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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美丽的地方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汀兰公主轻盈地转身在花林中,感慨地说。
段星空笑道:“这不是梦,这比梦更真是、更美丽。”
汀兰公主嫣然道:“我们要找的地方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美丽?”
段星空道:“是的。但却不是这里!”
汀兰公主明白他的话,她已经听见一声尖锐的破空啸响!
段星空嘴角的一抹笑意仍在,汀兰公主只觉得眼前一晃,就听见“砰——”地一声,一排“五毒散”已没入土地,激起了数丈尘土!再见自己早已离开了先前站的地方,隐在了林间深处。
段星空的手在她的腰间,触手是那样的柔软而温暖,汀兰公主粉面飞起两朵绯云,刹那间,心中若小鹿乱撞。
段星空正要放开手,可是周围突然又风声大作,本是一株株柔美的绿草顿时如流星箭雨般离地而起,围剿开来。
汀兰公主几乎惊叫出声。
但在那一瞬间,她又仿佛变成了一只翩然在花丛中的蝴蝶,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位轻功高手,临虹款步在草箭中,非但没有一丝的狼狈之意,反而却是那样的潇洒和从容。
已而整片草地尽皆颓废,段星空停下身形放开汀兰公主的时候,忽然有些感慨。
尚未来得及说话,育满杀气的花林中突然响起了一曲悠扬清悦的琴音。
琴音婉转而忧伤,伴着一阵清风拂过,花林中立时沉入馨香世界。
汀兰公主已被这动人的琴音深深吸引,初听时,心静如水,此时已然百感交集,情难自控!
心琴先生的琴音伤人、杀人于无形。
而这种琴音本就是为了摄人心志、迷其心窍!
段星空心知不妙,立时横笛唇边,气冲肺腑。林中顿时响起一曲曲调悠长、气势磅礴的笛音。
琴音越来越悲伤、哀艳。
笛音也越来越激荡、尖锐。
原本深幽幻妙的世外美境此时已落入一片肃杀,寂静的林中就像有千军万马正在恶斗厮杀!
汀兰公主紧紧地挨在段星空身侧,担切地看着他已是汗落如雨的面颊。
突然间,琴音剧变,原本曲调凄迷的琴音忽然间变得急促、刺耳,仿佛有千百万杀人群魔一齐涌入林中。
紧接着,一簇簇、一串串枝头的琼花也在那一刻变成了活物,朝二人缓缓飞来。
段星空的脸色变了,如果这片片琼花也像方才的绿草那样来势如电,他尚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保证两个人那平安无事。
可是现在那琼花却像一只只闲飞的彩蝶,轻盈飘逸、无声无息,根本没有丝毫破绽可寻!
他望定汀兰公主的时候,汀兰公主突然扬起手掌,洒出一片银白,她轻身翩然转动,周围飞来的琼花立即轻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天地将“唏唏铃铃”地响着,眼前一片夜幕繁星似的晶莹。汀兰公主展颜在银光中,笑颜比花儿更美,眼眸比星儿更亮。
真正的汀兰公主的“轻尘飞沙”之技绝非等闲!
轻尘飞沙看似灵巧轻便,一旦发出立即就会吸取天地之灵气,往目标下击而去!
段星空惊喜地看着汀兰公主,汀兰公主只是莞尔一笑。
可惜好景不长,琼花一落,一棵棵树又拔地而起,朝二人横扫过来!
段星空一握汀兰公主的柔荑,施展出轻功中登峰造极的绝技——穿花蛱蝶翩翩见。
面前终于出现了一片广袤的天地,也就是说,圣教的第十八次伏击又已失败!
段星空深深地吸了口气,汀兰公主正深情地看着他,他灿烂的笑容尤胜春天之骄阳,揽着她的香肩,洒步迈向阳光深处……
二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夜空象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田野、村庄、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
山,隐隐约约。
山洞里火花耀眼而温暖。
汀兰公主静静地坐在火边,端详着正在一旁闭目调息的段星空。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本已俊逸、轮廓分明的面庞在火光下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可是汀兰公主突然发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他的脸色已由先前的火黄色变得赤红,额头也涔涔地流下豆大的汗珠。
而且他的胸膛不住起伏,呼吸愈见急促,与先前大不一样。
汀兰公主的心立时揪起,上前用丝帕为他擦拭额间的汗珠,一并关切地询问:“段大哥,你怎么了?”
段星空蓦然睁开眼睛,凝视她娇媚无限的面庞,呼吸更急促。
汀兰公主吃惊地看着他:“你哪儿不舒服?”
她的语声是那样的温柔,神情是那样的担切,无形中流露出的那种妙绝天下的姿容,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的!
段星空是君子,就算对她心仪已久,也不会——
他突然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眼中竟迸射出了火一般的热情,年轻而原始的激情与欲望。
汀兰公主瞪大了眼睛,心跳快得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是却没有挣扎,她早已将心默许于他,就算他做出了这种事,她也无怨无悔。
他炽热的唇盖上了她甜美的唇,尽情吮吸着她口中的甘甜与芳香。
他的情感像山洪一样难以自控,不禁伸出手,撕开了汀兰公主的衣襟,露出了一片雪白……
可是他忽然跳起,嘶声道:“走开!走开!不要靠近我!不要让我看到你!”
汀兰公主羞愤难当,一时间整好衣衫,悄悄地退在洞角,眼眶里已晶莹一片……
段星空在颤抖,在呻吟,那剧烈的颤抖和痛苦的呻吟却压下了汀兰公主的悲愤,引发了她的思潮。
须臾,她又缓缓起身,缓缓走到段星空身边。
“我知道……”
段星空厉声道:“我要你走开!”
汀兰公主没有理会,只是幽幽道:“林中的花香掺了‘销魂香’,而琴音却是解药;我听了琴音没有大碍,而你的笛音却成了诱因,让你中了毒;你方才没有那么做只因为你是君子,而我……我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你……”
她拉开了腰间的丝带,露出了修长白玉似的双腿……
她掀开了胸前的风衣,将她那坚挺雪也似的胸膛展现在他面前……
她非常高,也非常瘦,可是她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是柔软而富于弹性的……
她痴痴地看着段星空,目中充满了决断、坚定、无怨无悔。
“销魂香”的药力已经完全不能控制,段星空一时再也无法自持,伸手揽过她温暖的胴体,滑腻如玉,温软如锦,只觉得情欲如炽,拥着一堆,恍惚身在梦中,如痴如醉……
急促的喘息和销魂的呻吟交织一块,成了这世间最伟大、最动人的旋律……
段星空的心被深深震撼着,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他竟是汀兰公主的第一个男人!
三
玉兔西沉,东方欲晓。
段星空醒来时已环顾四周,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四周根本就没有汀兰公主的身影。
昨夜的抵死缠绵已使他们心心交融,而他一醒来就不见了汀兰公主,你叫他如何自处?
他奔出山洞,广袤的天地间最醒目的是洞前一棵不知名的树干上系着的七尺来长的白绫。
白绫迎风飘荡,鲜红的血字触目惊心:
“二十日内不来慕士山,玉汀兰杀无赦;
二十日后左使若有恙,敝教自会发动全教弟子,铲平各大门派。”
段星空不再犹豫,竭尽全力飞奔昆仑山脉!
四
段星空从洛南经咸阳到达甘肃伯阳,横穿青海顺黄河流域而上翻越高达五千四百四十二的雅合拉达合泽山终于到达昆仑山脉的莫诺马哈山。
此时已经过了十八天!
段星空这十八天来几乎没有睡过一次觉,唯一的事情就是策马狂奔。
他已经换了十八匹千里良驹!
两天内,他终于踏上慕士山,飘渺峰。
峰顶上冷风呼啸,拂起了蓝色的衣袂,他的脸上布满了一路奔波的疲惫之色,眼中一片血丝,嘴唇也因这二十天来的狂奔而失去血色。
可是他得腰却挺得很直,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那样的玉树临风、坚毅沉着。
血千寻一身衣白胜雪,有如天外飞仙。等到段星空走近,才静静地道:“你终于来了!”
段星空道:“汀兰在哪?”
血千寻道:“寒坛。”
段星空绷紧了心弦:“她可安然无恙?”
血千寻道:“你没有失约。”
段星空道:“带我去见肖旸。”
段星空踏进寒坛的时候,突然叫住了转身离开的血千寻。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血千寻道:“你问。”
段星空道:“和慕成雪在一起的汀兰公主是谁?”
血千寻道:“我的婢女销痕!”
段星空一皱眉:“那云潇潇又是怎么回事?”
血千寻淡然道:“销痕办事不力被我处死,云潇潇是替代她继续任务!”
段星空一震:“死了?”
血千寻道:“都死了!”
段星空道:“是你把她们安排在慕成雪身边的,你到底为了什么?”
血千寻冷冷地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五
汀兰公主全身要穴被封,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看见段星空的时候,她除了泪眼朦胧外没有别的变化。
但这种变化岂非就是最感人的?
手掌一阵轻拍,汀兰公主就扑进他怀里!
良久良久,段星空才道:“我们去看肖旸。”
汀兰公主变色道:“你答应他们了?”
“嗯。”
“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们?”
“我不想你死,也不想武林横遭劫难!”
“可……”
“放心!”
他拍了拍她的肩直走进去,就看见了肖旸。
自从肖旸当上了天衣左使之后,就有很多人恨他,恨他的卑鄙无耻、残酷绝情,恨他的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可是如果那些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许恨意都会化成心酸——
他瑟缩在墙角,发髻是凌乱的,面色惨白,白得近乎死人!
他脸上的那种憔悴之色却比死人更令人心碎!
他的眼帘微瞌着,眉头微皱着,喘息声也是那样的微弱,长期痛苦地折磨,他也许早已麻木……
段星空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心里阵阵发酸。
他强扯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肖旸若有若无地叹了句,“你来了。”
段星空握过肖旸的手,“让我看看你的伤。”
肖旸移开手,“我已经欠你太多。”
段星空笑着将手搭上他的脉门,“如果你早让我看看,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何必……”
段星空只觉得仿佛触上了一块冰,片刻间,指尖一阵剧麻,一股针刺火烧般的力道将他的手震开!
他双眉紧锁,二指闪电般点向肖旸胸口的膻中穴,指一触体,又有一股洪涛般的力道还击回来,把他的手震得隐隐作痛!
汀兰公主的心情也不比段星空好多少。
“怎么回事?”
“他体内有十一股相生相克的真气互相助长着,外界力量很难破他体内的圈势!”
段星空接着道:“他自己的内功属纯阳,已在那十一股真气的驱使下无法自控,我只有试试了!”
他的手触及肖旸的肩膀,忽然被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格开。
“不用了……我的伤已经无药可救……连你也不行……”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他的内力已由肩井穴直冲全身筋脉!
内力提至十成,但他仍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阻力。
可是肖旸的脸色却更憔悴、更痛苦!
突然间,段星空口吐鲜血,肖旸倒在一旁。
汀兰公主失声惊呼;“段大哥……”
“我没事!”段星空强压下翻涌的血气,扶起肖旸。
“你怎么样?”
肖旸笑了,能在这个时候笑出来,真得很不容易。
“这次……是你不听我的了……”
汀兰公主看着肖旸,竟不禁垂泪。
肖旸看着她,“快把眼泪收起来,肖旸本就是个该死之人……”
段星空低喃:“汀兰……”
肖旸亦不禁低喃:“汀兰……”
段星空道:“恩,她就是真正的汀兰公主。”他转而面向汀兰公主道:“刚才我问过血千寻,她说假扮你的人是她的婢女销痕,已经被处死了!”
汀兰公主道:“那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段星空道:“她没有说。”
他们一齐望向肖旸,肖旸的目光突然变得很遥远,也很空洞。
所有的情感象是被一下子抽离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他轻轻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息着,这叹息也育满了悠长的悲凉,“没有人知道……”
段星空颔首:“对不起……我……”
“你不用觉得内疚……我已知道自己只有等死……”
他的语气淡淡的,淡的想让人流泪。
他探手入怀,取出一块白玉晶莹的令牌,道:“这是通天令……拿着它便没有人可以阻拦你们……”
二人一怔。
“趁着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你们赶快走……”
段星空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旸淡淡地笑了,“你没有听过‘人到死时,其言也善’吗?”
段星空的心揪了起来,“你……”
肖旸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快走!”
看着他决然的目光,段星空一咬牙,攥紧了令牌,拉着汀兰公主往门口走。
门口处,段星空驻足奔至肖旸身边,将一只紫玉瓶放在他手中。
“这能止痛,希望对你有用!”
肖旸笑着接过时已低下头,“多谢。”
段星空没有看见他眼里无尽的哀凉,只是紧握了握他的手,颔首起身,眼眶里已有晶莹的东西。
“再见面时,希望你已痊愈!保重——”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肖旸的笑容渐渐黯淡,渐渐变成了绝望……
“你我已经相见无期……”
六
血千寻本以为肖旸的境况会好很多,可是看见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
她俯下身来轻捋着他的乱发,用一条雪白的丝绢轻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倾听着他痛苦的喘息声……
肖旸睁开眼睛,用一种血千寻从来没有见过的无情的眼神,用一种血千寻从来也没有听过的沉痛的声音在说:
“教主!我求求你……杀了我!”
血千寻的手停在半空,怔怔地对着肖旸。
“活着既是等死!教主为何还要让肖旸忍受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屈辱……”
血千寻的声音异样的哀伤,“你已经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肖旸苦笑着,“我已经非死不可……”
血千寻抚过他的脸,声音突然冰冷。
“段星空无力救你,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肖旸道:“他们是无辜的!”
血千寻冷笑,“无辜?玉汀兰是叛徒的女儿,论罪当诛!段星空医不好你,更应处以极刑!”
肖旸道:“我的伤本就回天无术……段星空何罪之有?我不知道你和玉阳之间有什么仇恨,即便是他欠你的……又为何牵扯在下一代身上……”
血千寻道:“你不知道这段仇恨,我来告诉你!”
——昔年的玉阳、龙在天、慕容青、东方绝四人原为圣教的四大护法。
白道上与圣教并存的是在武林中久负盛名的“兰剑山庄”。
一心想称霸武林的血天香当然视其为眼中钉,计划了很久终于派出了在教中已然能呼风唤雨的四大护法。
谁也没有料到,玉阳竟早已爱上了兰剑山庄的少主人令狐雪。
在那次行动中,他最终与其他三位护法倒戈相向。
血天香身怀六甲,无力还击,只有任由他们将天衣圣教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血千寻厉声问肖旸,“当他们联合起来背叛我娘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她腹中还有一个我?”
鲜血流下嘴角,肖旸轻轻咳了咳,声音冰冷:“你已经报了仇,他们都已经用血偿还了欠你的一切……你更得到了天尊令……你还想要什么?”
血千寻道:“你在怨我?”
肖旸斜睨着血千寻,擦着嘴角的血渍,那神情和往日一样骄狂、孤傲!
这已是最好的回答!
血千寻冷冷地缓缓地道:“一进圣教,就永远都是黑暗中的人!即使明知逆天而行,也要义无反顾!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这就是你的命!”
她淡淡地接着道:“你千万好好珍重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段星空和玉汀兰是怎么死的。”
她施施然欲离去,肖旸忽然冲过去,可是浑身一阵痉挛,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血千寻嘎然驻足!
肖旸竭力想用肘支起身体,只可惜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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