而是那种历经无数刺劫难后自然形成得感应。
  他知道再过刹那间,就会有样东西穿窗而入,直飞进来。
  ——一刹那有多快?
  以他得身法要避开这东西本不是难事。
  可是他却连动都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只不过致使那东西飞进来的人并不想置他于死地,东西飞进来后就落在桌子上,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肖旸下床拿起那落在桌上的黑色包裹打开一看,目中竟充满了温暖之意。
  包裹中放的是两道玉令锦符,另外还有一封短笺。
  “这两道玉令锦符亦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现在的你若是贸然出去,我就永远也还不清你的恩情了。”
  这真的是他真心话?
  
  四
  如果生而无缘,携手长眠又何妨?
  比起相忘于江湖的绝情,断燕叫西风的悲凉来,该是一种幸福。
  云潇潇已经不再孤独,慕成雪会永远在身边陪着她。
  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他们。
  汀兰公主呢?真正的汀兰公主呢?
  是一切安好;还是已经香销玉陨?
  如果她知道慕成雪已死,又将如何自处?
  两座坟冢,相对而立,拉开一道长长的思念。
  肖旸立在他们坟前已经很久很久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那亮如明星的眸子里已有了晶莹的泪水。
  那泪水就仿佛是坚硬冰冷的大理岩上的雾水……
  突然,他冷声道:“出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于是,黑暗中人影一闪,一身火红绸衣的冷香就径直走了过来。
  “你在等我?有什么事?”
  肖旸冷冷道:“姚卓为什么要杀慕成雪?”
  冷香淡淡道:“不知道。”
  肖旸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冷香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肖旸道:“姚卓难道不是奉了你的命令?”
  冷香狠狠地瞥着他,恨声道:“你以为我要杀了他替闭日神教报仇!我告诉你,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肖旸看着她反常的神态,没有说话。
  她的声音突然间又变得很沉痛:“你以为我恨慕成雪,只因为他毁了闭日神教。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恨他,我恨的只有我自己!只有闭日神教!”
  泪在眼眶,声音更让人心碎。
  “慕成雪惩奸锄恶有什么错?错就错在爹爹他们冥顽不灵,执迷不悟!二十多年前已经证明过不可能成功的事,二十多年后他们仍然不肯放弃!他们的下场只是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关!”
  泪已滚落面颊,声音也开始颤抖。
  他们毕竟是她最亲的人,血浓于水,亲情本就是所有伦理道德中最基本,最该尊崇的。
  肖旸道:“那你为什么要加入圣教?”
  冷香道:“我不想活在闭日神教的阴影里,更不想活在江湖人的唾骂声里!我用尽一切办法博得教主的信任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但是我没有因此忘记自己的初衷!我要为亲人赎罪!”
  肖旸淡然道:“原来那个神秘的蒙面人是你!你的身份到是给你的行动带来很多方便,难怪那么多重要的秘密都不胫而走。没想到是身份尊贵的冷总舵主的杰作,真是可钦可敬!”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诮,尽管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但是他却仿佛一点儿都不吃惊。
  只听他冷冷地笑着道:“你好像忘了我的身份?”
  冷香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晶莹的眼眸发出了光:“我只知道不管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对你说!如果连你都不能说,那么这个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人可以信任!”
  她的目光是赤诚的,声音也因激动而颤抖。
  肖旸自嘲地笑道:“你把我当成了谁?”
  冷香幽幽道:“上次你在残阳舵养伤地时候,你昏迷的那几天,我天天都在身边守着你!你梦呓中叫的那个人的名字,就可以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肖旸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是什么名字?”
  冷香一字一顿地道:“汀——兰。”
  肖旸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听错了。”
  冷香决断地道:“百步之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听力范围,何况是近在眼前的说话?——你是慕成雪,你才是真正的慕成雪!”
  肖旸仰天大笑:“我是慕成雪?那那里躺着的人又是谁?”
  冷香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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